【从郑庄公到秦始皇,五百年的历史变迁就为了这个东西?】
一个
从今天开始,写几篇总结春秋战国大历史的文章。
这550年的历史,被后人公认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变革的时代。只是1840年以来的中国近代史,被李鸿章称为“三千年来最大的变化”。其实这个阶段一直到今天都是方兴未艾。
就最基本的制度或体制而言,中国三千年的历史主要探索了三种:西周东周的封建制度,秦到清的中央集权专政的大一统帝制,清以后的社会主义制度。当然,世界历史上没有比这更实质性的创新了,除了资本主义制度。
整个东周即春秋战国时期最显著的历史脉络,就是从封建制向帝制的演变。
在此之前,中国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之大,岂是帝王之地”?这个“王”指的是周的儿子,只有周的儿子才能称王,其他人最多是“男的女的”;天下所有土地的所有权都在周手中,只有他享有最高分配权,也就是对诸侯国的“分封”。(后来的皇帝常被称为皇帝,但其含义早已异化。)
粗略地说,周王和现在的“联合国”很像,只不过后者大概从来没有像西周的周王那样拥有管理天下的实权,而和春秋时期开始衰落的周王很像,以“夺天王令诸侯”的名义被奉为招牌。
这也是后世划分西周和春秋的主要标志,即周天子开始失去至高无上的权力,“礼乐征伐从帝”逐渐名存实亡。
郑庄公是“打倒周王”、“揭开春秋战国五百年历史的帷幕”的第一人。当然,他不仅拉,还射。
而正是秦始皇彻底埋葬了周王,取而代之的是“皇帝”,彻底结束了500年的大变革历史。
很有意思的是,很少有人把郑庄公和秦始皇,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两位历史巨人纪木生和嬴政,进行过思考或比较。其实他们的人生经历和性格都很相似。
首先,他们从小就极度缺乏母爱。
郑庄公之所以被称为“小妾”,是因为难产。据说他生产的时候是第一个出来的,差点没把妈妈吴江送走,所以吴江一直不喜欢他,大概也没抱过他,更别提他妈妈的责任了。
嬴政的童年几乎没有记载。然而,很容易推测,赵霁作为一个富裕家庭的交际花,生下了一个与自己的国家有着咬牙切齿仇恨的敌人儿子的儿子。她不得不每天担惊受怕,甚至躲避追捕。尤其是在她确定嬴政是“住的稀罕货”之前,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拖油瓶”?
即使到了秦国,完全安全了,赵霁还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嬴政身上,她生了两个儿子,这让嬴政很为难。如果她一直爱着嬴政,她能做出这样的事吗?
因此,要说嬴政享受母爱,大概只有生表示过羡慕。
其次,他们在“优越”过程中最大的敌人,本质上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虽然嬴政太子和皇位相对顺利,但真正的“加冕典礼”和执政大权是在22岁,比正常的加冕典礼晚了两年。这个时间差本身就代表了异常。
表面上看,老艾和吕不韦在阻挠。然而,这两个人中,哪一个不是和母亲紧密合作,或者说,实际上是被母亲“制造”出来的?
更何况这个时候我妈已经完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连“接班人”都为他准备好了。
与嬴政相比,吉米的生活实际上更糟糕。如果说赵霁更多的是在政治漩涡中随波逐流,身不由己,那么吴江从生下小蜜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的日子好过。
要不是他父亲坚持,吉米生早就被赶出家门了,更别说继承大位了。
然而即便如此,吴江依然没有放弃,继续和小儿子密谋。20多年了,他一直都忘了。后来,他甚至鼓励小儿子公开造反。反正我这辈子就一件事,让我小儿子代替他!
与赵霁相比,吴江可以说是一位现代人难以理解的奇妙母亲。
因此,不难想象“母亲的反叛”被断然镇压后,如何对待母亲。他们的操作惊人的相似,就连给他们出谋划策的英考大叔和毛焦也有相似的说辞,从而造就了两个“母慈子孝”的“佳话”。
《左传》说生与吴绛是“母子如初”,《史记》说嬴政与是“母子重逢”。像里皮·杨秋这样的学者和他的玩世不恭都可以被誉为“春秋书法”。
第三,人们对个人性格的评价也很相似。
周黑建曾这样评价季羡生:“郑伯是个苦命的人,但不是忠臣。”
-这家伙残忍,恶毒,没有人性。
廖伟对嬴政的评价更是有名:“秦王为人,精蜜蜂,长眼睛,诚鸟拜豺狼声,少恩惟虎狼心。海底平顶山很容易出去,但当他成功的时候,他对同类相食也很宽容。我穿着便衣,但当我看到自己的时候,我经常会被自己迷住。诚心使秦王得天下,天下皆奴。不要长时间旅行。”
-这家伙是个动物,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
也难怪,考虑到他们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后来都变成了这种让陌生人敬而远之的变态“暴君”。真的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是,我之所以把它们进行比较,并列,是因为我真正想说的是:
这两个极其相似、自私、残忍、权力至上的“独行侠”君主,一个在一开始就领导了封建制度的瓦解,一个在最后创造了帝制的建立,把他们放在春秋战国的历史语境中,不会让人感到某种隐约存在的历史必然性吗?
或者说,无论我们多么不愿意承认,当封建制度演变为帝制的时候,历史最终选择了他们这样的人,甚至是他们这样的人。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这五百年发生了什么?
2
我们先来看看历史的样子。
事实上,郑庄公和秦始皇以及他们的母亲和兄弟之间的家庭内部权力斗争不仅是一个特例,而是一种普遍现象,甚至可以称为历史趋势。
齐桓公的上位,伴随着的,是他哥哥龚自久的血脉。
为了维持一个稳定的地位,晋献公甚至举起了一把屠刀,要把所有的家人都彻底煮熟。
后来大臣大夫阶层兴起,取代诸侯成为历史主角时,既保留了“赵孤儿”、批量吃小宗族等“骨肉相残”的传统戏码,又互相争斗。最显著的例子是金由“十一族”演变为“三族”,再如鲁的三桓专权和齐的田氏一代。
在战国时期,“战国七雄”的君主“自封为王”时,既要联合连横,又要彼此争斗不休,还要面临内部的王权与王权之争,比如孟尝君与祁萱王的不和,王维安里对信陵君的警惕,等等。
用权力斗争和生存竞争来解释这一切似乎很容易,也是受过“大一统专制”文化影响的中国人最容易接受的。
但是,这恐怕并没有触及历史的本质。
这一切的根源,应该是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的根本区别。
从表面上看,似乎两者都是一个人决定的。前者是周王,后者是皇帝。
这恐怕是两者唯一的相似之处。
事实上,他们是截然相反的。
封建制度的本质是共存,世界各国都可以存在,但帝制不能。必须统一,只能有一个国家。即使有国中之国,也必须由皇帝分封,不能再是独立王国。
封建制度的本质是分权,周分封诸侯的本质是寻找帮手,帮助管理天下。相应的管理权力分散在众多诸侯中,甚至中国人也被赋予了参政议政、管理天下的权力。(当然,野人不指望了。)
帝制是中央集权的,管理天下的权力只掌握在皇帝手中。官僚阶层属于雇佣制,已经完全沦为打工仔,有工作有工资但没有权力。至于“知识分子、农民、工商业”,对不起,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如果说封建制度是多元化的,允许多种可能性,那么帝制是简单化的,一切都倾向于“一”,其他一切可能性都必须排除。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应该可以更好地理解上述权力斗争和生存竞争背后的运作逻辑。在从封建制到帝制的演变中,如果一切都注定只存在一个,那么竞争者就必须竞争,赢得纸。
只有一个王子,所有的兄弟都在战斗。
君主只有一个,全民为之而战。
皇帝只有一个,各国为之而战。
最终,权力集中在一只手里。
在这个过程中,也就不难理解什么样的人能“笑到最后”,最后出现了秦始皇这个最好的变态。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甚至必须承认,百家争鸣的法家才是有巨大贡献的人。
毕竟法家是“预定一”之学,这一家是最专业的,不能拒绝。
皇帝或掌权者一直信奉法家,但后来学会了隐藏。
三
解决最后一个问题:春秋战国为什么会这样“滚”?
孔子给出了前半部分的答案,那就是——
“礼崩乐坏!”
礼乐制度是周朝的根本,也是全世界遵守的规则和秩序。一切可能的纠纷都可以在礼乐体系中解决。最不济,周王是裁判。
不幸的是,随着周势力的衰落,礼乐制度势必同时受到挑战并逐渐被抛弃。
关键是,旧秩序很容易被打破,但新秩序的建立需要相对较长的时间。与此同时,一系列实际问题也随之产生:新秩序应该是什么样子?应该由谁来做?
这也是一场比赛,所以所有有能力的人都在思考,在实践,在摸索,所有的可能性其实都是在上演。
是的,在实际过程中,所有的可能性都存在过,而不是后人想当然的“只有一个”。
于是,中国迎来了最绚丽多彩、波澜壮阔的春秋战国时代,其特征是“百家争鸣”。所有的圣贤都在极力描绘自己的新理想秩序,并向政治家兜售,以获得实践检验的机会。
纵观世界历史,应该承认封建主义不一定走向统一。相反,帝制的统一是小概率事件。
然而,这个小概率事件发生在中国。
而且相对于西方和日本延续几千年的封建制度,中国早在两千年前就结束了封建制度,进入了帝制。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堪称“奇迹”的历史特例。
如何理解这种小概率特例?
只能说,以郑庄公、秦始皇为代表的一代代君主,在与其他一切可能性的竞争中积累了绝对的力量,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了其他一切可能性,交出了那个问题后半部分的答案:秦始皇统一六合,汉武帝只尊儒术,最终建立了一个完全取代礼乐制度的新的统一帝国秩序。
中国从封建制到帝制,从礼制崩溃到六合一,不是历史的必然,而是血火竞争的现实结果,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堪称“历史奇迹”。那么在这个过程中,社会变革的激烈程度,竞争的激烈深度,也就是“碾压”的程度,将是一个奇观。
至少在世界轴心时代(即古典文明时代),只有中国上演了如此剧烈的变革。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可以说这既是中国的幸运,也是现代中国的不幸。
好在在农业文明时代,确实是大一统的帝国更容易锻造群众的幸福生活,国家的繁荣如汉唐,是当代世界最强大的。这是社会制度的前沿。
可惜,这个统一专制的帝国注定无法挺进现代工业文明,只能被彻底推翻。
因为,它的创始人和传承人都有一条不容挑战的底线——维护自己的权力和统治胜过一切!
其他的都可以讨论和改变,但是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不,不,他会掐死你,如果你有一个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