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张宇轩
宁波官场的动荡还在继续。
5月7日，浙江省纪委监委发布消息。2021年11月卸任的宁波市委原常委、鄞州区委原书记楚梁音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由浙江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
这距离他2021年11月卸任正好半年。
楚梁音(来源:“鄞州发布”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几乎与此同时，宁波发布了一季度的经济数据。鄞州区GDP总量640.1亿元，超过余杭，位居浙江省第一。但这一切都与楚梁音无关。主政鄞州-宁波乃至浙江最富裕地区达4年之久的褚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事发前，关于他的各种传闻不断。有传言说他将调任安徽新的重要岗位，但与此同时，他被调查甚至自首的消息也在坊间流传。
据宁波政商界人士透露，楚被调查或与插手该项目有关。
一直有落马传闻。
就在一个月前，浙江省委原常委、杭州市委原书记周江勇被国家监察委员会立案调查。周江勇因受贿罪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并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无独有偶，楚主政的鄞州区，是的故乡，也是仕途起步的地方。2001年至2002年，周江勇担任鄞州区副区(县)长。在鄞州政坛，周可以算是褚的前辈。2021年8月，周江勇被解职。无独有偶，同年10月，楚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的消息在当地传开。
消息传开后，楚开始频繁出席各种官方活动，关于他的报道也频频见诸各地报纸。种种举动营造了一种高调对抗“谣言”的感觉。
熟悉褚的宁波政商界人士说，褚当时问心无愧，为人坦荡。
楚梁音/资料图
“我记得去年11月中旬，还没有卸任鄞州书记的楚周末都不休息。上午调研区里的乡村振兴工作，下午带领相关负责人到多地督导全国文明模范城市创建工作。”据当地一位官员告诉《中国经济周刊》，活动期间，该区宣传部长全程参与，多位鄞州官员也相继转发了这条信息。
截至11月底，宁波市政府已宣布鄞州区等8个区县进行了新的人事任免。至此，褚不再担任中共宁波市鄞州区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
楚卸任常委后，“有关部门正在调查他”的消息越传越广，但也有传言说他即将调往安徽上任。
然而，卸任后，楚梁音并没有离开公众的视线。2022年4月初，楚仍以“相关领导”身份参加宁波市“两会”，这让外界对其所谓的“背景”和“靠山”更加充满想象。众所周知，楚当时已经在挣工资了。5月7日，浙江省纪委的一份官方公告终结了这些猜测和猜想。
上岗、插手项目或“导火索”
自古以来，余姚文风昌盛，人才辈出。楚梁音出生在余姚南部的四明山脚下。根据官方公开的简历，楚梁音15岁进入天津大学土木工程系。1987年，天津大学毕业后，进入宁波市建委工作。后来一路升迁，历任浙江省宁波市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2017年8月，楚出任宁波鄞州区委书记，正式进入宁波常委序列。
楚梁音/资料图
宁波经济最繁荣、地价最高的辖区一时风头正劲，但楚也受到了组织处分。
2019年4月，生态环境部通报了宁波7起典型案件的问责情况。宁波市有关区县未经批准，违规实施7个填海项目，违规填海1.03万公顷。履新不久的楚梁音(时任宁海县委副书记、县长)被给予党内警告处分。
一位在鄞州区参与工程项目的商人向《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讲述了对楚的第一印象:为人高调、张扬，不像普通党政干部那样循规蹈矩、恪守礼仪。"在一个项目的奠基剪彩仪式上，他出现了，嘴里叼着一支烟，工作人员拿着烟灰缸。"这位商人回忆说，当时，楚国的廉政问题被广泛讨论。
精力充沛、善于媚骨是社会对楚的评价。在当地官场，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他在北方某市出差期间，听说某部委领导在此疗养，于是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去看望领导。
关于楚灭亡的原因，历来有很多讨论。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他插手了这个项目。
据了解当地政局的人士透露，2019年底，一名中介带着一家软件公司的负责人到楚梁音，让他给宁波某国企的采购项目打招呼。楚不得不在当天赶赴北京参加官方活动，但在受委托处理此事后立即给这家国有企业的负责人打了电话。之后，褚又在市区一家高档酒店宴请了中介。后来软件公司在招标中获得了很高的技术分。
在楚被调查的前夕，一位自称是他侄子的楚姓商人，仍在从事鄞州政府工程的“中介”服务。甚至一些外商也是通过这个姓楚的商人介绍，试图联系楚本人。腐败背后的裙带关系不言而喻。
公开资料显示，这位姓楚的商人与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非法集资的宁波坤久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关系密切。该商人通过其公司与坤久投资公司达成合作，间接持股成立坤久新思路创业投资合伙企业。公司卷入民间借贷纠纷、金融借款合同纠纷等多起案件，实际控制人被限制高消费。
宁波官场余震未消。
在褚被调查之前，宁波官场已有多名官员相继落马。
2021年5月，宁波市轨道交通工程建设指挥部(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委员、宁波市轨道交通集团有限公司一级高级管理人员(副厅级)庄被调查。楚·梁音此前曾担任该公司的总指挥。
同年6月，宁波市海曙区委原书记褚孟兴被调查；7月，宁波东钱湖旅游度假区管委会副主任冯灿环被查，浙江省委省政府原副秘书长、接待办原主任张水堂被查；8月，宁波市鄞州区司法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徐光耀，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马晓晖，浙江省委原常委、杭州市委原书记周江勇被查。
然而，张水堂、马晓晖和周江勇都是从宁波官场走出来的官员，他们在随后的升迁中仍然对当地官场具有影响力。
“基层的虫子苍蝇都要一个个拍下来，把群众感受到的小微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让苍蝇飞不起来、不想飞也飞不起来。”2020年底，在农业农村部召开的第二批全国乡村治理典型案例新闻发布会上，鄞州“三张清单”运行法榜上有名，楚在会上谈及基层廉政监管方式创新。讽刺的是，仅仅过了一年半，这番慷慨陈词就变得有些夸张了。
褚落马后，宁波市委常委会专门召开会议，传达浙江省委、省纪委对褚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纪律审查、监察和调查的决定，要求全市各级领导干部要把褚案作为警示教育的典型案例，始终保持坚定清醒，始终依法用权、秉公用权、清正廉洁。
编辑:姚坤杨琳
(版权归《中国经济周刊》杂志社所有，未经授权，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不得转载、摘抄、链接、转贴或以其他方式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