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购买手机的发票
红星新闻实习生|宋新泽记者|潘据
实习生|邓新宇
编辑|李盘
2022年1月，今年即将毕业的徐佳与上海宋轶文化传播集团有限公司签订了劳动合同..入职后，公司法人姜某涛多次向她借钱，要求给她买手机。徐佳按要求买下了它，但至今她还没有得到报销，工资也没有正常发放。她想去公司实地考察，姜某涛却找了个理由推脱。目前徐佳的损失在13000元左右，因为签了劳动合同，不敢找新工作。根据红星新闻记者的调查，可能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还有其他几名受害者被姜要求买手机或借钱给他们。
江涛回应称，不清楚是否存在拖欠工资和员工报销的情况。“我只是一个法人，并不是公司的实际操作者。”对于公司是否还在运营，姜某涛回答，“我无权评论。”
对此，有律师认为，如果姜某涛注册的公司并不实际经营，而是以高薪为诱饵招聘员工，让应聘者出资而不报销，则涉嫌诈骗。
成功申请后
被老板要求买手机借钱
从未报销或支付
2021年11月，陕西某大学应届毕业生颜佳发现，上海宋轶文化传播集团有限公司正在招聘总裁秘书，月薪一万多元。她投完简历后，公司总裁姜某涛提出加微信“聊聊”。一天后，徐佳被录用了。
天眼查显示，上海宋轶文化传播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于2021年9月22日，法人为蒋某涛，注册资本1500万元，经营范围包括广告设计、代理；广告制作；平面设计与制作等。
5月31日，红星新闻记者在招聘平台上发现，该公司确实在招聘总裁秘书，工作地点在南京市鼓楼区，主要工作是协助领导管理，协调日常行程；协助对外联络，维护渠道关系，偶尔陪同出差或商务谈判；完成上级领导交办的其他任务等。
然而，颜佳的实际工作远非如此。她被分配的第一份工作是给姜某涛买一部iPhone13。“他在微信上说他表哥的生日快到了。”
↑徐佳下单买手机截图
徐佳提供的一张JD.COM订单截图显示，2021年11月18日零点，有人以5999元购买了一部iPhone13。收货人是江，收货地址是江苏溧阳市某小区。由提供的聊天截图显示，11月17日晚，姜向发送了上述地址及苹果官网截图。
颜佳提供的另一张聊天截图显示，2021年11月18日零时许，姜某涛还要求颜佳转给他1500元。“今天没带钱包和卡，回去给你转过去”。颜佳说她没那么多钱，问姜某涛:“要不我们先把那个手机退了，等营业额过来明天再买？”被姜某涛以时间太晚为由拒绝。
18日上午，见他确实需要钱，又分别给姜转了1000元和500元。
据说，当时她正沉浸在找到工作的喜悦中，而这是老板安排的第一件事，所以她对姜的要求并没有特别在意。江涛答应报销，但后来以报销单不合格、格式不对等为由拒绝报销。
2021年12月，姜某涛让颜佳准备5000元给他买手机。以为是为了考验自己的能力，于是虽然没钱，但还是向亲戚借钱，分别转了1000元、1000元、3000元给江。
↑徐佳转了3000元给蒋某涛。
2022年1月下旬，姜某涛第三次要求颜佳为他购买iPhone，颜佳表示她无法购买。另一位总裁助理张某宁推荐颜佳上网。“姐姐会帮你还的，去吧。”闫佳音害怕网贷最后还不上。
徐佳从未领过薪水，只是从未报销过。
根据徐佳提供的劳动合同，她的职位是总裁办公室助理，底薪11000元，浮动工资。试用期自2021年11月11日至2022年1月10日，劳动合同期限自2022年1月11日至2023年1月10日。
颜佳说，2021年11月16日，她第一次签署了试用合同。到2022年1月10日，她去上海签了正式的劳动合同。第二天公司发邮件给她，说暂时不需要她，让她先回家，5月份再去上海。
也是在上海，徐佳意识到他可能被骗了。当时她希望去公司看看，姜某涛却以老家有事为由离开了。“他让我等他回来，我在上海呆了一个星期，没等到。从头到尾，我没见过一个所谓的公司。只见过蒋某珍本人，只在网上联系过张某宁。”
徐佳多次要求姜某涛报销。一份2022年1月26日的微信聊天记录显示，姜某涛称公司一定会给她报销，他私下借的钱会在除夕夜给她。徐佳说，“我会再相信你最后一次”。即使在这个时候，姜某涛还在找颜佳借钱。当颜佳说她没钱时，姜某涛让她再去上网。
徐佳梦有了辞职的想法。“但是张某宁说江总经理在股东会上得罪股东，为了让我留下转正赔了几十万。如果我想离开，我会找律师让我赔钱”。徐佳被这些话吓坏了，带着一丝侥幸，他选择继续相信。
目前徐佳的损失在13000元左右，而且因为签了劳动合同，找不到新的工作。
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他们都买过手机，都向老板借过钱
老板回应不知道相关情况
据红星新闻记者调查，不止一人应聘过这家公司，均被姜某涛要求购买iPhone。
4月，唐鑫在招聘网站上看到上述公司招聘总裁助理，于是投了简历。当时有疫情，姜某涛说分店处于停业状态，让她去一家星巴克面试。一周后，唐鑫签了一份劳动合同，月薪22000元。后来，姜某涛让唐鑫陪他去南京出差。
唐鑫说，在南京期间，姜某涛没有带她去见任何客户，而是带她去法拉利4S店看车。江涛还以顾客需要正装为由去Zara买衣服，要求唐鑫预付2000多元。另外，姜某涛想给奶奶买一部8000多元的iPhone。唐鑫差点付了钱，但她的手机里没有那么多钱。最后姜某涛也没有买这个手机。他们的住宿和机票由唐鑫支付。
唐鑫说，姜某涛曾向她承诺，预付的费用可以报销。
因为江发给她的一张照片，察觉到了不对劲，照片里是三个装满百元大钞的行李箱。“姜某涛告诉我，钱是刚从公司保险柜里取出来的。”然而，唐鑫通过百度地图阅读发现，这张地图是新闻报道中的一张图片。于是她买了第二天最早的飞机回家，引用家里的一些事情。
回来后，唐鑫多次询问差旅费报销的费用，但姜某涛以公司账户没钱、分公司即将关门为由，拒绝给公司报销。
与颜佳的情况类似，唐鑫从未去过线下公司。除了姜某涛，她只在网上联系过张某宁。张在的职位是总裁助理，但他在是首席财务官。唐鑫去了BOSS直聘所涉公司在当地分公司留下的办公地址，发现并没有这个公司。
唐鑫还联系了另一个可能申请这个职位的岳峰人。据岳峰回忆，2022年1月，姜某涛在网上看到她的简历后主动联系她。岳峰当时已经找到了工作，没有答应姜某涛。“但他说可以帮他做兼职，我觉得也可以。”
后来，姜某涛以过年要给朋友送礼为由，让买了两部iPhones 13寄到常州。岳峰没有多想，买了两部iPhone13promax。
岳峰的朋友当时也在找工作。把她介绍给江。但在听说姜某涛向他的朋友借钱后，岳峰意识到可能出事了。随后，岳峰拨打了快递电话，召回了未送达的手机。
6月7日，红星新闻记者前往涉事公司某分公司办公地址。访客系统中没有查到该公司，物业工作人员也表示没见过该公司。
6月14日，红星新闻记者以求职者身份与姜某涛取得联系。据他介绍，南京的分公司正在招人。受疫情影响，今年4月和5月又关闭了一家分店。当记者问是否存在请员工帮忙买手机，却不给报销，或者拖欠员工工资的情况时，姜某涛表示没有。
当记者后来透露其真实身份，再次问他是否拖欠员工工资和报销款时，姜某涛表示不清楚。“我只是一个法人，并不是公司的实际操作者。”对于公司是否还在运营，姜某涛回复“无可奉告”，然后挂了电话。
律师声明:
如果进行了集体报告
警方认定诈骗的可能性很大
5月27日，唐鑫去当地派出所报警。一名警察告诉唐鑫，基本上不可能立案，因为没有办法证明她所说的是诈骗。“公司能被田燕找到，是真的。”
广东英尊律师事务所劳动法律服务中心主任段表示，如果姜某涛注册的公司没有实际经营，而是以高薪为诱饵招聘员工，以各种借口让应聘者垫付资金购买手机，并以各种借口承诺报销、拒绝报销，则涉嫌诈骗罪，且涉案金额已达到刑法规定的“数额较大”的标准。所谓诈骗，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通过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骗取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行为。
段认为，如果存在欺诈行为致使等人在违背真实意思的情况下订立劳动合同，根据《劳动合同法》第二十六条规定，该合同无效，可以另谋高就。
段说，根据《公司法》规定，公司成立后无正当理由超过六个月未开业的，或者开业后停业连续六个月以上的，可以由公司登记机关吊销营业执照。徐佳等人可以向市场监管部门举报，要求吊销其营业执照。
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袁春辉表示，诈骗罪是捏造事实或者隐瞒真相，他人根据捏造的事实作出错误的财产处分，造成财产损失。从这个角度来说，只要借钱的理由不真实，就涉嫌诈骗。“但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并没有说明借钱的目的，一个人的经历更难认定为诈骗。”根据他的实践经验，他建议徐佳等人寻找更多的受害者。如果能找到5个或10个受害者集体报案，公安机关认定为诈骗的可能性较大。
他还建议徐佳等人可以先采取民事诉讼，但存在诉讼成本高的问题。徐佳还咨询了律师，律师费大约是6000元。“这些人很懂人的心理，骗不了多少钱，民事诉讼成本很高，所以很多人不会起诉。”
(应受访者要求，徐佳、唐鑫、岳峰等。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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