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 Tok公司”越来越名副其实了。
文,,,高
编辑黄俊捷
《Late LatePost》独家获悉,字节跳动的教育和游戏业务已经开始大量裁员。“双减”政策实施后,教育业务从2万多人减少到5500人左右。这一轮会减少80%左右,剩下一千多人。光年(Byte Game Business)开始削减北京和其他城市游戏工作室的几个项目和团队,而拥有370多名员工的上海101工作室被彻底裁撤——它也是字节跳动最早的游戏工作室之一。
2018年,字节跳动进军教育和游戏行业,并将这两项业务视为继今日头条和Tik Tok之后的新增长点。
经过三年的探索,创始人张一鸣也肯定了他们的突破。去年3月,张一鸣主持了卸任CEO前的最后一次全职会议,他将智能教育硬件部门和游戏RD及发行团队列为有进展的新业务。
但是教育和游戏从来没有能够复制今天的头条新闻或Tik Tok的成功。但这两项业务在中国的发展空比项目成立时少了很多。从去年7月开始,只有非营利性的教学培训机构可以向中小学生提供学科辅导。游戏版本号也从去年8月开始暂停了半年。
5月初,字节跳动中国由字节跳动有限公司更名为Tik Tok有限公司,与Tik Tok BU(事业部)无关的教育、游戏、飞书等业务部门也已成为“Tik Tok公司”的一部分。经过这一轮多业务裁员,教育和游戏业务的版图逐渐缩小,而舒菲、火山引擎等业务并没有明显起色。字节跳动越来越像一家名副其实的“Tik Tok公司”。
教育裁员基本影响所有业务线
虽然教育业务的本轮裁员波及到了所有业务线,但不少被裁员工表示很平静,并不意外。“大家都看到了外面的环境,我心里也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一位下岗员工说。
去年11月,新任CEO梁如博宣布,字节跳动中国业务将分为六大板块,蓬勃教育是其中之一。负责人是陈林,有四个方向:智慧教育(河马爱学习,好奇心求知,瓜瓜龙等。)、成人教育(企业学习、字节跳动、谭等。)、智能硬件(活力智能学习灯等。)和校园合作(极限大数据、AI学习等。).
智慧教育是大力教育在“双减”政策实施后的重点转型方向,也是此次裁员的重灾区。这项业务600人左右的销售运营团队只剩下不到30人。一位中层官员表示,智能学习产品河马艾雪已经在十多所学校试用了一个学期,发现学生的成绩并没有明显提高。接下来,河马艾雪将保留部分产品和RD人员,继续改进产品并暂停商业化。
字节跳动希望通过Hema艾雪构建一个学习场景:学生在课堂上观看个性化的AI视频内容学习,学习后完成系统布局题,系统批改学生作业,掌握每个人的知识弱项,然后用算法向学生推荐新的学习内容。我们现实生活中的老师只回答问题,不在课堂上讲课。
陈增在字节跳动表示,希望未来有更多的孩子通过平板电脑学习。一位接近他的人说,陈林曾经见过一个山区老师用汉语拼音“啊,嘭,嘭,嘭”的发音教A,B,C,D,很触动他,让他觉得AI提供的教学效果会比基础差的老师提供的效果好。
上述人士认为,这种想法过于理想化,公立学校目前很难接受完全取代教师的制度。所以接受河马爱学习测试的学校多为位于乡镇的私立学校,并没有在每个班级都采用系统化教学,系统很难持续积累数据。用字节作为互联网新产品常用的A/B控制测试方法,很难快速改进产品。
字节教育认为,至少需要一万所学校采用这个系统,才能积累足够的数据——这对目前蓬勃发展的教育来说,投入太大了。一个字节的人说,教育需要像煮中药一样的耐心,但是现在轰轰烈烈的教育需要西医的效率。“还不能是处方药,所以要像针一样有效率。”他说。
智能学习之光未来不会发布新品,几千人的团队至少有一半会离开。2020年10月至2021年底,达利台灯销量100万台,但未能盈利。原本字节跳动希望在台灯上增加课程和辅导服务来充电,但“双减”后放弃了。
教育探索的另一个方向是出海。曾经在国内教幼儿数学和英语的瓜瓜龙,转而在海外教幼儿英语,小范围尝试了一年多。此外,字节还内部测试了一款情景英语教学产品Bytelingo对于成年人;该业务将在未来继续探索。
2020年10月,陈林曾提出教育做好三年无利可图的准备。《晚邮报》了解到,过去三年,字节跳动在教育业务上的投入超过100亿元。然而,当教育业务不再盈利时,缩减是不可避免的。
“双降”后,陈林在一次全员会议上表示,机构数量虽然触底,但趋于稳定;虽然有很多事情已经做不下去了,但是我们还是定了几个新的方向。我相信创新教育还是可以改变人的。
许多游戏工作室在光年间萎缩
光年(字节游戏业务主体)裁员规模小于教育,但也面临营收压力。
本轮被裁撤的101游戏工作室是字节游戏最早的工作室之一,团队主体是字节2020年收购的游戏公司墨龙科技,主要专注于经典IP游戏的研发。工作室负责人费希尔曾是国内某知名游戏开发商的测试总监兼助理制作人。
据了解,目前101工作室手中有三个游戏项目。101工作室被裁撤后,字节游戏上海只有一个无与伦比的工作室,专门从事大DAU、中重度游戏的研发。
由工作室推广的《航海王热血航线》在2021年4月上线第一天就登上了iOS免费榜榜首,但随后未能延续这一成绩。七天留存率一度降至30%。“还没还。”一位知情人士说。
此外,日光年下其他地区工作室的部分项目也将被取消,包括玩家对战射击游戏北京绿洲工作室P5。byte游戏发行线在今年5月缩小规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起裁员了。一位光年人士告诉LatePost,到2021年底,字节跳动已经取消了几个投资较大的项目,其中包括一款由北京绿洲工作室开发的开放世界游戏,这是内部一直期待的。
字节跳动进入游戏行业时间不长,但早已是游戏营销的重要流量渠道,一进入市场就表现出了巨大的野心。
目前,字节跳动在北京、上海、深圳、杭州设立了多个游戏工作室,几乎涵盖了所有类型的手游:休闲游戏发行、各类中重度游戏研发、经典IP游戏开发、开放世界游戏研发、赛制建设,甚至虚拟偶像开发。2021年,字节跳动先后收购了慕童科技和友爱互娱两家游戏公司。慕童科技的无尽战斗是东南亚最受欢迎的多人射击手机游戏。
一位光年人士对《晚邮报》表示,该部门的核心策略之一是全面铺开游戏,然后对游戏类型进行分层。有些团队做游戏成本低但现金流容易,然后用赚的钱去支撑需要多年研发的大型游戏。
在字节跳动成立的第一家游戏工作室是北京绿洲工作室。自成立以来,已经启动了六个以上的项目,包括培养青少年的独立游戏项目;研发操作简单、对运营和渠道依赖性强的棋牌游戏;以出海为主的战略游戏;中型第三人称射击和角色扮演类游戏,以及投入巨大、参与人数超百人的开放世界类游戏。
Daylight Year成立初期,其负责人给了团队一套严格的区别于集团整体的管理机制。比如你可以组建自己的投资团队,项目暂时不需要考虑营收,双月OKR也不需要太专注于数字表现。
张一鸣曾说:“游戏业务没有太大突破,几款游戏的指标都不太好。”他表示,做游戏需要更多的耐心,在机制上,也会给游戏业务更多的自主权。
但三年来,光年取得的成绩并不突出,用低成本盈利的游戏养大开发团队的策略并不奏效。
缺乏游戏开发技术和经验积累是现阶段最突出的问题。一位上海工作室人士表示,游戏很难在短时间内上演奇迹。如果现在所有团队都要做,技术、基础设施、工具链都要从头开发,效率低,失败率高。
整个行业在这三年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2019年起,游戏行业步入产业化时代,腾讯、网易开始搭建产业化管道。米哈游的《原神》让业界第一次看到了中国游戏产业化的雏形。“玩游戏的门槛比过去高了很多,但字节对它的了解还不够。”一个光年的人说。
上述人士称,很多光年制作人都是由页游和端游转型而来。他们还在按照过去的成功之路来看待现在的市场和产品,以为现在做一款游戏和过去一样简单。“这也是为什么Byte一开始就有勇气设立开放世界游戏的原因。”
2021年开始,字节游戏开始要求项目的营收。据《LatePost》介绍,字节游戏经理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保证项目符合运营标准,包括流水和毛利。
在触及天花板之前
这两个商家都遇到了问题
2021年7月,“双减”政策宣布,中小学生学科辅导必须转为非营利性业务,不再提供6岁以下儿童在线课程。2021年8月,游戏版本号暂停半年,直到今年4月才恢复。
然而,在政策限制到来之前,字节跳动已经在游戏和教育业务上投资了两年多,并没有获得与投资相匹配的成功。
此前,字节教育发展最好的业务瓜瓜龙也持续高额亏损。去年年初,用户规模仅为猿辅导同类产品的五分之一左右。光年突破就更少了。
根据LatePost的统计,从2018年到2020年,字节跳动研究并收购了大量项目,仅苹果App Store上的应用就有140款左右。
但今天,更早上市的抖音和TikTok仍在支持字节跳动的收入和估值增长。抖音和TikTok赖以成功的能力,更多的是基于今日头条的进化:基于算法的流量分发。
抖音赢得了中国的短视频比赛,TikTok从谷歌和脸书那里抢走了用户。事实证明,世界上没有其他公司像字节跳动这样,让算法、运营、审计如此高效地协同工作,推动产品快速进化,消耗用户时间。
2018年之后,字节跳动推出的成功产品,无论是免费的番茄小说,还是《我的功夫特牛》等简单休闲游戏,也都依托于字节跳动的流量优势。
而大型手游需要IP、模式、创意、技术、运营等诸多能力和往往多年的开发——当用户反馈来的时候,很多重要的决策已经做出。
类似在线教育。之前在线教育最成功的教学模式——双师直播课,从发货、试听、付费到续费,有几十个环节,全靠人力和强有力的管理。而且大班一年有四个周期,每个周期至少有15%的用户流失。
在环节多、周期长的游戏和教育市场,字节跳动无法延续之前成功所依赖的快速反馈、快速决策、快速调整。
一个公司把资源投入到与自己熟悉的路径不同、需要不同团队文化的新业务中,自然不容易。但是,当管理者对未来无限乐观,创始人无限投入精力的时候,往往会容忍这样的创新投入和失败。
一旦管理者的乐观情绪消散,甚至热情消失,公司倾向于回归成功率更高的投资,甚至减少投资。这是中国互联网行业的新常态,字节跳动只是最后一个收缩业务的平台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