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中旬，吉林省珲春市敬信镇九沙坪村，连片水稻插秧完成。42岁的村民林奎正忙着除草。今年是他种野鹅米的第九个年头。
“雁饭因保护大雁而得名。为了防止鹅误食有农药化肥的大米，我们在种植时放弃使用农药化肥，避免污染水和土壤。”林魁说。
珲春市位于吉林省东部图们江下游。九坪村所在的京新湿地，河流湖泊星罗棋布。这里不仅是优质水稻产区，也是候鸟迁徙的“明星驿站”。许多候鸟的迁徙路线在这里交汇。
林魁记得以前人和鸟矛盾很大。春秋两季，以大雁为主的数十万只候鸟驻足京新湿地。虽然它们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但候鸟经过时会践踏庄稼，以大米为食，被村民称为“恶心”。候鸟越多，当地村民损失越大。村民试图用鞭炮和捕鸟网驱赶候鸟。
当时，林奎和村里几个爱鸟的朋友组成了护鸟队，开展巡逻、救护、宣传等护鸟工作。大家都在讲鸟类保护知识，但是效果不明显。
这是在吉林省珲春市京新湿地附近拍摄的一只大雁。(新华社记者徐畅摄)
“人确实会吃亏，候鸟也确实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如何才能两全其美？”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护鸟人。直到2013年，来此考察的中科院动物所专家谢衍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生态种植。
“用人工除草代替农药，用候鸟留下的粪便代替化肥，让鸟安心，让村民种出经济价值更高的产品。”谢衍说。
村民在野鹅的稻田里除草。(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别人还心存疑虑的时候，林奎成了村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年秋收，他算了一笔账。“没有化肥的产量下降了一点，候鸟也少了一些停留，但留下了有机肥。而且这样种出来的大米市场更认可，价格高四五倍。我的收入比往年都高。”林魁说。
从不适应离开农药和化肥，逐渐掌握生态种植技术；从人工除草到养鸭“除草”，雁米的产量和品质不断提高，还远销北京、上海等地。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到雁行水稻种植队伍中来。
2015年，九沙坪村成立珲春大雁水稻种植专业合作社，与珲春市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等组织合作推广，打造品牌。大雁大米的名声越来越响，从春耕开始就有很多外地的老客户预订大雁大米。
这是在吉林省珲春市京新湿地拍摄的白尾海雕。(新华社记者徐畅摄)
随着生态环境的改善，京新湿地的候鸟种类越来越多，不仅有常见的白鹅、豆雁，还有白尾海雕、虎头海雕等国家一级保护鸟类。
近年来，每到迁徙季节，世界各地的人们都会像候鸟一样，成群结队地前来一睹候鸟的风采。"京新湿地的鸟很有名，很多，也很漂亮."北京摄影师张延说，他总是邀请他的朋友在九沙坪村呆一周，拍摄鸟类和玩耍。
候鸟带来“流量”，“观鸟经济”在九沙坪村悄然兴起。村里发展了特色旅游业，很多村民经营餐饮、住宿等项目。“鸟多了，人也来了，生活更美好了。”村民肖建华说。
“只有让当地居民从自然保护中受益，他们才能更好地参与自然保护。”谢衍说。
如今，九沙坪村的护鸟队成员越来越多。“守护鸟，守护土地，就是守护我们的家乡。”林魁说。
记者:邵美琪
编辑:王伟、初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