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徐汇区的一家川菜馆正在提供“免费午餐”。
“免费餐:如果你在上海暂时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或者有困难，你可以来店里告诉服务人员要一份单人套餐。不买单，别提了。你只需要记得在力所能及的日子里帮助身边需要帮助的人。”
这是贴在上述川菜馆门口的通知。疫情刚过去几个月，餐饮行业大多入不敷出，甚至无法自保。为什么这家店还愿意慷慨解囊？
酒店通知
“免费午餐”的食客多为无业青年
第一财经记者在餐厅看到，店内大约有14张木质方桌和3张圆桌。店面占地100平米左右，装修简单但整洁。门右手边的墙上有一张菜单，以酸菜鱼、毛血旺等川菜为特色。菜品价格从20元到60元不等，人均消费从30元到80元不等。
下午5点左右，店里一半员工在休息，一半在整理食材。此时距离夏季聚餐高峰还有一段时间，只有零星的几个顾客来买饭打包。
据老板何先生说，“免费午餐”是一种套餐，有肉片、蔬菜和米饭。6月1日重新开业后，来享受“免费午餐”的多为20至30岁的年轻人，基本不超过40岁。有外卖员，有皮肤黝黑看起来像在工地干活的工人，也有打扮成白领的人。平均每天都有两三个人来请求“免费午餐”的帮助。每天最多发六份左右，有时候一份都不发。到目前为止，已经提供了大约30份“免费午餐”。
什么样的人会点这种“一人套餐”？“我的直观感受是，有些人的表达能力不太好，比较害羞，声音很小，眼神能流露出胆怯。我估计有很多年轻人在小店打工，然后遇到店铺倒闭。可能他们生存能力弱，文化程度低，技能单一，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有年轻人3月份刚一个人来上海，上课没几天就染上了疫情。疫情好转后，他们又被解雇了。”何先生说。
何先生和他的妻子负责分发饭菜，但他们并不真正严格审查来享受“免费午餐”的人是否真的没有工作和收入。何先生有时会问食客们遇到了什么困难。有人说:“没钱，没工作，回家也没路费。”
“有一次，一个外卖小哥来求助。我说你在送食物。你有工作和收入。他说，‘我已经两个月没出来送饭了’。还有一次，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问我能不能要两套饭。也许他想把它们带给他的朋友。但我说，你一个人在，我就给你一个。”老板娘回忆道。
但何先生表示，该店尚未遇到“免费午餐”的回头客。
门口饭店
还在亏损，疫情前营业额20%
“疫情这两个月，国家给了我们很多帮助，一直在送物资，所以我觉得也应该给需要帮助的人一些支持。很多外地人去上海都不容易。”何先生在谈到提供“免费午餐”的初衷时，也流露出一丝娇羞。“其实，这没什么。当我们需要帮助时，我们都可能遇到困难。我们只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能帮上一点忙。”
两个月几乎零收入，这个小店现在过得怎么样？何老板说，餐厅每天的营业额已经恢复到疫情前的20%。算上房租水电人工等成本，我们一天还是要亏两三千元。原料的购买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有些食材偶尔也买不到。
还是不知所措，你担心“免费午餐”会带来更高的成本压力吗？对于这个问题，何先生说:“每天来接‘免费午餐’的人不多，店里投入的成本也就几十块钱左右。其实这个还不错。而且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理解我们做什么的，而不是我们抱着什么心态吃饭。那么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
据了解，该店租金一个月6万元，店内共有10名员工，其中4名是厨师。31岁的何先生和妻子都是重庆人。店里的员工都是老家同一个镇的。我们在一起工作四五年了。疫情期间大家住在一起，何先生也给员工发底薪。“我们还是会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的。”
何先生夫妇的这家店开了四五年了，八九成是常客。
疫情发生前，为了节约成本，这家餐厅约有30%至40%的外卖由店内员工配送，其余通过第三方网络外卖平台配送。店里的消费者很大一部分是在周边商厦上班的白领，中午会过来吃午饭。晚上，商店供应晚餐和宵夜，通常营业到凌晨四点。
上海疫情后恢复，餐饮行业逐渐回归。6月1日以后，商店的关门时间提前到了晚上12点，但实际上，晚上9点以后生意就不太好了。
“如果过一段时间食堂伙食能恢复，我有信心营业额能恢复到疫情前的90%，食堂伙食恢复三个月后营业额要恢复到100%。”何先生对下半年的经营形势仍然充满信心。
酒店内
餐饮行业急需血液
目前对于餐饮行业来说，可以通过恢复餐厅来恢复照常的营业额。但疫情的不稳定导致一些店铺开门关门，或者只能一直提供外卖服务。
6月20日，上海市商务委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本市居民生活服务业疫情防控工作的提示》。根据国民经济分类，酒吧和咖啡属于餐饮业，应严格按照《饭店、餐厅疫情防控指南》的要求执行。不提供内餐，只能采取线上线下外卖。
疫情中，餐饮行业小微企业员工受影响明显，房租是最大的支出。
“开一天亏一天，开门比不开门亏的多，所以我们开了一个多星期又关了。营业额是正常时期的10%，人员也精简了。目前只剩下一个厨师，员工总数从18人减少到10人。”上海一家本地餐馆的老板陈丹告诉《第一财经日报》。
对于连锁餐饮企业来说，虽然公司的规模效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御疫情风险，但总体来说，外卖食品的风味和口感还是比在大厅就餐的体验差，无法通过外卖为顾客提供就餐服务。
幸运的是，政府已经注意到该行业目前的困难。5月29日，上海市政府发布《上海市加快经济恢复振兴行动计划》(以下简称《行动计划》)，全力帮助企业脱困，促进复工、复产、复市。
《行动计划》指出，租赁国有房屋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免交疫情证明材料，2022年免交6个月房屋租金。对租住国有房屋、经营困难的民办非企业单位，参照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2022年免收6个月房屋租金。
《行动计划》还提到，如果餐饮、零售、旅游、交通、文体娱乐、住宿、会展等受疫情影响严重的困难行业不裁员或少裁员。，按照企业申请时上月缴纳城镇职工社会保险费的人数，每人给予一次性600元补贴，每家企业最高补贴300万元，鼓励企业坚守岗位。
上海财经大学应用统计研究中心主任、上海社会调查研究中心上蔡分中心主任徐国祥日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本次疫情对经济发展，尤其是餐饮、零售、旅游、交通等行业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徐国祥认为，上海经济基本向好的格局没有改变。考虑到疫情对投资者和消费者信心的影响，重振市场信心迫在眉睫。建议救助政策要对症下药。
种种缓解措施，如同及时的“免费午餐”，对于小微餐饮企业来说，或许是一线生机。陈丹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我会尝试行动计划中提到的所有政策，比如税收递延和公积金缓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我的店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