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桑迪,上周我在你办公室看了一篇文章。我是一个38岁的“变态老处女”。可能是看到了和我有类似经历的人,所以有了感觉。今天我也想说说我的人生经历,但是和那篇文章的投稿人不一样,我的前半生很痛苦,后半生却自己闯出了一条路。
我今年28岁,来自浙江某二线城市。故事的开头很老套。我出生在一个极端重男轻女的家庭。可能你理解不了什么叫极端重男轻女,就是我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没有一个是重男轻女。我是大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在我的记忆里,我好像不是家里的小孩。不管是好吃的还是好玩的,都轮不到我,甚至都没人听我的。
这种生活环境养成了我懦弱懦弱的性格。在家被家人无视,被弟弟骑在头上,在学校也是可有可无。但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盼着长大,因为我觉得只要人长大了,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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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的时候,我被自己的小弟弟强奸了。虽然十多年过去了,但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个周末,爸妈和哥哥们出去了,我像往常一样被留在家里。后来,我叔叔闯了进来...一开始,我还在抗拒。后来只记得他打了我几巴掌,然后就是无尽的痛,脸上痛,身上痛。
事情发生后,我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但我不敢说出来。我害怕父母骂我,害怕周围的人嘲笑我。我觉得很无助,很害怕,很“脏”,因为那时候我在可笑地想:一个女孩失去童贞是莫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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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了。我成绩不好,初中只能分到镇上口碑最差的学校。那时,我交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小Xi。我认为小Xi是一个非常忠诚的人,因为当有人欺负我时,她会为我挺身而出,尽管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孩。她抽烟喝酒,逃学打架,甚至和社会上的人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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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前的暑假里的一天,我和小去宾馆找她的男朋友。那天她很开心。和普通的我相比,她穿了超短裙,化了妆,显得很美。我们一进门,我就被拉去打扑克,而小Xi则和男朋友进了另一间卧室。没过多久,我也被带进了那间卧室。一进去就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小Xi正在和一个男生做爱,她男朋友和一群男生在一旁看着起哄。
我看不到小Xi的表情,因为她的脸和上半身都在被子里。我害怕极了,我想带着我的孩子跑,但他们不让。后来感觉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然后有人拉我衣服,有人抱我肩膀...那天下午,我被那些人轮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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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上的痛苦远没有精神上的痛苦沉重,最致命的是这种东西只能自己消化。我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怀孕,当时对避孕一窍不通。那年夏天,我再也没有出去过。就算我妈天天不喜欢我,找各种理由骂我,我也不在乎。可能是因为压力无处发泄吧。我学会了自虐。当我从噩梦中醒来或者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打自己耳光或者用刀割破皮肤来发泄。
开学时,小Xi没有露面。我听说她被父母带走了。得知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该更难过还是更开心。可悲的是,我失去了我唯一的朋友。幸运的是,她不在这里。也许我可以假装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但是我手上的伤疤一直提醒我这是刚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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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拒绝再交朋友。而是努力学习,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我不太喜欢看书,我只是想找点可以专注的,足以让我忘记过去的东西。到目前为止,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条正确的道路。我不聪明,也没有读书的天赋,但我好像被附身了。如果看不懂课文的公式,就看两遍,三遍背不出来就背五遍。中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爸妈都惊呆了。他们早就做好了送我去职高的准备,没想到我居然去了省重点。
在外地上了高中,心态就变了。与其伤春悲秋,我想快速融入大家的世界,做一个正常人。事实证明,我也做到了。我和每个普通高中生一样,在学校上课,交朋友,偶尔调皮一下。我会因为一个问题和同学争论,也会在课间约好一起玩。高中三年,我过得充实快乐。
高考结束,我的分数刚刚过了一本线。虽然在同学圈子里不好,但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终于可以离开家,去更远的地方了。但是就在我填志愿的时候,我和父母发生了矛盾。我本来想在外省读一本书,但是我爸妈更希望我读一个普通的省内二本,因为这样对家里有帮助,将来也能养活弟弟。
我没有听他们的意见,偷偷填了志愿。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妈当着全家人的面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就再也没跟我说一句话。离家时,父亲给了我第一年的学费,同时告诉我,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给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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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生活和我预想的一样,不断的上课和兼职,凌晨三点,别人打工是为了体验生活,我打工是为了生存。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个诚实善良的辅导员和一群宽容友善的室友。他们鼓励我,在各种帮助下,我顺利度过了大学四年。他们也重塑了我的三观,让我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我没有错。错的是肇事者,尤其是他们,让我看清了未来的方向,继续勇敢前行。
今天,我是一名青年辅导员。我接待过上百个咨询者,年龄最大的18岁,最小的只有6岁。他们中有在学校被虐待过的,有童年被虐待过的,有被感情伤害过的,有和我一样被性侵过的...我之所以从事这个职业,是因为既然这种悲剧不可避免,我希望我能帮助更多遭遇不幸的孩子。
咨询工作室的一角
前段时间,是我奶奶的生日。忘了说,自从毕业独立后,我和家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他们在家庭小组里暗示我。我爸妈经常在全家人面前说,我大女儿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以后家里都指望我了。这一次,我趁着奶奶过生日,和全家人一起吃了顿饭。我很久没见的小弟弟也来了。他仍然未婚。虽然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但是小时候的那些事让我对他感到恶心。
更可笑的是,他一边喝酒,一边问我长辈我有没有男朋友,还教育我,作为女人,一切都要以家庭为重。那天他说了很多,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说“你再说话,我就把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告诉所有人。”他可能以为我在开玩笑,或者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以为我没有停止说教。
我气的拍了拍桌子,站起来直接开始骂人,大致意思是几十年前他对我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情。由于当时有小孩,我说的比较隐晦,但我相信在场的大人都能听懂。我也相信,经过那天的事,他们会让自己的孩子远离他。在回去的大巴上,我以为我会哭,但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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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妈和我通了一个很长的电话。在电话里,她一直在哭,在骂她叔叔,在道歉,更多的时候。她责备我太不关心。作为母亲,她甚至不知道女儿受了这么多苦。听着她的话,我的眼睛有点酸,但我不想流泪。有些心结原谅可以解开,但有些,放下,也可以。
最后,我想对所有出身家庭遭遇不幸或者自己遭遇不幸的人说,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方式,无论在什么环境中长大,要走出社会都有很多功课要做,哪个出身家庭都给不了你。我们最不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别人的错误而夺走自己的生命。最后,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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