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记者丁伟
“只有在路上,心才踏实,才觉得有希望。”
1995年9月28日,河北省廊坊市大城县广安镇村的王美芝夫妇“失去”了两个儿子——6岁的大儿子,5岁的小儿子窦。
为了找孩子,王美芝一直在全国各地奔波。27年来,她走过了20多个省份。为了找到孩子,王美芝甚至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公开悬赏100万元寻找线索。27年来,王美芝和妻子的手机号码从未换过,希望有一天,电话那头会传来儿子的声音。
然而不久前,一心寻找孩子的王美芝和丈夫在寻亲途中遭遇了荒唐的事情。他们被毫无理由地称为孙卓的买家,这让寻找孩子27年的夫妻感到委屈和悲伤。孙海洋特别澄清了这一事件的视频。
两个儿子出去玩后同时失踪
1995年9月28日,家住河北省廊坊市大城县广安镇杨志村的王美芝和丈夫的生活彻底改变了。这一天,他们六岁的大儿子圆圆和五岁的小儿子豆豆不见了。
“过几天是豆豆的生日。好几天了,兄弟俩一直吵着要蛋糕,我都没有提前给他们买。我应该答应他们的。走失那天中午,圆圆让我抱抱他。我真的应该抱抱他。我真不该让他们去邻居家玩。”回忆起27年前的情形,王美芝既难过又惋惜。
王美芝说,那时候是北方秋收季节,家里种了好几亩玉米。她整天忙着农活,趁着节气收玉米种小麦,丈夫张同道则在村头自己的小厂里忙着,两个儿子平日里跟着她在地里玩。忙着农活的王美芝总是时不时看看正在玩耍打闹的两兄弟。
忙碌了一上午,午饭时,王美芝和丈夫商量,“下午就分开吧,我们一人拿一个,免得老是一起打架耽误工作。”他们计划大点的圆圆跟着爸爸,小点的豆豆跟着妈妈。
“吃饭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了。一向比较内向的媛媛居然让我抱了。我还说他,男生都长大了,被惯坏了。我象征性地摸了摸他。”王美芝说,因为在想下午的农活,一家四口匆匆吃完了午饭,她就忙着洗碗、锅。
这时,邻居家的两个小男孩来到家里,找圆圆和豆豆。圆圆说:“妈妈,今天下午我和哥哥不跟着你了。我们去邻居家玩吧。”王美芝说:“没有,大家都在地里忙着干活,家里也没有大人。”一个邻居说他妈妈下午在家剥玉米。知望修女同意了。
“我当时不应该让他们去邻居家,或者我应该跟着他们,告诉邻居。”27年过去了,王美芝还在为当天的草率决定自责。
下午的时候,王美芝急得不行,看不出两个孩子总是忐忑不安。“一般7点才能算完,那天我5点就回家了。”王回到家,放下农具,去邻居家接孩子。邻居说两个孩子已经走了,她可能去村里的工厂找她爸爸。
“工厂在村子的西边,就几百米远。我一路走着,问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子”。知望姐姐去了工厂,发现她丈夫一个人在空空的院子里。
夫妻二人觉得情况不妙,村里到处打听。“谁见过圆圆和豆豆?如果你看到他们,赶快告诉你的家人。孩子不见了,村里的老老少少也帮忙找。”村里广播找孩子。
雨下了一夜,全村人找了一夜,还是没有两个孩子的踪影。“以前从未在村子里丢过一个孩子。”第二天,家人、邻居、村里的老少找遍了附近的池塘和枯井,还是没有发现两个孩子的踪迹。
后来王美芝报了警。95年的农村,几乎没有监控,当地警方走访调查了几个月,毫无结果。
“我当时最担心的就是媛媛。他是诚实的,被人记住了。可能没有别人会买这么大的孩子。我怕他被迫乞讨挣钱。”找不到孩子,王美芝开始担心他们会被欺负和虐待。这样的担忧折磨了王美芝27年。
王美芝寻找儿子27年(图片来源:网络)
寻找孩子27年
“我以前从未出过城。我害怕出去,但是我不能呆在家里。只有在路上的时候,心里才踏实,才觉得有希望。”
元和豆豆失踪后,王美芝和丈夫离开农活和工厂,骑着自行车到处张贴寻人启事。为了扩大搜寻范围,他们还买了一辆摩托车到附近县市打听消息。“那时候家里确实不宽裕。为了找孩子,我花了差不多一万块钱,买了手机,办了电话卡。”王美芝说,当年的电话号码一直沿用到现在,27年来从未更改过。她害怕错过两个孩子的任何线索。
27年来,王美芝走遍了全国。“除了新疆和西藏,其他地方她几乎都去过。起初,她是一个人。后来,她认识了许多寻找亲人的父母,并与孙海洋和杜晓华一起跑遍了全国。那时候我们都很小,杜晓华特别瘦。我和他还去北京录电视节目。”
“刚开始花光了积蓄,后来找邻居亲戚借钱,再后来把借的钱都花光了。我觉得这样不行。找个孩子可能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我们就商量孩子的父亲留在家里做生意挣钱。我会继续往外看。”王美芝说,这种寻找持续了二十多年。那时候她才三十一岁,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当年的渊源和豆豆现在应该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27年来,王美芝想过坏事,也期待过好事。“我担心他们会被打,被欺负,无人照顾,无人需要。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们回来了,我会把邻近的旅馆都包起来,搭起跑垫。”27年来,王美芝虽然一直坚持,从未放弃,但也曾中途气馁。“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气馁,但这几年看到孙卓和张阳阳的孩子回家,让我又看到了希望。”王智修女说。
结识更多寻亲家长,分享寻亲信息,赶赴各地寻亲现场,传播孩子信息,联系公益人士,在车上贴孩子照片,订购寻亲伞,向全国发送寻亲信息快递包裹...王美芝一个都没落下。
陕西渭南的吴先生的孩子于2008年12月走失。“我认识王姐已经12年了。我们一起到处寻找孩子,我们比兄弟姐妹还要亲。”为了找到孩子,吴先生在销售当地农产品时,将几千条寻亲信息放在快递包裹里,发往全国各地。“一年大概有几千个快递,每个快递里都放了七八条寻亲信息。关于圆圆和豆豆的资料也在。”吴先生说,他特别尊敬王美芝,27年来他一直在用仅有的一点点资料寻找求证。
就像吴老师说的,王美芝从来没有放过一丝希望。她在各种场合一遍又一遍地描述自己孩子的特点:“圆圆是1990年出生的。小时候她自己去锅里盛饭,不小心摔倒了,下巴下面破了一个洞(右边)。父亲带他去卫生所缝了两针,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豆豆出生于1991年。他的鼻尖上有一个小小的深窝,是他3岁时出水痘留下的。他的舌头比一般人短,但不影响说话。”
王美芝利用各种机会传递信息,希望自己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子有一天能看到,唤起他们童年的一点记忆:“那时候家里不是很富裕,门口有一棵大槐树。你们两兄弟经常和你的小朋友在树下荡秋千。我们东边的邻居是个牧羊人。你叫他‘秋博’。每次秋博放羊回来,豆豆总是拿着鞭子,帮忙赶羊。”“离家200米有个小店,有三个姐妹照看。大姐经常给你泡面吃,逗你开心。”“你父亲的绰号是四儿。工厂里有一辆汽车。爸爸做生意,天天倒白盐(化工厂废渣)。”
“有些东西,不管花多长时间,只会慢慢积累,有时候会不堪重负。”为了找到失踪的儿子,王美芝甚至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并在网上发布了“100万元寻找线索”的悬赏。“我们就是想感谢好心人,也想让圆圆和豆豆看到,他们的父母一直没有忘记他们,他们的父母一心要把他们找回来,给他们好的生活。”王美芝说,她和丈夫已经采血入库了。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回自己的孩子,只是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
百万寻亲悬赏(来源:网络)
在孙卓被错误地视为买方
寻找孩子27年,王美芝夫妇度过了一段极其艰难的日子。然而,他们一心想找到自己的孩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荒唐的事情。在寻找亲人27年后,据说他们是孙卓的买家。
“一个客户给我发了那篇文章,里面有我和我老公的照片,上面注明我们夫妻是孙卓的买家,我气得浑身发抖。”6月27日,王美芝谈起此事,悲痛万分。原来,他们夫妻的照片被一家自媒体公司盗用,他们被贴上了“孙卓买家家长”的标签。后来,被错误标注的照片被众多自媒体和网友转发,引发网络猛烈抨击。
王美芝和丈夫为自己是找孩子的父母,却被称为“买家父母”感到委屈和难过。
王美芝说,丈夫原本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事发后不爱出门。“我出去买菜,有时候会被指指点点。还有人说我是孙卓的买家,孙卓的养母。”王美芝说,有一次她骑自行车去商场买菜,车胎瘪了。
“更严重的是,有人在网上给我发私信,说看看我们夫妻,不是什么好事。”王美芝说,20多年来,她觉得找两个孩子没什么,但这个网友说的话让她无法接受。“我本来就是一个找孩子的家长,但是他们说我是孙卓的买家,我真的很委屈。”
事发后,王美芝打电话给在深圳的孙海洋,孙海洋发视频帮忙澄清:“今天早上,我忙着做包子。正在找儿子的姐姐打电话来,说她因为心脏病生气了。这是圆圆和豆豆的爸爸妈妈。近30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他们的孩子。我和我姐在福建、山东、河北、广东、四川、重庆等地游历多年。在阳谷的时候,我姐也出现在我身边。请不要乱动照片!同时,大姐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她找儿子找了近30年。她太瘦了,这很难。希望大家多关注她,帮助她。”
孙海洋发布澄清(来源:孙海洋社交账号)
不久后,用错图的自媒体作者也主动通过寻亲志愿者联系王美芝,并公开发布手写道歉信:“首先,我要向您说声抱歉,特别真诚,因为发表的文章转载了一张照片,没有仔细核实其真实性,给您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请相信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这篇文章现在已经删除了。”原作者也表示会尽全力帮助寻找圆圆和豆豆。
手写道歉信(来源:网络)
王美芝说,她真的很委屈,网上还流传着错误的文章。她不知道自己和丈夫的照片是怎么传到网上的。希望网友明辨是非,不要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