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热门古装剧《中国梦》是根据茶馆老板赵、厨师孙三娘和琵琶演奏家宋在北宋首都开封的创业故事改编的。该剧在讲述茶楼经营跌宕起伏的同时，用大量的镜头语言和分情节展现了开封等城市丰富的商业环境和生活图景，并以插蛋的形式介绍了许多相关知识点。新华思客策划“宋代文化中的那些事”系列。本期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古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王诜解读北宋商业文明。
通俗剧《中国梦》，以清明节江边场景的全景描绘，直观地还原了北宋商业文明的一些代表性特征。
清明上河图部分动态版
第一，充足的城市食品和副食品供应。
女主角在厨房做新鲜蛋糕的场景相当抢眼。独特美味的食物是茶馆成功经营的“法宝”。因为没有冰箱，食物保存是宋国人很头疼的事情。家里用盐腌制自然是解决办法之一，前提是开封市有充足的粮食和副食供应。
开封自五代以来日益繁荣，至北宋已发展成为百万人口的特大城市。城市居民大多不从事农业生产，需要购买生活用品。如何解决粮食问题是体现城市物质供应能力的关键。对于北宋时期的开封来说，粮食和副食的供应主要有两个渠道:一是来自东南的粮食每年为开封带来600万石左右的粮食，基本满足了朝廷、官僚和驻军的需要。二是周边地区的供给。大量的粮食和副食品依赖开封郊区、所辖各县及周边各县的供应，共同支撑着首都居民庞大的粮食消费。开封的肉铺、粮店和各种酒楼、茶铺很多，卖粮的典当更是不计其数。以鱼的供应为例。每天清晨，鱼贩从新正门、西水门、万盛门进城售卖，数量达数千檐。即使在冬天，也有商贩收购外国鱼出售。
最值得一提的是开封城郊农业的转型。由于主食供应充足，副食利润较高，北宋中期开封城郊农业经历了从种植粮食到种植蔬菜、水果、花卉等经济作物的转变，明显顺应了城市居民较高的消费需求。副食品交易的利润如此之高，以至于一些郊区农民戏称他们的田地为“青铜海”。区域中心城市的粮食副食供应也很充足，所以宋代成为城市快速发展的时代。
第二，丰富的市场贸易和“夜生活”。
在剧中呈现的开封街景中，随处可见走街串巷的各类店铺和商贩，营业时间甚至延长到深夜。随着宋代商业的发展，开封等政治军事中心城市迅速成长为经济中心和贸易节点，其经济意义不亚于政治军事。经济意义的上升对城市形态的变化产生了重要影响。以首都为例。唐代的长安是官方规划建设的古典城市，商业批发活动只能在特殊的“城”内进行。居住区的“广场”不仅与商业区的“城市”分开，还被广场的墙区隔开。晚上开门营业，店里只有一些“食堂”。宋代的开封，打破了商店和城市的区分。商业店铺与住宅楼混杂在一起，一层和两层的住宅楼也很常见。至于店铺的经营项目，可谓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东京梦》、《清明上河图》等宋代文献直观地展现了开封各行各业的经营状况。
这是今天开封皇家河的夜景。新华社记者李安摄
在商业活动的刺激下，越来越多的商人将店铺延伸到街道上，宽阔的街道变得越来越窄，这就是宋代著名的“街侵”现象。宋廷曾经拆除过这些“违建”，在一些重要地段设置过标志，但后来逐渐被商人“占领”，最后不得不以向侵街商铺征税的形式妥协。所以剧中呈现的街道大概是太宽敞了。宋代城市商业运作的时限也被打破。开封有繁荣的夜市经济。大大小小的商店经常开到三点钟，然后五点钟又开门。繁荣的“夜间经济”拉长了人们的活动时间，刺激了居民的消费欲望。
第三，繁荣的海外贸易。
该剧涉及的第一个大案是钱塘县令等官员利用走私贸易牟利，每年获得的赃款可达20万元。宋代是海洋文明和海外贸易高度发达的时代。宋代海外贸易的一大特点是贸易活动多由民间进行，政府鼓励民间从事贸易活动。仅通过市级船务机构办理货物征税、出入境管理、违禁品检查等行政事务，未组织大型官方对外贸易活动。在这样一种相对开放的政策下，浙江、福建、广东等沿海地区很多人以海上贸易为生，逐渐形成了明州(今宁波)、泉州、广州等国际港口。
这是2021年4月拍摄的泉州街景(无人机照片)。新华社发(周毅摄)
宋朝的商人和水手遍布东亚、东南亚等地，在南洋与阿拉伯和欧洲的商人有着充分的贸易交流。这些贸易活动丰富了中外经济联系，促进了世界市场的物资和人员流动，使宋倩在东亚和东南亚获得了相当高的流通地位。宋代大型商船“南海一号”在广东省附近海域沉没，文物多达18万件，其中包括大量精美的出口瓷器、漆木器和铅锡器，充分展示了宋代出口商品的数量和多样性。
繁荣的海外贸易，一方面给国家财政带来了丰厚的额外税收。据学者统计，南宋初期，国家财政每年从海外贸易中获得约200万元的收入，这对改善沿海地区的财政状况尤为重要。另一方面，建立了从沿海到内陆的海外商品贸易网络。来自海外的香药、摆件等商品，不仅用于宫廷奢侈品消费，在民间市场也随处可见，有的甚至成为广受欢迎和追捧的“网络名人产品”。海外商品不再高高在上，而是“飞入寻常百姓家”。(作者:王诜，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历史研究所古史所助理研究员)
制片人:唐心怡
编辑:周刘阳
校对:孙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