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斌
编辑李
弓首线虫;弓蛔虫
随着七国集团对俄罗斯的能源制裁,阻力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1000到800”变成了“800到1000”,几乎陷入了无照经营的境地。
当地时间6月28日,为期三天的G7峰会落下帷幕。整体来看,G7峰会成果甚微,几乎没有实质性内容,甚至被批评倒退。G7未能对气候变化融资做出新的承诺,但也重新关注天然气。
从另一个角度看,G7峰会实际上宣布了一些象征性的成果。七国集团同意在2022年底前成立“气候俱乐部”,以协调有意愿的国家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动,并在2050年前实现气候中立,并宣布正在探索为来自俄罗斯的能源设定价格上限。
无论如何,G7峰会被普遍认为是“形式远大于实质”,这实际上反映了欧美国家对俄罗斯制裁的反咬效应已经越来越明显,然后G7能打的牌越来越少。
油价上限或不是“政变”
目前,美国、英国和加拿大已经宣布禁止从俄罗斯进口石油,而欧盟计划在12月前禁止从海上进口俄罗斯原油,明年初禁止从俄罗斯进口燃料,而管道石油则获得豁免。
尴尬的西方希望通过制裁打击俄罗斯的能源收入,但最终事与愿违。根据国际能源署(IEA)的数据,尽管俄罗斯的出口量下降,但全球能源价格起到了帮助作用。俄罗斯5月石油出口收入仍飙升至约200亿美元,环比增长11%,已恢复至俄乌冲突爆发前的水平。
随着国际油价飙升,俄罗斯乌拉尔原油以其相对低廉的价格吸引了印度等30多个国家进口。例如,印度炼油厂仅5月份就从俄罗斯进口了约2500万桶石油,这使得俄罗斯超过沙特,成为仅次于伊拉克的印度第二大石油供应国。
从这个角度来看,不难理解G7要对俄罗斯石油实行价格上限。只要俄罗斯石油价格不超过“上限”,银行、保险公司等各方就可以继续为俄罗斯石油贸易提供资金,各国也可以继续购买。该计划的支持者表示,“上限”意味着销售价格应该接近或仅略高于生产成本。
但是,这个算盘显然打得太精了。某大型期货公司资深原油分析师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虽然G7在声明中表示正在考虑油价上限,但目前更多是象征性的,没有人能完全搞清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操作会很复杂,没有先例可循。在操作上远没有关税等可行的手段。俄罗斯也不能任西方宰割。为什么它要以低价向制裁自己的西方国家出售石油?而且,如果西方国家走得太远,俄罗斯可能直接切断其能源供应,欧洲国家也可能遭受更大的反响。
石油经纪公司PVM的分析师塔马斯·沃尔高也表示:“最大的未知数是俄罗斯的反应。如果它决定减少能源出口,能源价格继续上涨,对欧洲来说仍将是一场噩梦。”
这也意味着G7自以为是的举动可能会适得其反。瑞典SEB分析师Bjarne Schieldrop评论称,考虑到石油市场供应紧张的局面,这一G7计划可能会成为“灾难的处方”。如果G7实施价格上限计划,国际油价可能飙升至每桶200美元以上。
Schieldrop解释说,如果俄罗斯只是一个小出口国,并且现在处于石油的买方市场,那么G7的计划将会非常有效。但事实并非如此。俄罗斯是世界上最大的化石燃料出口国之一,如今的石油市场是卖方市场,而不是买方市场。如果G7真的执行俄罗斯油价上限计划,俄罗斯可以选择不卖油,这可能导致俄罗斯石油出口最多减少200万桶/日,加剧油市压力。
而且,对于欧盟来说,采用价格上限机制可能会特别麻烦,因为欧盟需要所有成员国达成协议来修改现有的制裁措施。例如,最近的石油禁令谈判了一个月,才勉强达成一个缩减版本。
另一方面,对于印度等国家来说,设置价格上限可能会带来巨额利润,有助于抑制通胀。但除了这个因素,这些国家还有更多因素需要考虑,比如与俄罗斯的长期关系。
从美国官方的表态来看,现在与各能源消费国就俄罗斯能源价格上限的谈判只是初步阶段,旨在确定各消费国对价格上限机制的态度,具体细节还在协商中。例如,白宫表示已与印度就价格上限的操作模式和影响进行了谈判。
G7几乎无牌可打?
未来的一个关键问题是,如果G7想对俄罗斯强硬,就必须找到充足的能源供应来源,但这并不容易。
2020年5月,石油输出国组织联合俄国和其他盟国协调减产,重新平衡全球石油市场,稳定了当时暴跌的油价。
现在,情况完全相反。相对强劲的需求和疲软的供应使油价居高不下。欧洲和美国都希望欧佩克+能够刺激增产,缓解俄乌冲突的影响。
但冰冷的现实却泼了一盆冷水。根据欧佩克+联合技术委员会的数据,自2020年5月以来,欧佩克+的累计产量比协议规定的水平少了5.62亿桶。今年5月,欧佩克+对减产协议的履约率飙升至256%,成员国日产量比总体目标低270万桶。
总的来说,目前波斯湾只有少数核心成员还有闲置产能,但这少量的闲置产能远远不足以弥补因制裁俄罗斯而在全球市场上损失的原油产量。
法国总统马克龙在G7峰会上对美国总统拜登表示,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透露,阿联酋石油产量已接近极限,沙特无法大幅增产。
在马克龙的言论流出后,阿联酋石油部长苏海尔·马兹鲁伊(Suhail Al Mazrouei)回应称,阿联酋的原油产量约为317万桶/日,接近其在欧佩克+协议中的产量上限。另一方面,默罕默德也告诉马克龙,沙特每天只能增产15万桶或“多一点”,6个月内沙特无法大幅增产。
总的来说,未来形势不容乐观。IEA预测,2023年全球石油需求将增加220万桶/日,至1.016亿桶/日。由于对俄罗斯石油的制裁和生产商的备用能力不足,明年的供应可能难以满足需求。
这也意味着G7国家可能会遭遇更多制裁俄罗斯带来的自我批评。郭进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赵薇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以油价为首的第二波能源价格上涨对全球第二波通胀的影响最为直接。以原油为代表的供给冲击,使得经济更容易出现“滞胀”,央行政策陷入“两难”。
面对制裁带来的反弹,欧洲选择了倒退来应对。在严峻的能源形势下,G7公报明确提出液化天然气可以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并承认在该领域投资是应对当前危机的必要举措。此举也被外界视为G7在今年年底前结束海外投资化石燃料项目承诺的缺口。事实上,在G7峰会之前,德国已经敦促G7撤回这一承诺。
重压之下,欧洲选择回归“燃煤时代”,在能源转型问题上开了倒车。虽然长期来看能源转型仍是大势所趋,但在能源安全的迫切考虑下,能源转型只能暂时搁置。随着能源危机可能恶化,目前的逆转可能只是开始。
本期编辑:刘雪莹实习生詹慧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