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科技星球
正文 |杨小河
据《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21)》统计，中国有1454家AI企业，其中能规模化盈利的屈指可数，科大讯飞就是其中之一。
最新一季度财报显示，科大讯飞Q1实现营收35.06亿元，同比增长40.18%；扣非净利润1.46亿元，同比增长37.73%。虽然营收和扣非净利润增速不错，但围绕它的争议也不少:超脑3.0为何落地，2025年如何实现1000亿的营收目标，科大讯飞是否是AI“馅饼师”？净利润下降，动态市盈率超过220，科大讯飞有多少泡沫？
在市场的喧嚣中，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科大讯飞。2019年，科大讯飞营收首次突破100亿元，达到100.79亿元。20年后，AI营收达到100亿元。2020年和2021年，营收进一步增长至130.25亿元和183.14亿元。在纯AI企业中，营收100亿元是国内为数不多的两三家。
只是这个成绩，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
“粤语长音项目，价格不错，还有团队私聊可以做。”在一个数据标签组中，每个人都会不时地发出列表。其中，人脸采集、自动驾驶采集和标注的列表更像是科大讯飞的语音列表。在对方提供的后台，不同方言、语言的语料库都在等待人工审核校对。科大讯飞的很多生意都是这样做的。
AI没那么神奇，也需要人为干预；AI不是一套算法就能把所有的课程都拿下来，往往需要定制化开发。AI商业化没那么简单。准确率达到90%以上后，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
与百度、阿里等大公司有主营业务赚钱不同，科大讯飞的主营业务是人工智能语音语义业务。因此，虽然AI产业尚未成熟，但科大讯飞仍然要靠AI赚钱养家。
6月30日，科大讯飞发布新一代学习机，6月23日成立汽车科技公司，5月23日发布科大讯飞智能办公本Air...这一系列举措都传递出科大讯飞商业加速发展的信号。
1000亿元的虚实目标
AI上市公司亏损会怎么样？看看6月30日商汤股价腰斩就知道了。
如今，商汤科技的收盘市值为1049亿元，与科大讯飞的957亿元相差无几。事实上，科大讯飞的市值已经从一年前的1500亿美元下降到今天的1000亿美元以下。商汤的痛苦，科大讯飞不是没有经历过。
因此，科大讯飞非常重视商业成就。在2021年4月20日的业绩沟通会上，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提出了“千亿目标”:根据规划，到“十四五”末，教育业务贡献300亿元，医疗、消费智能硬件、开放平台各贡献200亿元；业务、运营商、智慧城市各100亿。
2021年，科大讯飞营业收入183亿元，其中智慧教育60.07亿元，开放平台及消费者业务46.87亿元，智慧城市28.51亿元，智能汽车4.49亿元。未来四年，科大讯飞几乎每项业务都将实现5倍的营收增长，压力可想而知。
目前，智慧教育和教育相关消费产品是科大讯飞的主要市场，也是快速增长的领域。不同于其他AI公司的技术规格，科大讯飞研发了智能录音笔、翻译笔、智能办公本、AI学习机等众多C端产品。其中，学习机是科大讯飞的重点赛道。6月29日，科大讯飞发布x3por和q20学习机，售价分别为4999元和3199元。
虽然AI学习机的研发还处于起步阶段，但科大讯飞已经形成了高端讯飞T10(6899元)、中端x3por和q20、低端讯飞A10(2000元以内)系列的完整布局。是科大讯飞AI时代的步步/欺软怕硬，似乎有一定道理。
事实上，科大讯飞已经将未来100亿元的收入寄托在学习机等C端品类上。从销售结果来看，T10等高端产品销量排名第一，中低端产品则面临来自百度和Schiavo的竞争。其中，今年的黑马Schiavo销量稳定在4000元，而百度则打出了G16、S16等性价比招牌，成为JD.COM 2000元以下价位学习机销量第一。低端打不过老厂商獐小课屏，小霸王读书郎等。
当然，除了AI学习机系列，科大讯飞还有翻译机、智能录音笔、智能办公本、智能助听器、讯飞会议耳机、智能鼠标系列等七个领域的AI硬件产品。资本市场也在密切观察科大讯飞在C端市场的销售情况。在今年的618电商大战中，科大讯飞也拿下了多项销售冠军，销售额同比增长40%，股价也相应上涨。
在这些产品中，有些被科大讯飞植入了终身自由转录能力。比如智能办公本Air 2799元就包含了这个能力。这也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和苹果、华为的硬件产品相比并不具备优势，所以玩的是差异化竞争力。然而，这种玩法也让科大讯飞失去了现收现付软件服务的收入。
从行业趋势来看，科大讯飞另一个有前景的领域是智能汽车。
6月23日，科大讯飞投资1亿元成立汽车科技公司。此前，科大讯飞已经为汽车厂商推出了飞鱼智能助手、飞鱼OS等产品和解决方案。其2021年年报显示，已交付超过1200款，前置车累计运载量超过3900万台。几千万的车装，智能汽车业务板块收入只有4.49亿，虽然38.92%的增速还可以。
事实上，在汽车语音交互领域，科大讯飞占据了国内60%以上的市场份额，仍然击败了国际头部智能语音公司Nuancede。科大讯飞的业务也从SDK升级为飞鱼OS等产品化服务。但还是要植入智能驾驶舱产品，不能作为独立服务输出。所以100亿的收入需要在目前的基础上增长25倍，还是很难的。
在智慧医疗和智慧城市领域，两者都是客单价较大的购买模式业务单。这一块预计会稳步增长，但不会爆发式增长。因此，总体来看，科大讯飞1000亿收入目标下的所有业务都面临着很大的竞争和增长压力。
技术、市场还是政策红利？
在科大讯飞制造消费产品，出口人工智能程序，以及承担政府业务，反映出人工智能公司正在努力赚钱。To C，To B，To G商家都是三足鼎立，哪里有钱就去哪里做。
最早，To B业务是科大讯飞的主要业务。2000年，科大讯飞开始与联想合作。这一模式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即科大讯飞为联想的“天喜”电脑的语音合成提供技术支持，而联想则为每个电台补贴科大讯飞1元钱。
进入移动时代后，科大讯飞也很着急，推出了一些To C服务。讯飞输入法是弱于搜狗输入法和百度输入法的第三玩家，但讯飞语言点遗憾未能成为中国版Siri。
在AI软件产品难以突破后，科大讯飞开始做录音笔、学习机等软硬件产品。在2019年半年度业绩说明会上，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表示，科大讯飞硬件产品将围绕办公系列、家居场景、车辆、玩具三大方向展开，不会轻易拓展到一个不相关的领域。然而，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无关的教育领域才是科大讯飞的重要根据地。
一直以来，由于科大讯飞在政府市场的优势，这给了科大讯飞许多灵活的想法。比如翻译机的消费市场很难拓展，通过政府采购也是一个好办法。“翻译机售价1000元，可以卖到3000元，”一位与科大讯飞竞争的朋友告诉《科技星球》。当然，科大讯飞并不是故意要贵的。“它支持藏语、维吾尔语等特殊语言，这些语料库需要有资格才能得到。”而说到这些领域，上面提到的人工校准平台也会涉及到。这个能力是一些大的互联网公司做不到的服务。
而且有了这种CBG整合模式，相比百度等未必先进的AI能力，科大讯飞也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规模化商业化之路。
当然这种模式也不是没有弊端，有时候内部也会有争斗。一位内部员工告诉科技星球:在扫描笔这个品类中，有内部业务部门直接做消费产品，可以卖到几千块钱；不过公司还有其他团队在卖扫描笔的核心技术方案。一套只要几十元。这样很多合作伙伴都买了科大讯飞的技术方案，这样他们就可以用更低的价格做产品，和自己的产品竞争。因为他们内部属于不同的绩效KPI，谁也不会互相照顾。
对科大讯飞来说，赚大钱可能是当务之急，内耗造成的损失被忽略了。
科大讯飞2022年第一季度净利润1.11亿元，同比下滑20.57%。当然，扣非净利润为1.46亿元，同比增长37.73%，因为仅第一季度就获得政府补助1.66亿元。
对政府补贴的依赖和利润的减少也使得科大讯飞很难在研发方面进行大量投资。尤其是2021年，资本化的RD投资占比38.49%，2008年至2021年RD投资资本化率约为46.2%，均较高。这些数据也让很多人认为科大讯飞入不敷出，未来会受到长期积累的无形资产摊销费用的影响。
RD投入比例不高，导致技术产品并不绝对领先，但营收却无法为了做财报而加强。因此，净利润将更多地依赖于政府的财政补贴，科大讯飞似乎进入了一个循环周期。
很多人认为，当AI行业积累到一定阶段，就会有突然的爆发。然而，从小巨人科大讯飞的发展效果来看，非线性增长趋势是隐形的，螺旋式上升是其本质。
小众市场很难突破天花板吗？
20年前，在中国科技大学的校园里，18名学生创建了今天的科大讯飞。从语音技术起家，创始人刘庆峰和导师王仁华决定“下海”，以300万人民币注册了科大讯飞的前身——硅谷尹田。
这也框定了科大讯飞的技术业务路线——智能语音语义。客观来说，这个领域已经很难找到大规模的商业场景了。
启发科大讯飞做智能硬件，其实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清华大学音塔科技研发的最早的准儿童翻译机，在正式推出之前就引起了科大讯飞对这款产品的兴趣。于是我邀请对方参加科大讯飞创业大赛。比赛期间，我上交了产品设计图纸等资料。后来，音塔科技在这次比赛中没有得到投资，但科大讯飞在后续发布了翻译机。
此后，科大讯飞在多个智能硬件领域跟进，并在学习机、AI办公产品等领域取得成功。当然，不是所有后来者都赢。在儿童手表领域，产品本身更注重语音交互。但由于进入时间较晚，小天才等这一领域的玩家也缺乏长期竞争的决心，导致这一领域没有成功。
其实这些小众领域的市场规模并不大。只是如果不能在小众市场立于不败之地，那么在服务大客户的时候就会遇到一些阻碍。
对于科大讯飞来说，传统的家电企业如格力、美的、海尔等。对智能化改造有迫切需求，又缺乏智能化能力，所以他们是科大讯飞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目前，这些企业都是科大讯飞的合作伙伴，但这些客户要求高，需求多种多样，因此很难赢得整个大订单。应该说，与G和C市场相比，To B系统的出口服务在科大讯飞还是一个比较薄弱的环节。
当然，我们也要意识到，科大讯飞已经成立20年了，但以智能语音为代表的AI产业其实才刚刚走过七八年。在众多人工智能业务无法落地的当下，科大讯飞作为AI第一股备受市场关注，市值一直徘徊在1000亿元左右，堪称“高科技茅台”。
然而，难以掩饰的争议声音也让很多人思考科大讯飞真正公平的市场价值，取决于其智能语音市场的天花板及其所占的比例。
根据智动的数据，包括智能生活、智能教育、智能家居、智能医疗在内的智能语音市场总额接近5000亿元，这还不包括智能电信上千亿的市场投资。在中国智能语音整体市场份额中，科大讯飞以44.2%的市场份额夺得第一。
但是，这个市场的规模其实是有很多水分的。从智能家居市场来看，智能语音的控制中枢的身份还不够绝对，硬件本身可能还是消费价值的主体。就市值而言，Nuance的全球市场份额是科大讯飞的五倍。前者曾表示微软将以160亿美元收购它，现在科大讯飞的市值接近Nuance。
所以，相比自动驾驶、人脸识别等领域，智能语音市场可能天花板不够高，但泡沫不低。
幸运的是，市场已经停止了价格战。2019年左右，百度和阿里打完最后一场智能音箱价格战后，现在大家已经没有入口之争了。“20-50个芯片模块，或者几块钱的语音SDK，大家都是一分钱一分货。”
科大讯飞也很清楚这种情况，但它更需要1000亿收入的目标，并吸引更多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