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会英
编辑/周小琦
20年前，科大讯飞创始人刘庆峰遇到了联想创始人柳传志。
在一次谈话中，柳传志问刘庆峰，“青峰，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企业规模有多大？”刘庆峰回答说:“我要超越联想。”后来的故事是，联想牵头投资科大讯飞，现在科大讯飞市值比联想高200亿。
然而，高市值并不能掩盖科大讯飞的利润困境。财报显示，2021年，科大讯飞实现营业收入超过183亿元，同比增长40.61%，但净利润增速仅为14.13%，呈现增收不增利的态势。
这是科大讯飞大力发展C端业务的结果。2018年以来，科大讯飞一直在积极倡导“To C+To B”双轮驱动的战略，向C端积极努力。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新产品的不断推出。
就在前天，科大讯飞举行了AI学习机夏季新品发布会，科大讯飞AI学习机X3 Pro和Q20正式亮相。这是科大讯飞去年发布AI学习机“4+1”标准，再次升级产品几项核心功能的AI学习机硬件新品。
涂科大讯飞芳官旗舰店
一周前，科大讯飞还发布了讯飞AI翻译笔P20和P20 Plus。在5月的新品发布会上，科大讯飞还发布了讯飞的智能办公本Air、AI语言本C9等产品。
虽然科大讯飞近年来一直在C端发力，但这条路并不平坦。由于早期专注于B端，缺乏C端基因，科大讯飞尚未产生现象级的爆款产品，难以形成生态链。
更何况，在硬件领域各路巨头攻城略地，尤其是巨头们都在丰富自己的生态系统的情况下，还没有建立起生态链的科大讯飞如何与竞争对手争夺蛋糕？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不爆款产品获取10亿用户的目标？
反应平平的c端产品
“金兽”，这是外界对AI公司的第一印象。
换句话说，AI公司一般RD费用高，收入稀缺，所以账面上基本都是巨额亏损。或许正是看到了这一点，科大讯飞在成立17年后，成立了消费者事业群，试图用C端业务打破“吞金”的魔咒。
众所周知，相对于垂直行业市场，消费业务的市场空更大，利润更高。“如果TO C做得好，人力翻倍，毛利可以提高10倍。”在接受36Kr采访时，科大讯飞联合创始人胡俞曾经这样说过。
2016年底，科大讯飞发布了第一代翻译机，正式开始了自己的“C端梦”。此后，翻译机、智能录音笔、智能办公本、AI学习机、翻译笔等智能硬件产品陆续推出。
讯飞机器、图远大学新闻飞飞粉屋官方微博
第二年，科大讯飞雄心勃勃地表示，希望在三年左右的时间里，To C的业务能占到40%，长远来看能占到半壁江山。公司副总裁江涛甚至希望未来To C业务能占到公司业务的80%。
根据IDC发布的《2020年中国人工智能软件和应用市场研究报告》，科大讯飞的市场份额在中国人工智能语音语义市场排名第一。
今年，科大讯飞加快了C端布局的步伐。
据Insight不完全统计，仅5月份科大讯飞就发布了4款新品。Air除了智能办公本，还有智能耳机iFLYBUDS Pro、“大中华”学习墨水屏C9、医疗系列讯飞智能助听器。一个月后，科大讯飞还发布了人工智能学习机X3 Pro和Q20。
IFLYBUDS Pro、途远大学新闻飞飞粉屋官方微博
科大讯飞的C端梦想仍在加速，但在热闹的表面背后，有一条并不顺畅的突围之路。
第一个问题是缺乏爆款。以科大讯飞的创新速度，C端产品也不少，但说起科大讯飞，外界第一反应可能还是原装录音笔。
但即使科大讯飞的录音笔广为人知，也注定是小众产品，因为它针对的是特定的办公群体。
虽然其他产品市场更广，比如办公本、智能耳机、墨水屏等。，这些领域的玩家已经牢牢占领了市场，而科大讯飞的反应却很平庸。
反映在数据上，虽然近年来消费者业务的收入在增加。科大讯飞财报显示，2021年消费者业务收入46.87亿元，同比增长52.19%。但直到今年，来自消费者业务的收入还不到总收入的四分之一，这意味着科大讯飞的C端梦想并没有真正实现。
更重要的是，科大讯飞没有拓展C端市场，产品质量和用户体验一直受到质疑。
在黑猫投诉平台上，Insight连接搜索科大讯飞，有167条投诉，包括学习机质量差、手表硬件问题、涉嫌欺诈等投诉。有用户表示，去年10月份学校买了一台科大讯飞学习机，刚拿到手的时候平板会闪，触摸屏有时候不灵敏，需要点两下才能开机。
此外，强制缴费现象时有发生。有用户抱怨智学。科大讯飞旗下的一个平台，与学校签署了一项协议，据称强迫他们订购他们的服务。
由于缺乏爆款和产品质量不佳，科大讯飞的C端业务似乎仍难以达到预期目标。
为什么通往C的道路很难突破？
数字虽多，惊喜却少。这大概是近年来科大讯飞给外界的印象。
在众多产品中，科大讯飞的录音笔是最具影响力的一款。科大讯飞2021年年报显示，报告期内，讯飞智能录音笔继续成为录音笔行业第一品牌，智能录音笔用户增长率达到43%。
录音笔，飞飞粉屋官方微博，HKUST新闻
但必须承认，录音笔市场是一个相对垂直的市场，规模还不大。前瞻产业研究院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录音笔市场规模仅为23.17亿元。更重要的是，科大讯飞录音笔动辄上千元，高昂的价格难免会让一些消费者望而却步。
如上所述，录音笔的消费群体和场景都比较小，支持的销量毕竟有限。对于普通人来说，手机可以满足录音需求。如果价格太高，普通消费者自然不会买单。然而学习机、智能音箱等风口产品竞争激烈。作为后来者，科大讯飞没有明显的优势。
以科大讯飞最新的AI学习机为例，这已经是一个被激烈对手包围的市场。尤其是“双减”政策以来，学生对交互式AI学习机的需求增加，其次是网易有道、百度、新东方等玩家。此外，学习机玩家如BBK、阅朗优学学堂等也推出了相关产品，并占据了较高的市场份额。
根据Jost Sullivan的报告，按零售总市值计算，BBK在中国智能学习设备服务商中排名第一，市场份额为28.9%；紧随其后的是老牌阅读器、阅读郎、网易有道、游学天下和科大讯飞，市场份额分别为5.2%、4.3%和4%。
以办公竞争为目标的讯飞智能办公Book Air也面临着“同质化”的竞争。以墨水屏的主要卖点为例。华为此前推出了首款墨水屏平板MatePad Paper。
首先要明白，针对工作场景，各大厂商的平板电脑更为大众所熟悉。如果科大讯飞想要占领市场，它仍然需要培养用户的心智。更重要的是，如果苹果、华为、小米等厂商能让积累的C端用户快速关注新品，那么科大讯飞显然不占优势。
讯飞智能办公本，途远讯飞飞粉屋官方微博
事实上，除了自研的科技产品，科大讯飞也在试图通过投资寻找C端产品中的爆款。但现实是，科大讯飞错过的C端风口，在投资版图上并没有得到补充。
2015年，JD.COM与科大讯飞共同投资玲珑科技，进军智能音箱领域。随后的两年，玲珑科技推出了丁咚音箱，但出道就是巅峰，并无水花四溅。
一方面，当时智能音箱市场还处于起步阶段，市场规模较小；另一方面，由于讲丁咚语的人在JD被边缘化。COM的战略布局和公司内部的种种分歧，丁咚音箱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但其他巨头已经抢占了智能音箱这个关键入口。根据润途数据，2022年5月百度、小米(含红米)、天猫精灵、华为TOP4品牌的市场份额达到96.5%。
值得一提的是，长期依赖政府补贴和盈利能力不足一直是科大讯飞挥之不去的疑虑。著名学者薛云魁甚至评价科大讯飞:“他善于要钱，却不善于赚钱。”反映在财报中，科大讯飞2021年的政府补助已经达到4.39亿元，占当年归母净利润15.56亿元的28.21%。如果去掉政府补贴，净利润会下降三分之一。
这也意味着，如果没有政府补贴，科大讯飞将更加捉襟见肘。当面对资金和资源优势明显的巨头时，就更难抢蛋糕了。
整体来看，科大讯飞做C端的困难是综合因素的结果。一方面，科大讯飞本身缺乏C端基因，除了翻译机、录音机等小众产品，其他产品还处于探索阶段。另一方面，面对这个拥有强大资源的巨人，科大讯飞几乎无法应对。
c端业务还没有生态化。
2000年，刘庆峰召开了科大讯飞历史上著名的“半汤大会”。会上有人说，鉴于科大讯飞的社会背景和政府的支持，我们不妨做房地产。但刘庆峰直言:讯飞该做的，讯飞就该做。“任何不喜欢这个声音的人，请离开。”
正是这次会议让科大讯飞之声的故事流传了23年。
在这期间，科大讯飞习惯了闷声发大财的路线。2014年之前，它甚至没有自己的市场部，没有营销，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营销策略。
也正是这种模式，让科大讯飞失去了培育C端生态的黄金时代和掌握消费场景流量入口的最佳阶段。
长期以来，这家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为包括高校、政府、运营商、银行在内的行业客户提供中文语音技术解决方案。起初，由于互联网公司对技术的需求，科大讯飞长期占据主流市场，并不缺乏客户和收入。
但是商业世界里没有一劳永逸的奇迹。2015年开始，互联网巨头意识到语音智能技术的重要性，纷纷出去做技术，从而成为科大讯飞的对手。
也就是从2015年开始，科大讯飞的净利润逐年下滑，年均净利润增速只有10%，低于营收增速。
巨头，抢走了科大讯飞的市场和用户。
这个时候，这家科技公司必须站在台前，从B端业务转向增加C端业务，专注生态。去年3月，科大讯飞制定了五年内“十亿用户、千亿营收、万亿生态”的目标。
主要轨道产品和客户的全景图，
图科大讯飞2021年度报告
2020年，科大讯飞提出了“建立根据地”的口号。所谓根据地业务，按照刘庆峰的说法，可以理解为“可持续增长的核心业务”。同时，科大讯飞还在教育、医疗、消费者、智慧城市、运营商、智能汽车服务等领域进行布局。根据2021年财报数据，2021年科大讯飞根据地业务占总收入的50%以上。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打造线上线下生态闭环，科大讯飞还开设了线下门店。2020年年中，科大讯飞副总裁、消费者事业群副总裁李传刚曾透露，2019年，科大讯飞线上线下营收各占一半。“未来最理想的比例至少是7:3，线下收入要占到70%”。
财报显示，2021年，科大讯飞将在5个城市新开20家拓直营店。
可以看出，科大讯飞正在努力补充自己的生态。但由于缺乏用户积累和场景入口，科大讯飞相对被动。更何况，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科大讯飞的生态建设也需要时间。
换句话说，科大讯飞很匆忙，但一切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
一个完整的生态链对于一个企业的意义是什么？
这里可以用擅长创造生态的小米作为参考。在小米的生态帝国中，消费者在购买小米手机的同时，也会接受同样品牌理念和设计风格的生态链产品，如耳机、移动电源、电脑等产品。
换句话说，小米牵手了这些生态链产品，最终这些生态链产品会反哺小米，加固小米的护城河。
相比之下，科大讯飞的新业务还处于起步阶段，生态联动的成果尚需时日。更重要的是，当百度、小米、华为等。，这些拥有成熟产品生态链的企业加入这场战争，都给科大讯飞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比如小米的“小米之家”，可以提供手环、平衡车、电动牙刷、冰箱彩电等多种硬件设备；华为推出多款基于鸿蒙系统生态系统的智能产品；百度依托智能科技品牌“小度”布局智能音箱和全屋智能。然而，在科大讯飞，目前的生态仍处于土地开垦阶段。
在科大讯飞，企业的先进战略被浓缩为四个华丽的词——“顶天立地”，即技术领先、产业落地。在科大讯飞合肥总部大楼前，矗立着一座合肥总部大楼的雕塑。
如今，想要一往无前的科大讯飞显然急于频繁发布新品。对它来说，完成五年目标并不难。
(本文头部图片来自HKUST飞飞粉屋官方微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