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会英
编辑/周小琦
2022年5月20日是脸书上市十周年。十年前，扎克伯格收获了美国科技公司历史上最大的上市活动。
十年后，脸书改名Meta，押宝Metauniverse。
元元官方网站
去年10月，Meta表示，将在未来一年投资约100亿美元开发各种技术，构建一个“元宇宙”，即消费者可以通过头戴设备访问虚拟的工作和娱乐世界。
就像当年押注移动设备一样，此时的扎克伯格的元宇宙仍然没有清晰的商业模式和盈利路径。这不禁引起外界对Meta未来发展的担忧。
投资公司YCG投资公司的首席投资官(CIO)布莱恩·亚克特曼(Brian Yacktman)说:“我对‘超宇宙’的担忧是，这项投资更像是钻一口油井。你可能双手空空，也可能发财。我的问题是它会有多大，谁会是赢家。”
扎克伯格这次打赌是否会成功，还是个未知数。但现实是，未知并没有阻止扎克伯格奔向元宇宙。
当外界还处于元宇宙的初级认知时，元已经领先了。随着Metauniverse游戏的推出，相关公司的投资和VR设备的开发，Meta的第一家线下商店也已经问世。
“我希望未来我们不再只是一个社交平台，而是被视为一家超宇宙公司。”扎克伯格在去年的脸书连接大会上说过这句话。
随着Meta跑进元宇宙，后遗症也迅速凸显，一些问题也随之而来。玩家性侵、装备专利侵权等问题频发。
回顾社交巨头脸书近年来缓慢的发展表现，尤其是在受到Tik Tok的攻击后，快速押注超宇宙是扎克伯格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如果你抓住了超宇宙的风口，抢了第一块蛋糕，那将是对公司其他业务的纾困，也是抓住下一个时代的机会。
然而，在元宇宙商业模式尚不明朗的时候，现在的扎克伯格有点过于焦虑了。
玩家被“性侵”。超宇宙有什么故事？
当“性侵”从现实世界蔓延到虚拟世界，超宇宙似乎变了味。
近日，据外媒报道，一名21岁的女子在体验Meta出品的超宇宙游戏《地平线世界》时，被一名男性虚拟角色“性骚扰”。
报道援引SumOfUs的话称，一名男性头像“差点强奸”了她的头像，而另一名头像男性头像“看着”。
很显然，这是一次可怕的超空间体验。在这个游戏中，一个虚拟角色的接触可以让玩家手中的控制器产生震动。一旦发生类似的侵害，即使是在虚拟世界，受害者也会感到不适。
这种体验无疑与《地平线世界》的初衷相悖。根据官方的介绍，这是一个有趣而温暖的虚拟现实世界，多达20个角色可以创建自己的社区，进行探索，尽情玩乐。
游戏地平线世界，来源Meta官网
对此，Meta官方发言人表示，受害者不幸未能开启《地平线世界》的多项安全功能，其中“个人边界”功能会在玩家周围形成半径一米左右的“盾牌”，使其他虚拟角色无法触碰，以防止骚扰。并提到，“我们不建议对不认识的人关闭安全功能。”
从Meta的回应中可以看出，这次玩家被侵权是因为没有开启“人身边界”安全功能，这似乎与平台本身无关。
但其实这种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去年12月，在《地平线世界》的测试过程中，一名女玩家也有同样的经历。当时测试者说有陌生人试图在广场上“触摸”她的头像。“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比在网上被骚扰还要强烈，”她写道。
一个共同点是，上面提到的所有受害者都表示，在虚拟世界中遭受性侵的感受和影响与现实世界中并无不同，而且不适感更加强烈。也就是说，这种看似没有身体接触的攻击行为，实际上给受害者带来了情感上的伤害。
“在普通的互联网上，性骚扰不是一个笑话。但是身处虚拟现实中又多了一层感觉，让这种感觉更强烈。不仅我被骚扰，其他人也支持这种行为，这让我在广场上感到孤立。”一位受害者曾这样描述自己在超宇宙中被侵犯的感受。
此前，在2018年，一项针对600名每月至少使用两次VR的VR玩家的调查显示，49%的女性和36%的男性报告在虚拟世界中经历过“性骚扰”。
其中，引起外界广泛讨论的是，如果不是真的触碰了受害人的身体，是否可以认定为性侵？
对此，俄亥俄州立大学研究虚拟现实社会影响的副教授杰西·福克斯(Jesse Fox)指出:“人们应该记住，性骚扰从来不只是身体上的事情。可以是口头的，也可以是虚拟的。”
专门研究网络骚扰的华盛顿大学研究所的凯瑟琳也表示，虚拟世界中的性侵和现实世界中的性侵没有太大区别，人们会有相同的心理和神经系统反应。
更何况，MetaUniverse关注的本身就是用户的沉浸感和体验感，在这种环境下发生的行为同样是真实可信的。在特定的元宇宙中，如果这类事件频繁发生，必然会对玩家造成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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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Meta的回应来看，目前平台开放了安全功能，可以帮助玩家在游戏中保护自己。但并没有提供相关的监管甚至处罚政策，这无疑埋下了隐患。
具体来说，当球员实施上述行为时，他们不会受到惩罚或警告，这可能有助于此类事件的发生。只要有人认为虚拟世界可以不受法律约束，就可能为所欲为，这种事情总会发生。
目前，元宇宙平台还需要探索平衡用户体验感和真实性的规则，以及长期对一些不当行为的监管和惩罚。
Meta现在的元宇宙游戏显然没有做到这种平衡，因为太着急吸引用户了。但是扎克伯格不想等太久。他渴望讲述一个新的故事。
扎克伯格渴望进入超宇宙。
去年10月，在脸书连接大会的第二天，脸书之前的拇指标志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标志和新的名字“Meta”。
当时扎克伯格说“Meta”这个词来自希腊语，意思是超越。不过在元宇宙的口号下，元的意思似乎更接近元宇宙英文“元宇宙”。
扎克伯格急于抓住元宇宙的机会，这使他成为追赶元宇宙最活跃的科技公司的创始人。
将成立18年的脸书公司更名为Meta只是扎克伯格押注Metauniverse的第一步。之后Meta关于元宇宙的动作越来越频繁。
首先，游戏作为进入元宇宙的途径之一，是最容易与VR联系在一起的部分，自然成为元的努力重点。
在Meta Quest Gaming Showcase 2022上，扎克伯格展示了十几款游戏，包括射击游戏、动作冒险游戏等。，其中不乏根据影视作品《捉鬼敢死队》、《行尸走肉》改编的VR游戏。
但如果用户想要体验元宇宙，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获得一条进入元宇宙的途径。这个时候，硬件就成了一切的基础。
早就意识到硬件重要性的扎克伯格，在2014年第一波VR热的时候，斥资30亿美元收购了VR头盔制造商Oculus。当扎克伯格解释收购原因时，他提到许多公司只有错过了智能手机及其操作系统的设计，才能成为谷歌和苹果的附庸。未来，只有拥有自己的硬件平台和系统，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现在，在夺回了元宇宙之后，扎克伯格又急忙宣布将推出更多的VR/AR设备，仿佛要让Meta成为元宇宙的代名词。
扎克伯格在今年第一季度的财报电话会议上提到，“今年晚些时候，我们将发布一款更高端的耳机，代号为Project Cambria，它将更加专注于工作场景，并最终取代你的笔记本电脑或工作设置。”
对于纳扎尔项目来说，要达到销售标准还需要很长时间。目前这两款设备还处于研发阶段，何时能与市场见面并上市销售还是未知数。
扎克伯格等不了那么久。他急于布局元宇宙，想把现有的VR/AR硬件设备快速推送给更多的用户。
于是在本月初，全球首家超宇宙实体店Meta正式开业。线下门店中，Meta硬件部门的两大核心产品VR头显Quest 2和可视电话Portal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有Meta和Ray-Ban联合开发的智能眼镜故事。
Meta store，来源Meta官网
不可否认的是，Meta通过推出元宇宙相关产品，高频率开设线下门店，花费巨大。Meta报告称，该公司2021年在Reality Labs的投资/减值损失为101.9亿美元。
正如Meta在2021财年第四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所说，“建立一个元宇宙是一场昂贵的赌博。”
同时，在原有平台上增加VR和其他软件功能也是扎克伯格元宇宙的一部分。
在去年的脸书连接大会上，该公司的Horizon平台上添加了一个新的虚拟现实功能Horizon Home。用户可以在元宇宙中设计自己的家园；脸书还更新了Quest上的Messenger功能，用户可以在虚拟世界中与现实世界中的朋友交谈。
可以说，扎克伯格正急着为这十年的元宇宙赌注做布局。但是太心急更容易出错，尤其是Meta要做第一个“吃螃蟹者”，出错的几率无疑会更大。
最近，触觉技术开发公司Immersion对脸书的母公司Meta提起诉讼，指控后者通过侵犯其专利创造了一种行业领先的虚拟现实(VR)耳机。
Immersion周四在德克萨斯州韦科的联邦法院提交的起诉书中称，占据市场主导地位的Meta Quest 2侵犯了涉及触觉技术的六项专利。在视频游戏系统和控制器中，触觉允许用户体验模拟真实生活力的振动，例如在虚拟拳击游戏中挡住一拳。
Meta Quest 2，来源Meta官网
专利侵权只是扎克伯格激进道路上的冰山一角。上述玩家侵权、隐私泄露等问题也时有发生。
毫不夸张地说，为了讲述一个新的超宇宙故事，为了改变公司的名字，为了坚持硬件和软件，哪怕要花很多钱，扎克伯格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
扎克伯格为什么这么着急？
2010年，大卫·芬奇的电影《社交网络》就是以扎克伯格为原型，这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展现了当时脸书的辉煌。
仅用6年时间就聚集了超过4亿用户，成为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天才少年扎克伯格和社交巨人脸书一度成为互联网的奇迹。
但是，在瞬息万变的互联网中，长期站在山顶的公司并不多，尤其是在大环境下行的时候。Meta现在面临着市场的考验。
更名后不久，承载着扎克伯格元宇宙野心的Meta交上了一份出人意料的财报。
2021年第四季度是元宇宙概念的首份财报。财报显示，Meta去年第四季度营收337亿美元，净收入103亿美元，每股收益3.67美元；月活跃用户29亿，不及预期。
更何况，Meta“元宇宙”的开发部门Reality Labs在2021年亏损102亿美元，但营收却不足23亿美元，相差近5倍。
反映在资本市场上，元财报公布后，市值蒸发超过2300亿美元，成为美股历史上单日最大跌幅。换句话说，扎克伯格的超宇宙故事并没有获得资本市场的信心。
糟糕的业绩和用户流失的背后，是Meta不得不提的对手——Tik Tok。2017年上线后，Tik Tok仅用4年时间就在全球积累了10亿用户，并连续2年在全球下载量上超过脸书，位居全球第一。
最直观的影响就是Meta的用户数量和营收增速双双下滑。
去年第四季度，Meta的DAU数量为19.3亿，首次出现环比下降。北美和欧洲等高地区的MAU增长停滞甚至下降。
到今年第一季度，Meta的总收入为279.08亿美元，低于华尔街分析师的预测。同时，收入增长率为7%，达到十年来的最低增长率。
对此，脸书的解释主要是由于数字广告收入低于预期，同时也反映了疫情期间通胀上升、供应链危机、经济动荡和地缘政治局势对网络广告的影响。
在Tik Tok的强烈冲击下，Meta决定向全球所有脸书用户开放短视频功能Reels，以对抗Tik Tok。
但是刚刚推出的Reels，并不容易看到成绩。扎克伯格不仅要和Tik Tok争夺创作者，还要面对平台的商业化。扎克伯格认为，Reels的商业广告不可能一蹴而就，客户需要花时间调整内容，优化创意。
唯一的好消息是，2022年第一季度，Meta的DAU为19.6亿，同比增长4%。虽然本季度恢复增长，但单个季度的用户增长难以改变元用户增长的整体下滑趋势。
可见，无论是用户数量还是商业化程度，Reels of Meta都无法与Tik Tok相提并论。
Meta的疲软表现将创始人扎克伯格置于十字路口。当传统业务失去力量时，在新的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可能会帮助整个公司摆脱困境。
元元官方网站
在最近的公司年度股东大会上，扎克伯格表示，随着人们逐渐建立起销售虚拟商品和服务的业务，元宇宙(Metauniverse)，一个沉浸式的数字世界，最终将从创造者的经济中赚钱。“我们希望让每个人都尽可能负担得起硬件，并确保数字经济的增长。”扎克伯格说。
以超宇宙项目地平线世界为例，它已经有了盈利计划。通过引入虚拟商品交易工具，一些创作者可以在各自的世界中出售虚拟道具，Meta从出售的数字资产中抽取一定比例，比例高达47.5%。
但这种模式遭到了外界诸多声音的抵制，扎克伯格能否成功探索出元宇宙的商业化之路还是未知数。
古罗马开国皇帝奥古斯都是扎克伯格眼中最有魅力的人物。他打败了政敌，统一了罗马帝国，用严酷的统治换来了两百年的世界和平。
在过去的十年中，扎克伯格在社交领域做出了巨大努力，使脸书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交公司。未来十年，让Meta超越脸书，建立新的巅峰，是扎克伯格的重点。在这个过程中，意味着他将继续击败众多竞争对手，尽快进入超宇宙，这也是扎克伯格如此激进的原因。
(本文头像来自Meta官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