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过的《六州歌头》中“北望帝京”帝京是哪里?简介下当年岳侯“剑三尺,定襄汉,开虢洛,洗洞庭”的事

芬的组词2023-03-13  31

帝京指的是开封。

定襄汉指的是绍兴四年岳飞第一次北伐,收复被金齐联军占据的襄阳等六郡。

开虢洛指的是绍兴六年岳飞第二次北伐,收复商州、虢州,兵锋直逼洛阳城下,尤其是把宋军荆湖北路战区和陕西战区连接起来。

洗洞庭指的是绍兴五年岳飞平定洞庭湖一带杨幺叛乱,解决宋朝重大内患。

盱眙,端坐在淮河与洪泽湖南岸。 (视觉中国/图)

盱眙,读“须夷”,是江苏淮安的一个县,在洪泽湖边,淮河南岸。据《说文解字》,张目为“盱”,直视为“眙”。用眼睛的动作神态做地名,我不知道有没有第二个。

盱眙是做过都城的。

那是秦楚之际,陈胜王被杀之后,项梁听取范增的建议,为加强天下反秦的凝聚力,迎立楚怀王的后嗣一个叫“心”的牧羊人做义帝,仍称号楚怀王,建都之处就是盱眙。

为什么选盱眙?我推想有如下几个原因。首先,它在楚地。范增说:“夫秦灭六国,楚最无罪。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怜之至今,故楚南公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也。'”陈胜、吴广的大泽乡,项梁、项羽叔侄的吴中,刘邦的沛,这几支义军的起兵之处都是楚地。加之义帝沿用怀王为帝号,更示天下以“哀兵”之意。

其次,盱眙地处东南,离秦朝统治中心很远,且是最晚沦陷的地区,民心仍向着故国。盱眙为都,有民众基础。

还有,巨鹿大战之前,项、刘与秦军作战,基本上都是在黄、淮之间的一片地域。盱眙北靠淮水,离战场不远,便于名义上号令义军,激士气,通消息。而且有这两支生力军为掩护,比较安全。后来项梁在定陶溃败身亡,项羽、刘邦向彭城(徐州)周围收缩,盱眙暴露,义帝才迁都彭城,结束了盱眙作为都城的 历史 。

再一点,是古人的“王气”“形胜”之说。古人大概都有一点迷信。秦始皇听望气的说“东南有天子气”,就专门东巡去压制它。楚人把名义上的反秦指挥中心设在盱眙,不知道有没有让谶语成真的意思。盱眙在东南,有山(南山)水(淮水)之险,在淮河下游算得上比较有“王气”的“形胜”之地了。

游盱眙,念及《史记》提到它的地方,想到了这些。

明祖陵旁的淮河堤东望 (雷夫/图)

唐人韦应物的《夕次盱眙县》诗云:“落帆逗淮镇,停舫临孤驿。浩浩风起波,冥冥日沉夕。人归山郭暗,雁下芦洲白。独夜忆秦关,听钟未眠客。”这是诗人借淮水上所见的盱眙,写长安的乡愁。韦还有一首《淮上喜会梁州故人》,末一联为,“何因不归去,淮上有秋山”,清人沈德潜在《唐诗别裁集》里说:“语意好,然淮上实无山也。”

沈先生,你来过淮上吗?盱眙就有山!山在淮河南岸,名南山,因为出一种都梁香草,又叫都梁山。虽说并不十分高大,却是地地道道的一座山。可见韦氏笔下的“山郭”“秋山”绝非虚词。他还有两首写淮上的诗,都提到山,沈先生岂可一概视为假托!

韦应物之外,苏轼、贺铸、杨万里等诗人也登过南山,留下了诗文。但南山出名,主要还是因为米芾。

北宋绍圣4年,1097年,米芾出任涟水军使一职。他从汴京出发,乘舟沿汴水南下,绵延千里的平川,好不寂寞。舟入淮水而东,忽然见到青翠的南山像屏风一样张在眼前。他喜不自禁,欣然赋诗一首道:“京洛风尘千里还,船头出汴翠屏间。莫能衡霍撞星斗,且是东南第一山。”随即泊舟登岸,上山题写了“第一山”三字。从此南山易名为“第一山”。现在南山山腰的“第一山”古碑,就是根据米芾的手迹勒刻而成的。

大概是因为这次“南山惊艳”吧,米芾和盱眙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常来游历,作有《都梁十景诗》,是当时盱眙胜景的写照。

北面山腰处立有今人塑的米芾像,亦狂亦痴,落拓不群,那神情,好像这座山就是他的。——“米颠”嘛!

米芾像 (雷夫/图)

“第一山”是北望淮河的佳处。北面那白练也似的大河就是。南宋绍兴11年,即1141年的宋、金“绍兴和议”之后,淮河成了宋、金之间的界河,淮北属金,淮南属宋。宋每年向金贡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每年春季在淮河边的泗州交割,就是这附近。

可想而知,南宋人登临“第一山”,北望淮水,远眺中原,怎能不起山河破碎、身世浮沉之痛!那心绪是米芾他们没有体验过的。戴复古《盱眙北望》说:“北望茫茫渺渺间,鸟飞不尽又飞还。难禁满目中原泪,莫上都梁第一山。”这座山,成了南宋人的伤心处,而淮水,则是他们的北部“天涯”(路德章语)——向北能走得最远的地方。

“都梁十景”,据说“第一山”就占了六个,其一是“玻璃泉浸月”。我见到了玻璃泉,是盖在一个亭子下面的,千百年来,多少人,多少事,都过去了,它还这么流着。泉边石壁上有“月到风来”的大字题刻,好像它关心的,只是来去无影的风,盈亏无常的月。可惜我来的时候是白天,没有看到月影浸在风泉中的样子。

听说雪中的“第一山”更美。

从地图上去理解为何说盱眙是“北望茫茫渺渺间”。 (南方周末资料图/图)

明初有三陵:盱眙祖陵,凤阳皇陵,南京孝陵也。而祖陵最早,有“明代第一陵”之称,是朱元璋的高祖、曾祖、祖父的衣冠冢,也是其祖父的实际殁葬地。始建于明洪武18年,即公元1385年,耗时28年才大致完工。

朱元璋出身贫贱,而今凌云之志得伸,自然是不愿意衣绣夜行的。一方面,他把自己用刀枪挣得的顶级威福向祖宗推送了四代,追封他们为皇帝,各有谥号;另一方面,让他们安心而荣耀地躺在“龙脉”里,施展“祖宗厚德”的余泽,保佑朱家后世子孙能在江山上坐得稳些,长些。

但,似乎这“厚德”的余泽并非取之不尽,只够用不到三百年的,直到一个悲情子孙在北京的荒山投缳自挂,断了这条“龙脉”。看来,什么都躲不过人间的风雨。一个“空”字谁能看得破!

明祖陵神道及两侧雕像 (雷夫/图)

我游明祖陵,并不因为它是埋明朝皇祖的地方。明朝的皇帝,几乎个个非荒即暴,说实话,我对他们死后埋在哪里,怎么埋的,并没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神道两侧的雕像。

共雕像19对,望柱2对,沿神道中轴由南向北在道旁对称排列,依次为:麒麟两对,坐狮六对,望柱两对,马官一对,马与拉马侍者连体一对,天马一对,马官一对;过金水桥,侍者一对,文臣两对,武将两对,太监两对。

这应该是现实中皇帝卤薄仪卫的再现。造型上,两对望柱挺拔,高耸,有飞腾之势,人、兽雕像则朴厚,简劲。除拉马侍者和马的连体像外,都是左右对称的,显得恭敬,肃穆,十分威严。我很喜欢拉马侍者和马的连体像,因为不对称,尤其是侍者,身体是45度偏侧的,这就于严整之外,多了些自由的变化,相当生动。侍者一手斜举,拉住马的嚼环,一手悠闲地握住腰带,目视斜前方,神态里透着从容、自信,以及与马的和谐关系。

雕像的写实功力让我惊叹。当时同为造型艺术的绘画已经文人化,轻写实而重写意,可以很抽象;这和文人重个性有关,也和绘画材料及表现手法的轻便易行有关。雕塑不同,当时仍然是陵寝、庙宇的附庸,要满足定制人的要求,而且是粗重的力气活,作者不是文人而是工匠,所以发挥个性的自由不大,只能坚持走写实的路。

祖陵东边是高高的淮河堤,再远一点,就是洪泽湖。这里的水下有一座古泗州城!泗州城,太有名了,古代的史籍、诗文常常提到它,一直都是淮河下游的经济、文化与军事重镇。明朝因为朱氏祖陵在这里,地位更不用说了。可是泗州城地势低洼, 历史 上多次黄河夺淮,都涝过。清康熙19年,即1680年,黄河再次入汴水夺淮,一夜之间泗州城被埋入水底,从此成了一座“水下庞贝”。

一同被淹的,就有明祖陵。可能因为地势较高,上世纪60年代,洪泽湖水位下降,部分雕像露出水面。当地在东边筑堤,这才将它与水面割开。经多年修整、重建,就是现在看到的明祖陵了。

登河堤东望,一片泽国,静悄悄的。

文臣石像 (雷夫/图)

我们离开的时候已是黄昏,远远回看那群石像,还是那么恭恭敬敬,站在淮河边的荒地上,旁若无人,任夕阳把最后一点光线从它们身上收去。你若冲它们喊:“嗐,你们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它们不会睬,那神情好像在说,无论是雨雪阴晴,花晨月夕,它们就愿意这么站着,留在那个久已过去、让我们叹息的时代。

雷夫

北方

“四十三年”三句,由今忆昔,有屈赋的“美人迟暮”的感慨。辛弃疾于绍兴三十二年(1162)率众南归,至开禧元年在京口任上写这首《永遇乐》词,正好是四十三年。“望中犹记”两句,是说在京口北固亭北望,记得四十三年前自己正在战火弥漫的扬州以北地区参加抗金斗争。(“路”是宋朝的行政区域名,扬州属淮南东路。)后来渡淮南归,原想凭借国力,恢复中原,不期南宋朝廷昏聩无能,使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如今过了四十三年,自己已成了老人,而壮志依然难酬。辛弃疾追思往事,不胜身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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