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岁,人生第二个出生年。
那时候我还在外地,我妈打了上千次电话让我去买一件“红色”的衣服。我回去过年的时候,她为没有做好这件事感到懊悔。
虽然我不在乎这个,但是老人不厌其烦的买,这样可以给父母吃一颗定心丸。
红袜子,红内裤,换衣服跟换别的衣服,没什么区别。平时工作忙,早就把出生年份忘得一干二净了。
年底,我去海南出差。那里天高气爽,可以轻装上阵,基地有工作服,只有一件短袖短裤。
元旦前一周左右,我光着脚干活,一脚踢在铁皮上,脚皮开肉绽,伤口10厘米左右,血如泉涌。
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小诊所缝伤口。我吓得不敢一直看。只感觉到三次刺痛,连麻药都控制不了。
人在困难的时候,特别想念父母和各种亲人,我也不例外。当我想起妈妈提醒我买红色衣服的话,已经临近年底了,但我还是没有逃避。那一刻,我想回到父母身边,但又怕他们知道这个坏消息。
从穿得硬邦邦到上厕所,单脚跳,拆线,愈合,大概用了40天。
转眼间又是一个春节。回到家,我晚上睡觉前洗脚。我妈看着我的脚说,我拇指上怎么这么多灰?用手搓好,洗干净。
哪里是灰,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短短的浅棕色的印记。但是,我妈说,灰就是灰,这是永远不会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