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不完整,不完美。
像许多出生于20世纪50年代、来自山村贫困家庭的孩子一样。
童年记忆最深的就是挨饿。
我们这一代,可以说是先天不足,后天不足。我妈生我的时候,我全身浮肿,营养严重不足。我妈迫于自己的无奈,不到三个月前离开了我,去了当地的公社养鸭。一日三餐都是米粥吃,没有几粒米。我经常从邻居那里捡吃剩的红薯皮充饥。
童年记忆最深的是小学时的学校。
学校位于村上祠堂。桌子是砖做的,上面覆盖着门板。黑板烂到连个角都没有。老师是村里有文化的绅士。他的老师尊严很严重。他总是让学生跪在石头上,或者用红笔圈出他们的眼睛。
童年记忆最深的就是批评老师。
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文革开始了。学生们每天排队,早晚从村头到村尾喊着口号——“深挖积粮,打倒美帝国主义”。
回到学校不上课的时候,看到老师戴着高帽子被批评。我也天真的觉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