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泪下。他们通过转发《马的生日》和《老中医十条忠告》,把宝贵的时间奉献给了捍卫传统文化的伟大事业。这两天在朋友圈和微信群里转发“圣诞抵抗”的人,都觉得自己为抵抗西方文化的侵蚀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要不是这些民族的脊梁,年轻人都不知道国家变成什么样了。
换句话说,我们在圣诞节伊始进入中国的时候,还是有竞争对手的,那就是中国人非常重视的冬至日。现在还有“冬至过年”的说法。比赛结果显而易见:圣诞节大获全胜。
那么圣诞节靠什么过呢?
获胜者呢?
你过你的圣诞,我过我的冬至1868年12月25日,施治的老朋友张得一在他的记事本上写下了一段话。
“今天是西历12月25日,是耶稣的生日。店关了三天,家家吃牛肉梅子饼。当男人和女人相遇时,他们会有一个快乐的圣诞节”。
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天被称为今天的圣诞节。
然而,在现代中国,圣诞节只在上海等港口城市的外国人中流行。在19世纪80年代的新闻报道中,一般说这是外国人的“分流”,只有几百人参加。随着沿海港口逐渐“开放”,街上的教堂和外国人逐渐增多,这个外国人的“圣诞节”也逐渐被国人所知。
起初,它的名称并不统一,而且多种多样。除了张得一所说的“耶稣的生日”和“圣诞节”之外,“耶稣的生日”、“圣诞节”、“耶稣的圣诞节”和“圣诞节”等其他名称并不少见。1877年圣诞节,出国的高级外交官郭嵩焘在这一天记载“西历12月25日,是耶稣的生日,所以是个大日子”。
起初,中国人不理解外国人的“圣诞节”,把它当作外国人的“冬至节”。
为什么?除了日期接近,两个节日的欢乐是一样的。
冬至是一个热闹的庆祝节日,也是一年中夜晚最长的一天,在宋代的书籍中就有记载。
“冬至之初,主人及其大臣自娱五日,天下人皆自娱五日,作为迎接冬至的礼物”。(陈《岁时广录》卷三十八《冬至迎日》)
苏南冬至习俗是这么说的。
“第一天,亲戚朋友互相送饭,提着篮子箱子,满大街都是,叫‘冬至盘’。节日的前一天晚上,俗称‘冬至之夜’,是人们喝酒比较快的夜晚,称为‘节酒’。 amphellip...一个家庭无论大小,都要先把粮食上市来享用。有时候还有人挂祖先的遗骨。所有的随笔都加上了长节,所以有‘冬至大如年’之说”。(鲁谷的《贾青鲁通乔伊秋录》)。
难怪中国人会有这种错觉。
你的圣诞,就是我们的冬至嘛有了这种错觉,也就不足为奇了,1873年底,《申报》在报道外国人过元旦时,不仅把圣诞节当成了“冬至”,还把西方的12月31日当成了中国的“除夕”。
文章说,“今天是西方人的除夕,有成千上万的爱桃人。明天是大年初一。”宴玳瑁,酒泛屠苏,必如西方冬至第六日一样兴高采烈”。
13年后,在美国过节的驻美外交官张做了一个理论上的解释,说中国历法一直是以冬至节后第三天计算外国人的圣诞节,冬至后第十天庆祝新年。这样看来,外国人的节日似乎是建立在我们的基础上的。
在总结的最后,张认为,“中朔是固定的,西历不是不变的,或者闰月和重日是不同的。为什么西方人不乐意用中历来平衡假期,而这仍然是我们在中土的文明?”
学历高!
如果你这么执着于圣诞节,还有理智的人看不下去。报纸上报道说外国人没有中国的冬至。12月25日是他们信仰的耶稣诞生的日子,所以这一天的节日是最重的。
本文顺便普及一下中西历法的知识,说明中西历法都有不同的发展路径:中国历法的每一年都是以月为单位,而二十四节气仍然是推一天。需要闰年的时候,一年就多一个月。所以,就像冬至一样,农历年没有固定的日期,日期从早到晚,从十月底到十二月初。
西历每年每月以一天为准,全年365天。每四年有一个闰日,一般2月28天,闰年29天(比如2016)。
现在欧美国家包括日本都采用了西历,但是和中国历法一样,在发展过程中也有很多错误。后来他们又借用西历,说“精妙之算不差,故与西历不谋而合”。所以在国外大家把圣诞节定为“冬至”真的很傻。“觉得晚了三天很奇怪,但我真的不这么认为!”(《论中西历法差异》,《申报》,1886-12-26)
要说历史的惯性总是强大的,改变“外国冬至”“西方冬至”的说法需要时间。
圣诞节如何打败了冬至?清末最后十年,情况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你庆你节,我庆你节”的局面。
有报纸说,1898年圣诞节,在上海虹口的一个天主教堂里,参加的人多达3000人。当时所有的报纸都惊呼“这不是一时的事件!”十年后(1909年),报刊开始哀叹中国人喜欢热闹,说“农历初十是中国的冬至,坐马车去张远的人特别多。昨天是西方国家的冬至,前往张远的马车络绎不绝。中国人真的不想辜负佳节!”
其实说中国人爱凑热闹,只是圣诞节受欢迎的一个因素。这个节日受到中国人的欢迎是因为两个因素:一是它本身的世俗化努力;第二,商家的推广。
民国初年,上海的教会组织在圣诞节前后排练滑稽戏、音乐表演、文艺游行和圣诞老人的礼物。中国人爱看热闹,很快就咸了,改革了。到了20世纪20年代,上海的圣诞节不仅是外国人和教育工作者参加的“派对”,普通人也可以从中获得乐趣。
当时基督教青年会组织的负责人吉尔达(J.H. Gilda)感慨地说,圣诞老人只是较早地造访了西方国家,而现在却愉快地与中国人民结缘;圣诞老人受到的礼遇是“富贵新奇”。
一个叫罗云燕的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真诚地说:
“所以‘基督的圣诞节’这四个字,似乎已经填满了基督徒和非基督徒的心,真的可以称之为‘全民欢庆’了。(《基督的圣诞精神》,《宣言》,《宣言》每周增刊,圣诞节号,1920-12-19)
与欢乐的节日相匹配,圣诞节被商业氛围所感染。“圣诞老人”作为一种典型的象征,已经被商家发展成为商品的代言人。上世纪20年代,有一家马玉山公司,从12月初一直到圣诞节结束,在《民国日报》登了20天广告。绘画风格是这样的:
●马玉山公司的杨东礼品广告,刊于1920年12月25日《中华民国日报》。
同期在《申报》做玩具广告的中德门店表示,给孩子送玩具,既能培养孩子的好奇心,又能培养孩子顽强的信念,对国家和社会大有裨益。他还说基督徒和非基督徒都应该送礼。“给亲朋好友买礼物的原因是为了保持联系,一开始并不是主要的。”
然后,圣诞老人突然变成了商品推销员:
●中德商店广告,1923年《申报》,1923-12-24,第15版
在世俗化和商业化的双重夹击下,圣诞节在上海掩盖了中国传统的冬至节。上世纪30年代,被陈寅恪夸诗写得好的黄卓,早已感叹两个节日变了。
●黄卓(1891—1937),本名秋月,福建福州人。他写诗写得好,珍惜传统文化,后来做了汉奸。
他说,以前冬至给公公婆婆送鞋袜是惯例,现在人们只知道有圣诞节,却不知道有冬至。“可是有圣诞老人给孩子玩具的袜子,连新娘都不想有叔叔阿姨,更别说袜子了?”也许,“以冬至之名,耶稣会被保佑活下来”。(见黄卓《花随人民圣域》)
民国后期,一位笔名上官大夫的作家游历上海、香港、桂林、重庆等地。每次冬至前后,他看到的都是西方圣诞节的景象。他不禁感慨,他写了一份呈文说,
“说也奇怪,自从‘洋冬至’产生以来,原本的中国冬至就被淹没了,每一个中国冬至都是不知不觉过去的,而每一个‘洋冬至’都不是狂欢日”。(《冬至,当然是夜光杯的外国好葡萄和好酒》,载《申报》,1946-12-25)
这就等于承认了圣诞节这种舶来品已经成为中国大城市中国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民政府实行了一套不同的治国政策,对资本主义文化进行了彻底的清算。结果,不仅“外国冬至”的名号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狂欢节“圣诞节”也退出了民众的公共生活。直到改革开放,圣诞节才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
对了,基督教文化在中国已经有1300多年了,比《弟子规》还长1000年。文化保守主义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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