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缘到热门，汽车报废回收终局在哪儿？

文|金融街老李

新能源汽车报废行业理想，现实骨感。

废品回收是今年的热门话题。在国务院促进消费政策的指导下，商务部和相关部委宣布将加快汽车流通，促进报废回收。无独有偶，广东近日公布，今年1-6月报废新能源汽车回收量同比增长132%，增速超预期。

这组数据表明，在新能源汽车保有量高的地区，新能源汽车将迎来报废潮，报废回收量将继续增加。今天老李就和大家聊聊，燃油车时代为什么没人关心报废回收？新能源汽车给报废回收行业带来了哪些新机遇？废品回收行业未来何去何从？

燃料报废的孤独时代

报废车是一座特别不起眼的“金矿”，但能挖到金子的并不多。大部分朋友对车辆报废并不熟悉，所以在说新能源车报废之前，老李想先说一下传统车的报废。

随着汽车数量的不断增加，在用汽车的车龄也在逐年增加。所有的旧车在哪里？

答案是一部分进入交易环节，新车变成二手车；另一部分不能交易的车型，因为车龄增长，性能下降，进入报废回收环节。所以汽车报废行业和大汽车行业一样，也经历了20多年的发展。与汽车行业的前端产业链相比，报废行业落后了很多。所以经常说二手车落后于新车，报废回收落后于时代。

很多朋友应该还记得，二十年前，很多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汽车拆解点”。这些是国内最原始的汽车拆解作坊，也是非法的汽车拆解作坊。这些企业有的做翻新，有的拆解，有的再利用，而且赚的盆满钵满。10年前，河南汝州报废车翻新后作为“改造”校车出售的新闻在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这是典型的报废汽车翻新，也是违法的。

在汽车产业链中，汽车报废是一个极其边缘的行业。大家都觉得是鸡肋。虽然市场巨大，但赚钱并不容易。要么是违规赚钱，要么是合规，但合规不赚钱。现实是，没有这个重要环节，汽车工业就无法实现循环经济的发展，也不符合“碳中和”的大方向。

过去二十年，推动中国报废汽车产业发展的核心动力有三个。第一个是政府监管，第二个是技术水平的提高，第三个是市场驱动。老李个人认为，目前的汽车报废行业虽然不能称之为“精”行业，但其产业发展属于“及格水平”。

从后面看前面，我们都熟悉市场驱动。市场体量大，资本进入，参与者实现市场化发展。随着市场化程度的不断提高，政府参与引导和管理。政府监管大家都很熟悉。20年前，废钢市场监管薄弱，政府的引导和监管促进了行业的发展。可以说，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当废钢行业发生变化，政府总是合理引导市场，这是废钢行业规范发展的基础。

老李认为，推动报废汽车行业发展的核心动力是技术升级。众所周知，十年前的废品回收拆解企业，大多机械化水平较低，有的甚至依靠人工拆解，环保意识不强。大部分企业散落着堆积如山的报废车辆和零配件，基本都是人工破拆，危化品不处理，零配件重复利用性差，生产效率低。

在过去的十年里，废钢技术的改进极大地改善了市场。废钢回收行业规模不仅再创新高，更重要的是整个行业从过去的粗放式发展逐渐进入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同时，新能源汽车的诞生为行业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

新能源、新废料、新机遇

如果说传统燃油汽车的报废是汽车产业的边缘部分，那么新能源汽车的报废就成为汽车产业的主体部分，因为新能源汽车的电动部件和智能部件给报废产业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

过去五六年，说的最多的就是动力电池报废回收。实际上，电池报废回收是汽车报废回收的一部分。与传统汽车相比，新能源汽车的报废与回收有三个新的价值点，一是大家最熟悉的电池部分，二是电机和电控部分，三是智能化部分。从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电池部分的关注度和成熟度最高，其他两部分还处于萌芽阶段。目前只有少数一级基金在关注。

去年以来，国家高度重视新能源汽车产业流通，报废作为流通的重要环节备受关注。二季度以来，国内陆续出台多项推广收费政策，废品回收也被列入重要方向。在商务部、工信部等17部委发布的《关于搞活汽车流通扩大汽车消费若干措施的通知》中，鼓励老旧车辆淘汰更新，完善报废机动车回收体系，助力释放汽车消费空。

可以判断，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新能源汽车报废市场将进一步发展。虽然机会不错，但现实也很骨感:虽然市场上有二手油滴等一批创业公司，但老李去年和很多投资人沟通，对报废行业大多处于观望状态，主要是行业短时间内无法实现盈利。

其实报废行业是一笔经济账。以前行业不规范的时候，报废机动车总是按照废钢的价格回收。在非正规渠道，很多报废车的回收价格只有几百或者几千元。加工后，企业出售拆解的零部件和废料来赚取利润。

但是对于正规的回收企业来说，不得不面对回收过程中的高额投入，主要包括几个方面:一是规范场地和设备的投入；二是零部件的再制造成本；第三，环保成本。只有把这笔经济账算清楚，行业才能可持续发展。

格林美绿色工厂

从外部环境来看，目前新能源汽车报废行业确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随着“碳中和”的进程，废钢行业开始向绿色、节能、环保的市场化方向发展。在2020年新的管理办法中，国家对报废拆解企业提出了新的要求。相关企业要想获得或继续保留资质，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技术改造，这实际上给行业和企业带来了转型升级的机遇。

在老李看来，目前新能源汽车报废行业面临的问题和传统汽车一样——行业集中度太低。目前，我国废旧物资回收企业数千家，行业散、乱、小。市场集中度低的行业很难规范管理，也很难走出资本市场。

其实整个后市场行业都有这个特点。十几年来，行业出了瓜子和老虎，但市场份额很小。现在大家期待的是新的政策和技术能带动新的市场集中度高的废旧回收企业。某级别的投资合伙人告诉老李，如果一个企业的市场份额超过10%，这个行业必然开始爆发，但正是这10%阻碍了一个行业的发展。

汽车报废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谈及行业，老李经常提到行业末日。坦白说，老李不知道什么是行业的尽头。在这里，老李就和大家聊聊可能出现的情况。

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新能源汽车行业，回收将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不是由需求端决定的，而是由供给端决定的。有限的资源和环保压力将使行业逐步走向“集约高效”的发展模式。

在传统汽车时代，一辆报废汽车只有10%左右的零件可以再制造，其他零件全部拆解回收。而新能源汽车则不同，一辆新能源汽车目前有超过30%的零部件是再制造的(电池回收被归为再制造)。

新版《报废机动车回收管理办法》也对报废回收进行了分类。回收拆解企业拆解的报废机动车“五总成”具备再制造条件的，可以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出售给具备再制造能力的企业进行回收。不具备再制造条件的，要作为废金属卖给钢铁企业作为冶炼原料。

老李在这里解释一下再制造的概念。再制造和梯级利用是两个概念:

第二次使用类似于我们通常说的翻新件，回收件只是简单的清洗翻新，和新件不是一个质量等级的。

再制造是以旧零件为毛坯，采用特殊的工艺和技术，在原制造的基础上进行一次新的制造，使之达到与新零件相同的质量水平。我国“五大总成”实行溯源管理，对拆解后的“五大总成”进行编码登记，监控其流向，确保流向正规再制造企业。合格的再制造零件应在产品显著位置标注“再制造”标志，进入维修领域供消费者选择，但到目前为止，尚未形成规模。

“目前行业太分散，一般企业很难跑出来。这是一条看似有肉有骨的赛道。”这是老李去年为一家创业公司融资得到的闭门羹，所以老李认为行业的未来只有两种可能的情况:

一种是有国资或环保背景的大集团进入废品回收行业，推动了废品回收行业的高市场占有率。异地报废政策为这种格局的出现提供了可能。如果再制造的技术成熟度和经济效率在未来十年内大幅提升，市场将会统一。

另一种情况是，和目前一样，行业在政策的引导下自由发展。年初以来，报废回收市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车辆回收价格一路上涨。随着企业间竞争的加剧，报废机动车的价格也在向“一车一价”的市场竞争机制过渡，尤其是新能源汽车报废车辆成为“烫手山芋”，“电池贵”“车辆贵”的局面出现。

多年来，机动车报废回收行业面临着激烈的竞争，企业要么改变，提高竞争力，要么被淘汰。政策和技术驱动了行业的一次洗牌，但行业高速发展，必须有大集团或大资本的支持，因为无论哪个行业，只有技术水平高、实力强的骨干企业出现，引领行业更好的发展，比如十年前的特斯拉和当代Amperex科技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