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古｜春申君之败

文|陈中海

在所谓的“战国四公子”中，楚国的春沈骏黄歇尤为突出。虽然是楚王，但他在楚国前后执政25年，公仆数千，名望权势都是当时的盛世。但是黄歇的倒台非常迅速，直接毁掉它的是他信任和信赖的公客。

黄燮

沈骏黄歇，战国时期楚国人。关于他的出身，《史记·淳列传》只说“淳为楚人，姓黄，姓谢”，但没有具体说明他的籍贯和家世。有人认为他是楚襄王的弟弟，但没有足够的史料支持这一点。更多的人认为他出生于郭煌，源于黄帝轩辕氏，崛起于南方。曾是古淮河流域重要的诸侯国之一。春秋时期，楚国称霸，郭煌凭借地缘优势与周边一些小国结盟，一度与楚国抗衡。公元前648年，郭煌被楚国所灭。唐代《元和氏篡》记载:“元宗谱序中，黄渊认为:“黄国为楚所灭，楚子孙为黄歇。"

“战国四公子”中，信陵君魏无忌是魏昭王之子，平原君赵胜是赵浩棋武陵之子，孟尝君田文是齐威王之孙。黄歇的身份和他们不一样。黄歇不是“儿子”，但他“学有所成”，得到了楚清王项的赏识。公元前298年，秦国出兵攻打楚国，先占领吴郡和黔中郡，后攻克楚国都城。楚王被迫迁都陈县，楚国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楚襄王要派人去秦国求和，这是一个很难的任务。黄歇因为口才好，被选为特使。

此时，秦国已经制定了全面攻占楚国的计划，由名将田雷负责指挥，并与韩、魏约好。黄歇作为楚国弟子来到秦国，“得知了秦国的计划”，于是写下了《秦王赵浩棋》，这是秦王、史记、战国政策等方面的名著。在这封信中，黄歇认为秦国和楚国都是大国，如果秦国全力攻打楚国，势必两败俱伤。如此看来，韩、赵、魏等。会受益，而且秦国比楚国强，联合起来对付其他国家。在黄歇的劝说下，秦国的赵浩棋答应停止对楚国的军事行动，与楚国结盟，但条件是楚国要派一位王子到秦国做人质，以示结盟的诚意。楚襄王无奈，派太子熊琬去秦国，黄歇作为秦楚盟的创始人，和太子一起留在了秦国。

几年后，楚襄王病重，作为太子的熊万本该回国探望，楚襄王死后他才得以第一次登上皇位。然而秦国坚守，黄歇忧心忡忡。为了不错失良机，黄歇果断协助熊万潜逃。《史记·淳沈骏列传》记载“楚王易服为楚使出关”。为了不引起秦国的怀疑，黄歇自告奋勇留守，“常以舍其病”。估计熊万已经逃的很远了，就算去追也追不上。黄歇对秦王说:“楚王回来了，他在远方。死了，愿你死。”秦王赵浩棋大怒，想强迫黄歇自杀。有人劝秦说:“臣若休，生而偏袒其主，君若立，必休。所以，不如还清白，亲楚。”秦昭王只是改变主意，“发配黄歇”。黄歇回到楚国后，楚襄王病逝，太子熊琬继位为楚王考烈。为回报黄歇的贡献，楚高梁王“以黄歇为相”，封他为春沈骏王，封他两淮十二郡。

避免战争和投降

秦国的赵浩棋轻易放走了黄歇，看中了黄歇是楚国的“亲秦派”。把它归还给楚国更符合秦国的利益。果然，黄歇“不负重托”，继续奉行“亲秦”路线。他对楚考烈王说:“两淮接壤，事急。请你觉得县里方便。”黄歇为了迁都淮北，自愿捐出淮北十二郡的封地，重新划为“国有”。楚考烈王接受黄歇的建议，迁都淮北寿春。表面上看，这是黄歇的无私。其实这就是他“亲秦”思想的体现。迁都淮北离秦国更远。这是避免战争和投降的消极策略。

这时，秦和赵之间发生了著名的长平之战。几十万赵国军队被秦国打败，秦国变得更加强大。公元前259年，秦军围攻赵国都城邯郸，赵国向魏、楚等国求援。这一仗不仅关系到赵的存亡，也关系到其他诸侯国的兴衰。各国有识之士都希望联合起来共同抗击秦国，辛的“盗符讨赵”、“自告奋勇”等历史故事都发生在这个时候。起初楚国态度暧昧，权衡再三，最终同意联合赵、魏等国，邯郸之围随后告白。站在楚国的立场上，我们应该抓住难得的有利时机，将与秦国联合的事业进行到底，以对抗秦国的进一步崛起。但黄歇脑子里一直有“怕秦”“亲秦”的思想，所以不敢把兵力指向秦国，反而欺负其他弱国。公元前256年，黄歇北侵鲁国，次年灭之。这样一来，黄歇在诸侯国中的威望大增，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因为威胁楚国存在的不是鲁国，而是秦国，楚国得到的只是一时的安宁。

秦庄襄王继位后，任命吕不韦为丞相，国家局面进一步巩固。公元前256年，周赧王病死，秦军入侵洛邑。面对秦国的咄咄逼人，诸侯国忧患意识更强，于是订立盟约，共同攻打秦国。此时楚国的综合实力最强，所以各国都推举楚考烈王为“统帅”，由黄歇掌管。联军攻打函谷关时，吕不韦分析了联军的形势，认为楚军作战意志最差，而楚国是大国，战败影响最大。因此，有人建议集中秦军的主力向楚军发起猛攻。楚军没有顽强抵抗，但在遇到秦军时自行向东撤退，盟军崩溃。战国末期，最后一次联合作战结束，秦国的崛起再也无法阻挡。

黄歇应对联盟的失败负重要责任。黄歇的精力根本没放在和秦朝修炼上。在放弃自己的封地后，他要求改变吴的封地。《史记·淳沈骏列传》记载他“因城而亡，又以自己为都城”。《越绝书》和《吴越春秋》记载了黄歇开发吴地的一些情况，包括疏浚河道、抑制洪水、发展农业生产等。现在无锡，苏州，上海，等等。据《上海地名志》记载，上海“申”的简称来源于黄歇，即春天的，在流经上海黄浦江之前叫黄歇浦。《中国古今地名词典》还收录了申江、莘浦、春申涧、春申里、唐璜、大黄埔、申港等与黄歇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地名。

但是，此时的民族已经进入了你死我活斗争的最后阶段，秦国的威胁是楚国面临的主要矛盾。黄歇在这个问题上一直不明就里，一味向秦国妥协退让，反映出黄歇的战略短视。虽然从江淮地区撤退也有一些积极的举动，但这些都偏离了黄歇应该承担的使命。20多年，黄歇当政。表面上，楚国取得了一些繁荣，但它错过了最后的战略机遇，楚国面临的危机更加严重。

|死于“培养一个书生”

《战国四公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养士”。当时的“士”，又称“公客”，指的是一些在贵族门下供职的人。春秋时期奴隶制下的等级制度依然存在，以下一切有害言行都被视为“私”。《左传》说“私害公，不忠”。舆论采用私员、私卒、私士是不可接受的，士常被视为野心家。战国时期，风气大变，培养人才成为上层社会标榜的时髦风气。一些有权有势的官员和贵族以尽可能多地接纳客人为荣。《史记·淳列传》记载:“赵使欲夸楚，其剑室以珠玉为饰。请春沈骏做客。春君宾客三千余人，皆踮起脚尖迎赵使，大感惭愧。”可见黄歇的公仆有三千多人，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待遇优厚，在“战国四公子”中首屈一指。

但就史书记载来看，黄歇中并没有一个像毛遂那样忧国忧民的公仆，甚至也没有一个像孟尝君手下那样的“鸡鸣狗盗”。《史记》讲的是一个叫李渊的公仆。赵人李渊看到了这个机会，他首先把自己的妹妹献给了。姐姐怀孕后，通过姐姐之口劝黄歇，说楚高梁王无子，而且“百岁之后必多兄弟。”到那时，“兄弟至诚，祸必伤其身，何以保其命，封其河东之印？”这些挑拨离间的话让黄歇动了心。李渊趁机献计。正当大家都不知道李渊的妹妹怀孕的时候，黄歇把它献给了楚王考烈格。如果她生了儿子，就继承他做楚王，相当于黄歇的儿子做了楚王。黄歇不仅会被保留，还会享有更大的权力。

李渊的计谋风险极大，但黄歇为了永远保住自己的权力，竟然同意了。结果李渊的妹妹顺利入宫，生下一子，被楚高梁王封为太子。看到一切都朝着预定的目标发展，身价翻倍的李源透露出了更大的野心。他觉得与其给别人做嫁衣，不如成为楚国的新权威，是黄歇阻止了他实现人生目标。黄歇死了才得以保存。李渊于是执行了一个新的计划，谋杀黄歇。李渊得手后，立即派人杀了黄歇一家。黄歇的儿子和李渊的妹妹后来没能继承他当楚王。

黄歇的死是他个人的悲哀。明代刘基的《渔翁》中有一则寓言，说的是楚王用梧桐的果实喂猫头鹰，希望它能发出凤凰的呼唤。黄歇劝楚王说，这是猫头鹰，叫声不断。它和食物有什么关系？有人反劝黄歇:“你明知道猫头鹰不能变性变凤凰，但你门下无非狗偷鼠，人偷死，你宠他们，以玉食他们，以珍珠鞋荐他们，你就指望他们被国士报了。以臣之见，何以以梧桐之实养枭，而倚仗其名？”但是黄歇没有意识到，他死在了公仆的手里。黄歇死后，“门下之人，无一能报”。人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资源之一，但培养人才的制度是否能带来人才的繁荣值得怀疑。与秦同时以国家名义广纳天下人才的情况不同，“战国四公子”以“培养人才”为手段，将人才作为私有财产的一部分，结果只是“士无常，国无官”，未必是国家之福。

古往今来，对黄歇的赞美也不少。有人认为他的所作所为和成就应该排在“战国四公子”之首。宋代苏轼评价黄歇“才大，思大，才三千，英雄百万，四杰之中，中国之大声”。明代高启用“封国君，开地大物博，与邻为善”来概括黄歇的一生。但客观来说，黄歇对历史和楚的贡献其实是有限的。黄歇在楚国执政25年。《史记·淳沈骏列传》中说，他虽然是楚王，但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建树。他一味回避秦国，未能实现楚国的复兴。黄歇死后十五年，楚国灭亡。黄歇之败，败于众，败于做人做事格局太小，败于缺乏战略眼光。黄歇思考问题不是出于大义和公共利益，更多的是出于私利。他甚至冒着风险来维护他的个人权力，他失败是很自然的。

作者是文史学者，《中国发展观察》专栏作家。

来源:《中国发展观察》杂志2019年第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