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朝到宋朝,中国的经济中心逐渐向东南转移。到明清时期,江南地区已经成为中国的农业经济中心,有“江南熟,天下丰”甚至“湖熟,天下丰”之说。虽然所谓的“湖阔天下丰”的说法产生于明末,但江南地区仍然依靠高度发达的农耕技术和繁荣的商品经济,为所谓的帝国中央政府做出了贡献。俗话说“粮仓知礼仪,衣食足知荣辱”,江南士子的数量和质量都是天下第一。然而,由于这一地区的高税收,这些人没有得到照顾。与来自其他省份的候选人相比,他们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仕途入场券。
“治疗”
苏州、嘉兴、湖州、杭州、松江在地理上是相通的,但现在分属苏南、浙北,是江南最富庶、最繁华的地方。其中,松江府是第一个好地方。“松江郡一郡,一岁赋资八十万,驻上海十六万。可以说,天下之富,因土产之富,海错,棉丝衣被无处不在。”松江是世界闻名的水稻产区。除了土地和气候的因素,最主要的原因是江南人民吃苦耐劳,勤于思考,充分利用每一亩土地。“江南园林最贵,民间花葱栽盆,竹木栽屋边,桑麻城郊,水灵莲藕,利与利相争。谁啊。在此计划下,松江府470万亩水稻产量可达900万万石以上,平均每亩2万石。
不仅粮食产量可观,松江还种植了大量经济作物,尤其是棉花。早在元朝二十五年(1365年),朱元璋就下令:“凡有五至十亩农田者,种半亩桑、麻、木棉;十多亩。”到了徐光启的时候,松江、上海一带的植棉已经相当可观:“海上有两百万亩耕地,植棉一百多万亩。”在如此丰富的产量基础上,松江地区的经济作物商业经济也如火如荼,首当其冲的就是手工业-纺织业。“至于农村,纺织工业特别精巧,在农闲时,每天生产数万匹布,针线有力”。当时全国每年约需600-700万匹布用于“公用”和“供应”,松江可贡献200多万匹布,但民间贸易不包括在这个数字内。总数大概不会少于500万,甚至有人认为有1000多万。所谓“出宋军之物,皆切实用,如丝、布,衣遍天下”。无论是棉布、鞋袜、头巾、被子、衣物,应有尽有。松江布质量好,不仅畅销中国,还漂洋过海,风靡日本:“日本需要的东西,大部分产自中国,...宽松的棉布在其他国家尤其重要”。此外,盐业和渔业也繁荣发展起来:“过去在浙江和浙江两省采集元朝的盐荚,要四万穗。浸后利润达四八万,而松江数额为十万,百姓并无不妥。”可以说粮、棉、布、盐、渔业五次开花。
江南的劳动者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取得了其他地方无法企及的成就。但在中国古代的大环境下,就像一个弱小的孩子带着金银首饰走在路上。所谓匹夫无罪,江南的繁华让很多豺狼虎豹,尤其是慈爱的父皇万民之父都流口水了。
朱元璋虽然发迹于两淮,但江南不亚于关中之于汉祖,河北之于光武,兖州之于,太原之于李,是使他得以扫平群雄的根本大后方。统一后,朱元璋深知江南的繁华。从一开始,以松江府为代表的江南就是明朝取之不尽的摇钱树。顾引用的话,“韩愈说天下得天独厚,而江南则排名第十九。从今天来看,浙西在江南排第十九,苏、宋、常、贾、胡五州在浙中、浙中也排第十九。”这样算下来,上述五国政府缴纳的税收几乎相当于全国的80%以上。当然,这个数据略显夸张,但也可能反映了一些事实。“今天的赋税比宋府要高七倍,比袁也要浮三倍。不在此,即比如湖广省征230万,而苏州有浮动数;福建省征收100万元,松江有浮动数。难道天下田地都种谷子,只有两郡的雨金?”唐朝的韩愈,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与唐宋时期相比,明朝南方的赋税摆脱了几个位置。当时的租金是宋朝的七倍,甚至是元朝统治者的三倍,元朝统治者试图压迫南方人民。苏州一届政府缴纳的税收相当于整个湖广省,是福建省的两倍。松江府的赋税虽然只有苏州的一半,但下辖两县,苏州府有七县。这样,万历六年(1578年),松江府平均亩产24.29升,是全国平均的10倍,是北直隶各府平均的23倍!杜宗焕在《巡抚书》中对苏、宋纳税问题写道:“田税自有之,未有严重者。”江南重税让人侧目,感触颇深。
光靠税收对明朝统治者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要充分利用劳动力才能过瘾。明初,朱元璋在南京建故宫,朱迪在北京建故宫,都大量使用江南各行业的工匠,工期往往长达十几年。武宗南巡后,嘉靖平沃,万历矿税,强迫劳动越来越重,“以致征伐功德,土木无工夫。”“这只是一个糟糕的服务,而且准备工作极其繁重,...这可能是其他国家所没有的,但宋军两样都有。”当然,运输损失带来的损失也会加到江南百姓身上,各种所谓的“消费增加”也随之而来。松江每年取水232950石,消耗153747石,共计386697石。这是官方的“消费增加”数字,差不多相当于原来的1/2-2/3左右。但是,真正的“消费增加”这里什么都没有,全在江南,人民几何能赢。“所谓的‘额外消费’实际上相当于原来的4倍,负担之重着实令人震惊。
“奖励”
朝廷对江南有这么重视吗?答案是肯定的,朝廷对江南的奖励是“升学录取率”,比全国平均难度高出数倍。自宋代以来,科举榜往往以南方人为主。从北宋中期开始,对齐鲁、河北等地的考生开始给予一定的优待。尽管如此,南方人才在科举考试中仍然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上榜的9600人中,有9100多人来自南方,其中70%来自浙江和江南。北方人的劣势一直持续到元明时期。在大开杀戒之后,朱元璋规定,按地域选北卷和南卷,各占45%,中部拿剩下的10%。从地域分配来看,江南地区的竞争程度远远高于其他地区。清朝继续沿用明朝的这一政策。曾经,江苏省考录取率只有145:1,而顺天府却高达20:1,相差7倍。但是云南贵州的录取率是江苏的10倍,贵州是江苏的91倍。由于省考难度太高,很多江南学子只能另辟蹊径。如果仕途之路真的艰难坎坷,绍兴师爷就不用踏遍全国(尤其是清朝)幕府的门槛了。
保单的好处拿不到,人身安全根本没有保障。由于明朝海禁政策不力,日本侵略者在嘉靖年间达到顶峰,肆虐江南。侵华日军“破浙东、杭、嘉积、湖、苏、昌松、镇、淮、阳至南通,杀长江沿岸百余县百万余人。”明政府面对来势汹汹的日本侵略者束手无策,羊毛出在羊身上。如前所述,抵抗日寇的费用是分摊到江南人民身上的。“今天这么凄凉,跟苏州比,根本不可能抓到一只。”他对梁军说,“江南自有侵华日军之变。67年,中越换了几任总督,花了几百万的钱和粮食。”朝廷的敲诈勒索,贪污无能,敌人的开火杀人,可谓是“相得益彰,相得益彰”,大哥更不用说二哥了。
弘治年间,松江府上交1.03万石,按每石95斤计算,相当于1亿斤。这只是交给官方的数额。简单地为每人每年的生活增加3石,损失率为“额外消耗”的3-4倍,仅松江一地,年产量就达600万石,约为6亿斤稻麦。简单乘以5倍,江南五州总产量可能是30。按照单纯的价格革命,尼德兰赚了2000万金和杜卡特。一个黄金和杜卡特可以买8万克左右的小麦,也就是80公斤小麦,2000万金和杜卡特可以换160亿公斤左右的小麦。也就是说,从收入上来说,仅江南五郡就相当于尼德兰的三分之一,而后者用这些收入来支撑一支装备精良的五万多人的佣兵。在长期的争斗中,把如日中天的西班牙帝国拖入了衰落和没落的泥潭,发展成为高度发达的商业共和国,是股票市场的第一个海上马车夫。(按照中国根深蒂固的对华思维惯性,荷兰为什么不乖乖臣服于伟大、光荣、正确的西班牙帝国?说我是xx帝国的,要起飞了,太不可思议了。).相反,朝廷每年在江南勒索那么多赋税,连海盗和倭寇都在需要出力的时候无力应对,不得不一次次征收新的赋税和劳役。换句话说,我要你对这样一个帝国和这样一个中央政府做什么?
长期的统一和强加给江南人民的枷锁,不仅摧毁了他们进一步发展经济的潜力,也把整个“中国”的重担压在了他们的肩上。于是,在本该富裕的江南,为了缴纳重税而卖子卖妻的现象屡见不鲜。
天下人劳苦,苏宋之人胜于天下人,劳苦加倍。天下人穷,宿松人比天下人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