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另一种“安史之乱”

我读︱另一种“安史之乱”,第1张

我读︱另一种“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极其重要的历史事件,是唐朝兴衰的重要标志。学术界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民族等角度对这一事件进行了研究。这些成就也从多个维度展现了安史之乱的历史面貌。埃德温·g·埃德温·g·《安史之乱的背景》从经济、政治、军事、地域、人事关系等方面论述了安史之乱的原因,邱的《长安与河北之间:中晚唐的政治与文化》则利用出土碑刻等材料分析了安史之乱后唐代中央与地方的关系。这些成果极大地促进了安史之乱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另一方面,王秉文在其博士论文基础上修订出版的《从胡地到徐荣:安史之乱与河北户部问题》(北师大出版社,2020年12月),从新的视角重新审视了安史之乱与河北户部问题,拓展了学术界对这一传统问题的研究路径。

从胡地到徐荣:安史之乱与河北胡华

一个

第一章什么是安史之乱?作者解构了安史之乱的概念,认为“后世完整意义上的安史之乱的形成,至少结合了两大因素,即因果报应的隐喻和王朝衰亡的政治诉求”。他还认为,“宋代以来讨论的‘安史之乱’,实际上是晚唐政治历史的叠加”。安史之乱的概念是经过长时间的建构形成的,其中加入了后人对当时想象和现实的诉求。

第二章:胡华理论的演变。本文从实证和概念两个角度对陈的冀理论进行了深入分析。这本书将安史之乱与河北胡华问题联系起来。笔者认为安史之乱是民族问题的结果,但安史之乱后,户部被诸侯国政权所取代,河北由“胡地”变为“徐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这是作者想解决的问题。但是,笔者并没有从史料中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而是沿着学术史的方向梳理了河北胡华的研究情况。“由此可见,胡华看似在说族群,却离不开唐朝及其周边的政治军事变迁,这也构成了我们后续讨论的一个基本视角。”(《从胡地到徐荣:安史之乱与冀中胡华问题》,第37页)

接着,笔者对“瀛洲胡”进行了辨析。在作者看来,“颍州胡是河北的起点”,“河北的各种政治、民族因素从此诞生”。(《从胡地到徐荣:安史之乱与河北境内的胡化问题》,第38页)因此,梳理颍州胡化的形成背景和族群形成因素,是了解河北境内胡化的关键。这就引出了本书的主题,河北胡华的两个舞台。作者通过资料分析了胡人在河北的情况,认为“胡人在一定程度上普遍存在于有营寨的地区”,认为“对于唐代的河北胡人来说,胡人的居住和迁徙只是一部分因素,更重要的是胡人对河北政治和军事的控制”。(《从胡地到徐荣:冀中安史之乱与胡华》,第55页)

有了这种实证讨论,河北胡华的命题就有了实践基础。在此基础上,从政治军事格局、唐、廷要求统一的政治描述以及河北藩镇自身建构的"和硕故事"三个角度考察了安史之乱后河北形象的形成过程。这部分讨论多从实证的角度出发,加入了思想史和学术史的分析,从而增强了层次感。

第三章安史之乱是如何爆发的?在作者看来,很难从政治史的角度来研究这个问题。在这里,作者分析了政治斗争、政务安排、人事任命和权力。这些分析揭示了安史之乱前河北与中央政府的政治关系以及此时安史之乱的情况。笔者认为,在天宝政局中,官党与玄宗的矛盾直接体现在北方军队将领的选择上,最终王忠嗣下台,葛上台。在这种形势下,安禄山的崛起,并不是因为“汉人”让他当了“专职将军”,而是“竟乱”(《旧唐书》卷106《李传》p .在这种背景下,安禄山终于造反了。然而,他的实力可能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强。在玄宗军事结构的调整下,安禄山的势力“经历了一个从平陆到幽州的迁徙过程。叛乱前夕,他实际上失去了对平陆的有效控制。”(王秉文:《从胡地到徐荣:安史之乱与河北胡化问题》第101页)而且,他并不像后世史家所认为的那样对马正有很强的控制力。

第四章安史之乱的真面目?在这一章中,作者探讨了安史之乱研究中的经典问题——安史之乱的家世、身世和成长经历。但作者显然不满足于纠结的知识点,而是把视角放得更广、更长远,即胡人对唐朝的政治军事影响是在多大程度上、如何实现的?从史料记载来看,神秘的色彩让安史之乱成为后人眼中的重要人物。但是,通过对历史上安禄山真实形象的祛魅和还原,可以发现安禄山并不是上帝之子,而是唐朝从吴州到天宝半个多世纪的政治斗争和军事改革的最后受益者。改写唐朝历史的不是颍州胡人,而是唐朝历史的发展促成了以安禄山为首的颍州杂胡集团“黑粉”的出现。(王秉文:《从胡地到徐荣:安史之乱与河北胡化问题》,第136页)这个视角把安史之乱放在更大的历史背景中,从而把一些历史的偶然问题变成了历史的必然。

第五章唐骏在回纥谋反的秘密是什么?回鹘借兵对平定安史之乱意义重大。笔者从当时唐朝廷的安抚措施入手,梳理了“回鹘,借兵”在当时人们眼中的变化。从最初对中央与四夷关系的称呼,到宋朝对这种行为所赋予的不光彩的含义,可以看出当时借兵回纥并没有太多贬义,这种行动也成功帮助了唐婷平叛。叛乱后的蒲谷怀嫁女事件与当时的政治局势密切相关,这是前人在研究唐朝与回纥关系时往往忽略的问题。如果是唐婷要求为回纥借兵,那么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用回纥的绢马进行交易。白居易曾写过《阴山道》这首诗,描写的是唐代的丝马贸易价格。但因为“出发点是供应回纥作战中的马耗”,所以为回纥借兵是一切的出发点,也就意味着这种亏本的买卖不得不做。这种政治视角更有助于理解贸易的产生。

第六章安史政权的结构是什么?以往对安史之乱的研究多集中于具体的战争过程,对安史政权的结构演变讨论甚少。首先,笔者注意到延安和阎石虽然都是由安史之乱建立起来的,但两者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体现在他们的称谓不同,还体现在他们当时的地位不同。后人选择混淆两种政权,一方面是因为唐史家的“实用主义历史观”;另一方面,“河北的藩镇在努力追溯其割据政权的合理性”。接着,笔者注意到了安史之乱中的士人群体。在以往的研究中,安史之乱被视为一个统一的集团,但通过研究发现,集团内部出现了严重的分裂,这对唐婷之乱意义重大。除了文人集团,安史之乱后,武将直接决定了河北的藩镇结构,对后来的国家治理产生了重大影响。最后,作者分析了平叛的结果。他认为“这次平叛的结局,其实更像是唐严之间的政治和平”(王秉文:《从头到尾:安史之乱与河北研究》,第183页),和平的主体是地方统帅,这直接导致了和硕的分裂性质。

第七章普古永利为什么反叛唐朝?这一章乍一看与安史之乱关系并不密切,但由于河北藩镇的最终确定与普古温息息相关,而普古温之乱又发生在安史之乱被平定后的次年,这一事件可视为安史之乱的余波。首先,作者考察了普古·永利的家世和政治立场以及反普古粉丝的家世和政治立场,这对理解普古·永利被迫造反具有重要意义。然后,我关注的是普古永利和河北缓冲镇的私下勾结。由于材料有限,这成了公案,无法解决。但笔者从张的墓志铭中发现了一条线索,证明永利与河北的藩镇勾结。虽然他仍然不能了结此案,但这对于推动这个问题的讨论有很大的帮助。最后,结合以上论述,笔者再次反思普古永利反叛的原因。在他看来,蒲鹄永利的出身及其与和硕藩镇的交往侵犯了河东实力派的利益,反蒲鹄派与河东军政系统的亲近最终促使他造反。总之,普古永利虽然平叛成功,但此时却成了“部众弃子,河东公敌”,不得不反对。

安禄山

该书虽然研究了一个有着深厚学术积淀的课题,但提出了许多新的观点,这与作者采用的各种研究视角是分不开的。其中,最重要的是概念史的研究。在这些讨论中,作者从当时流传下来的文字中寻找线索,试图还原这一概念产生、发展、定型的过程。

比如重新审视唐代安史之乱概念的变化,从安史之乱当时的称谓入手,其中运用了墓志铭、诗词、文章等史料。由于大多数称谓是后人创造的,因此与后人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密切相关。从研究结论来看,称谓随着政治需求的变化而变化,最终塑造了我们今天所知的安史之乱。在这一研究过程中可以发现,“人们在有限的历史真实的基础上,通过叙述、解释、反思,不断形成无限延伸的精神世界”(赵《历史的三条锁链》,中国社会科学史学报,12月17日,第2071期),这实际上是历史观念的塑造过程。作者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解构,从而提醒我们,书中的安史之乱不一定是原著。只有进入历史现场,抛开历史真相中积累的层层思想,才能重新认识这段历史。

在运用概念史研究时,作者充分利用了相关诗歌,一方面拓宽了研究材料的选取路径。安史之乱的研究意义重大,甚至整个唐代重大历史问题的讨论都具有方法论价值。但问题是,这场讨论的解构意义明显大于建构意义,更多的是关于如何塑造思想,而缺乏将这场解构后呈现的历史原貌应用到下一场讨论中。另一方面,用诗歌来研究思想史,可以有效避免文学作品中的虚假成分对结论的影响。例如,在第一章中,作者反复引用了杜甫、韩愈等人的诗,以及权德舆和张硕的文章。盛唐称谓是文学研究中不可回避的话题,因此文学作品在这一部分被广泛使用。

可见,文学作品是概念史研究的重要材料来源。这是因为在研究具体概念时,研究对象通常包括词、义、文、境等。内容最多的载体不是正史中的史料,而是文学作品。所以我们在研究概念本身的时候,要注意概念的产生和变化,那么自然就需要更多的使用文学作品。如果要研究概念背后的动机,即政治实践和政治发展,就需要回到政治史的研究。另外,这种以诗证史的方式,既扩大了史料的选择范围,又提高了文章的可读性。

从书中每一部分的内容来看,都涉及到许多具体问题,而在研究这些问题时,作者通常采取学术史梳理和史料考证两种方法。但如果研究只停留在这两种方法的基础上,整本书的内容就容易支离破碎,难以理解,导致历史研究的碎片化。但作者选择政治史的视角,巧妙地将这些问题融入时代背景,从而使文章更具系统性。为什么这种做法会让原本基于具体问题的研究变得更加宏观?这与政治史研究的先天优势有关。刘认为,“不仅中国史学的编纂传统是以政治史为中心,而且史料的特点决定了政治史的主导地位。更重要或根本的原因是,政治现象是人类社会历史进程中最完整、最可控的层面。”(刘《改革开放40年隋唐五代史研究》,《中国历史研究动态》2018年第1期)可见,政治是一切论题的落脚点,这种天然优势也使其成为历史叙事的最佳载体。

在以往的研究中,政治史是一个老话题,所以近年来,政治史的研究并不那么“主流”,但社会史、文化史等新话题更受关注。说到中世纪史研究,如何让政治史研究回归中心也是很多学者关注的话题。该书结合了两个古老的话题,实际上成为一个很好的研究模型。

首先,要把研究对象放在宏观叙事下,即某一阶段的历史事实能够完整地、在一个框架内得到解释,而不是讨论一些具体问题。比如这本书论述安史之乱前安史之乱兴起的原因。从当时的大战略来看,作者认为安史之乱的兴起与唐玄宗的边疆政策密不可分,这是历史的必然。与以往的讨论不同,更多的是李为了自己的利益促成了他的崛起。这就把安史之乱事件置于宏观叙事之下,把历史偶然性置于次要地位。

由于传统史料的原因,宏观叙事大多是政治史的叙事内容。因此,有必要分析政治历史的背景,进而理解宏观叙事与具体事件的关系。事件之间的关系也是现在学者关心的问题。从理论上讲,在“重大事件因果关系”中,处于“关节点”的重大历史事件与其他社会事件的关系可以理解为一种“中心辐射格局”,处于中心的重大事件决定其他次要事件的发展进程。走向关系/事件的社会学分析:谢立中主编《孟莉导论》:结构-系统分析还是过程-事件分析?,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第65页)。换句话说,大政治历史的语境直接影响了这个背景下的许多小事件,这种关系也是回归宏观叙事模式的基础。"历史的基本任务是叙述."(张国刚《独立与包容:论历史与社会科学的关系》,《历史研究》2004年第4期,第7-9页)厘清事件之间的结构/机制是新政治史研究的起点。有了这样的认识,我们就能更好地理解回归政治史研究在宏观解读历史中的重要作用。

安史之乱地图

除了方法论上的分析,书中还有一些值得商榷的内容。例如,关于顾师朴怀恩与河北藩镇勾结的问题,学术界一直有深入的讨论。付乐成首先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想:“以你的善良和坚定,未必有此意。宠论是一个后来被唐朝指责的词。关叛乱只勾结回鹘和吐蕃,河北范镇没有一兵一卒响应。也可以知道是假的。”(傅乐成《唐代夷夏观念的演变》原载《大陆杂志》1962年第25卷第8期,后收入《汉唐史》,联经出版社1977年版,第219页)。黄永年也认为:“普古永利平定河北后,和田继位,等等,他始终没有来。他反叛唐朝后,并没有看到田的任何团结响应,可见。(黄永年《六至九世纪中国政治史》,第345页)

笔者认为,张墓志中的“乐平诸郡”是蒲鹄连接河北诸藩镇的直接证据。他认为张“利用承天军的地理优势,扼杀了普固与承德的联系”,导致普固发动榆次兵变。对此,我认为“数乐平城池,望以应需”之事,应指“怀恩、太原皆与李共谋,故必取太原”。(《马燧传》《旧唐书》第134卷,第3690页)书中还提到,顾实朴的淮安军包围太原,必然与太原或其周边的守军有联系。李杰成就是一个例子。乐平离太原很近,所以“数乐平几城”可能指的是与太原周边城市的守军有联系。这样看来,墓志铭中提到的“受欲”可能指的是攻占太原,而不是与河北藩镇勾结。

如果普古永利真的和河北藩镇有联系,为什么河北藩镇在他造反后没有采取军事行动支持他?而且在这些河北藩镇使节的传记中,也没有与顾师普怀恩勾结的记载。后世史家对唐代藩镇基本持否定态度。如果说普古永利和河北藩镇有什么联系的话,都会在他们的传记中表现出来,就像后来的历史学家把划分河北藩镇的责任归于普古永利一样。而且从其他人给皇帝的建议内容来看,也没有提到顾师普怀恩勾结河北藩镇的事。如果有任何线索,这应该是可玩的。可见,普古怀恩与河北缓冲镇之间始终存在着一种公对公的关系,很难说是私下勾结。

以上是对这本书的一些看法。这本书涉及的很多问题在学术界都有很深的积累。所以当作者选择这个问题作为毕业论文的题目时,很多人都觉得有点鲁莽。从作品的最终呈现来看,带有很深的个人烙印,提供了新的视角。如果说以前的研究是基于对传统史料的分析、考证和还原,那么该书从根源上对史料进行了批判性的分析,试图解释安史之乱为什么会成为今天的“安史之乱”,河北又是如何成为一个繁荣的城市,对于安史之乱及相关问题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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