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一座金矿被发现,掀起了疯狂的淘金热。
不幸的是,大多数淘金者最终一无所获,而那些为淘金者提供铁锹的人,卖酒的,船夫,马贩等。,获得了丰厚的利润,投资回报率高于一般的淘金者,因此被统称为“铲贩子”。
在医药行业,还有这样一个卖铲子的行业——RD和生产外包服务行业,统称为CXO。
一个有技术含量的新药,从发现到上市,环节很多,周期往往超过十年。为了节约成本,许多制药公司会将其中的一些环节交给其他公司进行研究,从而产生了CXO产业。
药明康德作为中国CXO行业的龙头,2018年登陆a股市场时获得16个涨停,股价从10.9元涨到今天的139.2元。
公司的业绩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8月12日披露的半年报显示,2021年上半年,药明康德营业收入增长45.7%,为上市以来最高。同时,其净利润保持了56%的高速增长。
但与此同时,公司大股东董却频频高位减持,套现数百亿。近日,公司高管再次集体减持,再次引起市场热议。
药明康德创始人之一李戈,1967年出生于北京。他从小就是学者。他以为可以去北大物理系,结果却被误考上了化学系。但正是这个小意外让CXO成为了未来的领袖。
进入化学系的李哥很快发现了自己对化学的热情和天赋。他曾经说过,“反正我是有机化学的门生”。毕业后,李哥选择了去美国深造。临行前,他写下了“我相信我能征服美国”。
他只用了4年时间就获得了哥伦比亚大学有机化学博士学位。在学习期间,我还和导师一起发明了“标记组合化学技术”,这是新药研发的重要成果,从中我发现了多种药物前体化合物。
1993年,李戈毕业后进入导师创办的制药公司PDD(Pharmaceutica Drug Discovery Inc .),成为创始研究员之一。凭借其强大的RD背景和实力,PDD通过提供外包服务,迅速签约拜耳等大型制药公司,发展迅速。1995年,PDD在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华尔街一家受欢迎的新CRO公司(即为RD链接提供外包服务)。
随着工业的“内卷化”,主要的CRO公司已经转移到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国家。昆将临床研究中心搬到了印度,将研发机构设在了被称为印度硅谷的班加罗尔。李哥所在的PDD将目光投向了中国市场。1999年,李戈和同事回国考察后,提交了在中国设立分公司的方案。不幸的是,他的方案没有得到PDD的重视。
不甘心的李哥向PDD递交辞呈回国。2000年,李戈和两个商科同学共同创办了药明康德,他自己也从一个科学家变成了一个企业家。
在创始人强大人脉和资源的支持下,包括老东家PDD在内的很多外资药企都成为了药明康德的客户。2007年,40岁的李戈带领药明康德登陆纽交所。
然而,让李哥没想到的是,未来八年药明康德的日子不好过。2008年金融危机导致公司自身及业务并购收入大幅下降,股价暴跌。其间,CRO临床试验巨头Charles River欲以16亿美元的高价收购药明康德,但最终因出价过高被大股东拒绝。
随后几年,虽然业务不断扩张,但药明康德在资本市场的估值依然较低。2015年底,药明康德在美国被空机构围猎多只中概股后,从纽交所退市。事实上,在此之前,李戈已经将药明康德的业务进行了拆分,迈出了其回归的第一步。
2015年4月,药明康德位于CDMO的何权医药公司在新三板上市。紧接着,2017年年中,主营生物制剂业务的姚明生物赴港上市。总部位于CRO的药明康德经历了50天的闪电过会,于2018年年中登陆a股,连续收获16个涨停。随后迅速开始登陆港股,迎来“A+H”时代。
俗话说,不尖叫就是一鸣惊人。经过第一次和第三次分拆,姚明系在资本市场大放异彩,迅速崛起。截至2021年8月12日,无锡生物上市以来股价上涨近5倍,药明康德股价上涨近6倍,总市值8472亿元。何权制药于2019年退市,上市期间股价上涨超过10倍。要知道,药明康德在美股私有化退市的时候,市值只有33亿美元(约合213亿元人民币)。随着市值不断飙升,李哥及其家族频频出现在富豪榜上。根据2020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李革家族以541.1亿元排名第60位。
药明康德的成功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的和谐。
上世纪90年代,美国仿制药价格大幅下降,导致市场竞争加剧。制药公司加强创新研发,CRO工业蓬勃发展。从1992年到2001年,CRO的市场规模从10亿美元上升到79亿美元。
药企在发展初期,更愿意把临床试验等后期环节交给外包公司。CRO通过整合内部和外部资源,建立规模优势,降低成本。然而,随着相对容易的药物的发展,新药研发的难度在上升,回报率在下降。药企开始把技术含量高的前期环节交给外包公司。
其实李哥也曾经想走药学这条路。但是筹备之初遇到了困难,实验室专用通风柜根本买不到。相反,作为新药研发基础的模板分子技术,可以帮助其他药企大大提高研发速度,降低成本。
因此,药明康德手握技术,通过为化合物研究提供早期外包服务,开始了其CRO生涯。这不仅开创了CRO在中国本土化的先河,也让李戈成为了中国医药RD外包行业的第一人。
这种有一定技术含量的RD服务也更有利于药明康德的技术积累。在随后的发展中,药明康德逐步覆盖CMO和CDMO领域,逐步覆盖从概念产生到商业化生产的整个CXO流程。在国外,一家只有两名正式员工和一名兼职员工的初创公司,在拥有了药物的初始分子结构后,利用药明康德的外包服务,获得了成立后两年内开发的新药,并被另一家公司以1.3亿美元收购。
目前,在CRO方面,药明康德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经验最丰富的小分子化学品RD团队之一;在CDMO,公司拥有中国最大最强的RD团队之一。
处于优势地位的药明康德,也获得了海内外的“地利”和“和”。
在药明康德早期的客户名单中,几乎都是外资药企,很少有中国药企。可以说,公司早期的发展从来都是为了赚“国外客户”的钱。原因在于当时国内医药行业普遍存在低技术仿制药,企业花钱做临床试验的意愿较低。
但在2015年,随着一系列政策的出台,新药鉴定标准升级为与国际接轨。与此同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再次启动仿制药一致性评价,这意味着仿制药需要经过检测,质量和疗效与原研药水平一致才能注册流通。逾期未评价的仿制药不予注册。现在药企着急了,纷纷提价,主动找医疗机构和CRO企业做一致性评价。
这样,无论是创新药的研发,还是仿制药的一致性评价,都带动了国内CRO业务的爆发。根据frost Sullivan的报告预测,中国医药RD投资的外包比例将从2016年的29.8%增长到2020年的36.8%。
技术和规模兼备的药明康德开始征服“国内客户”。从2017年到2020年,药明康德的总客户从3000家增长到4200多家,连续多年覆盖全球前20大药企,客户粘性极强。在过去五年中,其前10名客户的保留率为100%。吸引国内外客户,覆盖前期到后期的业务流程,药明康德在看似“通吃”的业务模式下,收入持续高速增长。
2020年,药明康德业务规模达到165亿元,比2014年增长近3倍,同期净利润30亿元。其中,境内收入增速高于境外收入增速,境内收入占比提升至25%。
此外,随着行业竞争的加剧,包括药明康德在内的许多CRO公司开始利用其信息优势参与整个一级和二级市场,并作为服务商,让其资金提前进入客户的股权投资。2021年上半年,公司26亿元净利润中,投资收益高达10.52亿元,投资收益超过40%。随着投资和MA的扩大,药明康德的商誉也随之上升。2021年6月末,公司商誉19.53亿元,较2014年末增长9倍。今年上半年,商誉总额增加了近6亿元。
然而,药明康德看似发展顺利的同时,其实并不容易。
如今,药学系后面的首都叫星光熠熠。中国平安、中国人寿、泰康保险集团、高瓴资本和红杉资本都在股东之列。其基金投资者中,不乏包括格伦、刘艳春在内的明星基金大佬。
药明康德上市以来,股价一直在上涨,其高估值一直是争议点。
在全球范围内,药明康德CRO业务2018年市场份额约为2%,全球排名第九,属于第二梯队的前列。LH(美国控股实验室),美国第一大CRO公司,占有20%的市场份额。2020年,LH营业收入931.9亿元,约为药明康德的6倍,但市值不到药明康德的一半。
同时,大股东和原外部投资者的频繁减持也增加了市场的疑虑。
2019年5月,WXAT BVI(无锡维京)、ABG-WX控股(香港)有限公司、光辉月光有限公司、嘉实康恒(天津)等9家原始股东在锁定期到期后选择减持。东方财富Choice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7月27日,上述机构投资者累计套现金额高达267.38亿元。其中,李哥参股的WXAT BVI(药明康德维京)以57.55亿元的减持额位列第一。
与此同时,药明康德高管也在减持。
7月23日,公司公告称,副总裁陈、全球首席投资官胡正国、执行董事、董事会秘书等6名高管因自身资金需求,将在未来3个月内减持不超过33万股,约占总股本的0.0112%。在此之前,已有4位高管减持20.65万股,套现1900万元。
质疑的背后,是对公司未来发展的隐忧。
药明康德之前发展的主要增长点是CRO,这是一个人才密集型产业。中国人力资源成本低一直是全球医药外包流向中国的主要原因之一。然而,近年来,随着人力资源成本的逐年增加,药明康德的工资压力也在不断上升。
人力成本、原材料价格上涨等因素导致近年来药明康德毛利率持续下滑。2021年上半年,主营业务毛利率降至37%,比2017年下降五个百分点。其中,CRO相关业务的毛利率下降最为明显。 不难发现,药明康德的CDMO业务毛利率相对稳定。这项业务也是公司近年来新的增长点。虽然新药研发的最后一步是商业化生产,但难点在于如何为同一种新药创造更低成本的配方和制造工艺。传统的CMO业务只是代工,但CDMO业务可以帮助制药公司改进生产技术,提高合成效率,降低制造成本。
但这是一个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的业务,比如厂房、设备等重资产项目,对资金的要求很高。这也是药明康德上市不到三年就增发债券并再次发债的原因。据赶集网不完全统计,公司目前直接融资规模超过100亿元。
创始人李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他最希望看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一个人,一个想法,一张纸,一支笔,一张信用卡,就能在药明康德研发新药。但在达到“无药难造,无病难治”的愿景之前,如何让药明康德又快又稳地运行,也是他要面对的考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