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首《爱你》让40岁的王心凌霸气上了热搜，引发了8090后现象级的怀旧狂欢。
中年男人纷纷说道:
“第一次听的时候是地中海。”
“第一次听的时候是高三。”
借着“文艺复兴”的东风，有人问:葬爱家族也会复兴吗？
结果我得到了一个“神回复”:没有，人家已经没那么多头发了！
用户发帖
但是，当年在圈里玩头发的那群少年，居然杀了马特。
大金链，烟熏妆，电烫头发...他们从“全国各地”到了“全国抵制”。当年杀马特是怎么回事？
过去杀马特
2014年5月，河南省西平县，一名15岁男孩被其他7名男孩殴打致死；
因为他有一头紫色的长发，所以他是马特的杀手。
当时，不能容忍杀马特的情绪已经在民间发酵了好几年；
在主流社会的打压下，杀马特家族几乎全军覆没。
“杀死马特一家”
与此同时，导演李一帆正在筹备拍摄纪录片《杀死马特，我爱你》；但是，杀马特不敢现身。他只采访了毛通过九大的一个关键人物牛一。
这个关键人物就是杀死马特的教父罗福兴。
罗福兴
罗福兴出生于广州农村。在他5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去南方务农，所以他们没有带他一起去。
在成长过程中，罗福兴很瘦。
当他的同学打他时，罗福兴不敢反抗，跑到他的手指上，当众扇他耳光。
告诉父母，父母都出去工作了。
告诉老师，老师不管差生的事，把罗福兴挪到最后一排，降低他的存在感。
趋利避害是一种本能。为了让自己“好惹”，为了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找到存在感，罗福兴和小混混们看齐:抽烟、烫发、进黑网吧。
在网络世界里，罗福兴的审美受到了冲击，尤其是日本艺术家石原贵雅的着装——
发型、纹身和眼影让年轻的罗福兴向往不已。
走出网吧，12岁的罗福兴径直走进一家理发店，指导理发师染烫了杀马特在中国的第一个发型。
罗福兴
那是2007年。凭借这种发型，罗福兴在网上一举成名。
他基于QQ群创立了杀马特家族。这两年人数超过20W。最高峰时，全国有数千万人杀马特，遥遥领先埋爱、残雪等非主流网络组织，成为互联网第一大家族。
干掉马特一家
谁会想到，一个上千万人的杀马特帝国，居然是一个初中生建立起来的。
2005年《有孩子的家庭》主题曲开始唱“你的童年和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
但事实并非如此。不是每个人的童年都是情景喜剧。
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全球化生产刺激了巨大的就业需求，诱惑了无数渴望自由、改变命运的农村青年。
杀马特就是这样一群少年。
包括罗福兴在内，杀死马特的基本上是侬·戴尔。他们进厂时，平均年龄14岁，最小的12岁。
当年杀死马特的男孩
进厂第一件事就是借身份证。
对于这些未成年的廉价劳动力，小工厂主会选择装傻。
有的孩子借不到身份证，就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捡垃圾生活。在风中露宿几个月后，他们请求老板收留他们。“不要钱，只要吃住。”
经过一天半的培训，这些童工开始在流水线上工作，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从早上8点到晚上10点
流水线作业
2010年，富士康连续发生13起跳楼事件，轰动全国。在此之前，无数工厂宿舍已经铺上了防跳网。
工作者容易抑郁，想自杀。
数据映射
因为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12个小时以上的机械工作，还有粉尘、油味、化学气体，以及下班后一两个小时依然存在于耳边的轰鸣声。
有些人的手指被机器弄出血了，没有任何补偿。
他们是非法童工，不敢寻求法律保护。更何况他们不懂劳动法。
数据映射
一个杀手Matt跟女朋友说拿到工资就结婚，但是发工资那天老板带了一帮混混围在身边，八千多工资他只拿了29块钱。
他没有和那个女孩结婚，至今单身。
在工厂里，尊严是奢侈品。
有的工厂厕所有保安，工人需要经理签字确认才能进去。
有时候申请三四次都通不过，有时候经理消失了，着急的工人在车间里大小便，被抓到就要罚款。
车间工人
一起进厂的工人会被分到不同的部门，工厂觉得老乡一伙，容易闹事。
所以，耐得住寂寞几乎是每个工作者的必修课。
14岁的农民工云小帅(音译)希望有人能和他说话。“只要他愿意自言自语，哪怕是吵架，至少有人愿意和我吵架。”
云小帅
流水线上，机器不停运转，人也会变成机器。罗福兴说工人的身体会“失去知觉”。
周末是恢复“意识”的宝贵时期。
每个周末，杀马特都会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在公园里见面，聊天，炸街，“像兄弟姐妹一样”。
“消灭席子”
这时，他们不再是机器，而是不可忽视的人。他们欢迎所有的目光，无论是敬佩还是鄙视，他们需要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在采访了78名杀害马特的人后，李一帆表示，杀害马特比普通工人更文艺、更敏感。
明亮、爆炸的头发不仅让Kill Matt找到了存在感，更是一种自主感。
在纪录片《杀马特，我爱你》中，白飞飞(网名)回忆了自己刚进厂的那段日子。她给妈妈打电话，说想休息一下，但是听不懂:
“我每天上班都没事干。一个月不休息也没什么。赚钱就好。我哪里需要休息？”
白飞飞(网名)
极度的疲惫和沮丧，菲菲开始在网上寻找无痛的自杀方式，直到一个杀死马特的女孩出现在她的工厂，穿着铆钉鞋，头发染了三种颜色。
“我能感受到那个女孩的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自由。”绯绯愣了一下，说道:
“我的人生必须由我决定，哪怕是错的。”
但是，飞飞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一天被卡在流水线上12个小时，打死马特都无法认识这个世界。
当他们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时候，杀马特的发型和穿着正被外界视为“山寨”、“廉价货”、“低俗”。
工厂不再允许带着发型进入Shamat。有些Shamat面对主流社会，不愿意剪掉头发。
一个男孩把杀死马特作为他的信仰。"只要我能保持头脑清醒，我愿意让我清空污水桶."
数据映射
两个小女孩留着难看的发型到处找工作。他们饿极了，让路上的小男孩给她买了10个馒头，吃了一个星期。
最后他们妥协了，把头发染成黑色，进了工厂，吃了食堂里“最香的一顿饭”。
后来大众对杀马特的抵制越来越激烈，网上网下一片喧嚣。
杀马特被抵制
有人发起了“集齐一万篇杀马特滚出中国”的活动，随后有一千多篇。
2010年，杀马特作为一种“低俗”文化被文艺界打压。
随后几年，“杀马特遇上洗剪吹”等讽刺歌曲开始流行，杀马特的QQ空出现大量侮辱性消息；走在街上杀死马特会被一群人按住，头发会被烧或打。......
2013年，杀马特几乎全军覆没。有人在路上拍了一张杀死马特的独照，配文:活捉一只野生的杀死马特。
这一年，杀马特教父刚刚成年，千千万万的杀马特刚刚结束青春。
今年，导演李一帆让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朋友帮助他找到并杀死马特。四五年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几千万人杀了马特，剪了他的头发，消失在人海中。
直到2016年，杀害马特的教父罗福兴被找到。
有一次，罗福兴联系了前杀手马特，带着李一帆去找他。凶手马特死活不露面，怕他们“同城玩”被别人发现。
数据映射
李一帆说:在被整个社会嘲笑、攻击和蹂躏之后，杀害马特毫无反抗之力。他们害怕其他阶层和主流社会，恐惧已经嵌入了杀马特的基因。
杀手们把外界的恶意作为自己犯错的证据。罗福兴接受各种采访，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杀马特不是怪胎。
在知乎，一个曾经和很多杀害马特的孩子一起工作过的大学生说，“他们是最容易被骗的一类人。”
“做一根夸张的头发，至少要花500元左右，占他们收入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就花在假手机和便宜衣服上了。......
理发店、服装店、珠宝店那些有经验的员工，一眼就能认出谁最不自信，最容易被说服付钱。"
数据映射
在李一帆的纪录片中，一个杀死马特的农村男孩在第一天进入工厂，下班后迷路了。一个女的给他指路，然后找那个男生借钱，说他有困难，需要一两千块钱。
男孩借的。四五个月后，他发现对方留的电话号码是假的。
数据映射
只有当具体的故事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才发现杀马特不过是一群青春期的孩子。
单纯好奇的他们会和同伴咕咕的聊自己暗恋的事，讨论怎么买新衣服，头发该配什么颜色。......
他们也有特色:留守儿童，农戴尔；辍学，成为小螺丝钉。
那时候回想起来，其实也不难理解大众对杀马特的排斥:丑陋、变态、太招摇。
数据映射
即使不被主流社会围剿，大概率也会随着社会经济的增长和个人审美的提高而下降。
但几千万人杀马特是“被迫消失”的事实已经设定，他们尴尬的青春是无法挽回的。
2018年，《法制报道》节目播出了《四个纹身少年》，讲述了四个少年偷了别人的摩托车，拍视频炫耀，被带到看守所后，父母没有一个来看他们的故事。
2022年4月，比亚迪工厂宿舍楼一周内发生三起跳楼事件，都是年轻人。
杀马特消失了，但塑造杀马特的原因并没有消失。
一些根源还在塑造着新生代农民工、农村留守儿童、小城镇年轻人。
不过，也有变化。
近年来，底层青少年涌入某短视频平台，通过各种视频手段获取关注，这也让该平台被贴上了“低俗”、“低俗”、“土气”的标签。
数据映射
但他们能在这个平台上继续展示自己，恰恰说明社会的容忍度提高了，那些粗糙的内容和奇怪的审美现在被允许存在了。
也许这就是杀马特集团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正如教父杀马特所说:
审美自由是一切自由的起点。
由|伊美传媒制作
作者|葡萄干
参考资料:
1.纪录片《杀死马特，我爱你》
2.微信官方账号的“但是没有精彩的杀马特，只有生活极差的杀马特|李一帆第814位演讲人”
https://mp.weixin.qq.com/s/edOnKUp_uQnEndDRCkRwrw
3.为什么很多人鄙视智虎杀马特？》
https://www.zhihu.com/answer/1796697599
https://www.zhihu.com/answer/21427716
4.微信官方账号燕园君，“Tik Tok手里的那些社会青年，他们是中国底层社会的缩影”
https://mp.weixin.qq.com/s/cizkcQ7mJ51ttIzd6CFmbQ
5.微信官方账号中国青年研究“从“失语”到“平民老铁”——基于Aauto Quicker平台的边缘青年群体文化公民身份建构”
https://mp.weixin.qq.com/s/iNlbAggX2kdnotyCY7Mt4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