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珊珊
特斯拉市值因为马斯克的一句话瞬间蒸发了近5000亿。
最近，马斯克表示，他对经济形势有“非常不好的预感”，特斯拉计划裁员10%。这一消息导致特斯拉股价暴跌。上周五，特斯拉股价暴跌9.22%，收于703.55美元，总市值为7288.85亿美元。这相当于特斯拉市值一夜之间蒸发了730多亿美元，约合人民币4900亿元。
图片:马斯克推特
也许是受到了股价波动的影响。6月5日，马斯克在推特上表示，“特斯拉员工总数将会增加(未来12个月)，领取固定工资的员工数量将会相对稳定。”外媒评论称，马斯克此举是为了“灭火”特斯拉周五的市场表现，释放乐观情绪。
对于特斯拉裁员的消息，《中国新闻周刊》向特斯拉中国求证，对方表示没有相关回应。一位3月份参加过特斯拉上海临港工厂面试的人士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因疫情延误的用工，现在正在恢复。他刚刚收到特斯拉发来的邮件，标题是“就业即将恢复，特斯拉信息收集”。“我也看到了马斯克的言论，但到目前为止，我的进入还算顺利。”上述人士表示。
如今，迅速崛起的特斯拉被视为全球电动汽车领域的“领头羊”，也是众多传统汽车企业电动化转型的主要竞争对手。马斯克对经济的悲观预期是否意味着汽车行业面临更大的压力？
或不涉及电动汽车的生产
马斯克是汽车行业的“工作狂”。他此前表示，自己每周工作100个小时，甚至吃住都在工厂里，以督促特斯拉车型的早日交付。马斯克必须亲自参与，他最近在一封电子邮件中直言不讳地表示，他不能接受员工在家工作。这也意味着特斯拉的每个人每周必须在办公室工作至少40个小时。如果他们不愿意，就默认离开。
马斯克表示，裁员不会影响电动汽车的生产。“裁员不适用于任何实际生产汽车、电池组或安装太阳能产品的员工。”他还表示，尽管特斯拉正在裁员，但与前几年相比，公司员工总数仍在增加。
德州超级工厂——Model Y车身生产线(来源:特斯拉)
近年来，特斯拉扩张迅速。根据其早前的数据，2021年，特斯拉在全球招聘了28533名员工，同比增长40.3%。新增就业岗位主要集中在欧洲和中国。截至2021年底，特斯拉在全球拥有99290名员工，其中39%为生产工人。如果此次裁员不涉及生产工人，则意味着约6000名正式员工可能会受到此次裁员的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一路飞来的特斯拉之前也经历过裁员。2018年初，特斯拉股价一路走低。当时，马斯克甚至被投资者视为“大骗子”。2018年和2019年，特斯拉分别裁员9%和7%。2018年裁员后，马斯克也承诺公司绝不会再做出类似举动。
对于马斯克对经济“恶感”的言论，美国总统拜登在新闻发布会上反驳道:“福特正在大力投资美国电动汽车，并将在美国中西部提供6000多个新工作岗位；Stellantis集团还在美国投资电动汽车行业生产汽车芯片，创造了2万多个新的就业岗位。”拜登说，“如果马斯克认为经济不好，那我祝他月球之旅好运。”
警告行业
值得注意的是，特斯拉在2022年和2021年第一季度都交出了漂亮的财务数据。特斯拉2022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净利润超过33亿美元，同比增长658%。2021年全年，归母净利润76.4亿美元。特斯拉在汽车行业的赚钱能力甚至远超很多老牌造车企业。
“不差钱”的马斯克说特斯拉要“咬紧牙关”，这不可避免地让行业的其他参与者重新审视当前的环境。“经济下滑的可能性正在增加。马斯克等人知道这一点。但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作为一名企业家，马斯克自然更倾向于采取行动，说出真相，即使这并不受欢迎。”而福特通用汽车前高管、专注于交通行业的投资公司Qell创始人巴里恩格尔(Barry Engle)认为，马斯克的担忧不容忽视。
事实上，汽车行业近年来确实面临很大的发展压力。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冲击汽车产业链上下游，全球多家汽车工厂因疫情停工停产。仅2020年，包括宝马、奔驰、大众、日产在内的汽车行业头部企业就出现裁员。
此后，汽车行业饱受半导体芯片短缺、原材料价格上涨和物流成本上升带来的成本压力。今年以来，俄乌冲突进一步冲击供应链。根据工业公司Wards Intelligence的数据，美国5月新车销量相当于每年1268万辆，表现疲软，远低于疫情前的1700万辆。
除了特斯拉，美国在线汽车平台优步和Lyft上个月也表示将减少招聘和支出。在线二手车交易平台Carvana表示，将裁员12%。“我们不像马斯克那样悲观，但我们也对招聘和支出持谨慎态度。”汽车零部件巨头Biot集团旗下的美国清洁能源系统公司(Clean Energy Systems)首席执行官约翰·邓恩(John Dunn)如此表示。
当然，对于马斯克的担忧，业内有不同的看法。福特最近公布了其在美国市场的月度销售数据，并表示其库存继续以创纪录的速度周转。美国日产营销主管Allyson Witherspoon最近也表示:“目前消费者需求非常旺盛，制造商甚至没有库存。”
转型挑战
对于汽车行业的大部分参与者来说，与其担心经济会不会更差，不如更关注行业向电动化转型过程中迭代和洗牌的影响。
近年来，欧洲车企包括大众集团、宝马、戴姆勒、Stellantis等。纷纷公布了电转型路线图。对于传统汽车企业来说，转型过程必然需要“人员迭代”。
早在2021年底，奥迪股份公司管理委员会主席迪斯就表示，大众汽车未来的工作岗位将再次减少，汽车工业的方向应该是电气化和数字化。在此之前，大众集团已经在德国工厂裁员4000多人，这也引起了部分员工的不满。在迪斯的财报电话会议上，他强调希望其主要工厂加快电气化改造。如果转型进度太慢，该公司可能会裁员30，000人。
不仅仅是公众。“到2030年，雷诺品牌在欧洲销售的汽车100%将是电动汽车。”雷诺首席执行官Luca de Meo在今年年初的一次媒体活动上表示。雷诺的转型也伴随着人员的迭代。去年年底，雷诺表示将裁员4600人，以加快电气化改造计划，并在2022年至2024年期间在不同岗位招聘2500名新员工。
本田汽车为了加速向纯电动汽车转型，也推进了员工更换计划。也就是说，本田汽车在55岁以上、64岁以下的员工范围内，招聘了2000多名提前退休人员，约占本田在日本正式员工的5%。这也是本田近10年来首次招聘提前退休人员。
当不断推动的“智能化”和“电动化”转型进程遇到不确定的全球经济形势和来自汽车产业链上下游的压力，行业洗牌加剧，汽车企业的调整和改革也在加速。不管马斯克关于经济“不好”的说法是否“危言耸听”，不断适应环境和行业的变化，是it领域企业的必修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