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残忍的案子

看了你的问题，我想起了一件很残忍的事。事情发生在离我村三公里的文家寨。我们属于丘陵地区，山很陡，有一个200人的小村子，虽然比较大。文家住在半山腰，只有十几户人家，一共40多人。他们大多年老体弱，对他们来说没有经济收入。都是靠低保过日子，这是5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在农村才151个月，生活相当拮据。

在这个村子的山顶上，有一座砖房，住着两兄弟。哥哥五岁时，父亲在一次伐木过程中被树压死。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也在砍树，捡他砍下的冷杉树枝。突然听到有人喊，杀了我，杀了我。我们放下柴火，立即跑出了现场。我看见那个人的肩膀上有一棵很大的宠物冷杉树。他们村里没有多少力量。他们看到四五个壮汉，就喊:“快来帮忙。我们会立即帮助他们。”用肩膀上的树枝。我们五个加他五个，大概两分钟就把大树拆了。可惜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那是86年，我认识死者，他叫温家铁，我叫他矮子。每次去市场，他都要在门前等一会儿，抽一支烟。后来才知道他32岁了。当我们认识到他的年龄时，他总是在我的位置上，所以他很忠诚和诚实。于是我就绕了这个大圈，想着老了以后的往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已经沦陷了，但当我读到你的问题时，我的内心又开始愤怒了。回到上一篇文章，他没有父母兄弟，听说有个妹妹还了他。当时资料没有，只好办完丧事，花了1000多块钱，都是我出的钱。本来就是这个原因，但是出事三年后，老耿因病去世了。我的两个儿子完全成了孤儿(1989-1991)。我当时在广东工作。我不在家，但我回家过年了。我老婆告诉我，文家的老耿嫂也去世了。她就那样死了，不仅是因为她的两个儿子没日没夜的工作，得了肺结核，没钱治疗，所以她死了。那是什么时候，八月？明天我要去看两个孩子，我陪你去。我一夜无语，第二天天气却很好。阳光灿烂。我买了两斤肉和十斤米。我和妻子去了文家寨，找到了队长。村里专门派了一个老人来照顾两兄弟。队长很有礼貌，感觉我去过这个城市。我到他家的时候，到处都是狼，只有一个老婆婆和两个孩子在吃饭。两个孩子一看到我媳妇。叫娘叔(父亲去世后，经常去找他们玩。老婆最善良，最温柔，最喜欢孩子。他们不想他们的兄弟一到他们就离开。我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还很年轻。每年赶大戏的时候，我妈第一天都会带他们兄弟去我家(因为我88年盖的房子，欠了一屁股债，89年10月15日去尊城上班)。说也奇怪，我生于五四。他是第一个四月，我是最后一个八月。不同的是四月。我老婆比他大四个月，她叫我大姐。我妻子穿上了死人的衣服。两个孩子聚集在一起，孩子们，看看我叔叔带来了什么。这时，媳妇从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两套棉衣棉裤，给他两个哥哥穿上，又把那些旧衣服穿上。中午，队长带了一壶酒和一袋花生，我的媳妇。我把肉拿去煮，还有一碟笋，是田埂上最好吃的菜。队长从远处喊道，‘老仇，今天我跟你干两杯。’好了，来吧，兄弟，我怕你酒不够。说话间，菜已经上来了，有一碟竹笋，一碗鸡蛋汤，一碗猪肉，一碟花生米。我们六个人围着小桌子吃饭。这两个孩子一定很久没吃肉了，他们吃的很好吃。看看这两个无辜的孩子。我总是讨厌自己的眼角。现在这一章，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热泪盈眶。船长是个好人。那年我才三十五岁，他比我大五岁，姓文。我说，文哥，这两个孽债孩子，你要多照顾他们。旧的怨恨，旧的怨恨，你把它们放在一边。我必须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不要浪费我所有的心。太阳在山脊上早早落山，不知不觉就下山了。我的妻子看到时间不早了，我站起来抓住船长的手。这几年在外面赚了点钱。不多(当时最高工资也就20块钱)。我这里有1000块钱，供他两个哥哥读书。请替他的两个哥哥保管。当他听说是1000元时，他惊呆了。他说我40岁了，我接受不了，因为我没见过这样的钱。我突然认真起来。我说，老文，我相信我的旧仇是正确的，你老文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也许是酒起了作用，他拍着胸脯说。就算你的宿敌这么相信我，我也不是软骨头。我妻子也在那里。船长，请你尽力帮我照顾这一对兄弟。我家明年要去浙江。我盯着我的妻子，她知道她在自言自语，站在一边。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一定要见我。你还欠我一杯酒。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拉着我老婆的手，我们都热泪盈眶。老妇人一次又一次打断了孩子的三步，进了屋子。然后我们告别了队伍，看到太阳就下山了，我和老婆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第二年，我也站到了1990年1月16日，家搬到了浙江。我侄女(大哥和大女儿嫁到浙江姚郁，开了一家服装被子厂。我1972年高中毕业，也做过八年代课老师，会写会算。我妻子擅长针线活，而且她头脑灵活。大儿子十一岁上四年级，小女儿九岁上二年级，所以我们家在浙江工作了十五年。他们俩都去上学。大的上二年级，小的上一年级(大的九岁，小的七岁)。后来我去几封信，都是队里写的。他说，大的对他老实，对他好，对小的什么都好。小的从小就学会了偷懒，两个哥哥在学校经常被虐待，叫他们混蛋，没娘没娃，大的从小就忍受着小儿子的不良行为，孩子都十三岁了，去外面流浪。然后我又发了几封信，都是打回来的，没有这个人。我不死心又去了三封，还是被叫了回来，没有这个人。以后我就没有办法用电话和手机联系他们了。

2006年，儿子要结婚了，媳妇是我省人。她没有其他要求，希望在永州买房。我答应了。实话告诉你，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会想家。我和老婆商量了一下，她说听你的回去。2006年10月18日，我向侄女提出辞职(当时我是那家工厂的会计)。我侄女很惊讶，叔叔，你做得很好。你为什么辞职？是工资不够还是怎么的？虽然我们是叔侄，但其实我只比她大七岁。)我说没有，你哥要结婚了，你嫂子要求卖永州的房子，你舅舅很多年没回来了，想家了。我结清了账目。侄女说，你帮了我这么多年，明天我要招待你的家人和所有的工作人员。宴会非常盛大。地板上有八张桌子。不要讲现场。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就这样，我再没有他们的消息，四处打听，都石沉大海，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大自然确实让人发笑。2019年，我得了尿毒症。阳光很好，就拄着拐杖去了冷水滩区政府广场乘凉。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哦，那不是我30岁的哥哥文吗？我太激动了，都忘了自己病得很重，马上就过去了。文哥，他愣住了，明显没认出我。文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一个宿敌。他也认出来了。哦，是邱老弟。他都老了。我已经30年没见你了。我差点没认出你来，但你看起来不太好。我已经病了好几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永州的？我已经回来十五年了。回来真好。我住在城市绿岛。我儿子卖了房子。我们去我家聊聊吧。我说我们老兄弟在这里聊天，打扰他们的青春，不好。唉！你不用担心。那房子我一个人住，儿子家住河东。我和我妈不想累着他，他就给我爸妈在城市绿岛买了一套50平米的公寓。他为什么不见我嫂子？唉！不开心的事就别提了。你嫂子去年八月去世了。我知道他们的关系(我们这一代生活在毛泽东的时代，夫妻关系一句话就是甜。两个字的恩情，三个字，百年。)没什么。来吧，你欠我一壶酒！城市绿岛就在区政府后面，一会儿就到了。他住在b栋12楼，房子虽然只有50多平米，但布局还算过得去，两室一卫一厨，还有一个小客厅。和一台电视机。伙计，你今天来了，你要和我在一起。我的两个兄弟应该好好聊聊。兄弟，吃不吃不重要。你告诉我文郝两兄弟都来了。我脸色苍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知道这是个坏兆头。兄弟你急着做饭炒菜，我肯定在这吃。他很安静。兄弟，一言难尽。我们边吃边聊吧，我的兄弟。我还是没有和他争论过。他炒了一盘牛肉，一盘瘦猪肉，做了丝瓜汤。一碗花生。和当一样的四个菜他还是很开心的。似乎他从来不知道“烦恼”这个词。他拿着酒杯，象征性地问我，你想喝吗？出于礼貌，我说，让我们和我的兄弟喝一杯。他刚拿起杯子，还没到嘴边，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他们的兄弟后来怎么样了？这时，我看到他的猪肝变红了。兄弟，我辜负了你的重托。他们两人都死了，还有他5岁的侄子和嫂子，家里四口人都死了。我不知道力量从何而来。我抓住老温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尖叫。谁干的？谁干的？你眼泪汪汪的，兄弟。你有病。我以后告诉你。这一刻，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两个叮当作响的男人掩面痛哭。慢慢地，我平静下来，又坐了下来。兄弟，给我拿点酒来。我哥哥想举杯庆祝。嗯，真是个好哥哥。我做了三个戏法，他喝了三碗酒。哥哥，你现在可以说了。他擦了擦嘴。我说，是他弟弟干的，文豪。他从不缺乏控制，而且他很懒。十三岁的时候，他没有读书。他出去在社会上闯荡，经常和那个流氓在一起。他经常打架、抢劫、偷盗，被抓进了一个小小的教育营，关了两年。十八岁的时候，他回来和文杰大吵了一架。原因是要他哥哥给他5万块钱。哥哥很老实，也不爱弟弟，所以只跟朋友借了5000元(如上所述，他没有亲戚)，加上自己辛辛苦苦建起来的15000元。当他出去的时候，文杰请求帮助。既然已经成年了，就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他知道，别说。不回头，这一走又是十二年。你知道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前两年我身边有钱，朋友很多(要知道，2000年的时候，那两万块钱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就这样过了两年。第三个没钱了，又开始抢。后来发生了入室盗窃，被主人阻拦，然后就发生了打架。他们三个小偷都是20多岁。三下两除，两个师傅被放倒，各自逃命，但幸好雨伤的及时，抢救过来，事后才知道他们是一对退休夫妇。他一口气说这句话的时候，青筋暴起，眼圈红红的。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在文浩被捕后，他作为主犯被判了8年。2012年出狱后，大家都以为会好起来。那他的灵魂就更扭曲了。傅走的时候三十岁。他很有竞争力，勤奋，有经济头脑。原来的温氏家族只剩下几个人了。他把村里的房子都租了，说村民没几个人向他收房租。他很善良，愿意帮助别人。他说，文杰每次只需要把瓷砖捡起来，别让它们烂掉、塌掉，不要租金。回家有口水喝，有地方住。在政府扶贫政策的关怀下，他夫妻俩办起了养羊场。因为他们勤劳友善，牧场越来越大，越来越好。他懒惰的哥哥知道这一点。他不能问他要钱，想起他曾经是一只狐狸和狗。农历2014年11月20日，文豪拿着一把屠刀，三个大麻袋，偷偷溜进了哥哥在文家寨的羊场。11月20日以后的半夜，月亮还是雾蒙蒙的，他觉得快一点了，该出发了。他软软地摸到羊圈里，手里拿着一把猪刀，正要去捅那只又大又肥的羊。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起来，有小偷。第二句话还没出来，后面插了一个亮亮的。他的嫂子立即被杀了，文杰听到他妻子的叫声，没穿鞋就跑了出来。他没看清是谁，就用手里的一根竹子砍了下去。因为是雾月，文和没有出来，而是两块。文和受不了了，就拿刀捅了文杰，血如箭出。文和刚脱下面巾，扑进哥哥怀里，喊着我扶你进屋，五岁的儿子就被吵醒了，眼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在他孱弱的内心中，他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被邪恶杀害，不停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文杰又对文浩说，你侄子是残疾人，你嫂子准备明年生二胎。现在她死了，我也快死了。你还不如带着他和我还有他妈，我一家三口就有伴儿了。不知道文豪有没有后悔当时的想法，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文浩在他的房子里休息了很长时间，这可以从十个烟头上看出来。他还擦去了哥哥、嫂子和侄子的血。大约早上六点钟，他醒来了。他没有离开或逃跑。他在大姑面前把随身带的刀绑在一个大古橘上，就这样加快了自己的生命。此时，他又喝了一杯茶。然后，当天七点，给羊看真相。他们吓得要死，报了警。这时候，老温又喝了一杯茶。那时，我不在家。在广州，我和嫂子给女儿看了一个保姆。这也是村里后来说的。发现文豪还没有完全枯竭。从那十个烟头可以看出，他在决定自杀之前，经过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从他杀死侄子开始，就有同归于尽的意图)。当然，这是他最好的选择。我迫不及待的想再问一遍？后来，后来？他挠了挠头。宿怨！我求你了，没有以后了！！！

各位朋友，这是我第三次去湘雅医院插管。我是用手机写的，没有检查校对。手写的。我的手在发抖。有很多遗漏和错别字。希望朋友们多多联系。

o 2001年12月17日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