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郢都的二次陷落，不仅是楚顷襄王的悲哀，也是楚昭王的悲哀

楚国郢都的二次陷落，不仅是楚顷襄王的悲哀，也是楚昭王的悲哀

大约是在收复了被秦国占领的南阳盆地部分土地后，楚襄王信心大增，打算出兵攻打越国。

春秋后期，越国势力极其强大，在灭吴之后一度成为东周的霸主。进入战国后，越王吴强受齐人唆使攻打楚国，一战被楚威王打败，从此越国四分五裂，从此一蹶不振。

在强大的秦国的不断压迫下，楚国失去了大片领土。楚襄王在西方失去了土地，一直想从东方得到补偿。这个时候越国已经半死不活了，那还要等什么时候？

但是当楚一伙提议讨伐越国时，有人反对。

医生杜梓问:“越王为什么要讨伐越国？”

楚王青香毫不掩饰地回答说:“越国政局混乱，军队虚弱。”进入战国后，越国内乱频仍，弑君篡位屡见不鲜。自从楚威王打败越王后，越国衰落得更快，军队越来越弱。

杜梓听了很不以为然，说:“我冒昧地为国王担心:人的智慧就像自己的眼睛，能看见百步之外的东西，却看不见自己的睫毛。大王自己的军队先后被秦国和三晋打败，损失了几百里地，证明了楚军之弱；庄子(Ji M: O)在楚国作乱，楚国没有一个官员能阻止。这是政治混乱的表现。陛下国内乱象不亚于越国，却还想攻打越国，可见您的智慧如慧眼！”

人经常犯错，就是能看到别人的缺点，却看不到自己。几年前，楚襄王缺乏自知之明。在战和的怂恿下，贸然联合抗秦。结果秦人发动反击后，楚国短短三年就失去了整个南阳盆地！这两年楚国虽然收复了一部分领土，但是痛定思痛。现在要攻打越国，楚襄王是不是要重蹈覆辙？

杜犀利无比的言辞，让楚襄王再也不敢坚持己见，只好默默放弃了攻岳的计划。

杜梓一提到“庄子”，就能让楚襄王哑口无言——这个庄子是谁？为什么他的存在能证明楚国的政治混乱？

《史记·货殖列传》中记载的庄知是楚庄王的弟弟。所谓“楚庄王”，其实就是楚襄王，因为当时楚襄王还叫“楚庄王”。然而，庄志，姓庄，实际上更有可能是春秋霸王的后裔。楚襄王时，庄知率军溯沅水而上，西征巴、蜀、黔，灭夜郎国，直取云南滇池。从此，他当场称王，后来人们称他为“云南王”。

虽然《史记》说他奉命开荒，但当时人们并没有屈服。《荀子论兵》这样评价他:“自庄边，楚分三四！”《韩非子·玉老》也说:“庄熙之(即庄之)在中国不能为盗而为官所禁！”从庄子在西南称王来看，他是在公然分裂楚国。难怪田雷率数万大军能攻克杜英——要不是楚国内部瓦解，田雷能如此嚣张吗？

庄智为什么要分裂楚国的细节很难知道。但至少，楚襄王的臣子显然是不能被说服的。

早期，楚襄王的大老师沈导是东周时期著名的法家人物。后来楚襄王转向道教，国家的统治就有些独断专行了。

楚国大夫庄信看不下去了，就去劝谏:“大王，你左边是国君，你右边是夏侯，战车后面跟着燕陵君和守陵君。你喜欢好色奢侈的生活，却不关心国家政治。再这样下去，杜莹就危险了！”

侯，夏侯，炎陵君，守陵君，四人都是楚襄王的爪牙。尤其是周侯，被楚襄王任命为令尹，深受重用。当了府尹，国家地位变得高贵，凡事喜欢独断专行。楚襄王有一次怀疑自己有恶行，就问身边的侍从，他们都回答说:“没有这回事！”可见周侯的手腕之高，连楚襄王身边的人都被他收服了。

难怪其他楚人会抱怨不断。

从姓氏来看，庄信和庄智应该是同宗，都是楚庄王的后裔。但是，即使是公族的一员，当面批评国君用人，还是让楚王青香的脸挂了下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你把我当成楚无名的预兆？”

庄信并不畏惧:“我的确看到了你行为的必然结果，不敢把你当成楚国的不详预兆。但是如果国王总是以这四个人为荣，那么楚国一定会灭亡。我请你先去赵那里避难，观察那里的时局变化！”

虽然庄辛和庄智都是楚庄王的后代，但是庄辛在楚国还是很有名气的。

楚王青香早年曾问庄信:“君子当如何？”

庄辛答道:“房子四周没有栅栏，但没人敢侵犯；走在没有守卫的路上，却没有人敢伤害。这是君子的行为。”如果你很强大，而且你能善待他人，你不与他人为敌，别人就不会或不敢伤害你。

庄信说的是君子，其实是比喻楚国。

春秋时期著名的楚国名将沈尹虚曾说:“子长(即孑孓)听说令尹孑孓在杜莹修筑城墙，一定会丢掉杜莹！如果国家得不到保护，在杜英建一座城市有什么用？自古以来，皇帝强大了，就会让四夷镇守边境；皇帝没落了，就让群臣守边。诸侯强大了，就会让邻国守边；当一个诸侯衰落，他将不得不自己守卫边境。如果国家没有外敌入侵，国内人民能够安居乐业，首都还需要建城墙吗？现在因为怕吴，我们在建城。防守的目标太小了。我们能不败吗？”

沈尹旭说这话十几年后，吴王阖闾攻破了楚国的杜英；在庄辛说出这些话的几年后，田雷也攻破了杜莹！

楚襄王又问:“君子富而用之？”

“君子富贵，就是把东西借给别人而不要别人的感谢或强求债务；为人们提供食物和饮料，而不是奴役他人；所有的亲人都爱他，都喜欢他，普通人都为他服务。他们都希望他长寿幸福，不希望他生病。这是君子之财。”

言外之意，庄辛在苦口婆心地规劝楚襄王。无奈，楚襄王虽然满口仁义，但行动丝毫没有改变。

今天，庄智率军在西南称王，公然分裂楚国；庄辛对楚王彻底失望，逃到赵国避难。连公族都逃离了楚国，可见整个楚国已经脱离了德国。这样，楚襄王还能平平安安做他的楚王吗？

果不其然，庄信离楚仅五个月，就入侵宛盆地，烧了楚先王的陵墓，攻破了杜莹，把楚襄王逼到了陈故地！

这时，楚蔡醒了，急忙派人从赵把庄信给请了回去。

面对毫无悔意的楚襄王，庄辛没有幸灾乐祸，反而鼓励他振作起来，收拾旧河山:“俗话说‘狗眼看人低，为时未晚’；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从前，商汤和周武王只有一百英里远，但它们都很繁荣。王霞和商纣王曾拥有世界，但他们最终被打败了。现在楚国虽然变小了，但是可以取长补短，方圆还有千里之遥。难道还不如不在几百里之外的商汤国王和周武王？”

接下来，庄辛一步步讲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讲述了楚襄王对臣子忠心耿耿，只知道玩乐，而不顾政务的巨大危害，让楚襄王恍然大悟。

此后，楚王立即立庄信为杨陵(今安徽青阳县)国君，并派他去收复被齐占领的两淮之地。与此同时，楚襄王又派十余万人攻打南阳盆地，收复长江沿岸15城，置郡，与秦国作战。

春秋时期楚国的杜莹灭亡了，但后来的楚昭王却能够重新做人，带领楚人齐心协力，走上复兴之路。如今杜莹再次沦陷，楚襄王可以亡羊补牢，不仅收复两淮之地，还积极西进进攻宛盆地，让人再次看到了楚国复兴的希望。令人失望的是，这与其说是复兴，不如说是昙花一现:楚王青香死后才两代，楚人还没来得及收复整个宛盆地，楚国就灭亡了——这能算复兴吗？

湛和劝楚襄王会师时，提到秦侵韩魏的情况:“...现在秦国侵韩已成长久之忧，许多城池被攻破却不敢防守……”

秦国占领了三晋的许多城市，但很快就归还了。这不是因为三晋突然强大了，也不是因为秦王仁慈了，而是当地人不愿意加入秦人。同样，楚国之所以能够收复淮北和南阳盆地的部分领土，也不是因为楚襄王下大力气使楚国强大，而是因为当地楚人坚决抵抗。公元前272年，楚王青香再次派自己的太子到秦国做人质，再次与秦国媾和，证明楚国的衰落依旧，没有根本的改变。

这是楚国历史上第二次在白起攻破杜莹的都城。

当吴国攻破杜莹时，楚昭王痛定思痛，在兄弟令尹子胥和司马子琪的忠心辅佐下，团结楚人，走上了复兴之路。在白起入侵杜英后，楚襄王试图效仿楚昭王，试图联合楚人重整旗鼓，但除了短暂的时间外，并未能挽救楚国的衰落。

为什么春秋时期灭亡后，楚昭王能够带领楚国走向复兴，而战国时期的楚襄王却不行？女王国王不如前任国王吗？

从根本上说，经过的两次失陷，楚国面临的外部环境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楚昭王时期，吴王阖闾虽然攻破了杜莹，但他的丈夫却突然回国捣乱，迫使阖闾放弃楚都回国平叛。楚国的另一大劲敌晋国，此时也因为清六族的腐败而衰落，难以再统率诸侯。也就是说，虽然楚昭王的外部敌人也很危险，但他们的综合国力与楚国并没有质的区别。因此，杜莹失陷后，楚人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但却能侥幸度过危机，获得重新开始的机会。然而，在楚王青香执政时期，经历了商鞅变法的秦国正处于从量变到质变的发展壮大时期。敌人的外部实力发生了质的变化，但楚人期望渡过难关而不发生彻底的变化。他们怎样才能成功？

随着春秋时期楚国郢都的陷落，历史给了楚人向更高层次改革的机会，可惜楚人没能抓住。历史会给楚人第二次机会吗？

所以，杜莹的第二次沦陷，既是楚襄王的悲哀，也是楚昭王的悲哀。

——结束——

作者|余云:一个喜欢历史的理工男，现居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