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是种弹尽粮绝

养老金缺口8万亿，辛苦一辈子，晚年还要节衣缩食？

养老第三支柱撑起。

文|华商战略周瑞华

4月下旬，国务院发布《关于促进个人养老金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的出台，确立了个人养老金作为我国养老保障体系第三支柱的地位，有效补充了第一、第二支柱，确保了我国养老保障体系的可持续发展。

经过30多年的发展，中国已经建成了以基本养老保险为基础、企业年金为补充、与个人养老金挂钩的养老保障体系，覆盖10多亿人口。

在这种背景下，以制度的形式确立个人养老金第三支柱的地位意味着什么？

[未来养老金取决于个人养老金]

今年年初，财政部发布的信息透露:2021年，我国养老第一支柱基础养老金缺口将达7000亿元。根据保险行业协会最近发布的《中国养老金研究报告》，未来十年这一缺口将达到惊人的8万亿-10万亿。

这意味着中国养老保障体系的第一支柱已经入不敷出，80后可能成为没有养老金的一代。这背后的原因与两个“不平衡”有关。

一是人口结构失衡。

国家统计局《2021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21年，我国65岁以上老年人口超过2亿，占总人口的14.2%。从全球来看，全球老龄化程度最高的日本已经达到27%，其次是意大利、德国和法国，分别为23%、21.12%和20%。中国的老龄化程度排名世界第十。

但从老龄化速度来看，从进入老龄化社会到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法国用了140年，美国用了72年。老龄化最严重的日本也有24年，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而中国只有20年，老龄化速度比所有人预期的都要快，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一方面老龄化加速，另一方面年轻人不愿意生孩子，人口增长断崖式下滑。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中国人口自然增长率从1963年最高的33.33%下降到目前的0.34%，其中2021年自然增长率为48万，为建国以来最低。一些专家甚至预测，中国将在2022年首次出现人口负增长。

这个人口增长率高于日韩，低于美国，接近高度老龄化的法国。

人口结构失衡，新增人口速度跟不上老龄化速度，未来基本养老保险平衡压力加大。根据联合国的人口预测数据，中国老年人口的抚养比将从2020年的5个劳动力供养1个老人增加到2050年的2个劳动力供养1个老人。

对于劳动力来说，以后两个人要养一个老人，养老负担加重。对于老年人来说，赡养人数从5人减少到2人，养老金缺口越来越大，养老生活质量必然下降。

2017年，覆盖全球178个国家的彭博日落指数将中国列为世界上人口老龄化风险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环顾世界，许多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国家也采用了“三支柱”养老保障制度。因为他们处理的时间比较多，已经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养老体系，但是基础养老的压力没有我们国家那么大。

这就涉及到中国养老保障体系的第二个“失衡”养老三大支柱结构的失衡。

以美国为参照。美国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进入老龄化社会，但在美国养老金体系的“三大支柱”中，负责兜底的第一支柱仅占养老金资产总额的7.7%，而第二支柱和第三支柱分别占53.3%和39%。第一支柱占比很小，起着基本的养老作用。养老主要靠企业和个人。

相比之下，根据2020年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我国第一支柱养老金资产占比超过60%，与基于保险的定位形成对比。企业年金第二支柱占比30%；而以个人为主的第三支柱还处于起步阶段，规模微乎其微。中国的养老主要依靠第一支柱，个人在养老中几乎起不到作用。

纵观较早进入老龄化社会的西方国家，我们会发现一个基本的养老发展规律:一个国家在人口老龄化初期必须夯实基础养老金，实现全覆盖；进入适度老龄化社会后，基础养老金会出现缺口，需要完善养老金制度结构。

应用这个发展规律，我国目前急需的，就是大力发展个人养老金。

[个人养老金的先驱]

在个人养老金制度成熟的西方国家，有成熟的个人养老金解决方案，如英国实行的养老金债券，德国的计发公式等。

虽然我国至今没有出台明确个人养老金制度的意见，但自2000年我国进入老龄化社会以来，学术界和企业界已经有了一些探索。

2012年，清华大学医院管理研究院教授杨燕绥发现部分省市养老金不够用，并预测人口结构失衡，未来养老金会出现较大缺口。

当年9月，她撰写了《中国养老金制度改革的八个问题》，发表在《中国经营报》上，提出了延迟领取养老金、完善养老金制度结构、发展个人养老金等措施。她的言论当时遭到了网友的集体反对，愤怒的网友几乎打爆了清华大学所有的对外电话。

几乎与杨燕绥教授同时，在老龄化趋势下，企业界也在尝试创新商业模式，思考如何将个人财富与养老结合起来，让养老的“第三条腿”跑起来。

如2012年，泰康推出养老社区保险产品“幸福契约”，这是将虚拟保险业务与医养实体有机结合的创新探索。本质上，这是养老基金的一种筹资模式。既是长期投资的年金，也是创富阶段老年居民的入住信。购买幸福的顾客及其配偶和父母可以优先入住泰康养老院。

十年后，回望2022年，养老金缺口达到7000亿，杨燕绥教授的预言已经成为现实；《快乐约会》十年共售出14万册，养老社区旗舰店泰康之家燕园也迎来了7周年。一床难求，泰康的集资养老和医疗布局的商业模式也得到了市场的验证。

2023年，中国的“63婴儿潮”将跨过60岁的门槛，拉开退休高峰的序幕。这意味着，未来十几年，平均每年将有2700万人进入养老模式，对我国养老基金收支平衡构成巨大挑战。

《意见》的实施，将使养老保障制度的“第三条腿”以制度化的形式运行，缓解“退休潮”的冲击。

杨燕绥教授、泰康等学术界和企业界的探索不仅证明了实施个人养老金制度的紧迫性和必要性，而且通过商业实践为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实施找到了可行的解决方案，为《意见》的实施提供了有效的理论依据和实践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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