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首例“医告官”重审案一审：公安处罚决定程序违法，为节约司法资源不撤销

花了三年多时间。经过两次行政复议，法院一审二审，省高院再审，再审，中国“医诉官”第一案有了最新进展。

9月27日，湖南长沙铁路运输法院公开宣判医生姜诉长沙市公安局岳麓分局、长沙市人民政府行政处罚、行政复议一案。判决确认岳麓公安分局于2017年8月18日作出的《治安行政处罚决定书》程序违法，但其效力可以保留，避免浪费行政和司法资源；撤销长沙市人民政府[2017]334号行政复议决定。

▲长沙铁路运输法院一审宣判，确认岳麓公安分局作出治安行政处罚决定的程序违法。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9月27日，长沙铁路运输法院通过官方微信号发布消息称，经法院审理查明，2017年4月23日上午7时许，刘廷柏因母亲王某病重，挂了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老年病科门诊号，并由其父陪同王某到原告姜所在的老年病科就诊。江以为王病重，建议他撤号转急诊。刘廷柏被转到急诊科，却被急诊科医生告知，急诊室无权办理住院手续，患者必须办理门诊手续。刘廷柏和他的父亲回到姜的诊所，要求为他的母亲住院治疗。蒋说他已经退号转到急诊科了，住院手续要急诊科办理。刘廷柏和父亲认为江故意推脱，态度恶劣，于是和他发生争执，推搡拉扯。

上午9时许，岳麓公安分局银盆岭派出所民警到达现场。原告姜的伤情经法医鉴定为左脸、前臂两处皮肤挫伤，属轻伤二级。

2017年5月17日，岳麓公安分局作出第一份治安行政处罚决定书，决定以扰乱单位秩序对刘廷柏罚款500元。姜不服，向长沙市政府申请行政复议。2017年8月14日，长沙市政府作出第一份《复议决定书》，认为公安局的行政处罚决定适用法律错误，决定撤销，责令岳麓公安分局重做。

2017年8月18日，岳麓公安分局作出第二次治安行政处罚决定书，决定对刘廷柏罚款200元。姜再次向长沙市政府申请行政复议。2018年1月18日，长沙市政府作出复议被诉决定，维持治安行政处罚被诉决定。原告姜不服，向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

▲姜和他的代理律师周涛。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此前有报道称“全国首例‘医告官’案因严重违反程序被裁定再审”，显示该案历经长沙市岳麓区人民法院一审、长沙市中院二审。2019年4月，湖南省高院决定提起再审，经再审，湖南省高院认为一审、二审遗漏了第三人，裁定撤销一审、二审，发回重审。长沙铁路运输法院立案后，组成由3名法官、4名人民陪审员组成的合议庭审理了该案，并依职权追加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为第三人，于2020年8月7日开庭审理了该案。

记者了解到，湖南省高院再审期间，刘廷柏指控医生蒋“未履行首诊负责制”。

2019年1月25日，在上诉人蒋诉长沙市公安局岳麓分局、长沙市人民政府一案中，长沙中院出具的第二份谈话笔录显示，审判长称，该案第一次谈话结束后，合议庭成员到湘雅三院、湖南省卫计委进行调查。医院给出的答复是，姜医生当天的就医没有任何问题，湖南省卫计委的意见与医院的意见基本一致。“总的看法是，姜博士在事件中。

“她的情况很危急。我建议他们先撤号，直接去急诊，对患者更有利。”9月28日，姜告诉记者，刘廷柏的母亲退休后，他们的诊疗关系已经结束。刘廷柏母亲的初诊应该出现在急诊科。

▲长沙铁路运输法院通过官方微信账号发文称，为避免行政、司法资源浪费，减轻当事人申诉负担，依法确认被告岳麓公安分局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程序违法，但效力可以保留。截图来源/长沙铁路运输法院微信公众号

长沙铁路运输法院在官方微信账号发文称，在诊所无视频监控、当事人陈述不一致的情况下，公安机关采信了证人蔡某某的证言，作出了“姜所受轻伤系刘廷柏在推拉过程中所致”的事实，符合法律规定。鉴于纠纷是因事而起，且事发过程较短，未造成严重影响，刘廷柏能够主动投案并如实陈述。同时，他主动多次要求姜赔礼道歉，表示愿意赔偿，并积极消除影响。可以认定本案是一起偶然的医患纠纷引发的违法行为。

长沙铁路运输法院表示，岳麓公安分局当庭确认刘廷柏的违法行为“情节一般”，基本符合案件实际。被告《治安行政处罚决定书》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数额适当，但未对行为人刘廷柏的违法情节规定处罚幅度，办案机关在送达、调查、询问等其他程序中未遵循法定程序，构成程序违法。为避免因行政程序和司法程序空造成行政和司法资源的浪费，减轻当事人的诉讼负担，更好地监督依法行政，促进行政争议的实质性解决，依法作出前述判决，确认被告岳麓公安分局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程序违法，但其效力可以保留。

“我对判决有所保留。法院虽撤销了长沙市政府的行政复议决定，但仅以程序轻微违法为由，确认公安局的处罚决定违法而未撤销，保留了其法律效力，实质上维持了公安局的处罚决定。”姜的代理律师周涛说。

对于这一判决，博士蒋表示“部分认可”。他表示，将综合各方意见决定是否上诉。

记者肖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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