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思维
本报记者陈
新冠肺炎疫情持续蔓延，全球经济受到重创，绿色债券市场也不例外。得益于国内各项政策的大力推动，中国的绿色债券存活了下来。接受中国经济时报采访的多位专家表示，有效的政策措施仍将是中国绿色债券发行持续有序增长的关键。未来，我国绿色债券发行主体类型将进一步多元化，2020年将再上新台阶。
一枝独秀
“全球绿色债券市场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新冠肺炎疫情的经济和金融影响。”兴业绿色金融首席分析师钱利华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截至2020年6月，全球符合气候债券倡议标准的绿色债券累计发行规模已达8867亿美元。2020年1-6月发行规模872亿美元，较去年同期下降26%。
就在此之前，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Moody's Investors Service)报告称，2020年上半年，绿色债券的发行“仍然低迷”，只会随着下半年的经济发展缓慢反弹。与此同时，穆迪下调了对2020年全球绿色债券发行的预期，2020年绿色债券的交易额将从最初预测的3000亿美元至1750亿美元降至2250亿美元。
虽然全球绿色债券市场低迷，但中国绿色债券市场受疫情影响有限。据Wind最新统计数据显示，截至6月30日，今年上半年，中国发行了136只“贴标签”的绿色债券，总发行规模为1095.5亿元，占同期全球绿色债券发行规模的近30%。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中国标签绿色债券发行总量位居全球第一。日前，中央结算公司和CBI联合发布的《中国绿色债券市场2019》研究报告显示，如果算上已发行的标签绿色债券总数，中国已发行的标签绿色债券总数为3862亿元人民币，成为2019年全球最大的绿色债券来源国。
政策推动有序增长
中国绿色债券市场的快速发展得益于各项政策的大力推动。日前，中国人民银行会同国家发改委、证监会起草了《关于印发绿色债券支持项目目录的通知》。其中，煤炭的清洁利用被剔除，碳捕集、利用和封存技术也首次被纳入其中。
“这份征求意见稿有很多亮点，让国际投资者看到了中国绿色债券市场的巨大进步，增强了投资信心。”气候债券倡议(Climate Bond Initiative)中国区总经理邵欢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新目录最大的亮点是取消了化石能源的清洁利用。长期以来，中国绿色金融的重点是清理环境污染，以解决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工业快速发展带来的环境问题。美国、欧洲等发达国家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化石能源的清洁利用可以减少对环境的污染，但从气候变化的角度来看，对碳减排的作用非常有限，远远达不到《巴黎协定》实现全球气候目标的要求。”她指出。
征求意见稿不仅将煤炭排除在外，甚至连天然气的使用都没有提及。同时增加了氢能、可持续农业、绿色消费金融等很多行业，比如绿色服务、制造业等。对此，邵欢认为，这凸显了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决心，是中国在治理环境污染取得初步成效后，逐步发展低碳经济的重要思路转变。
另一个亮点是，这份征求意见稿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发改委和中国证监会联合发布的。邵欢指出，这意味着所有绿色债券，无论发行主体类型如何，都将统一使用新目录作为募集资金投向的指导目录。这是业界期待已久的绿色债券支持项目在不同监管机构之间的整合，对绿色债券市场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此外，征求意见稿还对适用的绿色债券品种进行了界定，将新目录与现行绿色债券目录和《国家发改委绿色债券发行指引》的适用范围进行了衔接，操作性强。
邵欢说，“征求意见稿使中国标准向欧盟分类方案等国际惯例靠拢，使国际投资者能够参与发展中的中国绿色债券市场，增强中国发行的绿色债券对国际投资者的吸引力。期待市场在实践中给予更多的反馈。”
钱利华指出，征求意见稿实现了我国各类绿色债券标准的统一。此次发布的新目录统一了我国绿色债券标准，涵盖了我国所有类型的绿色债券:绿色金融债券、绿色企业债券、绿色债务融资工具和绿色资产支持证券。它结束了不同绿色债券标准并存的局面，有利于中国绿色债券市场的进一步发展。
钱利华认为，征求意见稿已经与国际接轨。化石能源是否纳入，是国内外标准接轨的关键。征求意见稿删除了化石能源清洁利用的相关类别，实现了与国际标准的接轨，有利于吸引国际投资者投资中国绿色债券市场，提升中国在绿色债券标准领域的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
潜力无限，前途无量
“疫情之下，各国纷纷推出刺激计划提振经济，希望找到下一个经济增长点。”邵欢指出。
以中国为例。今年3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提出的“新基础设施”对中国绿色债券市场起到了提振作用。
钱利华指出，最受关注的“新基建”七大投资领域包括大量绿色项目。预计2020年，“新基建”七大投资领域投资规模预计在2.17万亿元左右。其中，城际高速铁路和城际轨道交通、新能源汽车充电桩、UHV等可明确归类为绿色新基础设施的投资规模预计为1.42万亿元，占总投资规模的65%。如果将5G、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等技术考虑在内，提高各行业的质量和效率，促进绿色产业的发展，“新基础设施”中绿色项目的比例会更高。"如此高的比例也将促进中国绿色债券市场的发展."
中国绿色债券如何保持持续增长？钱利华表示，中国的绿色债券需要更多的创新品种，建议进一步鼓励和创新可持续发展债券、气候债券、特别绿色国债和蓝色债券。
钱利华表示，应积极推广和发行绿色政府专项债券。一是绿色政府专项债券要适应绿色项目，特别是投资大、周期长的大型绿色基础设施项目，可以解决期限错配问题。第二，发行绿色政府特别债券进行融资。依靠政府信用，绿色债券的发行利率较低，可以大大降低大型绿色项目的融资成本。同时，免税等政策也可以吸引更多的机构投资者进行投资。
在中国，海洋经济也占有重要地位。钱利华建议，在统一的绿色债券标准和框架下，可以开始试点，逐步推广蓝色债券。
"危机中有机，展望未来，绿色债券的发展前景仍在改善."邵欢告诉记者。
目前，受疫情影响，市场开始寻求更稳定、长期回报更好的投资，同时注重构建能够更好应对危机和风险的经济体系。因此，健康、公共卫生、生态保护等行业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资源。
邵欢说，“无论是市场追捧的大健康生态保护项目，还是政府倡导的新基建项目，这些项目很多都符合绿色债券支持的范围，相关资产可以成为绿色债券发行的基础资产。”
“我期待来年有更多新的行人加入这个市场。”邵欢说。
兴业研究绿色金融的分析师齐芳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目前我国境内外发行的绿色债券规模已累计超万亿元。预计与绿色信贷类似，我国绿色债券的发展也将开始从规模增长转向多元化发展，绿色债券的品种将日益丰富。可持续发展债券、气候债券、绿色国债和蓝色债券有望在今年取得进一步发展和突破。同时，我国统一的绿色债券标准将于今年正式出台，这将推动我国绿色债券市场在2020年迈上新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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