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红高粱》的故事外国人能看懂,而《平凡的世界》外国人很难看懂。
《红高粱》和《平凡的世界》是不同时代的故事。《红高粱》是一个抗日战争时期的故事。这段时间国外也处于二战阶段。那段历史,任何国家的历史课都会涉及。大家都很熟悉,中国抗战史应该在其中。但《平凡的世界》是解放后写的故事,具体来说是文革后期到90年代初。这段时间,中国封闭了一段时间。改革开放后,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更多了,但这种了解来自官方而非民间。即使有中西民间文化的交流,也不可能远到黄土高原上的一个村庄或一个县城,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和平凡的世界如此不同。
至于路遥死而莫言活着,这也是一个原因。但如果路遥不死,《平凡的世界》真的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吗?答案是不一定。如果真的评判路遥的作品,人生获奖的概率比《平凡的世界》高。
《红高粱》讲的是浮华的人性,《平凡的世界》描绘的是平凡的生活。两部小说的影响差距太大了。两部小说都是好作品,百读不厌。喜欢他们的话,《平凡的世界》可能会更好,但是说到影响,就不得不推《红高粱》了。一望无际的高粱地,光着背的轿夫,红衣新娘,满是黄土的乡间小路,都不能让画面更强烈。平凡的世界也有图。泥泞的县城高中操场,五颜六色的同学,雨雪夹杂的天气,也是画面。《平凡的世界》没有那种直击灵魂的震撼,只唤起读者心中淡淡的悲伤。所有的环境都是陪衬人物。《红高粱》可以从画面中感受到人物对于自由、爱情、生命的无比温暖。平凡的世界,从双水村的小河到沟壑,感受到人们对未来、婚姻、未来的沉甸甸的期待。
张扬的人性和自由的爱情在《红高粱》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我爷爷”和“我奶奶”内心的欲望和挣扎,在《高粱的野婚》中,将人性与大地的绿色和红色结合在一起。邵平守在心底角落的小心翼翼的爱情,金波爱而不能的失落,邵安为现实所迫的婚姻,润叶屈从于人情的选择,都是对人性的书写,无法冲破世俗藩篱的委屈让读者感受到了同样的压迫。
《红高粱》是一个人黎明前站在海边大声呼喊,《平凡的世界》是一个人在月光下坐在海边默默哭泣,一种感觉向外,一种感觉向内。同一个民族,同一个文化是理解的,但是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理解。
电影《红高粱》对小说贡献很大。拍成电影后,获得了导演张艺谋、演员姜文、巩俐三人的热捧。1988年,这一题材的电影在国外还不多见,但《红高粱》在国外电影节上获得了多个奖项,其中柏林电影节的影响力最大。
1988年,“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红高粱》。
1988年,“第五届津巴布韦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红高粱》。
1988年,“第五届津巴布韦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张艺谋。
1988年,“第五届津巴布韦国际电影节”,故事片《红高粱》获得真实性和新颖性奖。
1988年,“第25届悉尼国际电影节”,影评奖:《红高粱》。
1988年,《第一届摩洛哥马拉斯国际影视节》获得《红高粱》大图集金奖。
1989年,“第16届布鲁塞尔国际电影节广播观众评审团”,最佳影片奖:《红高粱》。
1989年,“法国第五届蒙彼利埃国际电影节”,银熊猫奖:《红高粱》。
1990年,民主德国电影协会年度奖《红高粱》获奖。
1990年,古巴年度电影奖十大最佳故事片之一的《红高粱》获奖。
电影《红高粱》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不是其他电影能比的,它的知名度自然带动了小说。
诺贝尔文学奖只衡量一个作家的一部分,而不是中国作家的全部作品。肯定是中国人最了解的。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不一定比没有获得的作品更好。获奖的只是说明某个作品跨越了文化壁垒,得到了其他文化的认可,但植根于民族文化的作品同样值得称赞。
不仅在文学界,在其他行业也有一种奇怪的氛围。不管什么产品,只要在国外获奖,都比国外没获奖的好。这些都是认知偏差和对民族文化不自信的表现。
《红高粱》激情奔放,《平凡的世界》朴实动人,各有千秋。诺贝尔奖是一种肯定,但不是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