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湖北恩施的凤凰山森林公园,有一个仅有篮球场般大小的动物园,里面住着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动物,说起来已经不像是一座符合大众需求的动物园了。园内设施落伍,动物种类少得可怜,生意惨淡,游客量几乎为个位数。而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一个81岁的老人,他是园长,也是这里唯一的员工。他身兼多职:采购、喂食、清洁、治病、售票、解说……他与园里的动物们相依为命,他就是罗应玖。
这座小小的动物园前后两排笼子里住着15种动物。这些动物跟其他动物园里的动物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你在这里看到的动物,大都是不 健康 的。比如断了掌的黑熊、失了明的猴子等等等等。
老罗是这个动物园的创始人,也是如今维持动物园继续生存的人。他的退休金都用在了这里。这里的动物不算多稀奇珍贵,有些还身有残疾,却都是罗园长一手辛苦养大的宝贝。他给每只动物都起了名字,每只动物的喜好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次打扫、喂食的时候,还会和它们说说话。“苏苏,等一哈就给你换水。”“洋洋,喝水了没?”……老罗一头白色的长发,常常让人误以为是老太太,老罗不以为意,他不剪发的唯一原因就是怕动物们不认识他了。他不怕被别人说,只怕动物认不出他。
每天凌晨5:30,老罗就起床了,他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出发去市场上采购饲料,再回来打扫动物圈舍,喂食,换水,开门营业,多年操劳,让这位曾经的退伍军人累弯了腰。
如此潦倒的动物园,为什么还不关掉呢?老罗说因为建立这个动物园,从开始就不是为了赚钱。
当年老罗从部队退伍回到家乡,在电影院工作。因为不忍心看到这些动物被卖掉被吃掉,他便将动物买下来,收养在自家院子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老罗收养的动物越来越多,养在院子里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后来经过领导批准,老罗把动物们集中在电影院的一块儿空闲场地,起名为“”清江动物园”,门票只收五毛钱。老罗想做一件对人民有意义的事,让老百姓近距离观察和了解野生动物,让爱吃野味的人少捕杀野生动物。
后来,在当地政府支持下,老罗正式办起了恩师第一个动物园,地点选在当时还很荒凉的凤凰山。动物园开放后,每天都有上百人来参动物园参观最多的时候有过上千人,久而久之,连凤凰山都跟着变得热闹起来。
说是动物园,其实这里更像一座特殊的孤儿院。动物们都是老罗到处收来的流浪儿。他还收留那些无家可归流浪猫狗,只要有人送动物来,他都会收留,然后悉心照料。
在儿子成家,妻女相继离世之后,老罗就再没回过家,他住的地方和动物住的几乎没什么区别,每晚只睡两三个小时。因为没有多余的经费请帮手,老罗几乎将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动物园。
如今,凤凰山被规划,城市中心公园里也修了新的游乐场,这座唯一的动物园已经没人去了,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它如今竟然还开着。有人给过老罗一些创收的建议,比如开个小卖部或者卖饲料让游客投喂,但是老罗都不愿意,因为不规律的饮食,会让动物加快死亡。就这样,动物园的经济来源只剩下了门票和他自己的退休金。日子越过越难,但是他仍然没有想过放弃。蟒蛇吃鸡,大鲵吃小鱼,猕猴吃苹果,在饲料上他从不吝啬,他最骄傲的事就是喂养得当,三十多年从没有游客受过伤,前前后后有七八十只动物在此寿终正寝。
从电影院的露天场地到凤凰山,是罗应玖结束了恩施那个过去看不到动物的时代。而现在,动物园却因为和时代脱节,成了让当地部门头疼的问题。
因为与林业局闹得有些不愉快,动物园的“三证”已经很久没能更新了。当地有关部门要求动物园停办,他不同意……提出搬迁,他还是不同意……固执己见的老罗,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是因为这个动物园里的环境太差和动物太少,才使得即使给门票定价为十元也无人问津。
退伍军人收留和救助野生动物
1975年,罗应玖从部队转业回家后,始终记得部队首长“回到家乡后要为当地老百姓办一件有意义的事”的嘱咐。
于是,罗应玖就开始收留和救助一些野生动物。由于收留的动物越来越多,在地方政府的号召下,罗应玖创办了恩施州第一个动物园。当初动物园刚开业时,因为这是这里首家动物园,参观的人群络绎不绝。当时的门票是5角一张,仅一年的门票就卖出上万张。可是,好景不长。后来,恩施又修建了新的动物园。因为环境相对更好,动物引起得更多,所以,很快,罗应玖的动物园就无人问津了。
为了动物园的运营,身兼数职
可能因为对于动物的热爱,不放心把对动物的照料交给其他人来代替完成。更多的可能是资金有限的原因,罗应玖一人身兼数职,既是园长,也是包办为动物采购食物,喂养动物,为动物打扫清洁,做动物生病受伤时的兽医等多个工作职务。这一做就是三十多年。因为罗应玖把大半生心血都放在了动物们身上,因为不理解,罗应玖的第二任妻子也离开了他。而他的女儿是支持父亲的,却也因病离世了。因此,罗应玖的家人如今只剩下一个不常来看他的儿子。
“只要我在世,就不会让动物们受委屈”
这么些年过去,罗应玖收留的动物也有好多只了。但罗应玖说,他给每只动物都取了名字。对他而言,这些动物就如亲人一般。如今的罗应玖留着满头长长的白发,让人乍一看以为罗应玖是位老奶奶。但其实罗应玖是为了怕剪短了头发,动物们认不出他来,会感到害怕才很少去理发所致。但目前靠门票赚取的收入还不够给动物买饲料。所以,为了补贴动物的生活费用,罗应玖将自己大部分的退休金都用在了动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