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公路“怒江七十二拐”就是川藏线上、邦达至八宿区间,著名的险路,俗称七十二道拐,也称九十九道弯,在贵州遵义桐梓县境内。
七十二道拐与青杠哨、娄山关等路段,是全国有名的“魔鬼路段”。七十二道拐处于凉风垭山上,海拔1450米,长约12公里。天晴时,大型车辆经过七十二道拐需要一个多小时。这条路不仅十分惊险,而且极易堵车,如今,崇遵高速公路横空跨越,原来的72道拐已经很少车走了。
八荣八耻之辛勤劳动、艰苦奋斗的典型四川省凉山州木里县马班邮路乡邮员王顺友
在偏远的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西北部的木里藏族自治县,共产党员王顺友克服种种难以想像的困难,为大山中的各族群众传递邮件。在王顺友身上有着忠诚、敬业、勤奋、奉献、乐观的品质,体现出一个普通共产党员的崇高理想与坚定信念。
“今年老王四十岁,牵着马儿翻山坡。为人民服务不算苦,再苦再累都幸福!”
在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西北部的木里藏族自治县大山里,只要一回荡起这首苗族山歌,山民们就知道:邮递员王顺友来了。今年40岁的共产党员、“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王顺友,是木里县邮政局马班邮路的乡邮员,1984年10月参加工作。20年来,他牵着心爱的骡子和马,跋山涉水,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漫漫高山邮路孤独跋涉了26万公里,相当于走了21趟二万五千里长征,把党的方针和政策及时传播给木里各族群众,把党和各族群众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大凉山的儿子
大凉山马班邮路,道路艰险,加上冰雹、泥石流、飞石、野兽等种种危险以及20年长途跋涉的孤独,对一个人的意志、体力、精神都是挑战。王顺友从容面对,坚忍不拔,他心甘情愿承受孤苦寂寞、爬冰卧雪、风餐露宿,因为他头顶上有邮政的帽徽,心里揣着党员的责任。
木里是大山的世界,王顺友是大山之子。作为横断山脉的一部分,木里县境内一道道状如刀锋的山梁并排交织,山与山之间形成落差巨大的大河深谷,绝少平地。王顺友负责的邮路从木里县城到白碉苗族乡、三桷桠乡、倮波乡,往返360公里,他每个月28天行进在大山间,从海拔近5000米到近1000米,气温从摄氏零下十几度到近摄氏四十度,依次经过察尔瓦山、雅砻江河谷、座窝山、矮子沟、鸡毛店山、蚂蝗沟、山王庙峰、磨子沟、刀子山等大大小小的山峰沟谷,穿过四片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在这条路上,基本没人能和王顺友比速度,惟一能同行一阵儿的是长途贩货的马帮。在木里不通公路的乡村,货物的流通要靠马帮,当地称为马脚子。一队马帮少则两三个人,多则十几个人,有说有笑,缓缓前行。熟悉的马脚子常常想拉王顺友入伙,说:“像我们这样干,受的累少,不受管束,挣的钱比你多,以你现在的操劳,少说一年也挣个十万八万的。”王顺友只是嘿嘿一笑。
每个人都在追求着自己理解的幸福,那些跋山涉水的马帮怀揣着运货挣钱的梦想,穿越危险、穿越艰难,被演绎出无数传奇故事。但是,如果不是众人结伴而只是一人独行,如果不是走捷径而是迂回在深山村寨,如果不是为了运货挣钱而是为传递书信,如果不是闯荡几年而是奔走一辈子,又怎能只是“传奇”二字呢,只能是——“伟大”。
质朴寡言的王顺友爱用“伟大”两个字,他说:“送信的工作是伟大的,伟大之处就在于邮政的工作是在为老百姓做事情。”
一次,王顺友把邮件送到了倮波乡政府,就在他牵着马掉头的时候,看见乡干部们正在翻阅报纸,他们看着报纸说:“西部大开发就是好,这下子,木里的发展就要加快了。”王顺友听了很高兴,因为乡干部们看的报纸是他送来的,这薄薄的报纸有这么重的分量,自己翻山越岭受的苦有这么大的意义,他觉得邮政的工作——伟大。
横断山区的气候变化无常,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早春时节,察尔瓦山冰雪覆盖,空气稀薄,气温在摄氏零下十几度,而跨过察尔瓦山,到达雅砻江河谷,气温已超过摄氏30度,暑气蒸人,一片盛夏景象。行走中的王顺友一时间是凝汗成冰,一时间又是挥汗如雨,体验着横断山那刀锋般的山梁、说变就变的天气。
邮路上的王顺友最怕下雨,而大凉山却是多雨的,暴雨来得快,躲都躲不及。一到这时,王顺友总是赶紧跑到大树下,把一路紧裹的邮包再用塑料布包好,之后才是自己披上雨衣。下雨之后,坎坷不平的山路湿滑泥泞,骡子和马都会打滑,王顺友深一脚、浅一脚攀爬,经常手脚并用。邮路上的王顺友走到哪里天黑了,就睡在哪里,大部分时间是露宿在山中岩洞或大树之下,如果赶上连夜雨就得裹着雨衣在泥水中躺一夜。
下雨天,最让王顺友苦恼的是他的标志服被雨淋湿,在太阳底下一晒,颜色退得很快,让他很心疼。无论是在山乡百姓面前,还是在上级领导面前,王顺友的形象都是脚登解放鞋、身穿邮政标志服。王顺友一个月要走烂一双鞋,裤子穿不了多久就需要打补丁,惟独上身的绿色标志服已穿了三四年,尽管已经退色变白,却仍干净挺括,可想而知他是怎样加以珍视和保护的。王顺友觉得自己一穿上邮政标志服人立刻显得不一样。他说:“山里乡亲们盼望我,其实是盼望穿这件制服的人。在山里白天都要穿它,晚上叠起来,不穿制服人家会以为你是做生意的发财人,穿上制服标志着我是为百姓做事的,坏人不起歹念头。现在单位困难,新制服发不下来,这件制服金贵着呢。”
王顺友怕下雨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雨季一到,蚊子、山蚂蟥便开始猖獗。山林中蚊子多得像一片黑雾,而山蚂蟥在石头上、草地上一片片伸直身躯摇晃着,等待人畜靠近,一旦叮上,不吸足鲜血是不肯从皮肤里退出来的。
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天黑了也得睡觉。王顺友搭帐篷的动作极快,在岩洞底下,或是大树下,把帆布的角系在树上,砍两根粗树枝一撑,把搭在骡子和马背上的缠皮一铺,就可以躺下了,他的枕头就是裹好的邮包,邮件时刻要放在身边。
王顺友是苗族,唱山歌是他从小到大的爱好。大山深处,常常走上一两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孤单难耐的时候,他就扯着嗓子唱山歌,要不就搅一碗糌粑或是烤几块土豆吃上一顿饭。深夜,映着篝火,枕着邮件,他纵声地唱着:“月亮出来照山坡,照见山坡白石头。要学石头千年在,不学半路丢草鞋……”
心中燃着一团火
王顺友是条硬汉子,面对邮路上的无数次危险,他闯过来了。遇到匪徒,一声怒吼,正气凛然;肠子被踢破,依然忠于职守,矢志不渝;溜索绷断了,他心系邮件,战胜伤痛……让人不禁要问,他为什么这般浑身是胆、百折不挠?因为他知道送信是在为党做事,为党做事的人先要是个英雄。
熟识的村民把王顺友叫成“王大胆”,而“王大胆”的胆量被考验了很多次。
2000年7月,王顺友翻过察尔瓦山,途经树珠林场时,从树林中突然跳出两个抢匪,距他只有两丈远,恶狠狠地大声冲他叫喊:“把钱和东西全部交出来。”面对匪徒,王顺友没有胆怯,他以更高的声音对匪徒说:“我是乡邮员,是给大家送报纸信件的。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说话之间,王顺友靠向自己的马,从背篓中拔出了刀子,与匪徒对视。两个匪徒见王顺友没有一丝胆怯,穿着邮政标志服,又带着刀,不知如何是好。趁匪徒愣神的工夫,王顺友纵身上马从匪徒身边冲了过去。
回忆起这件事,王顺友说:“当时很危险,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如果自己流露出胆怯,后果不堪设想。别人叫我‘王大胆’,其实我的胆子并不大。只是跑马班邮路,胆大得走,胆小也得走。”
接触王顺友的人常说他有一种“英雄情结”,王顺友爱看电影,特别爱看关于英雄的电影,最佩服《英雄儿女》中的王成。他说:“王成和我一个姓,他不怕死,为了党,命都敢丢。现在没有打仗的机会了,把信送好就是为党做事。”
英雄是在磨难中产生的,在王顺友的腹部留着一拃长的伤痕,记录着他一段惊险的经历。
在磨子沟边有一个叫九十九道拐的地方,是一条在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上拐连拐、弯连弯的羊肠小道。峭壁高上千米,下面是波涛汹涌的雅砻江支流,稍有不慎,就会连人带马掉入江中。走在这条邮路上,前面骡子和马的粪便常常可以掉在后面人的身上,在这里,向上看不见路,看不见天,是个想起来都让人心惊肉跳的地方。
1995年11月,王顺友像往常一样通过九十九道拐,驮邮件的骡子吃力地在前面挪动,他紧跟在骡子的后面。眼看就要走出九十九道拐了,树林中的一只山鸡突然飞起,骡子惊得一个劲儿地乱踢乱跳。如果骡子掉下山崖,损失的不仅是骡子,还有邮件。王顺友急忙上前去拉缰绳,谁知刚一靠近,骡子就抬起两只后蹄朝他蹬过来,正蹬中他的肚子,疼得他一下子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这样的地方绝少有人,叫天天不应,躺了半天,王顺友才站起来,虽然肚子痛如刀绞,但他还得忍着剧痛赶路。
一路上,肚子的疼痛有增无减,并发起了高烧。回到木里县城,王顺友没有向木里县邮电局的领导汇报这一情况,但仍被邻居搀扶着进了医院。在医院里,王顺友的腹腔被打开,里头满是脓血和肠内物,被诊断为肠破裂、腹腔脓肿、全腹膜炎、感染性休克,需要马上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邮电局领导知道这一情况后跑到医院,恳求大夫一定要救活王顺友。经过4个小时的手术,王顺友挺了过来,但他的肠子被剪去了一截。
住院的日子里,王顺友也有过动摇,想伤好后不跑邮路了,而这个想法却被他的父亲“击退”了。那个倔强的老人对儿子说:“为党做事要一辈子,怎么能当逃兵呢?亏得你还总想当英雄!”
1955年,王顺友的父亲王友才在解放军挺进大凉山时成为基干民兵,拿起枪来剿匪,之后进入邮局,走上了大凉山的乡邮之路。开始时,乡邮员没有马,只有靠自己背着邮件爬山。1965年,乡邮员有了马,那一年王顺友也降生了。1984年10月,父亲再也跑不动邮路了,把马缰绳传给了王顺友,也把对党的忠诚信念传给王顺友,他说:“跑邮路和我当年剿匪一样,是为党做事。为党做事就了不起,是个英雄。”
不能给党丢脸,在大山中长大的王顺友知道是党改变了他一家人的命运,在医院里,他回想着父亲的话,为自己打退堂鼓而感到羞愧,就在那时,他写下了那首《要学石头千年在》的山歌。
王顺友说:“我文化水平低,但我知道,党员不图发财,不图当官,是做活儿很苦很累的人,对困难,看到、遇到要站出来冲上去。”在邮路上,王顺友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把自己当做党的信使,时时刻刻接受党的考验。
乡邮路上,险象环生,危险随时都会降临。2005年1月6日,王顺友走到雅砻江边准备赶往三桷桠乡,快要上吊桥时,前面十几米远处一队马帮已走在桥上。就在一刹那间,吊桥一侧手臂粗的钢缆突然断裂,桥身瞬间翻转90度,走在桥上的人和骡子和马全掉到了江中,转眼就被寒冷、湍急的江水吞没,不见了。这令人揪心的一幕,让每天行走在危险边缘的王顺友也目瞪口呆。
说起这段往事,王顺友便会想起这座桥还没修时,自己的一段大难不死的经历。那时,过雅砻江使用的是溜索,他总是把骡子和马寄养在雅砻江边的一户人家中,将邮件用塑料布包裹好,背在背上,把绳子捆在腰上向雅砻江对岸滑去。一次,快到对岸时,挂在溜索上的绳子突然绷断了,王顺友“啊”地大叫一声,从两米多高的空中摔下来,庆幸的是摔在江岸上。邮件从背上弹到水中,顺江漂去,王顺友顾不上为绳子断得晚些而庆幸,而是赶紧抓起一根树枝跳进齐腰深的水中捞邮件。水流湍急,再加上受了刺激,当邮件终于被拖上岸时,人也瘫倒了。
说起这些经历,王顺友显得很平静,他说:“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做的,禁得起摔打。”王顺友是什么特殊材料造就的呢?人们眼中的王顺友,干瘦、沉默,40岁的人看上去像是年过五十,走路时身体习惯地前屈着,这些都是长期在高山邮路上行走造成的。瘦——源于高强度的体能支出,沉默——源于邮路上长期的孤寂独行,苍老——源于严酷自然条件的磨砺,身体前屈——源于常年在山间的攀爬。但是,在这样的身体里却跳动着一团火,一团为党做事的火。
为了大山的丰收
大凉山中的少数民族兄弟需要王顺友,因为他不仅仅送来了邮件,送来了脱贫致富的信息,送来了山里人渴望和需要的消息,更把一个共产党员滚烫的心与少数民族兄弟紧紧贴在一起。
木里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地处青藏高原和云贵高原接合部,是全国仅有的两个藏族自治县之一。全县12.7万人口90%分散居住在大山之中,受大山的阻隔,至今全县29个乡镇中仍有23个乡镇不通电话、7个乡镇不通公路、16个乡镇没有电。但早在1976年2月,木里全部的乡都已通邮,15条邮路单程累计2303公里——邮政在木里的意义非同小可。
1998年8月,木里遭受百年罕见的暴雨、泥石流袭击,进入倮波乡的所有大路、小路全被冲毁,各条河流上的简易小桥全被洪水卷走,整个倮波成了一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孤岛,受灾情况只能通过电台向县里汇报。正当大家在咆哮的河水旁发愁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起来:“快看,老王来了!”只见浑身沾满稀泥、满是伤痕的王顺友一步步走来,他的白骡子变成了泥骡子,骡子背上的邮包却是干净的,用塑料布包了好几层。大家围了上去,问他伤得重不重,他说:“没什么,路太滑,摔了几跤,桥都冲断了,我是拉着骡子尾巴一路蹚泥过来的。”乡里的同志说:“老王,一连几天雨都没停,你可以避一避、等一等嘛,太危险了。”可王顺友却说:“不敢耽搁,邮包里有报纸,还有两个学生的录取通知书。而且,我来了,就说明这里与县里的联系没有断。”一席话,让在场所有的人激动不已。
白碉乡乡长王德荣对王顺友说:“我们离不开你,因为你是我们乡对外的惟一联络员。山区的群众有一个月看不见你来,他们会说,怎么政府的人这么久不来了,他们把你看成党的人,把你来送信看成是党和政府对他们的关心。”
在王顺友途经的许多村庄,经济发展还比较落后,百姓生活还比较贫困。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仅仅是买些盐、茶叶,而这些东西也得在大山中往返三四天才能买到。看到这些情景,王顺友的心中是又酸又苦。
王顺友路过的三桷桠乡鸡毛店、倮波乡磨子沟是彝族聚居区,乡民们不习惯种蔬菜。鸡毛店村的邱拉坡、磨子沟的龙布是王顺友邮路上的熟人,王顺友就从他们两家开始,传授种植蔬菜的技术,为他们送来蔬菜种子,有白菜、青菜、莲花白,教他们什么时间种,如何管理。当这两家的菜园里长出绿油油的蔬菜后,邻居们纷纷来学,王顺友又把种子送给他们。村民们从身上掏出多年积攒的皱巴巴的钱给王顺友,他见了鼻子酸酸地说:“种子不值钱的,我送你们。”现在,这两个村子的村民都有了自己的菜园,即使是冬天也能吃上新鲜的蔬菜。
因为交通不便,被大凉山包围的很多少数民族同胞缺乏致富途径,山里的农副产品运到县城要么已腐烂变质,要么卖不出价钱,连路费都赚不回来。王顺友有时间就到农贸市场转,看各种农副产品的价格。他发现花椒价格高,分量轻,适合长途运输,就向山民们讲种花椒的好处,并且在六七月份收获的时候把县城里的花椒价格告诉村民。2004年,三桷桠乡矮子沟的杨家从王顺友那里知道县城里1公斤花椒卖到15元后,全家都为当年的丰收而高兴。此后,村民见到王顺友就会问问县城的牛羊价、花椒价、蘑菇价。
大凉山中的民族兄弟深受缺医少药之苦,苗族擅长以草药治病,王顺友就把自己家乡白碉苗医的草药推荐给大家。倮波乡60多岁的王福清跑了一辈子马帮,深受风湿病、胃病之苦。王顺友知道了,就把他的病情记下来,回到白碉时,向熟识的苗医描述病情,开方抓药,无偿送给王福清,让王福清感激不已。2004年秋天,国家组织的为老少边穷地区白内障患者免费实施复明手术的“健康快车”驶进木里,县残联把相关通知交到王顺友手中,尽管他们知道一趟邮班出去就是14天,但是他们还是希望王顺友在“健康快车”离开木里前,快一些把通知送到。王顺友牵起骡子和马上路了,倮波乡乡长扎西龙布记得,那一次本应7天到达的邮班,王顺友只用了4天,那是王顺友在大山之中连夜奔劳赶出来的时间。一位藏族老阿妈因此赶上了“健康快车”,而王顺友却被胃病折磨得脸色像纸一样白,被倮波乡政府的同志送到了乡卫生院。王顺友出班时,骡子和马背上驮着邮件,装着糌粑、马料、帐篷,此外常常会装上几包盐、茶和药,这是山里群众最需要的东西。当少数民族兄弟接过他递上去的这些包包,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时,王顺友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全家的奉献
为了马班邮路,邮政在奉献,王顺友在奉献。王顺友有三个家,路上的家是他真正的家,骡子和马是他的伙伴;王顺友与妻子儿女分处四地,他为邮政献出了自己的幸福。
王顺友常说,骡子和马是自己生命的一半,是啊,跑马班邮路怎么能少得了骡子和马呢,但王顺友没想到,1998年后单位竟没钱为他备骡子和马了。
1998年,王顺友工作的木里县发生了两大变化:一个是邮电在这一年开始分营,邮政走上独立运营之路;另一个是天然林保护工程在这一年开始实施,占木里县财政收入94.97%的采伐及木材加工产业荡然无存。
邮政与地域经济紧密联系,如此重大的转折让木里县邮政局陷入极大的困难之中。由于普遍服务压力巨大,从1998年到2004年,县局每年亏损在100万元以上。木里局账户上的可支配资金常常不够买一匹马,甚至不够买一副马鞍。
邮电分营后,王顺友用的马都是自家的。自家的马老了,跑不动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向局领导汇报了这事。令他意外的是,2000年,局领导为他牵来了一匹壮实的骡子,高兴地对王顺友说:“它就是你的新伙伴了!”后来,王顺友才知道,木里县马班邮路的情况通过《中国邮政报》等媒体报道后,得到了全国邮政人的关注,买骡子的钱是国家邮政局的一位领导同志和北京密云县邮政局一位职工受到马班邮路事迹的感动,捐钱购买的。地方领导也对马班邮路及王顺友十分关注,2005年1月,中共凉山州委书记吴靖平赠送给王顺友一匹漂亮的枣红马。
王顺友最牵挂的是他的骡子和马,局里每月给王顺友70元的马料钱,王顺友每月喂骡子和马要花100多元,给他的伙伴吃玉米粒。在家时,王顺友一遍遍嘱咐妻子韩撒喂好他的骡子和马,并开玩笑说:“你让我吃得差了没关系,要是骡子和马让你喂瘦了,我可饶不了你!”
在邮路上形影不离的白骡子与枣红马很有感情,每次王顺友离家启程,必须把它们一起牵出来,否则它们就开始尥蹶子,不肯走。但王顺友离开家时,只对妻子轻轻说声“走了”,一走就是半个月,一年在家的时间只有二三十天。
王顺友说自己有三个家,和妻子儿女的是一个家,在白碉乡的老家是一个家,独自走在邮路上和骡子与马算一个家。白碉的家有传给他缰绳的老父亲,他的弟弟们在替他这个长子孝敬着老人,最疼他的老母亲没有得到他一天照料,病逝前喊着他的名字,而他当时还跑在邮路上……
王顺友和妻子儿女的家在木里县城外的银盘组——半山腰上只有两户人家的村落。家里有三亩田地、三头牛、十几只羊、四间黄褐色的用石土夯成的房子。这个家尽管家徒四壁,却是王顺友温暖的天堂。
但这个四口之家竟然一分为四。
王顺友长年不在家,今年17岁的儿子王银海从小学开始就因离家太远而住在学校,过上了独立生活;今年15岁的女儿王晓英为了帮助母亲操持家里的生计,上到小学二年级就辍学了,偷偷跑出家门去打工挣钱。
这个家只剩下妻子韩撒,一切事情只有靠韩撒。这个纤瘦的女子的脸上皱纹压着皱纹,可她才只有46岁。瘦弱的韩撒几次病倒在家里,不吃不喝等着王顺友回来,靠着对丈夫的信念硬挺了过来。2005年元旦,韩撒又病倒了,躺在家里两天没人知道。邻居陈老六发现王顺友家已经两天没有冒起炊烟,养的牛羊饿得嗷嗷乱叫,感到非常奇怪,走过来进屋一看,只见韩撒瞪着双眼躺在床上,已经说不出话来。陈老六跑了两个半小时的路赶到木里局求援。木里局领导立即把韩撒接到县医院,救活了她。此时,人们无法通知王顺友,因为他还在邮路上,离家还有3天的路程。
每次出班回来,王顺友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到学校看看儿子,长年不在一起生活,父子俩都不知道该相互说些什么,王顺友总是摸摸儿子的头,放下些钱就走了。在王顺友心里,常常把这种情景与自己孩提时代相比,当年父亲也是这样舍家在外,一个月回来一次,见面时像陌生人一样,刚热乎一点,父亲又走了。多少年,多少代,大凉山里的乡邮员都是这样,把自己最好的年华献给大凉山,40多岁身体就垮下来了。现在的王顺友已是一身的伤病,但他坚持着,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大凉山的每个乡村都通上公路、都跑起汽车,让马班邮路被汽车邮路取代,让自己的儿子不用再接过他手中的缰绳,而是成为现代化邮政的一员,让山里的每户人家都富裕起来,让自己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
这也正是木里县人民的愿望。当前,凉山州委号召人民立志建设“一片热土”,木里县正在以水电开发为契机进行经济的战略调整,通乡公路正在加紧建设,邮政正在努力寻求新的突破。
“翻一坡来又一坡,眼泪汪汪肚里流。不是人民需要我,哪个喜欢天天走……今年老王四十岁,牵着马儿翻山坡。为人民服务不算苦,再苦再累都幸福!”
在莽莽大凉山中,王顺友唱着自编的山歌,牵着骡子和马又出发了,在大山之巅为邮路长征增添新的里程。20年的里程给了他无数的磨难,同时,也记录着他与山民间的感情,记录着他对邮政事业的执著,记录着一个普通共产党员忠诚的信念。
《中国邮政报》 2005-6-2 10:29:49
拐弯久久似云梯,登山峰头望眼迷万壑千岭蒙薄雾,风光到此出新题九十九道拐 .在凌霄亭至寿星桥之间,坡陡路狭,曲折多弯道,又名寿星坡,高度300米,纡回2.5公里,约有69道拐,1840余石级。行至九十九道拐,风景旖旎可以大口呼吸,畅快登山但因其蜿蜒陡峭且距离长的原因一部分人被劝退原路返回一部分人翻越后终身难忘
大概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次爬起来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只是走在寂静山林中拾级而上,除了脚步声与汗水滴落的声音,反倒没有那么纍,在此刻,纍更像是空的、无常的。爬上后回望来时之路,有种已过万重山的风轻云淡,而亭子的背后却是更高的悬崖,直插云霄,所以,九十九道拐并不是终点,而只是修行路上的一段曲折罢了。
自洪椿坪出发至仙峰寺,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路程,需要耗时2.5-3小时。这一路上,翻山越岭,陡峭山路时隐时现。其中尤以九十九道拐最为知名,自寿星桥始,坡陡路狭,弯道曲折,一拐连一拐,一坡接一坡,看一坡到头,却又峰回路转,又是一坡……共计1840余石级,至茶棚子方止,当游人奋力攀登至此,无不精疲力竭,甚至咬牙切齿。
修行,一直在路上用心去感受路,才能在路上收获事物之外的惊喜。九十九道拐的存在,是徒步爱好者的天堂,更是修行养心的不二选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弯会遇见什么......”或许是更长更陡的坡,或许是一个能为你提供小憩的茶棚,又或许是一个素未谋面却相见恨晚的同旅人。
徒步的力量是无穷的,从奔溃到自愈,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在九十九道拐,你能清晰地听见心动脉搏跳动的声音,混合着呼吸声,这是一场旅行,更是一场直面内心的谈话走过的梯梯坎坎,也如人生中的大小波折,可以中途休息,但绝对不轻言放弃。走过了所有弯路,终会在顶峰相见。最慢的步伐,不是跬步,而是徘徊;最快的脚步,不是冲刺,而是坚持。只要你听从内心的召唤,勇于迈出第一步,人生的风景,就永远是新奇的、美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