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女王玛丽·斯图亚特的简介

悲剧女王玛丽·斯图亚特的简介,第1张

玛利亚·斯图亚特(1542年12月8日——1587年2月8日),苏格兰女王(1542——1567),法国王后(1559——1560)。1542年12月8日出生在苏格兰林立思戈宫。出生之后6天就成为苏格兰女王,他的父亲詹姆斯五世年方30就死于霍乱,而苏格兰王后,法国吉斯公爵的妹妹玛丽·德·吉斯则成为摄政。据说她非常的美貌,据史料记载,她的腰围是37厘米。这在当年流行细腰的年代是非常傲人的。她嫁到法国时,她的嫁妆里就包含有12个铁制胸衣。

玛利亚·斯图亚特是16世纪宗教改革时期苏格兰的女王,她一生的命运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她曾荣耀一时,贵为法国王后。寡居后回到苏格兰,又卷入了可怕的情感纠葛。后来,信奉天主教的玛利亚因为涉嫌参与谋杀她的丈夫,遭到苏格兰勋爵们的反对,要求惩办她。

玛利亚与英国女王有亲戚关系,她逃到英国寻求庇护。但是,英国内部也有天主教与新教之争。信奉天主教的力量试图推翻信奉新教的女王伊丽莎白,让玛利亚上台。为了防止玛利亚篡权,伊丽莎白下令囚禁玛利亚,并判处她死刑。玛利亚·斯图亚特成了欧洲历史上第一个在断头台上殒命的帝王。

一个历史问题往往具有永不衰竭的神秘的魅力,玛利亚·斯图亚特的生活悲剧就是典型而出色的一例。在世界史上,大概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样出现在如此众多的文学作品——戏剧、小说、传记和论文中。三百多年来,她总是一再地吸引作家去描写她,迫使学者去研究她,而她的形象一直以不减当年的力量敦促我们进行新的塑造。

在呈献给你们的这部试作中,你们可以看到作者严格遵循一个原则:决不采用任何一个由刑讯、恐吓或逼供而得到的证词,一个真正寻求真理的人决不会认为屈打成招的供词是真实可信。同样,对密探和使臣的报告,作者也是在经过极其慎重的选择后才偶尔采用,并对每一份文件都取存疑态度。

一个女王,在政治上几乎毫无建树,简直乏善可陈,却成为诗人吟咏的对象、作家创作的源泉,就好像她天生就是要作为一个戏剧人物,以激情瞬间燃烧而发出的耀眼光芒,惊诸世人,而那个甫一出生就加诸其身的尊贵称号——苏格兰女王——倒显得不过是为她的传奇一生再添一笔浓墨重彩罢了。

的确,她身上包含太多的戏剧因素:有人说她是杀人犯,有人说她是殉难者,有人说她是愚蠢的阴谋家,有人说她是圣洁的恋爱者。非有斯蒂芬·茨威格这样的传记大家,就不能以不偏不倚的公正立场、详加考订的史料证据、洞微烛幽的心理分析、形神必备的生花妙笔,还原那个血肉丰满、真实可信的悲剧女王来。茨威格在这部传记中再一次完美地展现了他善于把握时代风云,准确拿捏人物内心世界,并将两者巧妙融合的大师风范。

这个悲剧女王就是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亚特(1542~1587)。她享国日短,半生囚禁,最后深陷阴谋,殒命刑场。她是那种把真正的人生精华在短暂中迸发出来的罕见女性,那种如电光火石般耀眼闪亮却转瞬即逝的女性。她的一生恰似三部曲:序曲如正声雅乐,轻吞慢吐,备极曼妙;中部节奏突变,急管繁弦,穿云裂石;尾声低回百转,余音渐歇,弦断曲终,戛然而止。

这是一个复杂的人,因为她必须因其高贵的血统和天赋的使命,在名利场和政治秀中,或游刃有余或勉为其难地出入其间;必须对钩心斗角和阴谋诡计的生活习以为常,见怪不惊;必须强打精神和心怀不满、桀骜不驯的贵族巧妙周旋;必须小心翼翼和居心叵测、反复无常的外国势力合纵连横。

这又是一个简单的人,因为她天性善良,行事鲁莽,能文善诗,热爱生活,善于享受。而一旦春情萌动,心有所属,她身上的女性意识就如火山爆发喷薄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倒那个同样由她扮演的角色——冠冕堂皇的女王。于是她义无反顾,为爱疯狂。

因此,正如一把利剪缺了其中任何一半刀片就不再成其为剪刀一样,不从国王和女性这两个基本点出发就无法理解玛丽的跌宕命运,无法理解她命运中所蕴涵的悲剧意味。茨威格版的女王传记之所以在层出不穷、浩如烟海的同一主题的研究、评论、传记、戏剧、小说中脱颖而出,正是茨威格这支辣笔异常敏锐地抓住了玛丽终生扮演的两大角色——女性和国王——之间的内在紧张。这一“两位一体”的永恒矛盾又自然而然地催生了她一生中的两大主题:婚姻和政治。两对概念、四个关键词,就这么紧密地咬合在一起,它们经过复杂的“化学”反应,已经成了化合物了:女性和国王合而为一变成了“女王”,而婚姻和政治则顺理成章地演化为“政治婚姻”。

事实上,那个看起来无上高贵的女王即使加进了自由意志即自主选择,其婚姻仍旧无法摆脱活性十足的政治元素的强行化合。试图把它们分开,就像水分子借助电流固然能够分解成氢元素和氧元素一样,但分解后的水分子就不再成其为水分子了。然而,世间万物的吊诡之处正在于,反过来说道理同样成立,就像不冒丧失此物的风险,将水分子分解为氢、氧元素,我们就不可能真正了解水分子的化学特性一样,不在必要时刻分别从女性(婚姻爱情)和国王(政治)的不同角度分析,我们就无法理解这个复杂的简单人物。而且,不考虑政治这个神秘的力量,肤浅之人在读罢传记后甚至难免掩卷遽断:这不过是一个外国版的潘金莲故事。

茨威格深明此理。在这部传记中,我们再一次领略了大师穿透表象的洞察力和摇曳多姿的笔法。作者时而化大为小,从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中直追当事人晦暗幽隐的心理世界;时而笔带风雷,超越儿女情长,从历史的高度点评当事人的是是非非。悲剧的气息就这样渐趋渐浓,而历史的法则,即进步力量必胜的法则,也卒章而显。

玛丽·斯图亚特一出生就成为政治的猎物,就像小鸡之于老鹰,在劫难逃。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刚一得知近邻产下公主,就迫不及待地为儿子提亲。这位国王的如意算盘是,通过和亲化敌为友,一举实现大不列颠的联合,从而为更高的政治目标服务,即争夺世界霸权。“公主的身体尚未成熟,灵魂还在沉睡,就已经像商品那样被预订了。”这种只管政治不论其他的联姻,是当时欧洲王室的常态。茨威格一针见血地写道:“只要能带上王冠,十四岁的翩翩少年可以娶五十岁的贵妇;天真玉女可以嫁白发老翁;没有人理会高尚和美丽、尊严和道德;谁都可以和弱智的人、残障的人、瘫痪的人、神经病人,甚至是罪犯结婚。”只是由于双方隔阂太深,算盘各异,才使这桩看似双赢的婚姻中途夭折。于是女王在六岁时又转卖给法国王太子,十七岁成为法国王后。可惜,好景不长,未几,噩耗连连:法王驾崩、母后仙逝。苏格兰女王被迫回国亲政。暂时,这一切还未加入她个人的意志,女王还只是在外在力量的驱使下,无意识地茫然跟进。

在有意无意地弄出了一连串不大不小的绯闻后,女王的第二次婚姻被提到了议事日程。自然,政治因素仍像从前那样鞍前马后地忙碌着,拼命发挥着自己的影响力。但这一次女王的女性情感苏醒了,被压抑的情欲开始反抗了,她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英国王子亨利·达伦雷,力排众议,决心出嫁。玛丽以为自己身为女性、贵为女王,理所应当地享有爱的权利,但正如茨威格所言,谁一旦献身政治,谁就不再拥有他自身了。这桩婚姻,她的哥哥反对,她的大臣反对,她的近邻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也反对。可她激情勃发,春心荡漾,深陷爱河,一发难收。遭遇异议固然不爽,但并不一定意味着有什么严重后果,暂时她的女王权威还足以保证自己的意志得以贯彻。但要命的是,很快这场闪电般的婚姻就被证明是一场尴尬的误会:金玉其外的王子“漂亮的外表底下缺乏深刻的内涵,结实的肌肉缺少真正的力量,风度翩翩却缺乏精神文明”。女王旋即厌倦了这个轻浮公子。

平民百姓闹家庭纠纷大不了砸锅摔碗,其鸡飞狗跳的程度,充其量就是搅得街坊邻里不得安生,仅此而已。但政治人物就大大不同了,事关权力和荣誉,不酿成大祸,誓不收手。于是,宫廷宠臣李乔便毫不奇怪地成为达伦雷发泄怒火的对象。李乔形迹可疑——达伦雷怀疑其与女王有染;大权在握——勋爵们嫉恨不已。仅此两点就足以促成达伦雷与勋爵的联合。婚姻上的情感纠葛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与政治上的争权夺利水乳交融了。毫无防备的女王被迫亲眼目睹了一场蓄意在她面前发生的政治谋杀兼情杀惨案。这一惨案使女王和丈夫反目成仇,从此开启了悲剧之门。

惨案前的女王虽家国衰败,迭遭不幸,但就其对自身精神和尊严的打击烈度而言,尚非严重,而惨案后的女王,婚姻面临死亡,王权受到挑战,尊严惨遭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像玛丽这样深具个性的年轻女王,自然还要由着性子,一肆己志,蓬勃的激情还要继续寻找发泄的渠道。于是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事件纷纷登场,其中她一生中最富争议的篇章破题了:通奸——情迷有妇之夫,纵享鱼水交欢;密谋——偷情终难持久,合谋摆脱丈夫;引诱——处心积虑设套,虚情假意诱夫;谋杀——情夫设计施暴,丈夫死而不觉;沉默——调查装模作样,审判敷衍塞责;结婚——旧人亡魂未远,新人焦急难耐;反叛——外国抗议不断,勋爵趁机发难……战败被俘、亡命英国、辱受审判、身系缧绁、误入圈套、魂断刑台。就这样,女性情欲与外在压力不可调和地激烈对抗着,直至香消玉殒,玉石俱焚。也难怪茨威格一咏三叹,嗟吁不已。作为传记的重头戏,这段故事茨威格夹叙夹议,写得出神入化。

后之读史者难免惊讶事件好似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发而不可收,但仔细分析可知,事件链条的每一环都很难说是上一环的必然结果。事实上,真正致玛丽于死地的是政治,激情只不过是一匹命运的黑马,载着她一路狂奔,直至跌入万丈深渊。而政治则落井下石,给出了最后也是致命的一击。

谋杀亲夫,是玛丽永远无法洗刷的罪恶,也是引爆她一生悲剧命运的导火索。但在那个时代谋杀根本算不了什么,“人们不太注重道德,区区一条生命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亨利八世在摆脱他的妻子们时从不手软;腓力二世极不愿意提到有关他的亲生儿子堂·卡洛斯被杀的情况;博琪亚家族的臭名昭著也要归功于他们惯用的毒药。”

“性格即命运”在玛丽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传记述之甚详。但茨威格的高明之处,恰在于在个性之外,透辟分析了玛丽所处时代大背景和历史潮流,指出玛丽败亡的真正根源是政治上的失败。

首先她根基不稳,接手的完全是一个风雨飘摇的烂摊子。政治上,这个国家四分五裂,本应忠于王室的贵族却是最不忠实的人,“他们为了争夺权力互相煽风点火,争斗不休。他们时而互相攻击,时而郑重结盟,发誓坦诚相待,团结一致反对某一方;他们总是拉帮结派,但内部并不统一;他们虽有亲缘关系或联姻关系,但是互相嫉妒,互相为敌”。“假如他们用剑不能取得成功,就会暗中用匕首来解决问题。”经济上,苏格兰萧条破败,一贫如洗,“不像荷兰、西班牙和英国那样,码头上飘扬着五颜六色的三角旗,船只远涉重洋运回黄金和调料。这里的老百姓还像他们的祖先那样,靠牧羊、捕鱼和打猎艰难度日。……近代,在所有的港口城市,银行和交易所像雨后春笋般出现,而这里还像圣经时代那样,财富是以土地和羊来衡量的”。对外关系上,苏格兰一直是欧洲列强手中带血的玩具。“谁反对国王,并且赞成新教,就会从伦敦得到薪饷,谁支持天主教和斯图亚特家族,就会从巴黎、马德里和罗马得到赞助。”

即使百弊丛生,国困民穷,若她能深谋远虑,备雄略之才,兼具坚忍不拔之志,未必不能振衰起弊,力挽狂澜。可惜,这些素质玛丽完全付之阙如。茨威格毫不留情地批评玛丽看不清时代的方向和历史的潮流,顽固地站在旧教即天主教的阵营,不自觉地代表着垂死的中世纪骑士世界,无视地理大发现已开启了世界历史的崭新篇章。更要命的是,她对自己的祖国薄情寡义,隔阂深重。“玛丽·斯图亚特只是凌驾在苏格兰之上的女王,而不是服务于苏格兰的女王。她写了几百封信只谈论巩固和扩大她个人的权力,没有一封谈及人民的福利、发展贸易、航海或军事力量。就像她写诗和会话都是用法语一样,她的思想感情完全没有苏格兰民族的东西。她活着不是为了苏格兰,也不是为苏格兰而死,她只想当苏格兰女王。”这样一个随时准备拿苏格兰去换西班牙、英格兰、法兰西或任何一个国家王位的女王,当然会无可救药地把自己陷入孤家寡人的境地,希冀获得本国人民的尊重和爱戴,简直是痴人说梦。终于,当深陷困境时,她才发现振臂一呼,应者寥寥。

一个政治上孱弱、情欲上亢奋、手段上拙劣的女王在干了一桩伤天害理的罪行后,就毫不奇怪地授人以柄,成为本来对实施正义毫无兴趣的勋爵起来反对女王及其独断专行的情夫的绝好理由。而一旦苏格兰女王的劲敌英国决心插手此事,趁机剪除对手,玛丽·斯图亚特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终于,女王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落入英国女王伊丽莎白的手掌心;又由于她与生俱来的高傲和难以置信的固执,在丧失了最后几个可体面地与伊丽莎白和解的机会后,溃不成军,身败名裂,最后被性质非法、程序不公、用心险恶的英国法庭剥夺了自由,直至送上断头台。

看起来,我的解读好像是在为玛丽·斯图亚特没能逃脱惩罚而遗憾。实际上,我更想探知的是,一个悲剧人物的命运何以至此。我并不认为玛丽贵为女王、身负命案就不当受到正义的审判。但问题在于,当别的国王更加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却安然无恙时,谈论对玛丽的审判就毫无公正可言。

玛丽·斯图亚特因罪而罚,与其说是正义的胜利,不如归之于她政治上的惨败。她败于勋爵的钩心斗角,败于宗教纷争,败于孤军作战、身无辅弼,败于民众对王室的蔑视与疏离,还败于强邻干涉、外交乏力。

她热爱王位,并勇敢地为捍卫王位而战,但王位对她而言只是攸关荣誉,与责任无涉。她投身政治,却至死不懂政治的真谛。

“最后,玛丽·斯图亚特给她的国家只留下她一生的传奇,而没有丝毫创造性的东西。”茨大师作了盖棺定论。只是那段悲剧似乎依然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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