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顶级组合BIGBANG成员因“打架事件”而获得胜利相关的一系列丑闻,如今已经转化为资本冲击波。
胜利所属的YG娱乐公司首当其冲。截至目前,YG股价下跌25%,公司市值蒸发2200亿韩元(约合人民币13亿元)。韩国证券交易所甚至对YG娱乐采取了“担保”措施,将YG娱乐指定为“抛售过热”股票,以防止抛售行为过度集中。
YG的挫折也影响了韩国的国民养老金(即韩国养老保险)。国民年金作为持有YG娱乐公司6.06%股份的大股东,在此期间也遭受了高达100亿韩元(约合人民币6000万元)的损失。这可让韩国民众傻眼了。要知道,这个丑闻还在持续发酵。一旦国民养老金受到更大打击,韩国民众甚至可能要失去养老金。
国民养老金只是“胜利门”事件蔓延到社会领域的一个惊雷。韩国财阀的介入,以及引发“雷爆”的可能性,可能是这部剧的关键。
财阀涉足娱乐圈很深,控制着韩国经济命脉的财阀卷入这一丑闻并不奇怪,因为这个集团已经控制了韩国的政治经济资源,几乎涉足所有行业和领域。“胜利门”持续发酵的主要原因是通过性贿赂拉拢财阀,这也反映了韩国娱乐圈的劣势:被财阀控制。
目前,韩国三大娱乐公司SM、YG、JYP都与财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要么由一家财阀直接控制,要么与不同的财阀关系密切。其余的中小型娱乐公司,他们基本上可以划分为一个明确的财阀阵营。
韩国财阀深耕娱乐圈,对韩国经济的振兴贡献良多。自1998年提出“文化立国”战略以来,韩国依靠韩流创造的附加值实现了经济的高速增长。2002年,韩国文化产业规模达到157亿美元。两年后,文化产业已经成为韩国第二大出口创汇产业,在韩国经济中依然占据着不可动摇的地位。由此看来,韩国财阀对娱乐业的“控制”也极大地影响着韩国经济。
财阀对韩国经济的影响如此之大,以至于衍生出一个新名词——财阀经济。事实上,韩国的经济资源高度集中在少数财阀手中。三星、现代、SK、LG、韩华、乐天六大财阀2017年占韩国国内生产总值的60%以上,产业几乎覆盖所有领域,控制着韩国经济命脉,对全球经济有着重要影响。
三星丑闻接连爆出,韩国财阀正从辉煌转向危机?韩国经济高度依赖财阀,这也给该国的经济和政治造成了许多问题。财阀对各行业的绝对控制,严重挤压了中小企业的生存空间。财阀企业大量使用“非正式员工”,导致韩国失业率居高不下。此外,家族世袭制下的韩国财阀不正之风频发。除了偷税漏税和做假账,财阀管理者还屡屡陷入反腐等丑闻。可以说,撑起经济半壁江山的韩国财阀,似乎正在由辉煌转向危机。
以六大财阀之一的三星为例。《华盛顿邮报》曾称韩国为“三星共和国”,称韩国人一生中避免不了三件事:死亡、税收和三星。这样的描述足以说明三星对韩国的渗透力。然而,近年来,三星帝国风雨飘摇:长公主涉嫌滥用麻醉药品、贿赂案、亲信门、爆炸门...无数丑闻接连爆出,也让外界担忧:三星集团这棵屹立了近百年的大树能否渡过难关?
对于大众来说,在三星的一系列丑闻中,最“深入人心”的恐怕就是三星Note7的“爆炸门”了。2016年8月2日,三星雄心勃勃地推出了大屏旗舰手机Galaxy Note7。但在新机引爆新一轮抢购潮之前,公司历史上最大的产品危机爆发了。
两名韩国用户率先爆料Note7充电时爆炸。在随后的一个月内,超过35名用户反映Note 7新手机充电发热、起火甚至爆炸。截至当年9月14日,仅美国市场就发生了70多起Note 7爆炸事件;9月18日,国内出现了“第一次爆炸”,而国外的替换新机则继续爆炸;此后,国行版三星Note 7也出现爆炸。
5个月后,三星官方公布了Note 7爆炸的原因:从结论来看,Galaxy Note7燃烧的原因在于电池。但更多的声音指出,爆炸原因解释中最有趣的部分,也是三星同时没有提及的部分,是——作为拥有先进技术的巨头和韩国不可小觑的工业能力的象征,三星是如何在第一时间允许相关质量问题出现的?
两名前三星员工透露,电池只是导致这一事件的部分原因,三星的企业文化才是这一问题的“罪魁祸首”。这两名前员工指出,三星和整个韩国一样,培养了一种自上而下的僵化保守文化,这种文化会扼杀创新,掩盖日益恶化的问题。换句话说,三星的专制财阀模式导致权力高度集中在最高层,不排除企业高管倾向于揣摩领导层心思的可能,而这也会导致企业创新能力不足,甚至出现产品质量差的低级问题。
现代丑闻揭露了韩国财阀的经济弊病。三星3万亿帝国背后的隐忧似乎一天天浮现,国内其他大型财阀相继卷入各种问题,正把韩国经济拉入黑暗时刻。2006年,韩国第二大财团现代起亚汽车集团卷入肮脏的黑金漩涡,被指为了谋取更大利益,在一系列商业活动中存在行贿等违法行为;2016年,现代卷入“亲信门”事件,面临向与朴槿惠有关的基金捐赠巨额资金以换取政治利益的指控。这两起事件对当时韩国政经界产生了严重影响。
除了“政商结合”的丑闻,现代集团内部巨头之间持续的现实世仇也在慢慢摧毁其之前创造的神话。20世纪80年代,在创始人郑周永的领导下,现代开始垄断韩国汽车市场,并成功走向国际。1983年,现代小马出口加拿大,大获成功;1986年,Pony进入美国市场,当年销量达到16万辆;1988年,现代汽车创下出口48万辆的纪录。
然而,随着郑周永的逐渐老化,现代汽车的神话正在慢慢瓦解。据了解,郑周永有六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然而,由于种种意外,只有次子郑梦九、五子郑梦宪和六子郑梦准进入了现代集团的核心领导层。然而,当郑周永年老体弱时,正是这三兄弟开始了被称为“王子的反叛”的兄弟竞争,并最终在2000年分裂成现代的“财富王国”。
分裂的现代已经变得遍体鳞伤。郑梦九控制的现代汽车集团及其子公司,资产约36.1万亿韩元,在韩排名第五;刘孜·郑梦准控制的现代重工集团及其附属子公司拥有约10.5万亿韩元的资产,在中国排名前10。但五子郑梦宪控股的现代集团由于经营不善和南北局势的不确定性,亏损较大,跌出了第10名。
随着第二代斗争的平息,第三代贾政开始进入大众视野,没有内斗的现代“活力”有所恢复,但很难回到当年的巅峰。目前韩国人对现代性的评价是:最缺乏品牌影响力和产品吸引力的企业;从2018年的过往数据来看,现代的总销量同比下降了23%。虽然今年1月现代终端销量呈现喜人态势,突破11万辆,但这无疑是现代自2017年以来最高的月销量。
近代的战败暴露了韩国财阀管理体制的漏洞,同时也揭开了韩国财阀经济的痼疾。但更重要的是,在财阀的强大势力面前,敢于冒巨大风险的韩国已经成为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以三星“爆炸门”为例,韩国国内媒体大多选择了有序地传达相关消息,而没有探究背后的原因和问题,甚至采取了倾向性报道。《中央日报》和《东亚日报》积极报道“三星建议用户停止使用问题手机”和“将从19日起更换电池”,并不断强调公司“一再道歉”。
财阀阴影下的韩国经济将何去何从?然而,随着财阀丑闻的不断爆发,韩国舆论要求打破官商秘密关系的呼声再次高涨,尤其是在最近的“胜利门”事件中再次被推上舞台的女艺人张紫妍自杀事件。目前已有超过57万人在青瓦台请愿,要求政府延长调查期限,并对财阀之一的韩国乐天集团会长辛格浩及其儿子辛董斌(张紫妍被迫接收乐天等集团高管)进行调查。
幸运的是,韩国总统顺势批准相关部门彻查张紫妍事件,这也意味着该国官方正在努力切断政府和企业之间的“隐形网”。然而,基于根深蒂固的财阀经济及其对韩国经济乃至国际事务的巨大影响力,根除财阀势力不仅难度更大,还将对整个世界产生重大影响。
韩国总统的“彻查令”无法在短时间内消除韩国经济的痼疾,这是必然的,但确实是一个好的开始。57万网友的联名请愿也说明更多的正义被激发出来。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制约财阀的政治力量不断扩大,韩国经济将摆脱财阀的阴影,韩国社会将能够大步迈入平等、自由、光明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