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母爱

文/王志奎

年初的时候听姐姐说妈妈病了，不严重。言下之意，我要做好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消息，我的世界突然变了颜色，就像电影从彩色变成了黑白；就像一张彩色照片突然变成了黑白照片。感觉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了一样，久久不能醒来，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冷色。原来我心中的母爱一直温暖着我的世界。

我对我妈的身体状况有一种感觉，因为如果我有几天太忙忘了打电话，我妈会打电话问我这件事，但是去年我妈几乎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从我记事起，我妈总是早睡早起，从不熬夜，但白天从不睡觉。但是去年年底，我打了几次电话，我妈都在睡觉。

我默念观世音菩萨，是为了保护我慈爱、勤劳、善良的母亲。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死亡有了客观的态度。很快，我从痛苦中反应过来。我在我姐家见到我妈的时候，她脸色蜡黄，脸色一点都不好。父亲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母亲照顾父亲。看着憔悴的母亲，我的内心无比悲伤。

我拉着妈妈瘦弱的手说，妈妈，你精神好吗？母亲平静地说，好吧。我说，你好好活着，你儿子要是能孝敬你几年，这个儿子就白活了。我妹妹的眼睛湿了。母亲平静地说，我今年就八十了。因为我妈年轻的时候算过卦，卦老师说我妈晚年还得靠我。可是在职场打拼了几十年，母亲和儿子总是两地分居，真的没有孝心。

我妈曾经跟我说过，一个算命的说我以后要么当兵，要么当老师。我很奇怪为什么会这么说，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外号叫“王炳伦”，占卜可能是从我的名字推断出来的。后来，我考上了师范大学，成为了一名教师。真的有什么宿命吗？

记得上了几年大学，只有寒暑假回老家。一年秋天，学校开学时，我母亲为我送行。那时候交通不发达。去城里的公共汽车离村子有三四英里远，一天只有一趟。我父亲还在外地工作。我妈妈坚持要给我送行。我说汽车会在六点钟来，但是天还是黑的。你送我走后，回家的路还是黑的。作为一个大男孩，我怕什么？但是我妈坚持要带我去候车的地方。我们母子走在黑漆漆的路上，妈妈养的猫却跟着我们出来了。他一离开村子，猫就进了玉米地里。妈妈说，猫很野，很可能是走失了。谁知我们又走了两里路多，这只猫突然出现在我们母子面前。我说，妈妈，猫来了。就在我们惊讶的时候，那只猫突然又钻进了玉米地里。所以一遍又一遍，我和我妈都不管。公交车到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我妈说:“你看，我们村好几个人都在地里干活呢，你放心。”后来才知道，猫是跟妈妈回家的。

在人生的奋斗过程中，有起有落。我最后悔的是，经常把自己最痛苦无助的时刻毫无顾忌地暴露给妈妈。我妈早年听到我的“伤心故事”时很伤心，但每次听完我的“倾诉”后，她都会平静地说:“哎呀，你的命啊！”有时候，我再说话的时候，妈妈会果断打断我。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我还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情况，是不是有人告诉她的，是不是她能想象出来的。每当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我妈就会说，抬头走路，别皱眉。我喜欢活泼开朗。由于我母亲的指导，几天前，我的一个学生来看我。他说，王小姐，我佩服你的是，无论遇到什么事，你总是平静而愉快地微笑。你知道吗？这对我们是多么大的鼓励啊。

2011年，我买了一辆车，回到家，我妈很开心，看着我的车欣喜不已。在当时，这是成功的标志。有一年冬天，我开车带妈妈去看叔叔。路上我妈说坐你的车会暖和，坐小燕的摩托车会冷。路上，妈妈很开心。她说我想去厕所。我能停车吗？我说我们自己的车，这村里没人不停车的。有一年，父亲住院，我和母亲住在县城的姐姐家。我们每天早上带我姐姐和妈妈去医院。半夜，我发现我妈变老了。我很疑惑，问她怎么样。妈妈说，我去看看你的车在不在门口？我嗔怪说，妈，这么大的东西谁能偷？你不觉得外面停了这么多车吗？再说，就算这车丢了，保险公司也会赔的。我妈就放心了。

这几年，父亲身体不好，有时脾气暴躁，让年迈的母亲为难又无奈。但是，我妈一直都很强硬，很冷静。每次回村看我妈，我妈总是叮嘱我。本来我没买车的时候，我妈一直送我出村。舍不得走之后，她总说到了就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你爸爸和我都放心。

去年的一天，我和妻子去看望老人。当我们离开家时，雨下得很大。我妈妈来道别了。当我父亲健康时，我的父母将一起为我们送行。这几年父亲身体不好，动不了，母亲就给我们送行。当时是深秋，正是雨季，大雨倾盆。匆忙之中，妈妈忘记打伞了。过了一会儿，站在车窗外的母亲成了落汤鸡，但她还是趴在车窗上，小心翼翼地劝解着。我和爱人喊:“妈，你赶紧回来！雨太大了！”我妈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看着大雨中母亲瘦弱的身影，我心如刀割。

母亲节的时候，我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这样一首诗:好几次给村里发苦情短信，好几次打电话小心翼翼。愿上天保佑我，愿我慈爱的母亲像松树一样长寿。引来了很多朋友的点赞。

为什么我要在世人面前努力勇敢，在慈爱的母亲面前却如此脆弱？这可能就是人性的弱点。记得早年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宋氏姐妹》，里面的主题曲有这样的台词:妈妈，我的宝贝是一棵小草，有时候虽然坚强，却在风雨中弯下了腰。当人们遇到困难时，他们经常想起他们的母亲。许多秦腔，如《三娘交子》、《朱哭墓》、《探窑》、《龙凤》等。，都是基于母子、母女的关系。朱的“打破家规不违母命，牢记祖国疆域，大好河山，万千生灵”，感动了多少热血男儿；多少坚强深情的女儿被孙尚香的“感谢母亲直言不讳的辩解，奋力为孩子做屏障”所感动？

我母亲年轻时就失去了母亲。她曾经说过，在她只有几岁的时候，她生病的母亲说，我梦见你奶奶叫我，她很快就去世了。我妈妈的妈妈的早逝对我妈妈，我姑姑，我爷爷打击很大。小时候，我妈总跟我说死亡。我妈说，我爷爷曾经跟她说，人以前是有尾巴的，人快死的时候尾巴就干了，所以人知道自己死了是很难过的。为了减少人的痛苦，神灵不让人长尾巴，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小时候摸背，有根尾骨，相信妈妈说的是真的。

今年五一回家。我给妈妈买了很多东西，给了她一些钱。母亲隐约觉得儿子很坚强。说话间，我妈突然说，你抽烟。妈妈可以知道我不抽烟。我小的时候，我妈会拿出一根烟说:“你抽。”似乎母亲用这种方式肯定了儿子的努力。哈哈，我在我妈面前成了“干部”。那天我很开心。

我和哥哥在外地，姐姐妹妹在县城。为了照顾方便，去年年底，我带着父母去了县城的姐姐家。五一期间，哥哥送父母去老家看老房子，让老人们不至于心慌。果然，两位老人心情好多了。我妈深爱着我哥，我姐，我和我姐，还有我们四个兄弟姐妹，我们也深爱着老人。我们都真诚地希望他们健康长寿。

人总要离开这个世界，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自然规律。母亲和儿子必须永远分离。这是痛苦的伤害，但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们应该理性对待。那份难以割舍的亲情，那份谆谆教诲，是我这辈子母亲给我的重要财富，也是支撑我余生的重要精神力量之一！

千年白鹤，万年松树，不朽南山，是我对慈母真挚的祝福。

王志奎简介:西北大学陕西文化产业研究院读写教育研究中心主任，研究生学历。致力于写作教学和教师成长。主编散文集《深深的岁月》《学生作文全书》《中学生阅读写作新讲堂》《高考满分作文快递》《中学生话题作文优化》《高考作文现场必备》《中国初中生优秀议论文》等。30多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