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前的今天,1945年9月2日,在东京湾的密苏里号战列舰上,举行了日本对盟国的无条件投降仪式,第二次世界大战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宣告结束。作为二战后第一个抗击法西斯侵略的国家和五大强国之一,中国代表光荣地参加了这一仪式,与同盟国一起签署了日本帝国投降书,从而为八年全面抗战写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然而,如此庄严的仪式为什么被安排在船上这么小的地方?
空之间狭窄的场地
密苏里号(USS Missouri)于1945年1月服役,是最新的爱荷华级战列舰,是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大、最先进的战列舰。堪称海上巨无霸。虽然其吨位不是世界第一,但却是历史上主机功率最大、航速最高的战舰。
密苏里模式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艘战舰是美国海军中将·米切尔的快速航空母舰特别混合编队的旗舰。参加了硫磺岛战役和冲绳战役中抗击日军的战斗,击落击伤日军轰炸机3架,引导击沉日军潜艇1艘。曾两次被日军自杀式飞机撞过,可以说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从这个角度来看,密苏里号确实有资格举行这一历史性的仪式。
不过作为比赛场地,密苏里号也有一个缺点,就是船体较窄,只有33米。为了通过巴拿马运河船闸,便于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的快速转移,美国海军在设计密苏里号时要求限制其船体的最大宽度。因此,它被迫加长船体的纵向长度,以使船体的长宽比达到8.2: 1。根据记录,受降仪式的场地设在密苏里2号主炮右侧的二层平台上。从模型上看,在这里,左侧紧贴着高大的406mm重炮炮塔,右侧和后侧是或高或低的高射炮炮塔,只是一个比通道略宽的狭窄平台。
从当时拍摄的照片中,看不出会场感觉局促,反而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盟军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直到找到当时布置场地的原始文件,我才恍然大悟。他们将密苏里号巨大的三重406毫米2号炮塔转向一边,炮尾向左摆动。这样一来,炮塔右后方的空室就被腾了出来,使得平台的面积扩大了一倍,形状也从长方形变成了不规则的五边形,大大方便了场地的布置。而周围的炮塔顶部、高射炮炮位、舰桥上方甚至主炮的炮管上,都成了指挥观礼的好位置。
座位安排的考虑
即便如此,场地也不能说宽敞。投降代表被排成一个弧形的方阵。所有国家的代表站在对方面前,形成一个正方形矩阵,形成一个垂直的统治者。然而,在举行仪式时,麦克阿瑟上将作为盟军总代表发表了讲话,并将参谋长中将·萨瑟兰和另外两位盟军将军怀纽赖特将军和奇瓦德将军带到了会场中央。所以在中国首席代表徐永昌将军这一边,只剩下尼米兹上将作为美国代表。因为人多,他差点被挤到旁边的记者人群中,于是似乎中国代表就成了领导各国的第一纵队。
投降代表被排成一个弧形的方阵。各国代表排成一个方阵站在彼此面前,形成一条竖曲线(尼米兹在左边第一列,徐永昌在左边第二队列的头)。数百名美军将领组成一个水平的弯尺,签名台放在弯尺队形的夹角内。
仪式的签字桌放在弯尺队形的一角,据说是密苏里舰中士室的餐桌。有成群的军官、士兵和记者在观看仪式。为了方便记者拍照,会场外面搭建了一个临时平台,供摄影记者使用。
密苏里号上也有更宽敞的地方,比如一号主炮前的锚地甲板,但看过投降过程的人很容易发现,把场地安排在二号平台有独特的优势。日本代表到达时,登上军舰主甲板后,要走上陡峭的舷梯才能到达这里(代表日本签字的重光葵,1932年在上海被炸掉右腿,终身跛行)。他们不得不在高高的枪口下行走。更能体现出同盟国的威严和敬畏。
表明胜利者的立场
这个投降仪式有很多创意。比如,所有参加仪式的官兵,包括中国代表团的成员,都穿着便服,而不是正装,以此来表达对法西斯主义的蔑视,以及战争即将结束,士兵们将停止战斗,铸剑成犁的意愿。同时,两个签字方采用的文件版本相同,但装饰却大相径庭。盟军保管的一个皮制包裹很漂亮,另一个给日方的是帆布包裹,粗糙很多。同盟国代表在8:30-8:50之间陆续到达会场,日本代表则在9点准时到达。代表日本政府的外交部长重光葵和代表军方的陆军参谋长梅津美治郎将军率先谦让进入会场。据说梅津得知自己被推荐这个任务时吵着要切肚子,后来被皇上开导才同意的。虽然他们穿着礼服,但他们看起来阴郁而沮丧。
1945年9月2日,日本投降仪式在东京湾的密苏里号军舰上举行。前左为日本新任外相重光葵,前右为陆军参谋长梅津美治郎。
9点钟,麦克阿瑟将军宣读了要求日本投降的命令,并发表了这样的即席讲话:“今天,我们交战国的代表聚集在这里签署一份庄严的文件,以便恢复和平。涉及截然相反的理想和意识形态的纷争,战场上已经知道了,这里就不需要讨论了。作为地球上大多数人的代表,我们不会带着不信任、恶意或仇恨走到一起。我们胜利者和失败者的责任是获得更高的尊严。只有这种尊严才能有利于我们即将为之奋斗的神圣目标,使我们所有的人民都能忠实地毫无保留地执行我们即将在这里达成的谅解。在这个庄严的仪式之后,我们将告别充满血腥杀戮的旧世界,迎来一个非常美好的世界,一个维护人类尊严的世界,一个致力于追求自由、宽容和正义的世界。这是我最殷切的希望,也是全人类的希望!”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现在我命令日本帝国政府和日军的代表在投降书指定的地点签字!”
日本代表率先在投降书上签字。由于屈辱和紧张,深知外交礼仪的重光葵找不到签名的地方,犹豫了一分钟,在中将·萨瑟兰的提醒下完成了签名。
此后,以麦克阿瑟将军为首的同盟国代表相继签署投降书。代表中国的徐永昌在签名中排名第二。9点18分,最后一个代表签字。
参加投降仪式的中国人
当时在船上观看仪式的中国记者朱启平回忆说:“我突然感到震惊,9月18日!1931年9月18日,日寇制造沈阳事变,随后占领东北。现在十四年过去了。没想到侵华日军就在这一刻在东京湾签字投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叫“易!"
密苏里号上的签字仪式见证了正义之士如何用牺牲共同捍卫世界正义,也见证了中国人民如何在漫长的战争中用鲜血捍卫民族尊严并最终取得胜利。这一刻将作为埋葬法西斯主义、开启人类新时代的象征而载入史册。
1945年9月2日,密苏里号上,有多少中国人见证了日本帝国的日落?在这个问题上有不同的意见。根据当时史料的考证,今天可以确认登上密苏里号参加投降仪式的中国人有9人。其中6名代表被降服,3名记者,另有一名未完全确认,但很可能参加了仪式。
在美国保存的密苏里号投降仪式的中国代表名单中,共有6人,包括在密苏里号上代表中国签署对日投降书的中国首席代表徐永昌将军。徐永昌上将能作为投降代表,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之所以出人意料,是因为他不是蒋介石自己的将军,而是一个出身晋军、加入行列的老派军人。但他很早就退出了派系斗争,在抗日战争中成为专职军事部长,为这场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徐永昌(右)在投降书上签字,少将·知望站在他身旁,麦克阿瑟站在他身后的麦克风旁。
徐永昌在受降仪式上展示了他杰出的政治头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这样评价这一刻:“今天是大家反思的一天!今天在座的每个国家也可以回顾过去。如果他的良心告诉他犯了错误,他就应该勇敢地承认错误,忏悔。”
投降归来后,徐永昌出任陆军大学校长。看似有避开内战漩涡之意,但最后却不得不做了蒋介石的军师,退守中国台湾省。1959年,徐永昌在台北寓所病逝,享年72岁。
副海军上将杨玄昌,中将杨玄成,密苏里号上唯一的中国海军代表。杨玄成,原名杨玄德,因代替哥哥杨玄成在日本当海军军官,与哥哥交换了姓名。他于1911年毕业于日本海军水雷学校,并且已经是该联盟的一员。他实际上在海军舰队工作的时间很短,但他参加了1919年海军舰队入侵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行动,积累了外交经验。抗战时期,任军区司令部二厅厅长,主持对日军事情报工作。作为海军代表,他签署了《开罗宣言》,并建议日本将澎湖列岛归还给它。由于他在情报工作上的巨大成就,以及他在盟国中的威望,可能是他能够出席这个仪式的原因。
中国海军是抗日战争中与敌对势力相比最悬殊的兵种。几乎所有的船只都在战斗中沉没,但他们仍然坚持着战争的胜利,有着值得称赞的顽强。杨玄成参加这一仪式,客观上认可了中国海军在抗日战争中的贡献。战后杨玄成退居农村。1949年后,他呆在家里,不问窗外的事。他于1962年在台北病逝,享年73岁。
朱时明中将,即中将朱时明,是国民政府中为数不多的懂几种语言的儒教将领之一。1910年就读于清华大学,后赴麻省理工学院、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和哥伦比亚大学,并获得博士学位。长期在美国、苏联等国担任驻外武官,外交经验丰富。他的知美或被选为投降代表的深厚背景是一个重要因素。
此后,朱时明被任命为国民政府驻日本军事代表团团长。他曾经部署过中国军队在日本的先遣工作。但由于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中国驻日部队的计划最终被取消。但朱时明及其代表团在战后对日索赔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朱时明在被传与日本女演员李香兰有暧昧关系后被解雇。现在,从各种迹象来看,这可能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问题在于朱时明与中共的关系。1965年,滞留日本的朱时明在横滨去世,享年73岁。
王志少将,即少将·知望。和朱时明一样,知望也是一位中国将军,他毕业于清华大学,有过美国的经历。他参加了十九路军的抗日战争。七七事变后,工兵和装备被派往延安支援八路军抗战。此后,他长期担任美军联络员,跟随麦克阿瑟奔赴太平洋战场。1945年被任命为盟军驻日总部首席联络官。
与投降团体中的其他参与者不同,知望是较早到达日本的。据推测,他被派往密苏里是因为他需要承担盟军与我方代表团之间的协调任务。当徐永昌签字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是知望。
之后,知望参加了对日本战犯的审判,1949年抵台后不久离开军队,到东吴大学任教,退休后定居美国。
李树铮上校和成上校,即李树铮上校和王丕成上校(程),前者出身远征军,曾配合美军在华作战,参加过柳州和桂林战役。后者是国民政府著名的军事外交家。他在美国、苏联、德国和法国工作,受到斯大林的接见。他们的共同特点是与协约国有很大交集,是协约国代表中不可多得的年轻军官。
中国投降代表在密苏里号上与美国士兵交谈。从右至左依次为徐永昌、杨选成、朱时明和知望。在朱和王之间还有一位中国军官,按军衔来说,他应该是两位上校之一。
除了六名士兵,三名中国记者登上了密苏里号。他们是,大公报记者李,中央社记者曾.此外,据说徐永昌将军的参谋长陈也登船参加了仪式,由于没有看到代表名单,无法完全证实。
这些中国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无论是军人还是记者,都亲身经历过这场惨烈的战争。所以,我们可以理解,朱启平先生在当时发回的报告《日落》中总结了这一时刻——
“旧耻已过,中国当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