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O电视剧《切尔诺贝利》中最先到达的消防员捡起了一块像巨型铅笔芯一样的碎片-
不久之后,他的手腐烂了—
几天后,他惨死。
他捡起的“巨型铅笔芯”是反应堆中央控制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用一个略显形象的比喻来说,核电站就像是把一颗手榴弹放在一个完全封闭且极强的高压锅里,引爆手榴弹,产生巨大的能量,然后试图将这种能量输出。没有这个强大的高压锅,这个手雷的爆炸会炸死周围一定范围内的人,手雷不爆炸就没办法产生能量。
重原子被中子击中后,分裂成两个较轻的原子,同时释放出几个中子,并以伽马射线的形式释放出光子。释放的中子然后撞击其他重核原子,从而形成连锁反应和自发裂变。这里可以简单概括一下——原子裂变释放出“弹片”——中子和伽马射线。中子再次撞击原子并分裂成中子。在这个过程中,热量被释放出来。
我们不需要了解这些原子,中子,裂变,我们只需要知道它们会不停的分裂,四处乱飞,互相碰撞分裂成更多的弹片高速飞行,四处乱射。
核裂变释放热量的同时也会释放中子,核电站用来发电的能量就来源于此。
现实中手榴弹爆炸,弹片散落,火光冲天,而核裂变也有同样的效果,只不过我们肉眼看不到这些中子和伽马射线,但它们可以穿透人体等大部分生物体,引起DNA结构突变。
对于一个石墨减速沸水堆核电站来说,放射性核燃料钚或铀会不断裂变,释放出大量热能,高压下的循环冷却水会把热能带出来,产生蒸汽;高压蒸汽推动汽轮机,汽轮机又推动发电机发电。
如果把放射性核元素铀或钚比作手榴弹,那么石墨就是高压锅壁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石墨又称黑铅,是碳的同素异形体,具有良好的中子减速性能,最早用于原子反应堆中作为慢化剂。作为核电反应堆中的减速材料,应具有较高的熔点、稳定性和耐腐蚀性,而石墨完全可以满足上述要求。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采用压力管石墨慢化沸水堆,简称石墨慢化沸水堆。顾名思义,石墨是用来减速中子以加速反应的,而沸水将水煮沸产生热量来发电。
从原理上讲,铀裂变产生能量,而石墨的作用主要是减缓中子,促进反应——快速发散的中子无法与铀发生反应,因而无法产生能量,所以需要减速带来防止它们“全部跑掉”。中子撞击石墨壁后可以减速,然后回去撞击其他中子加速裂变。
切尔诺贝利反应堆实际上是如何在结构上实现这个“高压锅”产生能量的?
石墨减速带
图1显示了由石墨制成的减速带。准确地说,白色部分就像一堵墙,把黄色部分(核燃料棒)发射的中子减速并返回,最后在石墨壁中加速裂变。
作为慢化剂,石墨包围着装有核燃料的压力管,并将其隔离。
慢化剂放置在内径16m、外径19m的圆柱形介质空水槽中。水槽壁厚30mm,内部分为16个垂直单元。水从装置的底部泵入,从顶部流出。
压缩空气管道
石墨壁被压力管包围。包裹在核燃料棒周围的压力管长7米,由焊接的锆合金制成。内径80毫米,壁厚4毫米。它由两块20毫米厚的重叠石墨支撑。其中一个与管道直接接触,与石墨堆有1.5mm 空的间隙,另一个与石墨堆直接接触,与管道有1.3mm 空的间隙。每个核燃料棒组件最终固定在压力管道中,每个管道分别由冷却剂(加压水)冷却。
燃料组件
黄色的东西是燃料组件,夹在几层减速器中间。燃料组件可以分解成18个燃料柱,每个燃料柱中包裹着氧化铀颗粒。
燃料柱最外面的部分由锆合金(1%铌)制成,外径13.6毫米,厚度0.825毫米,充入压力为0.5兆帕的氦气,完全密封,使燃料停留在燃料棒中心,辅助散热。每根锆合金管内装有3.5公斤燃料,管长3.64米,其中有效部分(装有燃料的部分)长3.4米,能承受600℃的高温,含有氧化铀小颗粒。
氧化铀颗粒
燃料棒的锆合金管内密封有少量浓缩的氧化铀颗粒,燃料棒由二氧化铀粉末组成,用粘结剂烧结成直径11.5毫米、长15毫米的桶形,原料中可能含有二氧化铕这种可燃的中子毒物,以减少新燃料与部分使用的燃料之间的差异。为了缓解热膨胀和与外壳反应的问题,这些颗粒有一个半球形凹陷,中心有一个直径为2mm的孔。这个洞也有助于排出气态裂变产物。
这个东西的作用就是不停的反应,放出热量,走到哪里就把人和动物杀死。
核燃料棒插入加压管后放入石墨壁,然后将燃料棒即“手榴弹”放入高压锅。但是如何控制能量水平或反应堆速度呢?
需要将控制棒插入石墨制成的减速带中。
控制棒
前面结构图中的2是由能够吸收中子的材料制成的控制棒,如硼、碳化硼、镉、银铟镉等。它插在石墨减速带中间,主要作用是吸收中子。插得越深,反应越弱,插得越浅,反应越强烈。
燃料发出的温度会加热水并将其转化为蒸汽,从而驱动汽轮机发电,而新注入的水可以冷却堆芯以防止过热。控制棒决定燃料棒的温度和反应速率。
图为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发生时RBMK反应堆的控制棒位置。反应堆堆芯有1661个燃料通道和211个控制棒通道。蓝色是启动中子源,黄色是底部的短控制棒,绿色是手动控制棒,红色是自动控制棒。上图以厘米为单位表示插入深度。我们可以看到大部分绿色的部分,控制棒插不进去,所以反应堆持续发热,最后爆炸。
为什么插不进去?因为不死苏联人在控制棒前端放了一些石墨。
反应堆的大部分控制棒从上方插入,另有24根短棒从下方插入,以增加对堆芯纵向输出分布的控制。
在切尔诺贝利事故机组中,除12根自动控制棒外,所有控制棒的末端都有4.5m长的石墨,用于增强控制棒插入和取出时的中子电流衰减差,因为水也是中子吸收剂,石墨会代替水。
设计者只有在想拔出控制棒时才能中和反应,但没想到石墨在插入时会先促进反应。因为燃料棒发射的中子撞击石墨壁被部分吸收,减慢了速度,然后反弹回来,其中一部分又撞击其他中子,加剧了反应。
所以在切尔诺贝利事故中,操作人员已经把控制棒拉得差不多了,反应堆堆芯温度极高。然后,当控制棒被插回时,控制棒尖端的石墨加速了反应,温度甚至更高。另外,减速带热胀冷缩变形,控制棒插了一会就卡死了,插不完全。插在所有控制棒上的最后一个急停按钮,成了反应堆爆炸的罪魁祸首。
在反应堆中,只能在控制棒尖端和堆芯的压力管壁上看到石墨,这些部位的石墨靠近高温燃料棒,具有很强的放射性污染。当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石墨时,这意味着密封的反应堆已经被炸得暴露出其核心并被撕裂。
当时苏联炸毁切尔诺贝利4号机组后,用无数年轻人的生命填了坑,他们认为我伟大、光荣、正确的苏联是万无一失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所以,列加索夫院士自杀是为了提醒同行,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苏联政府对这一错误的纠正,但为时已晚。切尔诺贝利事故几年后,这个永远伟大、光荣、正确的国家解体了。
最后要纠正一下。首先,石墨是没有放射性的,但是有一些石墨接触到核燃料就被污染了。其次,铅笔芯不完全是石墨,铅笔芯是由石墨和粘土制成的。现在,没有一家有诚意的公司会真的用铅和石墨给你当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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