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茫然死也无法解脱——“空中杀手”影评

我一直期待着押井守的新电影。当年的《龟壳里的幽灵》系列给我带来了太多的震撼，《in 空》的黑仔也没有让人失望。这位日本动漫大师延续了他对人生的独特思考和一个凄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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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轮回嘲弄命运

一群永远年轻的战士，他们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开战斗机，死在决斗中。这种命运早就注定了，甚至死亡也改变不了。最不能忍受的是，当死亡抹去痛苦后，又被复制一次，继续在战争游戏中为下一个轮回而奋斗。

这群“杀手in 空”没有过去，过去已经被无数的抹杀模糊了。记忆对他们来说是奢侈品，只有掰火柴、折报纸等不经意的习惯性动作，才让旁观者想起他们曾经存在过。活着的目的是可笑的，只是重复着永无止境的战争游戏来保持世界的永恒和平，直到飞机失事的那一刻这个循环被悄悄打断，然后“重生”后重复着过去的轨迹。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悲哀，无法抗拒，甚至无法知晓。就像存档后加载一样，一切依旧完好。失去的只是无所畏惧、反反复复时溜走的时光。

每一次轮回都早已注定了悲剧的注脚，幸存者也在不断的悼念逝者的悲伤。除了写意的云，远方的云的彼岸再也等不到它们归来的温暖。死亡不再需要眼泪，它早已成为生者唯一的祈祷，于是土七爷上士拼命挥霍，用玩世不恭来反抗注定的命运；南友像飞蛾扑火，扑向已经循环了无数次的情感，哪怕死在爱人的枪下，哪怕挑战不可战胜的敌人；三比不断欺骗自己，用最糟糕的谎言说服自己可能是异类；也许只有草薙水苏能冷眼看着这一切。对她来说，爱情的每一次重复，都意味着苦难的又一次开始。生不知所措，死也解脱不了。

这种命运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我们的成长似乎证明了一切都有真凭实据，但被时间遗忘的过往瞬间似乎也在嘲笑我们的无知。也许我们只是齿轮的一部分。当它被损坏时，它会被取下并修复，然后被放回同一个世界，以保持一定的平衡。所有的瞬息万变，所有的悲欢离合，早已被写进了人生的剧本。或许我们应该鼓起勇气，像游艺一样说，“即使我们走过了无数条路，但总有我们从未踏足的地方。正是因为我们走过了无数的路，所以周围的风景才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这还不够吗？”

所以，我们也会向命运挑战，哪怕是粉碎。反正未来已经注定，毁灭只是那一刻最完美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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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通往成人世界的通行证

不管他们是改革者还是克隆人，都只是一个简单的工具。没有人关心他们的生死，因为他们只为战争而生，也只因为战争而死。

因为这是一个和平年代，人们体会不到战争的残酷，所以我们要用一个生死攸关的战争游戏，随时提醒人们警惕。于是，他们制造了这些“永恒之子”，让他们成为“杀手在空”互相残杀，不死不休，甚至不死不休。克隆人在集合意识中麻木地接受着各种指令，他们甚至无法用死亡摆脱这种永恒的枷锁。相比之下，《银翼杀手》中被改造人的致命基因缺陷就能让他们感到羡慕，而《x战警》中查尔斯教授保护变种人的学校甚至可以算是世外桃源。

战争是政客获取利益最卑劣的手段，每一次血淋淋的背后都藏着某些人肆意的狞笑。无论是伊战中裹着油的尸体，还是二战中血淋淋的叫嚣，无论是百万鬼步上皇位的拿破伦，还是在一个坑里杀了四十万大军的长平，甚至追溯到2001年《泰空漫游》里那只粘着骨头杀同类的猿人，生命在战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当成人世界用长不大的“永恒之子”的生死游戏来维持所谓的和平时，他们的悲剧就已经注定了。

反正他们还是懵懂。反正他们只是制造出来的工具。就像人类的任何一个时代，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受害者成为少数人走向成功的垫脚石。虽然在当今时代战争似乎离我们很遥远，但各种卑鄙的战斗依然在我们身边进行着，或许没有那么赤裸裸和血腥，但不变的是人性的贪婪和无耻。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冷漠地看着，加厚保护性的龟壳，这就是为什么有人“捉迷藏”，为什么有人“打酱油”。但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一个刻薄的关也不能包揽一切，所以总会有抵触情绪。现实中，克隆人也是如此。

既然《大逃杀》中的邱启元可以逃出孤岛甚至濒临人性灭绝，那么洋一没有理由不能和他设定的无敌“教父”决战。虽然最后被打得千疮百孔，但他至少让水苏明白，注定的命运也是需要抗争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像《人鬼情未了》中的紫苏那样找到一条不可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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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孤独的幽灵下

我们总是害怕死亡，渴望长生不老药来摆脱死亡的威胁，期待冻结生命最辉煌的时刻。谁曾想到嫦娥在广寒宫的孤独？当她的爱人和亲人老去死去，孤独地生活在腐朽的浸泡中，是谁如此苍凉？草薙水苏就经历过这种经历。八年来，她看够了死亡，看透了死亡。她有太多的恐惧。她死去的爱人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成长中的女儿总有一天会比自己大。但死神只是和她开了一个孤独的玩笑，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虚弱的肩膀上，还笑着恬不知耻地说“这是上天的恩赐”。

生生不息，生生不息，等待永恒的轮回，到最后，还是空对明月无尽的哀怨。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中，况天佑会忍着对马小玲的感情，而在《吸血鬼夜访》中，帅气的皮特只能孤独地徘徊在世界的边缘；草薙水苏手里拿着枪亲吻着她的爱人，渴望冰冷的法式热吻的死亡，以此来抹去那份揪心的牵挂。注定永生，这个世界只属于你一个人。所有的事和人都只是过眼云烟。偶尔停在你身边，轻轻包裹你，它终究会消失，唯一永远挥不去的，是永恒的孤独。

也许活着本身就是孤独的代名词，再繁华也只是暂时的麻醉，再美丽的花瓣也终将枯萎凋零。所以水苏渴望爱人帮她解脱。虽然她知道未来是同样的重复，但她至少可以在陷入冰冷的死亡时暂时摆脱孤独的纠缠。但是这能改变什么呢？当肉体起死回生，当记忆慢慢倒流，当无法控制的情绪再次吞噬，当永恒的孤独再次充斥内心，一切都只是徒劳。就算真的死了，不回来了怎么办？也许你的思想不再存放在冰冷的棺材和骨灰盒里，但谁知道在空无一物的世界里漂浮的灵魂从此可以得到娱乐？

也许我们只能默默忍受，品尝苦涩，像蚕一样慢慢吐出，织成回忆的外衣，在孤独来袭时披在身上，抵御来自偷袭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