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包”知道不？猫腻巨大

百度搜索关键词“空套餐”，会弹出大量买卖“空套餐”的网站。“空包裹”是指空的快递包裹，实际上是一串快递单号。没有实物的快递单号有什么价值？为什么这么多人买？背后有什么猫腻？

近日，江苏省无锡市公安局在“净网2020”专项行动中破获一起销售“空包包”案件，一次性查获“空包包”网站2700余个。40余名犯罪嫌疑人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部分知名快递公司员工涉案。本案揭开了快递“空包裹”背后的猫腻。

小诈骗引大洗钱案，跨境赌博以“空打包”方式转移非法资金100亿元。

2019年3月，无锡警方接到报警。受害人林某在微信小程序中自称购买了一部苹果手机。系统显示商家已经发货，有人签收，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收到手机。

无锡市公安局网安支队追根溯源，发现了2700多个“空包”网站及其背后的三大犯罪团伙。截至目前，无锡市公安局已从15个市抓获涉案人员40余名，冻结涉案资金2000余万元、涉案房屋23套。

无锡警方惊讶地发现，“空包”除了用于诈骗外，被不法分子利用最多的是制作虚假的网购记录，将赌资等非法金钱交易伪装成电商购物。

无锡市公安局网安支队副支队长吴方权告诉记者，今年上半年，江苏省连云港市公安局、浙江省丽水市公安局先后破获为境外赌博网站提供洗钱充值服务的案件。涉案犯罪团伙均使用“空包”的虚构购物记录充值赌资，共计72亿余元。

此外，无锡市公安局滨湖分局正在办理的一起跨境网络赌博案显示，多个团伙为涉案境外赌博公司提供洗钱充值，其中两个团伙利用“空套餐”伪造交易实施犯罪，再通过相关电商平台商户收款二维码进行资金转移。

吴方权说，这个涉案的犯罪团伙早在2016年就开始建立网站销售“空包包”。截至案发，“空套餐”交易笔数已超过6亿笔，非法流通资金至少100亿元。

“空包裹”有猫腻，黑灰产品挂靠在快递公司虚构的网上交易。

犯罪分子如何利用“空袋”洗钱？

以跨境赌博为例，无锡市公安局网安支队警务技术四级主管关向记者详细解释了“空包”的洗钱路径。

关介绍，境外赌博平台并不直接收取赌客的赌资，而是将赌客申请充值的信息转移到专门从事网络黑灰产洗钱的第四方支付平台。第四方支付平台下游的“承兑人”找到“码商”虚构的网购记录，通过“码商”向赌客发送收费二维码。“码商”是收费的二维码提供商，是某电商平台的商家。“码商”收钱后，通过“承兑人”和第四方支付平台，一步步将钱转给境外赌博公司。

“空包”用在“码商”补网购记录的时候。关告诉记者，“码商”会在相关电商平台上注册成立大量店铺。他们一旦接到收款任务，就会通过购买的“小号”购买自己店铺相应价值的商品，购买后会生成收款二维码。“码商”把二维码发给赌徒。赌客识别后，钱会进入电商平台账户。一般来说，要从电商平台账户里取钱，必须把包裹货物寄出，等对方签收；但“码商”并不会实际寄出包裹，而是会从“空包裹”网站购买一个快递单号，表示货物已经寄出并签收。

据了解，“空包裹”网站通常利用快递公司的信息系统，编造快递单号，伪造投递流程，签收，然后卖给“码商”。

关透露，在无锡破获的“空包裹”案件中，国内一些知名快递公司甚至上市公司都向这2700家“空包裹”网站提供“空包裹”，有的还有专门账号开设“空包裹”，有的小快递公司甚至只做“空包裹”业务。

警方介绍，“打码员”主要集中在内部管理相对松散的个别电商平台，即使这些“打码员”的店铺注册和交易记录明显异常，比如一个人注册几百家店铺，或者一家店铺瞬间成交上千笔，却无人追查。

“从赌客充值到虚构交易，整个系统非常复杂，运行在信息平台上。”关说，“这也是当前网络黑灰产发展的一个趋势，就是分工不断细化，资金流向越来越复杂。"

吴方权表示，利用“空套餐”让赌资等非法资金流入网购，破坏了金融秩序，为非法资金洗白和流出提供了渠道。然而，警方很难打击这种犯罪，因为很难追查源头。

“空套餐”销售形成灰色利益链，亟待采取有效措施治理。

目前，该案已有40余名犯罪嫌疑人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这些嫌疑人主要是快递公司的涉案人员，倒卖“空包”的中间商，“空包”网站的负责人以及相关技术人员。吴方权表示，目前，这些犯罪嫌疑人主要因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被追究责任。

目前百度搜索“空包”仍然可以找到大量买卖“空包”的网站。关告诉记者，无锡警方查封的“空包”部分网站已经关闭，大量网站瘫痪，部分网站正在转型。

无锡警方调查显示，跨境赌博平台通过这种方式收取赌资，整个资金渠道总成本在10%-15%之间。第四方支付平台、“承兑人”、“码商”、“打包”空网站都收取一定比例的手续费，电商平台、快递公司也受益匪浅。

吴方权介绍，一些电商平台之所以“视而不见”，首先是看到销售业绩上去了；其次，虽然交易是虚构的，但店铺押金、货款等大量费用还是会存入电商账户。对于快递公司来说，“空包”不仅增加了投递量，而且卖“空包”几乎可以净赚一笔。每个“空包”从0.15元到2元不等。

江苏省公安厅网安总队相关负责人介绍，从江苏各地警方破获的案件来看，这种新型网络犯罪呈上升趋势。通过流水作业，模糊各个环节的犯罪界限，规避传统监管和法律责任。

警方和专家呼吁堵塞漏洞，加强监管。一方面，要督促相关电商平台履行社会责任，积极发现和清除平台内注册和交易异常的虚假店铺，采取有效措施加强内部控制，不给不法分子“留后门”以供表演；另一方面，大量快递公司在网上与黑灰产品挂钩，参与“空包的销售，这说明对快递公司的监管，尤其是数据监管有些空白，需要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