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AI金融社杨乔
编辑|杨杰
顺丰掌门人王卫也在2021年遇到了麻烦。
10月13日，顺丰控股披露2021年前三季度业绩预告。顺丰前三季度预计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17.6亿元至18.6亿元，同比下降67%至69%；预计三季度净利润10亿-11亿元，同比下降40%-46%。
今年一季度，顺丰开始“变质”。本季度，顺丰亏损近10亿元，这是顺丰上市以来的首次季度亏损。4月9日，一季度业绩预告发布后，顺丰控股跌停，当日总市值蒸发500多亿元。随后，顺丰控股股价开始无休止下跌。
今年2月，顺丰股价涨到124元的历史新高，市值一度达到5336亿元，创历史新高。时隔半年多，顺丰的股价已经大不如前。截至10月14日，顺丰收于66.22元，股价几乎腰斩，市值3017亿元。
与此同时，上半年让顺丰不爽的是，其对终端用户付费意愿的小步试探也“不利”。不久前，顺丰被浙江省消保委问责，质疑其以各种借口收费，误导消费者，原因是其“一元收货确认”的增值服务被用户投诉。早在去年，顺丰速运的蜂巢盒快递柜就因为5分钱的超时保管费引起了巨大争议。顺丰在用户中的口碑大打折扣。
1元“小心翼翼”收费，终端发货缺钱。不久前，顺丰刚刚下架了“一元签收确认”的相关产品。我花了很多时间在顺丰的终端配送上，却引起了一场风波。甚至有用户质疑:顺丰缺钱吗？
2021年9月，有用户发现顺丰在App的“签收确认”一栏悄悄增加了一项收费1元的增值服务。无论用户收到的是高端商务件还是电商件，只要购买了这项服务，都可以凭顺丰发来的签收码或身份证后6位数字签收快递。
对此，顺丰表示，这种增值服务是目前快递行业的通行做法，是为了保证快递的安全。如果用户不认可，可以选择替代。
但这种解释并没有得到用户的认可。甚至有用户质疑，这是否意味着如果不勾选这个选项，就接受顺丰的“降级”服务。浙江省消保委在接到用户投诉后也指出，顺丰推出的“签收确认”增值服务是快递公司的法定义务。因此，顺丰此举涉嫌巧立名目收费，侵犯消费者合法权益，误导消费者。
终于在9月29日，顺丰正式下架该产品。顺丰也回应称，将继续探索更精细化的服务，加强对新上线服务产品名称和内容的描述和宣传，避免用户误解。
而顺丰这次在“1元收费”上的小“心机”，不禁让人想起顺丰试图通过蜂巢盒快递柜收费的事情。
2019年10月，蜂巢盒子陷入“诱导收费”争议。有用户通过蜂巢盒子保留快递，但配送时间超时。面对弹出的“1元升值”，他们也是怨声载道。当时蜂巢盒子客服给出的解释是:“打赏不是强制收费，可以跳过服务的正常取件。”
然而，从那以后，蜂巢盒子继续测试用户的付费意愿。2020年4月，蜂巢盒子宣布进入“会员时代”，会员可享受加班服务；但非会员超过12小时不提货需要缴纳0.5元的费用，3元封顶。
蜂巢盒子“五毛钱入柜”的规定一出，立刻引发了市场的热议，尤其是用户和小区物业的激烈反对。上海某住宅小区的物业也专门针对此事发布了《致蜂巢盒子公司的公开信》；杭州某小区物业直接宣布停用蜂巢盒快递柜。
蜂巢盒子也发布了一封大意如此的公开信，称其收取超时费用只是为了提高集装箱的流通率，让快递员为收件人提供更高效的服务。
风波持续半个多月后，蜂巢盒子不得不向当地物业和用户妥协，将免费时间延长至18小时，并给予用户一个月的会员资格。
蜂巢盒快递柜收费纠纷的背后，是顺丰通过蜂巢盒在物流配送最后一公里探索更多商业变现模式的尝试。但让蜂巢盒子感到尴尬的是，今年4月，菜鸟邮政宣布实施“免费送货上门”。在中国交通运输协会快递分会副会长徐勇看来，菜鸟驿站免费送货上门实际上不会对顺丰快递的最后一公里造成很大压力，这种方式也是不可持续的。让顺丰担心的是，最终收取的费用无法覆盖蜂巢盒子的接连亏损。
相比加盟制的菜鸟驿站，顺丰的自营蜂巢箱快递柜无法快速扩张，其重资产运营模式无法覆盖庞大的运营成本。蜂巢盒快递柜的生意陷入亏损。财报显示，其亏损已从2016年的2.5亿元增至2019年的7.81亿元，2020年前三季度更是近8.46亿元。
经过长时间的跑马圈地，蜂巢盒和快递在合并后已经拥有快递柜70%以上的市场份额。但徐勇告诉艾财经，在整个终端配送中，快递柜的比例只有1/5，快递柜的利用率低。
终端配送业务未能实现的顺丰也放弃了对蜂巢盒子的优先增资权，持股比例由13.67%稀释至9.75%。
对于“哭穷”的蜂巢盒子，顺丰也试图为其测试更多的套现模式，但却导致了与用户的冲突。
在徐勇看来，顺丰的“1元确认签收”收费项目是对服务的细分，主要针对对价格不敏感的客户。“其实这1块钱是加在快递成本浮动上的，没人管。但是顺丰刚刚把它加入了增值签约项目。顺丰应该是区分这类服务，以用户签收的物品为选择。”
但在顺丰“深思熟虑”的背后，快递末端的盈利压力也在席卷整个行业。在快递价格战下，快递量快速上升的同时，派送费却在下降，快递公司陷入“增收不增利”的怪圈。从中，受伤的不仅是快递公司，还有终端网点和配送员。送费到1元见底，网点陆续倒闭，快递小哥一次次抱怨。
2021年7月，顺丰启动“一哥收割计划”。在行业内率先投入不低于2亿元的专项资金，用于增加调度员收入；2021年9月，顺丰启动“员工可持续发展保障计划”，预计覆盖20多万一二线快递员，总投入超过5亿元。对于顺丰来说“安慰剂”的背后，是整个快递行业的不安状态。
价格战“滚滚而来”，商用件优势逐渐丧失。根据顺丰控股发布的2021年前三季度业绩预告，顺丰业绩“水逆”仍在继续。
今年一季度，顺丰亏损近10亿元，这是顺丰上市以来的首次亏损。当时顺丰表示，这主要是由于春节期间快递行业竞争加剧，导致成本增加；以及优惠专属业务的增加和电商毛利的压力。
今年第二季度，顺丰扭亏为盈，但与去年同期相比，今年上半年顺丰少赚了约30亿元。
快递行业价格战从去年开始愈演愈烈，快递单价格从2007年的28.5元下降到2020年的10.55元。其中，占快递业务比重较大的电商快递增速较快，同质化竞争严重。因此，价格竞争成为他们扩大份额的主要手段。
尤其是去年以来，极兔Cross 空的诞生，以较低的价格搅局了市场，引起了市场的极大争议。“通达系”被这只兔子搞得不知所措，快递费甚至直接到了1元的谷底。激烈的价格战引起了监管层的关注。极兔和百世快递也因低价倾销被浙江省义乌市邮政管理局处罚。
SF也未能幸免。“再大的规模，也保不住市场。这是我们从战略角度看到的非常深刻的教训。”顺丰曾在2020年财报沟通会上表示。
随着电子商务的兴起，为了稳定市场份额，满足客户多样化的需求，顺丰也开始尝试布局自己的电商业务。2013年和2018年，顺丰两次推出“电商专场”。山西证券指出，在直接模式成本高、装载率低的情况下，这两次尝试都不是很成功。
2019年5月，顺丰针对日均票量1000张以上的主要电商客户推出特惠服务，定价8-10元，定位中端电商市场。2020年4月，顺丰成立丰速运，直接标注了标准准入制。
截至目前，顺丰的经济产品已形成三个子产品:e品牌快递(直营品牌下的高端电商产品，单价10-20元/票)、特价(时效和定价标准略低于e品牌快递，单价5-8元/票)、丰速运快递(独立品牌，针对下沉电商市场，单价约2-5元/票)。
顺丰营收结构中低成本零部件的比重也在增加。财报数据显示，顺丰营收结构中经济成分占比已从2018年的22.4%提升至2020年的28.67%。
2020年，顺丰业务量达到81.37亿票，同比增长68.46%；门票收入从2019年的21.93元降至17.77元，同比下降18.99%。
顺丰的新产品打破了其原有“高价产品”的局限，填补了低价产品空的空白，但同时又要承受快递价格战的冲击。不过，徐勇也认为，目前消费者对价格的敏感度已经明显超过了服务质量。顺丰的市场份额并不高。如果它不参与价格战，它的市场份额又会被抢走。
然而，顺丰稳定的“基本盘”业务时间敏感件市场空室也遇到了困难。从顺丰财报可以看出，随着经济件占比的提升，时间敏感件收入占比从2018年的58.7%下降到2020年的43.09%。
2021年半年报，顺丰收入同比增长6.5%，而经济快递收入增长69.2%。
各种保单、合同、单据的无纸化办公时代正在到来，这也对顺丰的业务产生影响。同时，随着电子发票的普及，据统计，2020年我国电子发票数量将为250亿张，超过纸质发票。
在今年4月的顺丰股东大会上，王卫曾坦言，商业件(工商快递)是顺丰收入和利润的主要来源。但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电子化的普及，包括邮寄发票的需求，工商快递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挑战。
同时，在第一季度财报发布后，顺丰也解释称，亏损也是因为费用增加。“疫情期间，公司业务量增长过快，导致快递运输出现运力瓶颈。为了保证时效和服务，顺丰从2020年第四季度开始加大了临时资源的投入，造成成本压力。此外，顺丰还增加了资本支出，升级了在途自动化生产能力，提高了资源效率。”
一位快递行业的业内人士也对艾财经表示，由于疫情，顺丰的“投资节奏明显受到了很大影响”。
因此，顺丰也预计，疫情缓解后，“产能瓶颈压力可在今年二季度进一步缓解，规模经济将在今年下半年释放。”10月13日，顺丰发布的前三季度财报预告显示，顺丰前三季度净利润为17.6亿至18.6亿元，较2020年下滑近七成，而第三季度净利润较去年下滑近五成。
显然，顺丰的水逆还没有过去。
顺丰的新业务还是一天难以为继。不仅如此，王卫还在股东大会上表示，未来两年，也许顺丰的利润不会好看。
那么，顺丰的钱接下来会花在哪里呢？
根据顺丰此前的财报，2020年前三季度，顺丰在建工程支出低于2019年前三季度。但到年底，2020年的建设项目支出比2019年增加了22.64亿元。
顺丰在固定资产、无形资产和其他长期资产建设方面支付的现金也在2020年第四季度达到最高点。2020年一季度，这一支出为19.12亿元；到第四季度，这笔支出的金额已经上升到122.7亿元，增长了5倍多。
说明顺丰是花钱为未来打算。比如2021年上半年，顺丰的资本投入创历史新高，达到97.79亿元，同比增长145.08%，主要集中在转运配送、空交通网络、土地资源等项目。
纵观顺丰的整体业务情况，“科技实力”是顺丰常年挂在嘴边的第一核心竞争力，研发支出也在同行中领先。2019年，顺丰的研发支出接近12亿元，到2020年上升到17.42亿元。
顺丰一直在向外界展示自己的“科技范式”，包括建机场、买飞机、升级物流自动化设备等等。虽然顺丰的负债率已经从2020年末的48.94%上升到2021年6月末的57.04%。顺丰也需要大量资金提升技术水平。2021年5月，顺丰拟募集不超过200亿元用于快递设备自动化升级项目、湖北鄂州民用机场中转中心新建项目等。，“通过自动化和智能化升级，实现科技赋能的物流服务”。
在顺丰看来，没有这些投入，它将成为电商市场的“运输工具”。显然，顺丰并不愿意这样做。
这些高昂的成本也让顺丰不太赚钱。顺丰虽然从事高端快递市场，但毛利率一直低于中通和大云，2020年前不会超过大云。
在徐勇看来，在快递市场，各个企业的市场份额不会有太大波动，后期竞争已经进入瓶颈期。快递公司需要在其他市场扩张，做细分市场，或者进入新的领域，或者寻找新的业务增长点。
顺丰也在尝试多元化布局。被寄予厚望的顺丰城市，独立品牌不到两年，顺丰一直急于分拆上市。
顺丰城市在顺丰集团中有两个重要作用:一是补充和缓解城市交通和运营高峰时段“最后一公里”的配送压力，同城业务将成为末端的“弹性运力池”；第二，分拆同城业务也是为了拓展公司多元化的融资渠道。
不过这个市场竞争也很激烈，包括美团、蜂鸟、达达等等，都是顺丰的主要竞争对手。而且同城配送也是一个“烧钱”的生意。招股书显示，顺丰城近三年累计亏损15.6亿元。
此外，为了开拓创新融资渠道，顺丰旗下的顺丰房地产信托基金也于今年在港交所上市。这些物业资产为顺丰带来了8.96亿元的投资收益。
2021年上半年，顺丰新业务收入占比30.89%。但是，新业务一直无法支持顺丰。2020年，顺丰的其他业务板块，包括同城和供应链，以及收购美国夏回后成立的顺丰新夏回和顺丰敦豪，净亏损10.6亿元。2021年上半年，顺丰快递分公司亏损5.08亿元，而同城、供应链、新业务等其他分公司净利润仅为1100万元。
王卫曾说，“公司不会盲目烧钱做新业务，但如果短期的盈利压力可以换来长期的竞争力，有机会把顺丰打造成为市场上不可或缺的选择，那么我愿意调低未来1-2年的利润率预期，这是一个重要的策略。”
不过，对于顺丰来说，虽然今年二季度由亏转盈，但业绩仍在等待拐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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