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的出现不仅仅是因为某些人群的自我表达需求,更代表了在信息播放平台日趋多元化、娱乐内容供给过于充足的情况下,受众在互联网平台上消费行为的变化。
在传统环境下,我们集体消费“观影娱乐”(电影、戏剧等娱乐品类)时,为了增强代入感,利用其社会价值,往往会对仪式产生一些要求。
我们可以看到,在欧美有着悠久历史的戏剧、话剧、演唱会,仍然保留着大量的观众礼仪。在欧美市场,电影院往往更受欢迎,像餐馆一样提供熟食,以极低的价格和更多的便利吸引中低收入人群。但在几十年前,电影全盛时期,有着类似演唱会的高规格待遇(1915-1949年北美电影宫时代)。
这些观看仪式之所以在一些娱乐活动中已经存在或现在,除了社会功能之外,还可以追溯到对故事本身的敬畏,因为戏剧表演最初源于祭祀,源于教化的需要,利用了人类通过故事学习的能力。因此,当某种讲故事的形式被赋予较高的社会地位时,它就会在仪式(如宗教布道)中有相应的配置。
让我们回到电影。随着科技的进步,我们迎来了二战后的各种电子技术革新,信息传播的渠道更加多元化,电影的神秘感逐渐降低。电影院不再是唯一观看动态影像的地方。大屏幕电视,录像带,互联网加上个人电脑和游戏机使移动图像无处不在。
当渠道的多元化发展到一定阶段,内容的多元化也随之变化。现在用影像讲故事的方法已经变得非常复杂,包括真人秀、综艺节目,甚至电视平台上出现的访谈。其实它们也是讲故事的形式之一,观众对故事的敏感度越来越低,注意力越来越低。
那么,一个当下的观众,在没有仪式感支撑,代入感不够的时候,必然会走神。它不仅可以同步思考故事本身,还可以多线程进行其他活动(比如家庭主妇一边做家务一边“听”电视剧)。“弹幕”行为的出现正是因为PC配置的快速输入功能,让分散的能量有了快速输出的途径,所以这种行为具有很强的PC属性。
事实上,在智能手机如此普及的时代,飞行的“弹幕”正逐渐过时。我们今天之所以看起来相当新鲜,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太关注那些喜欢用PC通过互联网渠道观看视频内容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