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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第一部词典2023-04-26  22

聊斋志异 卷二

巧娘

广东有搢绅傅氏年,六十余,生一子名廉,甚慧而天阉,十七岁阴才如蚕。遐迩闻知,无以女女者。自分宗绪已绝,昼夜忧怛,而无如何。

廉从师读。师偶他出,适门外有猴戏者,廉视之,废学焉。度师将至而惧,遂亡去。离家数里,见一素衣女郎偕小婢出其前。女一回首,妖丽无比,莲步蹇缓,廉趋过之。女回顾婢曰:“试问郎君,得无欲如琼乎?”婢果呼问,廉诘其何为,女曰:“倘之琼也,有尺书一函,烦便道寄里门。老母在家,亦可为东道主。”廉出本无定向,念浮海亦得,因诺之。女出书付婢,婢转付生。问其姓名居里,云:“华姓,居秦女村,去北郭三四里。”生附舟便去。至琼州北郭,日已曛暮,问秦女村,迄无知者。望北行四五里,星月已灿,芳草迷目,旷无逆旅,窘甚。见道侧墓,思欲傍坟栖止,大惧虎狼,因攀树猱升,蹲踞其上。听松声谡谡,宵虫哀奏,中心忐忑,悔至如烧。

忽闻人声在下,俯瞰之,庭院宛然,一丽人坐石上,双鬟挑画烛,分侍左右。丽人左顾曰:“今夜月白星疏,华姑所赠团茶,可烹一盏,赏此良夜。”生意其鬼魅,毛发直竖,不敢少息。忽婢子仰视曰:“树上有人!”女惊起曰:“何处大胆儿,暗来窥人!”生大惧,无所逃隐,遂盘旋下,伏地乞宥。女近临一睇,反恚为喜,曳与并坐。睨之,年可十七八,姿态艳绝,听其言亦土音。问:“郎何之?”答云:“为人作寄书邮。”女曰:“野多暴客,露宿可虞。不嫌蓬荜,愿就税驾。”邀生入。室惟一榻,命展婢两被其上。生自惭形秽,愿在下床。女笑曰:“佳客相逢,女元龙何敢高卧?”生不得已,遂与共榻,而惶恐不敢自舒。未几女暗中以纤手探入,轻捻胫股,生伪寐若不觉知。又未几启衾入,摇生,迄不动,女便下探隐处。乃停手怅然,悄悄出衾去,俄闻哭声。生惶愧无以自容,恨天公之缺陷而已。女呼婢篝灯。婢见啼痕,惊问所苦。女摇首曰:“我叹吾命耳。”婢立榻前,耽望颜色。女曰:“可唤郎醒,遣放去。”生闻之,倍益惭怍,且惧宵半,茫茫无所之。

筹念间,一妇人排闼入。婢曰:“华姑来。”微窥之,年约五十余,犹风格。见女未睡,便致诘问,女未答。又视榻上有卧者,遂问:“共榻何人?”婢代答:“夜一少年郎寄此宿。”妇笑曰:“不知巧娘谐花烛。”见女啼泪未干,惊曰:“合卺之夕,悲啼不伦,将勿郎君粗暴也?”女不言,益悲。妇欲捋衣视生,一振衣,书落榻上。妇取视,骇曰:“我女笔意也!”拆读叹咤。女问之。妇云:“是三姐家报,言吴郎已死,茕无所依,且为奈何?”女曰:“彼固云为人寄书,幸未遣之去。”妇呼生起,究询书所自来,生备述之。妇曰:“远烦寄书,当何以报?”又熟视生,笑问:“何迕巧娘?”生言:“不自知罪。”又诘女,女叹曰:“自怜生适阄寺,没奔椓人,是以悲耳。”妇顾生曰:“慧黠儿,固雄而雌者耶?是我之客,不可久溷他人。”遂导生入东厢,探手于裤而验之。笑曰:“无怪巧娘零涕。然幸有根蒂,犹可为力。”挑灯遍翻箱簏,得黑丸授生,令即吞下,秘嘱勿哗,乃出。生独卧筹思,不知药医何症。将比五更,初醒,觉脐下热气一缕直冲隐处,蠕蠕然似有物垂股际,自探之,身已伟男。心惊喜,如乍膺九锡。

棂色才分,妇即入室,以炊饼纳生,叮嘱耐坐,反关其户。出语巧娘曰:“郎有寄书劳,将留招三娘来与订姊妹交。且复闭置,免人厌恼。”乃出门去。生回旋无聊,时近门隙,如鸟窥笼。望见巧娘,辄欲招呼自呈,惭讷而止。延及夜分,妇始携女归。发扉曰:“闷煞郎君矣!三娘可来拜谢。”途中人逡巡入,向生敛衽。妇命相呼以兄妹,巧娘笑曰:“姊妹亦可。”并出堂中,团坐置饮。饮次,巧娘戏问:“寺人亦动心佳丽否?”生曰:“跛者不忘履,盲者不忘视。”相与粲然。巧娘以三娘劳顿,迫令安置。妇顾三娘,俾与生俱。三娘羞晕不行。妇曰:“此丈夫而巾帼者,何畏之?”敦促偕去。私嘱生曰:“阴为吾婿,阳为吾子,可也。”生喜,捉臂登床,发硎新试,其快可知,既于枕上问女:“巧娘何人?”曰:“鬼也。才色无匹,而时命蹇落。适毛家小郎子,病阉,十八岁而不能人,因邑邑不畅,赍恨如冥。”生惊,疑三娘亦鬼。女曰:“实告君,妾非鬼,狐耳。巧娘独居无耦,我母子无家,借庐栖止。”生大愕。女云:“无惧,虽故鬼狐,非相祸者。”由此日共谈宴。虽知巧娘非人,而心爱其娟好,独恨自献无隙。生蕴藉,善谀噱,颇得巧娘怜。一日华氏母子将他往,复闭生室中。生闷气,绕室隔扉呼巧娘;巧娘命婢历试数钥,乃得启。生附耳请间,巧娘遣婢去,生挽就寝榻,偎向之,女戏掬脐下,曰:“惜可儿此处阙然。”语未竟,触手盈握。惊曰:“何前之渺渺,而遽累然!”生笑曰:“前羞见客,故缩,今以诮谤难堪,聊作蛙怒耳。”遂相绸缪。已而恚曰:“今乃知闭户有因。昔母子流荡栖无所,假庐居之。三娘从学刺绣,妾曾不少秘惜。乃妒忌如此!”生劝慰之,且以情告,巧娘终衔之。生曰:“密之!华姑嘱我严。”语未及已,华姑掩入,二人皇遽方起。华姑逋目,问:“谁启扉?”巧娘笑逆自承。华益怒,聒絮不已。巧娘故哂曰:“阿姥亦大笑人!是丈夫而巾帼者,何能为?”三娘见母与巧娘苦相抵,意不自安,以一身调停两间,始各拗怒为喜。巧娘言虽愤烈,然自是屈意事三娘。但华姑昼夜闲防,两情不得自展,眉目含情而已。

一日,华姑谓生曰:“吾儿姊妹皆已奉事君,念居此非计,君宜归告父母,早订永约。”即治装促生行。二女相向,容颜悲恻。而巧娘尤不可堪,泪滚滚如断贯珠,殊无已时。华姑排止之,便曳生出。至门外,则院宇无存,但见荒冢。华姑送至舟上,曰:“君行后,老身携两女僦屋于贵邑。倘不忘夙好,李氏废园中,可待亲迎。”生乃归。时傅父觅子不得,正切焦虑,见子归,喜出非望。生略述崖末,兼至华氏之订。父曰:“妖言何足听信?汝尚能生还者,徒以阉废故。不然,死矣!”生曰:“彼虽异物,情亦犹人,况又慧丽,娶之亦不为戚党笑。”父不言,但嗤之。生乃退而技痒,不安其分,辄私婢,渐至白昼宣*,意欲骇闻翁媪。一日为小婢所窥,奔告母,母不信,薄观之,始骇。呼婢研究,尽得其状。喜极,逢人宣暴,以示子不阉,将论婚于世族。生私白母:“非华氏不娶。”母曰:“世不乏美妇人,何必鬼物?”生曰:“儿非华姑,无以知人道,背之不祥。”傅父从之,遣一仆一妪往觇之。出东郭四五里,寻李氏园。见败垣竹树中,缕缕有饮烟。妪下乘,直造其闼,则母子拭几濯溉,似有所伺。妪拜致主命。见三娘,惊曰:“此即吾家小主妇耶?我见犹怜,何怪公子魂思而梦绕之。”便问阿姊。华姑叹曰:“是我假女,三日前忽殂谢去。”因以酒食饷妪及仆。妪归,备道三娘容止,父母皆喜。末陈巧娘死耗,生恻恻欲涕。至亲迎之夜,见华姑亲问之。答云:“已投生北地矣。”生欷歔久之。迎三娘归,而终不能忘情巧娘,凡有自琼来者,必召见问之。或言秦女墓夜闻鬼哭,生诧其异,入告三娘。三娘沉吟良久,泣下曰:“妾负姊矣!”诘之,答云:“妾母子来时,实未使闻。兹之怨啼,将无是姊?向欲相告,恐彰母过。”生闻之,悲已而喜。即命舆,宵昼兼程,驰诣其墓,叩墓木而呼曰:“巧娘!巧娘!某在斯!”俄见女郎捧婴儿,自穴中出,举首酸嘶,怨望无已;生亦涕下。探怀问谁氏子,巧娘曰:“是君之遗孽也,诞三月矣。”生叹曰:“误听华姑言,使母子埋忧地下,罪将安辞!”乃与同舆,航海而归。抱子告母。母视之,体貌丰伟,不类鬼物,益喜。二女谐和,事姑孝。后傅父病,延医来。巧娘曰:“疾不可为,魂已离舍。”督治冥具,既竣而卒。儿长,绝肖父,尤慧,十四游泮。

高邮翁紫霞,客于广而闻之。地名遗脱,亦未知所终矣。

明清时的很多春宫画都是用作嫁妆的一部分,仅仅按照现在的标准视之为*秽作品是不恰当的。

既然谈到色情文艺,就不能不谈谈春宫图了。毕竟和文学相比,图画更直观更直接,也更能够 感官。那么为什么在宋代以前,各种历史资料上关于春宫画的信息很少呢这里面大致有如下几个因素。

一是春宫图总是不公开的,除非是一些很荒*的帝王贵族,为了追求极端的 ,才会去制作。

二是文字的传播总是比图画容易一些,毕竟春宫画不是什么人都能画的,需要技巧娴熟的画师。

三是即便有画师愿意画,中国到了东汉才出现纸张,更要到五代才发明雕版印刷术,这点也影响了春宫图的传播。

按照明代文人沈德符《敝帚斋余谈》上的说法:

春画之起,当始于汉广川王画男女交接状于屋,召诸父姐妹饮,令仰视画。及齐后废帝于潘妃诸阁壁,图男女私亵之状。……至隋炀帝乌铜屏,白昼与宫人戏,影俱入其中。唐高宗“镜殿”成,刘仁轨惊下殿,谓一时乃有数天子。……至武后时,遂用(镜殿)以宣*。杨铁崖诗云:“镜殿青春秘戏多,玉肌相照影相摩。六郎酣战明空笑,队队鸳鸯浴饰波。”……而秘戏之能事尽矣。后之画者,大抵不出汉广川齐东昏之模范,唯古墓砖石中原此等状,间有及男色者,差可异耳。

可见这些春宫画的载体要么是墙壁,要么是屏风,要么是镜子,都不具备便携性、移动性,自然传播的效能也就有限了。

如果非要追溯一下画在纸上的春宫图,那么东汉张衡的《同声歌》大致透露出一些信息来。张衡是个科学家,发明过地动仪,又是个文学家,写过《二京赋》、《归田赋》。《同声歌》全诗是这样的——

邂逅承际会,得充君后房。情好新交接,恐栗若探汤。

不才勉自竭,贱妾职所当。绸缪主中馈,奉礼助蒸尝。

思为莞席,在下蔽匡床。愿为罗衾帱,在上卫风霜。

洒扫清枕席,芬以狄香。重户纳金扃,高下华灯光。

衣解巾粉御,列图陈枕张。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

众夫所希见,天老教轩皇。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忘。

根据诗歌的内容,我们倒不难推想,这是一个女人诉说自己花烛之夜的经历和感受。值得注意的是以下三句——“衣解巾粉御,列图陈枕张。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众夫所希见,天老教轩皇。”

这个“列图”到底是列的什么图呢不好说,虽然一直以来就有人怀疑是“列秘戏图也”,但是到底没有像样的资料支撑。好在今天我们能看到公元984年日本人丹波康赖收集中国隋唐以前医学典籍所撰成的《医心方》,上面收录的《素女经》中,描述有素女向黄帝讲述了至少二十四种不同的 姿势和 。由此可见张衡笔下的女子,在洞房之际,和夫君一同观览的正是春宫图。

这位兼具科学家之观察力和文学家之感性的天才留意到春宫图的存在,为我们留下了第一手资料。作为印证,他还在自己的另一篇赋《七辩》中,留下这样一段句子——“假明兰灯,指图观列,蝉绵宜愧,夭绍纡折,此女色之丽也。”

从《同声歌》可以看出,在汉时有可能以春宫图给新娘做嫁妆,以指导夫妻性生活,所以后世也把春宫图称为“女儿图”。我们在这里不妨看一下《聊斋》里头的小故事——

有一个叫郎玉柱的书痴,嗜书如命,昼夜研读,无间寒暑。结果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有老婆。他总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何忧无美妻乎”果然有一天,从书中出来一个绝世美女,真的就叫颜如玉。两人枕席间亲爱备至,郎玉柱却不懂得如何 ,以至于郁闷自己为什么没有孩子,颜如玉笑道:“君日读书,妾固谓无益。今即夫妇一章,尚未了悟,枕席二字有工夫。”

这里我们再看另外一个例子,就是清代李渔所写的《肉蒲团》,在书中,未央生因为妻子玉香从小受到正统的教育而在房事上表现得极为冷淡,因此决定借助春宫画——

未央生见她没有一毫生动之趣,甚以为苦,我今只得用些淘养的工夫,变化她出来。明日就书画铺子中,买一幅绝巧的春宫册子,是学士赵子昂的手笔,共有三十六幅,取唐诗上三十六宫都是春的意思,拿回去,典与玉香**一同翻阅,可见男女交媾这些套数,不是我创造出来,古之人先有行之者,现有程文墨卷在此,取来证验。

玉香初次接触春宫画册,马上面红耳赤,立刻要让丫环拿去烧了。后经未央生一再解释说明,玉香再次观看起来——

玉香看到此处,不觉骚兴大发,未央生又经过一页,正要指与她看,玉香就把册子一推,立起身来道,什么好书,看得人不自在起来,你自己看,我要去睡了。

可见, 这种事情,有些人可能比较迟钝,有赖于性教育。古代不像现在这样可以在网上获得性教育片子,所以春宫图在这方面发挥的功用不可忽视,不然就不能解释为什么明清时代留下来好多春宫画,都是用作嫁妆的一部分了。仅仅按照现在的标准把古代的春宫图视为*秽作品是不恰当的。

到了唐代呢,流行的房中术的图书中很多就配上各种各样的 姿势的插图,如《大乐赋》就提到了插图本的《素女经》。不过这些经过战乱和漫长的岁月,一张也没有留下来。不过我们还是能通过一些后世文人笔记,找到唐代春宫画的蛛丝马迹。

晚明的大画家和大收藏家张丑,一次偶然在太原王氏大姓之家中,见到了唐代著名画师周昉的《春宵秘戏图》,这张图失传已久,此时重现人间,自然让他喜出望外,欣喜欲狂,当即以重金购得,并在自己所著的《清河书画舫》写下跋记:

乃周景元所画,鸥波亭主(元名画家赵孟,擅长春宫画)所藏。或云天后,或云太真妃(杨贵妃),疑不能明也。传闻,画画妇女,多为丰肌秀骨,不作纤纤娉婷之形。今图中所貌,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朱唇皓齿,修耳悬鼻,辅靥颐颔,位置均适。且肌理腻洁,筑脂刻玉,阴沟渥丹,火齐欲吐,抑何态浓意远也!及考装束服饰,男子则远游冠、丝革鞋,而具帝王之相。女妇则望仙髻、绫波袜,而备后妃之容。姬侍则翠翘束带,压腰方履,而有宫禁气象!种种点缀,沉著古雅,非唐世莫有也!

夫秘戏之称,不知始于何代。自太史公撰列传,周仁以得幸景帝入卧内,于后宫秘戏而仁常在旁。杜子美制宫词,亦有“宫中行乐秘,料得少人知”之句,则秘戏名目其来已久,而非始于近世耳。

按前世之图秘戏也,例写男女二人相偎倚作私亵之状止矣,然有不露 者,如景元创立新图,以一男御一女,两小鬟扶持之;一侍姬当前,力抵御女之坐具;而又一侍姬尾其后,手推男背以就之。五女一男嬲戏不休,是诚古来图画所未有者耶。

这个跋记可以说透露的信息是多重的。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唐代大画家周昉,他是处于盛唐、中唐时期长安最著名的宗教、人物画家。初学张萱,后自创风格,善画浓丽丰肥的仕女,又极能 ,传说郭子仪的女婿赵纵请周昉与韩干为其各画一肖像,并挂于室,郭的女儿观后答称:周昉画出了赵郎的“性情笑言之姿”。而他的佛教造像,如“水月观音”等在当时即被奉为样板,曾称“周家样”。

他极喜爱画女人,画她们弹琴、调琴,托腮、静思,千姿百态,栩栩如生。他的仕女图,“画子女为古今之冠”(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以至于晚唐的仕女画家们几乎都处于墨守“周家样”的阶段,可以说在晚唐的仕女画坛上,他是技压群雄。

这样一位绘画大师不以画春宫图为耻,可见当时的风气了。更值得注意的是,周昉的春宫画在继承中有发展,由单纯的一对男女 发展到五女一男的 ,更是题材上的一大跃进。

○李密

李密,字玄邃,本辽东襄平人。魏司徒弼曾孙,后周赐弼姓徒何氏。祖曜,周太保、魏国公;父宽,隋上柱国、蒲山公,皆知名当代。徙为京兆长安人。密以父荫为左亲侍,尝在仗下,炀帝顾见之,退谓许公宇文述曰:"向者左仗下黑色小儿为谁"许公对曰:"故蒲山公李宽子密也。"帝曰:"个小儿视瞻异常,勿令宿卫。"他日,述谓密曰:"弟聪令如此,当以才学取官,三卫丛脞,非养贤之所。"密大喜,因谢病,专以读书为事,时人希见其面。尝欲寻包恺,乘一黄牛,被以蒲鞯,仍将《汉书》一帙挂于角上,一手捉牛靷,一手翻卷书读之。尚书令、越国公杨素见于道,从后按辔蹑之,既及,问曰:"何处书生,耽学若此"密识越公,乃下牛再拜,自言姓名。又问所读书,答曰《项羽传》。越公奇之,与语,大悦,谓其子玄感等曰:"吾观李密识度,汝等不及。"于是玄感倾心结托。

大业九年,炀帝伐高丽,使玄感于黎阳监运。时天下骚动,玄感将谋举兵,潜遣人入关迎密,以为谋主。密至,谓玄感曰:"今天子出征,远在辽外,地去幽州,悬隔千里,南有巨海之限,北有胡戎之患,中间一道,理极艰危。今公拥兵出其不意,长驱入蓟,直扼其喉。前有高丽,退无归路,不过旬朔,赍粮必尽。举麾一召,其众自降,不战而擒,此计之上也。关中四塞,天府之国,有卫文升,不足为意。若经城勿攻,西入长安,掩其无备,天子虽还,失其襟带。据险临之,固当必克,万全之势,此计之中也。若随近逐便,先向东都,顿坚城之下,胜负殊未可知,此计之下也。"玄感曰:"公之下计,乃上策也。今百官家口,并在东都,若不取之,安能动物且经城不拔,何以示威"密计遂不行。玄感既至东都,频战皆捷,自谓天下响应,功在朝夕。及获内史舍人韦福嗣,又委以腹心,是以军旅之事,不专归密。福嗣既非同谋,因战被执,每设筹画,皆持两端。玄感后使作檄文,福嗣固辞不肯,密揣其情,因谓玄感曰:"福嗣既非同盟,实怀观望。明公初起大事,而奸人在侧,必为所误,请斩之以谢众,方可安辑。"玄感曰:"何至于此!"密知言之不用,退谓所亲曰:"楚公好反而不图胜,如何吾属今为虏矣!"后玄感将西入,福嗣竟亡归东都。

隋左武卫大将军李子雄坐事被收,系送行在所,于路杀使者,亡投玄感,乃劝玄感速称尊号。玄感问于密,密曰:"昔陈胜自欲称王,张耳谏而被外;魏武将求九锡,荀彧止而见疏。今者密若正言,还恐追踪二子;阿谀顺意,又非密之本图。何者兵起已来,虽复频捷,至于郡县,未有从者。东都守御尚强,天下救兵益至。公当身先士众,早定关中,乃欲急自尊崇,何示人不广也!"玄感笑而止。及隋将宇文述、来护儿等率军且至,玄感谓曰:"计将安出"密曰:"元弘嗣统强兵于陇右,今可阳言其反,遣使迎公,因此入关,可得绐众。"因引军西入。至陕县,欲围弘农宫,密谏之曰:"公今诈众西入,事宜在速,况乃追兵将至,安可稽留!若前不得据关,退无所守,大众一散,何以自全"玄感不从,遂围之,三日不拔,方引而西。至于晙乡,追兵遂及,玄感败。密乃间行入关,为捕者所获。

时炀帝在高阳,密与其党俱送帝所,谓其徒曰:"吾等之命,同于朝露,若至高阳,必为俎醢。今在道中,犹可为计,安得行就鼎镬,不规逃避也!"众然之。其多有金者,密令出示使者曰:"吾等死日,幸用相瘗,其余即皆报德。"使者利其金,许之。及出关外,防禁渐弛,密请市酒食,每夜宴饮,喧哗竟夕,使者不以为意。行至邯郸,密等七人穿墙而遁。抵平原贼帅郝孝德,孝德不甚礼之。密又舍去,诣淮阳,隐姓名,自称刘智远,聚徒教授。经数月,郁郁不得志,为五言诗曰:"金风荡初节,玉露凋晚林。此夕穷途士,郁陶伤寸心。野平葭苇合,村荒藜藿深。眺听良多感,徙倚独沾襟。沾襟何所为怅然怀古意。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諡。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诗成而泣下数行。时人有怪之者,以告太守赵佗,下县捕之,密又亡去。会东郡贼帅翟让聚党万余人,密往归之。或有知密是玄感亡将,潜劝让害之,让囚密于营外。密因王伯当以策于让曰:"当今主昏于上,人怨于下,锐兵尽于辽东,和亲绝于突厥,方乃巡游扬、越,委弃京都,此亦刘、项奋起之会,以足下之雄才大略,士马精勇,席卷二京,诛暴灭虐,则隋氏之不足亡也。"让深加敬慕,遽释之。遣说诸小贼,所至皆降。密又说让曰:"今兵众既多,粮无所出,若旷日持久,则人马困弊,大敌一临,死亡无日矣!未若直取荥阳,休兵馆谷,待士勇马肥,然后与人争利。"让以为然。自是破金堤关,掠荥阳诸县城堡,多下之。荥阳太宗杨庆及通守张须陀以兵讨让,让曾为须陀所败,闻其来,大惧,将远避之。密曰:"须陀勇而无谋,兵又骤胜,既骄且狠,可一战而擒之。公但列阵以待,为公破之。"让不得已,勒兵将战,密分兵千余人于木林间设伏。让与战不利,稍却,密发伏自后掩之,须陀众溃,与让合击,大破之,遂斩须陀于阵。让于是令密别统所部。密军阵整肃,凡号令兵士,虽盛夏皆若背负霜雪。躬服俭素,所得金宝皆颁赐麾下,由是人为之用。寻复说让曰:"昏主蒙尘,播荡吴、越,羣兵竞起,海内饥荒。明公以英杰之才,而统骁雄之旅,宜当廓清天下,诛剪羣凶,岂可求食草间,常为小盗而已!今东都士庶,中外离心,留守诸官,政令不一。明公亲率大众,直掩兴洛仓,发粟以赈穷乏,远近孰不归附百万之众,一朝可集,先发制人,此机不可失也!"让曰:"仆起陇亩之间,望不至此,必如所图,请君先发,仆领诸军便为后殿。得仓之日,当别议之。"大业十三年春,密与让领精兵千人出阳城北,逾方山,自罗口袭兴洛仓,破之。开仓恣人所取,老弱襁负,道路不绝,众至数十万。隋越王侗遣虎贲郎将刘长恭率步骑二万五千讨密,密一战破之,长恭仅以身免。让于是推密为主,号为魏公。二月,于巩南设坛场,即位,称元年,其文书行下称行军元帅魏公府。以房彦藻为左长史,邴元真为右长史,杨得方为左司马,郑德韬为右司马。拜翟让为司徒,封东郡公。单雄信为左武候大将军,徐世勣为右武候大将军,祖君彦为记室,其余封拜各有差。于是城洛口周回四十里以居之。

长白山贼孟让率所部归密,巩县长柴孝和、侍御史郑颐以巩县降密。隋虎贲郎将裴仁基率其子行俨以武牢归密,拜为上柱国,封河东郡公。因遣仁基与孟让率兵三万余人袭回洛仓,破之,入东都,俘掠居人,烧天津,东都出兵乘之,仁基等大败,仅以身免。密复亲率兵三万逼东都,将军段达、虎贲郎将高毗、刘长林等出兵七万拒之,战于故都城,隋军败走。密复下回洛仓而据之,大修营堑,以逼东都,仍作书以移郡县曰:

自元气肇辟,厥初生人,树之帝王,以为司牧。是以羲、农、轩、顼之后,尧、舜、禹、汤之君,靡不祗畏上玄,爱育黔首,乾乾终日,翼翼小心,驭朽索而同危,履春冰而是惧。故一物失所,若纳隍而愧之;一夫有罪,遂下车而泣之。谦德轸于责躬,忧劳切于罪己。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蟠木距于流沙,瀚海穷于丹穴,莫不鼓腹击壤,凿井耕田,治致升平,驱之仁寿。是以爱之如父母,敬之若神明,用能享国多年,祚延长世。未有暴虐临人,克终天位者也。

隋氏往因周末,预奉缀衣,狐媚而图圣宝,胠箧以取神器。及缵承负扆,狼虎其心,始曀明两之晖,终干少阳之位。先皇大渐,侍疾禁中,遂为枭獍,便行鸩毒。祸深于莒仆,衅酷于商臣,天地难容,人神嗟愤!州吁安忍,阏伯日寻,剑阁所以怀凶,晋阳所以兴乱,甸人为罄,*刑斯逞。夫九族既睦,唐帝阐其钦明;百世本枝,文王表其光大。况复隳坏盘石,剿绝维城,唇亡齿寒,宁止虞、虢欲其长久,其可得乎!其罪一也。

禽兽之行,在于聚麀,人伦之体,别于内外。而兰陵公主逼幸告终,谁谓敤首之贤,翻见齐襄之耻。逮于先皇嫔御,并进银环;诸王子女,咸贮金屋。牝鸡鸣于诘旦,雄雉恣其羣飞,衵衣戏陈侯之朝,穹庐同冒顿之寝。爵赏之出,女谒遂成,公卿宣*,无复纲纪。其罪二也。

平章百姓,一日万机,未晓求衣,昃晷不食。大禹不贵于尺壁,光武不隔于支体,以是忧勤,深虑幽枉。而荒湎于酒,俾昼作夜,式号且呼,甘嗜声伎,常居窟室,每藉糟丘。朝谒罕见其身,羣臣希睹其面,断决自此不行,敷奏于是停拥。中山千日之饮,酩酊无名;襄阳三雅之杯,留连讵比又广召良家,充选宫掖,潜为九市,亲驾四驴,自比商人,见要逆旅。殷辛之谴为小,汉灵之罪更轻,内外惊心,遐迩失望。其罪三也。

上栋下宇,著在《易》爻;茅茨采椽,陈诸史籍。圣人本意,惟避风雨,讵待朱玉之华,宁须绨锦之丽!故璇室崇构,商辛以之灭亡;阿房崛起,二世是以倾覆。而不遵古典,不念前章,广立池台,多营宫观,金铺玉户,青琐丹墀,蔽亏日月,隔阂寒暑。穷生人之筋力,罄天下之资财,使鬼尚难为之,劳人固其不可。其罪四也。

公田所彻,不过十亩;人力所供,才止三日。是以轻徭薄赋,不夺农时,宁积于人,无藏于府。而科税繁猥,不知纪极;猛火屡烧,漏卮难满。头会箕敛,逆折十年之租;杼轴其空,日损千金之费。父母不保其赤子,夫妻相弃于匡牀。万户则城郭空虚,千里则烟火断灭。西蜀王孙之室,翻同原宪之贫;东海糜竺之家,俄成邓通之鬼。其罪五也。

古先哲王,卜征巡狩,唐、虞五载,周则一纪。本欲亲问疾苦,观省风谣,乃复广积薪刍,多备饔饩。年年历览,处处登临,从臣疲弊,供顿辛苦。飘风冻雨,聊窃比于先驱;车辙马迹,遂周行于天下。秦皇之心未已,周穆之意难穷。宴西母而歌云,浮东海而观日。家苦纳秸之勤,人阻来苏之望。且夫天下有道,守在海外,夷不乱华,在德非险。长城之役,战国所为,乃是狙诈之风,非关稽古之法。而追踪秦代,板筑更兴,袭其基墟,延袤万里,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其罪六也。

辽水之东,朝鲜之地,《禹贡》以为荒服,周王弃而不臣,示以羁縻,达其声教,苟欲爱人,非求拓土。又强弩末矢,理无穿于鲁缟;冲风余力,讵能动于鸿毛石田得而无堪,鸡肋啖而何用而恃众怙力,强兵黩武,惟在并吞,不思长策。夫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遂令亿兆夷人,只轮莫返。夫差丧国,实为黄池之盟;苻坚灭身,良由寿春之役。欲捕鸣蝉于前,不知挟弹在后。复矢相顾,髽而成行,义夫切齿,壮士扼腕。其罪七也。

直言启沃,王臣匪躬,惟木从绳,若金须砺。唐尧建鼓,思闻献替之言;夏禹悬鼗,时听箴规之美。而愎谏违卜,蠹贤嫉能,直士正人,皆由屠害。左仆射、齐国公高颖,上柱国、宋国公贺若弼,或文昌上相,或细柳功臣,暂吐良药之言,翻加属镂之赐。龙逢无罪,便遭夏癸之诛;王子何辜滥被商辛之戮。遂令君子结舌,贤人缄口。指白日而比盛,射苍天而敢欺,不悟国之将亡,不知死之将至。其罪八也。

庄王欲纳夏姬.申公巫臣曰.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今纳夏姬.贪其色也.贪色为*.*为大罚.周书曰.明德慎罚.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德.务崇之之谓也.慎罚.务去之之谓也.若兴诸侯.以取大罚.非慎之也.君其图之.王乃止.子反欲取之.巫臣曰.是不祥人也.是夭子蛮.杀御叔.弑灵侯.戮夏南.出孔仪.丧陈国.何不祥如是.人生实难.其有不获死乎.天下多美妇人.何必是.子反乃止.王以予连尹襄老.襄老死于邲.不获其尸.其子黑要烝焉.巫臣使道焉.曰.归.吾聘女.又使自郑召之.曰.尸可得也.必来逆之.姬以告王.王问诸屈巫.对曰.其信.知罃之父.成公之嬖也.而中行伯之季弟也.新佐中军.而善郑皇戌.甚爱此子.其必因郑而归王子.与襄老之尸.以求之.郑人惧于邲之役.而欲求媚于晋.其必许之.王遣夏姬归.将行.谓送者曰.不得尸.吾不反矣.巫臣聘诸郑.郑伯许之.及共王即位.将为阳桥之役.使屈巫聘于齐.且告师期.巫臣尽室以行.申叔跪从其父将适郢.遇之.曰.异哉.夫子有三军之惧.而又有桑中之喜.宜将窃妻以逃者也.及郑.使介反币.而以夏姬行.将奔齐.齐师新败.曰.吾不处不胜之国.遂奔晋.而因郤至.以臣于晋.晋人使为邢大夫.子反请以重币锢之.王曰.止.其自为谋也则过矣.其为吾先君谋也则忠.忠.社稷之固也.所盖多矣.且彼若能利国家.虽重币.晋将可乎.若无益于晋.晋将弃之.何劳锢焉.晋师归.范文子后入.武子曰.无为吾望尔也乎.对曰.师有功.国人喜以逆之.先入.必属耳目焉.是代帅受名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郤伯见公曰.子之力也夫.对曰.君之训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范叔见.劳之如郤伯.对曰.庚所命也.克之制也.燮何力之有焉.栾伯见.公亦如之.对曰.燮之诏也.士用命也.书何力之有焉.宣公使求好于楚.庄王卒.宣公薨.不克作好.公即位.受盟于晋.会晋伐齐.卫人不行使于楚.而亦受盟于晋.从于伐齐.故楚令尹子重为阳桥之役以救齐.将起师.子重曰.君弱.群臣不如先大夫.师众而后可.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夫文王犹用众.况吾侪乎.且先君庄王属之曰.无德以及远方.莫如惠恤其民而善用之.乃大户.已责.逮鳏.救乏.赦罪.悉师.王卒尽行.彭名御戎.蔡景公为左.许灵公为右.二君弱.皆强冠之.冬.楚师侵卫.遂侵我师于蜀.使臧孙往.辞曰.楚远而久.固将退矣.无功而受名.臣不敢.楚侵及阳桥.孟孙请往赂之.以执斲执针织纴.皆百人.公衡为质.以请盟.楚人许平.

哈麻,字士廉,康里人。父秃鲁,母为宁宗乳母,秃鲁以故封冀国公,加太尉,阶金紫光禄大夫。哈麻与其弟雪雪,早备宿卫,顺帝深眷宠之。而哈麻有口才,尤为帝所亵幸,累迁官为殿中侍御史。雪雪累官集贤学士。帝每即内殿,与哈麻以双陆为戏,一日,哈麻服新衣侍侧,帝方啜茶,即噀茶于其衣。哈麻视帝曰:“天子固当如是耶!”帝一笑而已。其被爱幸,无与为比。由是哈麻声势日盛,自藩王戚里,皆遗赂之。寻以谋害脱脱,出贬南安,召入为礼部尚书,俄迁同知枢密院事。至正初,脱脱为丞相,其弟也先帖木儿为御史大夫,哈麻日趋附其兄弟之门。会脱脱去相位,而别儿怯不花为丞相,与脱脱有旧怨,颇欲中伤之,哈麻每于帝前力营护之,以故得免。

初,别儿怯不花与太平、韩嘉纳、秃满迭儿等十人结为兄弟,情好甚密。及别儿怯不花既罢,九年,太平为左丞相,韩嘉纳为御史大夫,乃谋黜哈麻,讽监察御史斡勒海寿,列其罪恶劾奏之:其小罪,则受宣让王等驼马诸物;其大者,则设帐房于御幄之后,无君臣之分。又,恃以提调宁徽寺为名,出入脱忽思皇后宫闱无间,犯分之罪尤大。宁徽寺者,掌脱忽思皇后钱粮,而脱忽思皇后,帝庶母也。哈麻知御史有所言,先已于帝前析其非罪,事皆太平、韩嘉纳所摭拾。及韩嘉纳以御史所言奏,帝大怒,斥弗纳。明日,章再上,帝不得已,仅夺哈麻、雪雪官职,居之草地。而斡勒海寿为陕西廉访副使,于是太平罢为翰林学士承旨,韩嘉纳罢为宣政使,寻出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有顷,脱忽思皇后泣诉帝,谓御史所劾哈麻事为侵己,帝益怒,乃诏夺海寿官,屏归田里,禁锢之。已而脱脱复为丞相,也先帖木儿复为御史大夫,而谪太平居陕西,而加韩嘉纳以赃罪,杖流奴儿干以死。别儿怯不花既罢,犹出居般阳,而秃满迭儿自中书右丞出为四川右丞,亦诬以罪,追至中道杀之。已而哈麻复见召用,而脱脱兄弟尤德之。

十二年八月,哈麻拜中书添设右丞。明年正月,正除右丞。时脱脱方信任汝中柏,由郎中为参议中书,自平章政事以下,见其议事,皆唯唯而已。独哈麻性刚决,与之论,数不合,汝中柏因谮哈麻于脱脱。八月,出哈麻为宣政院使,又位居第三,哈麻由是深衔脱脱。

初,哈麻尝阴进西天僧以运气术媚帝,帝习为之,号演揲儿法。演揲儿,华言大喜乐也。哈麻之妹婿集贤学士秃鲁帖木儿,故有宠于帝,与老的沙、八郎、答剌马吉的、波迪哇儿祃等十人,俱号倚纳。秃鲁帖木儿性奸狡,帝爱之,言听计从,亦荐西蕃僧伽璘真于帝。其僧善秘密法,谓帝曰:“陛下虽尊居万乘,富有四海,不过保有见世而已。人生能几何,当受此秘密大喜乐禅定。”帝又习之,其法亦名双修法。曰演揲儿,曰秘密,皆房中术也。帝乃诏以西天僧为司徒,西蕃僧为大元国师。其徒皆取良家女,或四人、或三人奉之,谓之供养。于是帝日从事于其法,广取女妇,惟*戏是乐。又选采女为十六天魔舞。八郎者,帝诸弟,与其所谓倚纳者,皆在帝前相与亵狎,甚至男女裸处,号所处室曰皆即兀该,华言事事无碍也。君臣宣*,而群僧出入禁中,无所禁止,丑声秽行,著闻于外,虽市井之人,亦恶闻之。皇太子年日以长,尤深疾秃鲁帖木儿等所为,欲去之未能也。

十四年秋,脱脱领大军讨高邮,哈麻乘间遂复入中书为平章政事。脱脱之出师也,以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俾辅也先帖木儿。汝中柏累言哈麻必当屏斥,不然必为后患,而也先帖木儿不从。哈麻知之,恐终不自保,因诉于皇后奇氏曰:“皇太子既立,而册宝及郊庙之礼不行者,脱脱兄弟之意也。”皇后既颇信之,哈麻复与汪家奴之子桑哥实里、也先帖木儿之客明理明古谮诸皇太子。会也先帖木儿移疾家居,于是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即承望哈麻风指,奏劾也先帖木儿罪恶,章凡三上,而帝始允,诏收御史台印,令也先帖木儿出都门听旨。而遂以知枢密院事汪家奴为御史大夫。寻降诏数脱脱老师费财之罪,即军中夺其兵柄,安置淮安。既而脱脱、也先帖木儿皆就贬逐以死,并籍其家赀人口,而以所籍也先帖木儿者赐哈麻。十五年四月,雪雪由知枢密院事拜御史大夫。五月,哈麻遂拜中书左丞相,国家大柄,尽归其兄弟二人矣。

明年二月,哈麻既为相,自以前所进蕃僧为耻,告其父秃鲁曰:“我兄弟位居宰辅,宜导人主以正,今秃鲁帖木儿专媚上以*亵,天下士大夫必讥笑我,将何面目见人,我将除之。且上日趋于昏暗,何以治天下。今皇太子年长,聪明过人,不若立以为帝,而奉上为太上皇。”其妹闻之,归告其夫。秃鲁帖木儿恐皇太子为帝,则己必先见诛,即以闻于帝,然不敢斥言*亵事,第曰“哈麻谓陛下年老故耳”。帝大惊曰:“朕头未白,齿未落,遽谓我为老耶!”帝即与秃鲁帖木儿谋去哈麻、雪雪,计已定,秃鲁帖木儿走匿尼寺中。明日,帝遣使传旨哈麻与雪雪,毋早入朝,其家居听旨。御史大夫搠思监因劾奏哈麻与雪雪罪恶,帝曰:“哈麻、雪雪兄弟二人虽有罪,然侍朕日久,且与朕弟懿璘质班皇帝实同乳,可姑缓其罚,令其出征。”已而中书右丞相定住、平章政事桑哥失里复纠劾哈麻、雪雪之罪不已,乃命其兄弟出城受诏,遂诏哈麻于惠州安置,雪雪于肇州安置。比行,俱杖死。哈麻既死,仍籍其家财,也先帖木儿所封之库藏,其封识固未尝启也。哈麻兄弟宠幸方固,而一旦遽见废外,人皆谓帝怒其谮害脱脱兄弟之故,而不知其罪盖由于不轨。其兄弟之死,人无恤之者。

搠思监,怯烈氏,野先不花之孙,亦怜真之子也。早岁,性宽厚,简言语,皆以远大之器期之。泰定初,袭长宿卫,为必阇赤怯薛官。至顺二年,除内八府宰相。元统初,出为福建宣慰使都元帅。居三年,通达政治,威惠甚著。后至元三年,拜江浙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国用所倚,海运为重,是岁,搠思监被命督其役,措置有方,所漕米三百余万石,悉达京师,无耗折者。六年,擢湖北道肃政廉访使,未行,改江浙行省右丞。福建盐法久坏,诏搠思监往究其私鬻、盗鬻及出纳之弊,至则悉廉得其利病,为罢行之。

至正元年,改山东肃政廉访使,寻召拜中政使。明年正月,除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三月,复为中政使。八月,调太府卿。四年,拜中书参知政事,寻升右丞。六年,迁御史中丞,遂除翰林学士承旨,俄复为中丞。又由资政使迁宣徽使。九年,除大宗正府也可紥鲁火赤,宗王国人咸称其明果。寻复入中书为右丞。十年正月,升平章政事,阶光禄大夫。十一年十一月,拜御史大夫,进银青荣禄大夫。十二年四月,复为中书平章,从丞相脱脱平徐州有功。十三年,复拜御史大夫,寻又为中书平章。十四年九月,奉命率师讨贼淮南,身先士卒,面中流矢不为动。十五年,迁陕西行省平章,复召还,拜知枢密院事。俄复拜中书平章,兼大司农分司,提调大都留守司及屯田事。一日,入侍,帝见其面有箭瘢,深叹闵焉。进为首平章。十六年,复迁御史大夫。四月,遂拜中书左丞相,明年五月,进右丞相。十八年,加太保,诏封其曾祖孛鲁海为云王,祖也先不花为瀛王,父亦怜真为冀王。

是时天下多故,日已甚,外则军旅烦兴,疆宇日蹙;内则帑藏空虚,用度不给;而帝方溺于娱乐,不恤政务。于是搠思监居相位久,无所匡救,而又公受贿赂,贪声著闻,物议喧然。是年冬,监察御史燕赤不花劾奏搠思监任用私人朵列及妾弟崔完者帖木儿印造伪钞,事将败,令朵列自杀以灭口。搠思监乃请谢事,解机务,诏止收其印绶。而御史答里麻失里、王彝言不已,帝终不听也。会辽阳贼势张甚,明年,遂起为辽阳行省左丞相,未行。二十年三月,复拜中书右丞相,仍降诏谕天下。

时帝益厌政,而宦者资正院使朴不花乘间用事为奸利,搠思监因与结构相表里,四方警报及将臣功状,皆壅不上闻。孛罗帖木儿、扩廓帖木儿各拥强兵于外,以权势相轧,衅隙遂成。搠思监与朴不花党于扩廓帖木儿,而诬孛罗帖木儿以非罪。二十四年三月,帝因下诏削夺其官爵,且命扩廓帖木儿以兵讨之。而宗王不颜帖木儿、秃坚帖木儿等皆称兵与孛罗帖木儿合,表言其无罪。于是帝为降诏曰:“自至正十一年妖贼窃发,属尝选命将相,分任乃职,视同心膂,凡厥庶政,悉以委之。岂期搠思监、朴不花夤缘为奸,互相壅蔽,以致在外宣力之臣,因而解体;在内忠良之士,悉陷非辜。又复奋其私雠,诬构孛罗帖木儿、老的沙等同谋不轨。朕以信任之专,失于究察,遂调兵往讨。孛罗帖木儿已尝陈词,而乃寝匿不行。今宗王不颜帖木儿等,仰畏明威,远来控诉,以表其情,朕为恻然兴念,而搠思监、朴不花犹饰虚词,簧惑朕听。其以搠思监屏诸岭北,朴不花窜之甘肃,以快众愤。孛罗帖木儿等,悉与改正,复其官职。”然诏书虽下,而搠思监、朴不花仍留京师。四月,孛罗帖木儿乃遣秃坚铁木儿称兵犯阙,必得搠思监、朴不花乃已。帝不得已,缚二人畀之,遂皆为孛罗铁木儿所杀。已而监察御史复奏言:“搠思监矫杀丞相太平,盗用钞板,私家草诏,任情放选,鬻狱卖官,费耗库藏,居庙堂前后十数年,使天下八省之地,悉致沦陷。乃误国之奸臣,究其罪恶,大赦难原。曩者,奸臣阿合马之死,剖棺戮尸,搠思监之罪,视阿合马为有过。今其虽死,必剖棺戮尸为宜。”有旨从之。而台臣言犹不已,遂复没其家产,而窜其子宣徽使观音奴于远方。

怯烈氏四世为丞相者八人,世臣之家,鲜与比盛。而搠思监早有才望,及居相位,人皆仰其有为,遭时多事,顾乃守之以懦,济之以贪,遂使天下至于乱亡而不可为。论者谓元之亡,搠思监之罪居多云。

历史上好色的女人很多,要说最色,这很难比较,说有几个有名的。

赵姬,秦始皇的母亲,原本是吕不韦的妾,善歌舞,性*荡。后来成为秦庄襄王子楚的王后,子楚死后,她不甘寂寞,又与吕不韦有旧情,两人便秘密来往,吕不韦经常随意出入宫帏。但他也害怕嬴政知道此事,像赵姬这样不知检点迟早会出事,自己不能不收敛一些。于是吕不韦找到了一个名叫嫪毐的人,此人别的不会,只在房帏之事上能力异常,吕不韦把他献给太后。从此赵姬与嫪毐在后宫朝夕不分,甚至和他生下两个孩子。

北魏胡太后,北魏宣武帝的充华,孝明帝的生母。宣武帝死后,太子元诩继位,是为孝明帝,时年6岁。胡氏被尊皇太妃,进而被尊为皇太后,胡太后临朝听政,从此,胡太后无所顾忌,为所欲为起来。胡太后性聪悟,多才艺,思想开放,有时爱搞恶作剧,戏弄朝臣取乐。

胡太后在取乐之余也有烦恼,那就是盛年守寡,难耐帷幄寂寞,好在她有权势,寻找情侣极为容易。最早她和大将杨大眼之子杨白花私通,后来杨白花害怕由此祸及己身,投奔了南朝,使得胡太后思念不已。接着她又爱上皇叔、太尉元怿,逼其就范,情如夫妻,宫内外尽人皆知,作为太后和皇帝之母,公然与情人交欢,无所顾忌,实为伦理纲常和道德观念所不容。所以大臣元义和刘腾借故将太后和元怿分开,并秘密处死了元怿。然后挟持了小皇帝元诩,迫使胡太后归政,并将她幽禁于北宫,严加看守,恰似阶下囚。胡太后被禁,她的亲信、爪牙尽力予以挽救,均未成功,亲信僧敬、爪牙张车渠分别被流放和斩首,又有奚康生谋杀元义和刘腾,也告失败掉了脑袋。

几年后,刘腾逝世,元义放松了对胡太后的防范,胡太后骗得儿子元诩的同情,设计夺了元义的兵权,重新临朝听政,把元义赐死于家。胡太后重新掌权,倍感权力的重要,几年的幽禁生活,她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决意恣情享乐,弥补“损失”。她又宠上了三个情夫:郑俨污乱宫掖,势倾海内;李神轨、徐纥并见亲侍,一二年中,位总禁要。史学家称她是“手握王爵,轻重在心,宣*于朝,为四方之所秽”,致使“朝政疏缓、威恩不立”,“文武解体,所在乱逆,土崩鱼烂”。这充分表明当时的北魏从朝廷到地方,一片乌烟瘴气。这同胡太后行为不检,恣意*乐有很大关系

北魏胡太后为了思念昔日的情人杨华的一首诗词《杨白花歌》:阳春三月,杨柳齐作花。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荡落南家。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秋去春来双燕子,愿含杨花入巢里。

山阴公主,刘楚玉。山阴公主以她的*乱放荡闻名于世。史书上记载,山阴公主经常主动进宫,跟刘子业同吃同住,全然一副夫妻的模样,不顾姊弟名分,居然颠鸾倒凤,同餐同宿,同辇出游。刘子业对这个姐姐言听计从。山阴公主看着宫里成群的美女宫娥,不禁牢骚满腹。对刘子业发作起来:“我和皇上,虽然有男女之别,却都是先皇的骨血,说起来都是一样的。可是你却有三宫六院,佳丽上万人,而我却只能守着一个驸马过日子。世界上的事情,竟有不公平到了这种地步的!”——“ 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刘子业听了姐姐这番说话,立刻“知错就改”,拍胸保证要让山阴公主心满意足。刘子业虽然对政事毫不关心,但是对这件事却是雷厉风行——立马挑了三十名英俊少年,送到了公主府,让山阴公主一体纳为男宠,即“面首”。“面”,指的是面貌俊美,“首”则是指头发黑亮——发主肾气,头发生得好。总之,山阴公主对这份礼物是笑纳了。

武则天,亦作武瞾,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正统的女皇帝。 她的男宠很多,据说是“面首三千“,当时先后有薛怀义、沈南璆、张易之、张昌宗、柳良宾、侯祥、僧惠范等人因“阳道壮伟”而成为她的男侍。她还专门设置“控鹤监”,搜罗天下美男,对外号称专门研究儒佛道三教,实际上就是供其放纵情欲、*乱享乐的“后宫面首院”。 高宗死后,首先入侍武则天的是薛怀义,后因不“驯服”,而被她暗杀。后来,御医沈南璆走进了武则天的私生活,因其中年体衰而遭到厌弃。还有怀素和尚,是一个假和尚,把女皇伺候的很周到,还经常和太平公主鬼混,三人一起*乱.最受宠爱的当属张易之和张昌宗,张易之行五人称五郎,白皙貌美,兼善音律歌词。张昌宗,行六。美姿容,人称六郎美如莲花。张昌宗原为太平公主的男宠,男宠薛怀义失宠被杀后,太平公主将自己的男宠张昌宗送给母亲解闷。从此,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就成为武则天最心爱的侍寝男宠,每天都跟随在女皇的身边,深得宠爱。

太平公主,武则天的女儿在私生活上一点也不输她,太平公主,一生中横行霸道,养着成百上千个男宠,*乱无度。太平公主在第二次结婚后,公开地大肆地包养男宠。她的丈夫武攸暨性格厚道谦让,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胡作非为。既使她的丈夫嫉妒而坚忍,敢于公开干预,也只能两败俱伤,或者干脆被太平公主残忍地灭掉,因为太平公主嗜杀成性。武攸暨活着时,太平公主公开养情人;武攸暨死后,更加肆无忌惮。太平公主曾经包养张昌宗,这是个容貌俊俏又工于心计的美男子,颇受太平公主宠爱。但当武则天的男宠薛怀义失宠被杀时,太平公主便将自己玩了多时的张昌宗送给母亲解闷。此后太平公主把试验成功的男宠又多次向武则天奉献。与太平公主私通的朝臣有一个是胡僧惠范,傍上太平公主后,“奏为圣善寺主,加三品,封公”。这个惠范和尚不仅富贵一时,还倚仗太平公主干尽坏事。另一个是司礼丞高戬。还有一个是宰相崔湜。崔湜长得很帅,但品性恶劣。他把妻子和两个女儿都送去侍候太子,自己则私侍太平公主,靠色相做到宰相位置,其间还暗算了自己的恩人、宰相张说。崔湜原是上官婉儿的情人,太平公主硬性抢了过来,从而彼此成为情敌。上官婉儿也是一个著名的*女,和武三思、崔湜等多人私通,被抢走了一个崔湜却不肯罢休。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反目成仇,当了太平公主的政敌韦氏的帮凶。

鱼玄机,女,晚唐诗人。初名鱼幼微,字蕙兰。她从小就受到父亲的悉心栽培。而最了解并欣赏她的人,就是当时的大诗人温庭筠。 在鱼玄机的父亲去世后,她们母女搬到平康里--当时的妓院聚集地居住。鱼玄机有幸拜温庭筠为师。温庭筠和鱼玄机一直保持着介于师生与朋友之间的关系。 唐懿宗年间,温庭筠回到了长安。李亿倾慕鱼玄机的才华,而且他又与温庭筠有一面之识,于是找到温庭筠,请他帮忙引见。温庭筠有心成全他们。 在温庭筠的帮助下,李亿心满意足地把这个才女取进了家门,并把她安置在林亭别墅里。不料李亿的原配裴氏闻讯赶来,一进门,不由分说就把鱼玄机鞭打了一顿,没过两天,就逼李亿写下休书,把她轰了出去。李亿暗地里在曲江一带找到一处避静的道观——咸宜观,又捐出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油钱,把鱼玄机安顿在那里,“玄机”的法号就是观主给起的。两人日思夜想,无奈李亿受夫人制约,没法前来,过了几年,就抛下鱼玄机,和家小扬州任官去了。鱼玄机深受打击,此时观主已经逝世,观中只有鱼玄机一人,她的寂寞可想而知。鱼玄机一改以往的洁身自好,尽情放纵起来。她在观中收了几个徒弟,充当侍女。在观外贴出“鱼玄机诗文候教”,就象妓院的艳旗一般,顿时观中宾客盈门,香客文人与鱼玄机整日品茶谈诗,相貌英俊者则被她留宿观中。

当时她青睐一个落第书生叫左名扬,因为他的容貌仪表酷似李亿,左名扬时常留宿在她房中。当时有一位官人裴澄,对鱼玄机十分爱慕,但鱼玄机非常痛恨姓裴的人,因为她就是被李亿的夫人裴氏赶出来的,所以对裴澄敬而远之。

有一天观中来了三位贵公子,还携带乐师。鱼玄机对几位公子倒是司空见惯,但那位身材魁梧,举止清雅的乐师陈韪却大动她的芳心,她频频以眉目传情,陈韪哪有不明白的,第二天夜里就悄悄前来,二人如胶似漆。

鱼玄机观中的几个徒弟渐渐大了,每天耳濡目染继承了不少鱼玄机的妖媚本事。一个叫绿翘的就与陈韪有了瓜葛。一天,鱼玄机回来后,绿翘对她说:“陈韪来找您,见您不在,就走了。”鱼玄机心想陈韪每次都等她回来,今天为什么走了?再看绿翘面颊微红,头发蓬松,心下顿时明白了。于是她把绿翘叫进房内,令其脱下衣服仔细检查,发现胸前有指甲的抓痕。于是拿起藤条向她拍打,严厉责问。绿翘却反唇相讥,历数鱼玄机的风流韵事。鱼玄机一气之下抓住绿翘的脖子把她的头往墙上撞,等到她松开手时,发现绿翘已经气绝身亡。鱼玄机趁天黑把绿翘的尸体埋在院子里。

不料几月后,一位客人在院中发现许多苍蝇聚在泥土之上,觉得非常可疑,于是报官。官衙中派人来挖开浮土,见到了绿翘的尸体。鱼玄机被带至公堂,问案的竟是当年遭她拒绝的裴澄,可想而知,她二十六岁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贾南风,即惠贾皇后,貌丑而性妒,贾后更*虐非常,除了与太医令程据私通以外,更经常派人在路上寻找美少男,并加以虐杀。有一小吏因俊美而免于被杀,但因突然有华贵衣服而被以为偷窃,最终竟然供出了他曾于贾南风同睡欢乐数日,更获得这些物品。众人听小吏讲完,都明白了这女子就是皇后贾南风,便讪笑着离去了。这一时期,经常发生俊美男子失踪的事,原来都是被贾南风弄到宫中,供其*乐后,被秘密杀死埋掉了。惟有这个城南小吏,因为不但长得端丽,而且生性乖巧,能说会道,很得贾南风怜爱,这样他才捡了一条命,活着出来。

古代的一些奴隶主和君王、贵族,为了使自己的妻妾们对他保持贞节,不准她们和一般男子接触,但后宫又需要男子服役,所以就大量地使用阉人,即中国所称的太监。

据考证,中国的太监最早起源于夏朝,有明确的文献记载则是在西周时期,出自《周礼》:“宫者使守内,以其人道绝也”。

由于中国古代太监制度从西周至清朝,存在了长达两千多年,而且体系完备、规模庞大、影响力深远;

另外太监制度与封建君主专制是无法分离的两个共生体。

正是由于君主专制的存在,使得国家的稳定发展与君主个人及其家族的繁衍生息密切相关,只有君主及其家族的繁衍生息是稳定的,这个国家才能稳定。

而为了保证君主及其家族的繁衍生息的绝对稳定和纯洁性,最好的辅助措施就是太监和太监制度。因此,太监制度的残忍无情也恰好暴露了君主专制的弊端。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随着君主专制的灭亡,太监制度也终于烟消云散,这也彰显了人类社会的进步。

扩展资料

太监本为官名,唐高宗时,改殿中省为中御府,以宦官充任太监,少监,只有地位较高的内监就被称为“太监”。后宦官亦通称为太监。

巡、元官署以其为主官者不少,隋、唐有大监,“大”或作“太”,亦与宦者无关。明内廷有十二监,主官均称太监,由阉人担任,主官以下宦官,无太监之名。

清始以太监加诸所有宦官,宦官与太监遂为同义词。古代宫廷里受过宫刑的寺人便是宦官。

宦官称“太监”,是隋唐以后的事。唐高宗时,改殿中省为中御府,以宦官充任太监,少监。后宦官亦通称为太监。

到了明代,宦官权势日增,人们就把所有宦官都尊称“太监”,太监也就称为宦官代名词了。

在明朝,宫廷有外三监,分别是国子监,钦天监,上林苑监。国子监是国家最高学府,钦天监是管理气象天气的部门,上林苑监是管理畜牧种植的部门。

除外三监外,有内十二监,司礼监,内官监,司设监,御马监,尚膳监,御用监,直殿监,印绶监,尚衣监,都知监,神宫监,尚宝监,这内十二监都是有宦官管理。

所谓监就相当于宦官的部门和职责,十二监总领事叫做提督太监,十二监里掌管事物的宦官才叫太监,太监位居四品。

十二监中权力最大的是司礼监,像冯保,刘瑾,魏忠贤都是司礼监。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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