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性的扭曲,心灵的窒息
首先,《雷雨》剧中的繁漪作为名门之女,正值花样年华的繁漪,十八岁那年便被迫嫁给了比她大十几岁的周朴园,一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被周朴园续娶为妻。繁漪与周朴园的结合,实际上却是貌合神离,无论在年龄上还是在思想上,他们两者之间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在物质方面,繁漪可以得到一切用来满足女人虚荣心的东西,但在精神方面,繁漪却一生的空虚。自己非但不能得到真正的爱情,还要被封建专制主义铐上精神枷锁。俗话说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如果对繁漪所处的时代、自身教养、家庭属性等进行分析,我们就不难看出繁漪有着资产阶级女性和旧式女人两个方面的因素。对繁漪性格上的两重性,曹禺先生也曾经这样说:“繁漪是五四以后解放的资产阶级女性(《雷雨》序)。”在繁漪的舞台指示中他又说:“她是一个旧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哀静、她的明慧。”而在新版《雷雨》中他综合了以上两种说法:“她是一个受过一点新式教育的旧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明慧。”显然,在繁漪这个追求个性解放的资产阶级女人身上还带有非常浓厚的封建色彩。繁漪出生在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末年,同时她又经历了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三个时期都在她的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繁漪具有旧式女人的“文弱”、“明慧”,以及在仆人面前那种旧式大家主妇的风范,这主要通过繁漪对侍萍貌、四凤深重的阶级偏见(旧式女人的表现)。
例如:繁漪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四凤,却对周冲的选择大加阻挠,提醒周冲说:“她始终是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下等人”。并决然地说:“我的儿子要娶,也不能娶她”(《雷雨》序)。在周冲面前,繁漪对四凤的偏见显然不是出于对四凤的嫉妒,因为四凤与周冲的相爱对她有利,这恰恰反应了繁漪真实的封建贵族意识、等级观念、门第思想和家长意识。
其次,繁漪上过私塾,又“受过一点新式教育”,这不仅使她具有了较高的文化水平,丰富了她的感情,开阔了她的精神世界,更重要的是使她具有了较易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的条件,所以当资产阶级革命的浪潮掀起以后,受到资产阶级个性解放思想的影响,使她不能安于“三从四德”所规定的命运,她要挣脱封建礼教的束缚,改变身为“工具”的命运,力图作为一个“人”而“真真活着”。她不顾封建礼法高呼:“我的心,我这个人还是我的。”可繁漪这个“中国旧式女人”无法选择到更好的叛逆的方法和途径,“她毫不犹疑地踏着艰难的老道,她抓住周萍不放手,想重拾起一堆破碎的梦救出自己”,“她不悔改,她如一匹执拗的马”,进行困兽欲斗的反抗,她不甘心,她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发起进攻,进行报复。《文学名著导读之〈雷雨〉》,臧恩钰,辽宁大学出版社。
这一声声高呼完全是一个资产阶级女性追求人格独立、个性解放的重要表现。繁漪生活了十八年的周家,其阶级属性对她的性格也有很大影响。周家是一个典型的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有明显的封闭性和凝固性。周朴园作为封建式的家长,他的生活、思想、道德观念和家庭观念,无不带有浓厚的封建色彩,他在家中是“天然尊长”,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他扼制一切有生气的东西。在这个家里,受害最深的要数繁漪。周家对繁漪来说,无异于一个不透气的“铁屋子”。这对她的个性解放是一个极大的限制。同时也使她的反抗形式明显地有别于西方资产阶级女性。西方资产阶级女性虽然也没有政治地位,但是在个人生活上却有一定的自 由,而繁漪却没有任何社交的自由,她完全是周朴园生活中的一个附属品。虽然在物质上她应有尽有,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资产阶级太太的生活,但在精神上却一贫如洗。周朴园的凶横以及繁漪自身的地位,都使她再也难跨出周家大门一步。这使得她只能把自己的追求局限在家庭以内,不得不把眼光投向她不该爱的周萍,最终导致了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悲剧的结局。
再次,周家作为一个束缚人、压迫人的笼子,是繁漪反抗的对象,但长期的大家庭生活在她身上留下了极为深刻的烙印,使她的反抗带有被扭曲的痕迹。繁漪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但她却不是一个有开创性的能力和思想的人繁漪的反抗性,主要表现在对周朴园的反叛上。在《雷雨》整部戏剧中,繁漪和周朴园的正面冲突就有四处:(田本相《曹禺剧作论》)
第一次冲突是周朴园逼繁漪喝药。这次繁漪的反抗性是表现出来了,但这属于消极抵御。这可以从她的语言中看出来。如:“我不愿意喝这苦东西”,“我不想喝”,“留着我晚上喝不成么?”她最后还是屈从了,带着极大的愤怒把药喝了。虽然这主要不是为了周朴园。
第二次冲突是周朴园催促繁漪去看病。这次繁漪却是以挑战者的姿态出现的。周朴园曾经两次派仆人催繁漪去看病,繁漪都没有去,周朴园只能自己亲自去催,企图以家长的威严逼她看病,但他没有想到,繁漪并没有被他吓住,她仍没有去看病,而是径自回楼上去了。这次冲突中繁漪的态度有所改变,但优势仍在周朴园一方。因为最后他还是让周萍陪着柯大夫上楼替她看了病。
第三次冲突是繁漪雨夜从鲁家归来遇到周朴园。这次繁漪的反抗性更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对周朴园的每一落千丈次问话的回答,都使周朴园感到惊愕骇异最后又只能摆出家长的架势命令繁漪到楼上去,但他得到的回答却是:“(轻蔑)我不愿意,告诉你,我不愿意。”这可以看出优势转到了繁漪一方。
第四次冲突是在剧尾。这次繁漪更以一个审判者的姿态,将周朴园叫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撕毁了他庄严的外衣,揭露了他虚伪的道德面具,让周公馆见不得人的黑暗暴露无遗。而周朴园此时完全处于消极的被动地位。每次冲突之后,都使她们的关系发生变化。繁漪对周朴园的反抗,也由消极到积极,最后发展到越来越不可遏制,而且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激烈,最后终于完全撕碎了周朴园的“尊严”,彻底破坏了周家的“秩序”,显示出刀子“雷雨”般的性格。
二、没有爱情的婚姻悲剧
繁漪的悲剧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悲剧,是封建婚姻制度自身的矛盾,也是社会的悲剧。首先,从繁漪和周朴园的婚姻方面来说,由于繁漪和周朴园两人的矛盾还没有激化到非此及彼的程度,还没有上升为冲突,因此解决这一矛盾的方式只能够是与周萍的通奸,但这并不是解除婚姻关系本身。从另一方面来说,繁漪虽然对周朴园充满了怨恨,但繁漪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冲击周公馆这座“死牢”,到更广阔的自由世界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她根本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更不愿意舍弃养尊处优的太太生活。我们可以设想,如果繁漪与周萍的私通并未终止,那么繁漪与周朴园之间的家庭矛盾就不会那么激烈了。事实上,繁漪与周朴园之间的矛盾的表面化、尖锐化,是发生在私通关系被周萍主动终止之后。她对周朴园表面的对抗完全是由失望和绝望产生的报复心理的表现。
繁漪作为不幸婚姻的牺牲品是令人同情的,但繁漪仍旧以门当户对的封建标准设计周冲的幸福,所以繁漪“表现了一种为爱情与自由而献身的精神”,显然是溢美在繁漪身上,并未表现出“反封建与个性解放的主题”,她也不是什么反封建与追求个性解放女性,传统文化的积淀对她的思想和行为依然有着很深刻的影响,使她的意识深层还潜伏着某些软弱的、妥协的因素,仍然备受封建伦理道德观念的束缚。她的许多话都是忍受着屈辱,违背着自己的天性说出来的:
“萍,好了。这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我从来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不,不,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不顾一切地)日后,甚至于你要把四凤接来——一块住,我都可以,只要,只要(热烈地)只要你不离开我”(《中外名著解读丛书之〈雷雨〉》,王兆胜,京华出版社)。
这都表明了一个绝望的女人的最后的、无力的挣扎,也显示出繁漪性格中旧式女人的怯弱,色厉内荏的一面。
繁漪嫁给周朴园可以说就是一个错误,是一个悲剧,而极力阻止周冲喜欢四凤,更是封建门当户对观念的影响。不管是《雷雨》的悲剧,还是繁漪的悲剧,归根结底都是封建社会等级观念的悲剧。作为周萍后母的繁漪,竟然不顾周朴园的*威,敢于与周萍谈恋爱,心甘情愿地做起了周萍地情人,以此来寻求自己的自由和爱情。这种近乎于**地关系,为什么中国两千多年的清规戒律也无法束缚她的伦理道德,而犯下社会所不能容忍的罪孽?这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原始野性,也就是她的无意识。繁漪也明白与周萍的关系是不正当不道德的,反复强调“屋子里闹鬼”,但她敢又冒天下之大不韪,努力维系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是因为她的无意识已覆盖了她的意识,表现出她的真正渴求。在繁漪看来这并不是可耻的,反而是正义的是自己追求爱情自由的最好宣言,是自己葆有生命力的最好办法。繁漪之所以像所有大宅院中的姨太太一样,阴差阳错爱上丈夫前妻生的大少爷,可以说是出于环境所迫。在她平时接触的人中,没有人可爱,因此她不顾一切地狠狠的“抓住”了他。所以,当周萍痛苦甚至厌恶这种关系时,她却发出了这样的呐喊: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这样看,我的良心不是这样做的。”当她知道周萍另有所爱,绝不把她放在心上时,她宣布道:“好,你去吧!小心,现在(望望窗外,自语)风暴就要来了!”(《雷雨》序)她是说天空中的暴风雨,可让读者感觉到的却是她心里的暴风雨。作者也说:“她是见着周萍又活了的女人,(不顾一切地)她也是要一个男人真爱她,要真正活着地女人!”(曹禺语)因此,戏剧在这种是非(是主人非主人,是情人非情人,是母亲非母亲)处境中,成功的塑造了她“雷雨”式的性格。
这种成功,不仅仅在于她思想如何崇高和性格如何可爱,更在于她用辛辣尖锐而不得已的反抗,折射地反映出封建势力压力的强大;反映出那个可怕的环境是怎样把一个怀着自由要求的女性逼到绝路上来的。她被逼上绝路是对置身其中的社会环境的血泪控诉,从而体现了作者“毁灭中国的家庭和社会”的批判价值。虽然繁漪对周朴园的反抗,带有个性解放思想跟封建专制斗争的性质,具有较积极的社会意义,可是繁漪性格中的封建性,使她的反抗又得不带有旧式女人的痕迹,具有软弱无力的特点。(田本相《曹禺剧作论》
三、矛盾的处境,缺失的灵魂
繁漪追求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在当时虽有其积极的社会意义,但同时对她也不能给予过高的评价。我认为主要有以上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作为真正觉醒的新女性应该是自尊、自爱和自律的,而繁漪远远没有达到这一程度。她的至高理想是追求自由的爱情,即使是追求也常常表现出自卑、自弃和自虐的特点。繁漪因为她常苦苦哀求周萍,甚至舍而求其次,提出即使将来把四凤接过来同住也行的要求。在得不到周萍的爱情时,竟然采取了玉石俱焚的做法。没有新女性应具备的远大理想和抱负,更没有为百姓谋幸福的思想境界。在对待周萍的态度上,繁漪在剧中的贯串动作,她的种种作为和直接目的,虽然在于想留住周萍,但其结果却往往是对周朴园的一种揭露。而且,她的揭露是那样的辛辣锋利,那样的痛快彻底。请看下面这一段对话:
繁漪:你最对不起的是我,是你曾经引诱过的后母。
周萍:(有些怕她)你疯了。
周萍:大家庭里不可能个个都是好人。不过我们这一房……
繁漪:都一样,你父亲是第一个伪君子。
繁漪:你欠了我一笔债,你对我负着责任,你不能看见了新的世界,就一个人跑。
周萍:我认为你用的这些字眼,简直可怕。这不是在父亲这样——这样体面的家庭里说的。
繁漪:(气急)父亲,父亲,你撇开你的父亲吧!体面,你也说体面?(冷笑)我在这样的体面家庭已经十八年啦!你也说体面?周家的罪恶,我听过,我见过,我做过。我始终不是你们周家的人。我做的事,我自己负责,不象你们的祖父,叔祖,同你们的好父亲,偷偷做出许多可怕的事情,外面还是道德面孔,慈善家,社会上的好人物。
其次,真正的新女性应该是理性的,也是无私的,而蘩漪常常是非理性的,也是自私的。她的言行常以非理性的方式表现出来。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竟冒着雨盯周萍的梢,甚至利用儿子的童真无邪当枪炮使,连周萍都痛骂她“丧失了一个母亲最基本的天性”。对繁漪这个形象要辨证地来看:一方面,她身上具有反封建专制的个性解放色彩,她很大胆,勇敢的追求自由、爱情。她是周公馆这个死寂的封建专制家庭的一场突发的“雷雨”,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她照亮了所有的黑暗与罪恶,发出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叫。另一方面,要与追求真正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的新女性区分开来,看到她身上的封建落后女性的局限性,这使她无法摆脱家庭、社会的束缚,无法获得最起码的个性解放,最后终被黑暗吞噬。她是旧制度、旧家庭里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的受害者,是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黑暗社会造成的悲剧人物,具有较深刻的典型意义。她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她的不幸暴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她的叛逆和挣扎是对封建专制统治的有力冲击。通过追求个性自由而产生的爱情,不是美丽的。所以,她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她的悲剧也就成了社会的必然。《雷雨》成功塑造了这个丰富、复杂而微妙的人物形象,刻画了她复杂而隐秘的灵魂。她在中国现代文学画廊里是最为突出最为显赫的形象之一。
总之,对繁漪这个形象要辨证地来看:一方面,她身上具有反封建专制的个性解放色彩,她很大胆,勇敢的追求自由、爱情。她是周公馆这个死寂的封建专制家庭的一场突发的“雷雨”,一道划穿夜空的闪电,她照亮了所有的黑暗与罪恶,发出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叫。另一方面,要与追求真正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的新女性区分开来,看到她身上的封建落后女性的局限性,这使她无法摆脱家庭、社会的束缚,无法获得最起码的个性解放,最后终被黑暗吞噬。她是旧制度、旧家庭里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的受害者,是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黑暗社会造成的悲剧人物,具有较深刻的典型意义。她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她的不幸暴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她的叛逆和挣扎是对封建专制统治的有力冲击。通过追求个性自由而产生的爱情,不是美丽的。所以,她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她的悲剧也就成了社会的必然。《雷雨》成功塑造了这个丰富、复杂而微妙的人物形象,刻画了她复杂而隐秘的灵魂。她在中国现代文学画廊里是最为突出最为显赫的形象之一。
首先,蘩漪具有鲜明的“雷雨”的性格,极端、彻底、敢爱敢恨,具有那种可以摧毁一切的原始的“蛮力”。这与作家刻意设置的背景环境始终相通的。从出场时“喘不过起来”的郁热和压抑,到最后不顾一切的“报复”:一种“雷雨”式的宣泄,她的态度始终与作品的气氛一致。
其次,蘩漪作为一个连接两代人的工具,处于矛盾冲突的中心,牵引戏剧线索,既起到了某种联系作用,又表现了其他人的性格特征。蘩漪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是她引出了侍萍,又是因为她使周萍、四凤走上绝路。
第三,蘩漪的设置,体现了作者在冥冥之中对某种未知力量的恐惧。她的力量,正是作者所要表现的,追求的。蘩漪的性格是两个方向的极端:极端的压抑与极端的报复相结合。这种逼到绝路的忍无可忍,正是我们民族的柔弱性格中潜在蛮力的代表。蘩漪,为被轻视、被抛入无爱的世界而复仇;她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复仇的炸雷炸裂了她的理智,复仇的雷雨荡涤净一切的仇怨。同时,她又没有力量改变一切,最后还是在“宇宙这口绝望的井”中挣扎,在命运的悲剧中不能拯救自己。
没有描述是什么药,周朴园称为苦东西。吃药只是一个表象而已,体现出周朴园封建大家长在家庭中的权威。
通过吃药也反映出周朴园与蘩漪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情,是一种很残忍的行为。通过几次吃药细节的描写,也反映出蘩漪想要挣脱,想要反抗,却总是被挣脱不出的痛苦。
扩展资料:
《雷雨》人物形象分析:
1、周朴园
周公馆的主人,出身于封建家庭,曾到德国留学,是一个当时所谓的“有教养”的人。三十年前,他还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时候。他和家里的侍女侍萍生了两个儿子,后来他抛弃了侍萍,变得越来越狡猾和世俗。
2、繁漪
周朴园的妻子,一个漂亮但性情古怪的**。蘩漪成了专横自私的伪君子的玩物和花瓶。她得不到爱情,更没有幸福,甚至还丧失了做人的尊严。她不堪父子两代人的欺侮与凌辱,她要报复。当她落到“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地步时,她爆发出来的是一种“雷雨”般的性格。
她终于敢直接反抗周朴园,敢去揭露周萍的欺骗和不负责任的行为,“做一次困兽的搏斗”。蘩漪乖戾阴鸷极端的性格形成,反映了封建势力的罪恶,揭露了专制统治的封建家庭对人性的摧残、扭曲。
蘩漪是《雷雨》最有特色、个性最鲜明的人物。她是五四运动以来追求妇女解放,争取独立、自由的新女性代表。
她敢爱敢恨,对周家人人都怕的周朴园,也不放在眼里。当然,她对旧制度的反抗是由一种畸形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她在重压下,常常无助、自卑、甚至自虐。这是蘩漪无法摆脱的弱点。正象作者所说,她陷入了“一口残酷的井”,作者用力刻画了这个人物的内心世界。
她对周家庸俗单调的生活感到难以忍受,对阴沉的气氛感到烦闷,对精神束缚感到痛苦,她要求挣脱这一切。在一定意义上她也是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者。
而剧本又使她在难以抗拒的环境中走向变态的发展:爱变成恨,倔强变成疯狂。悲剧的意义于是就更加深刻和突出。蘩漪这一悲剧形象,是曹禺对现代戏剧的一大贡献,深刻地传达出反封建与个性解放的五四主题。
剧中蘩漪在双重的悲剧冲突中走完她心灵的全部历程。在这个悲剧女性身上,闪烁出曹禺卓越的艺术才华。
蘩漪角色设定:
蘩漪曹禺《雷雨》中的人物。爱作品,一定要爱人物。作者对蘩漪就带着深厚的感情。“蘩漪留,周萍走”是全剧的主线,两人的关系是新旧过度时期带有畸形色彩的。一个(蘩漪)追求着自己达不到的目的在苦斗中毁灭。一个(周萍)根本没有目的,却一次次掉入罪恶的深渊,最终灭亡。
蘩漪拥有行为上许多极端矛盾,最具有“雷雨”性格。曹禺先生自述对蘩漪是怀着尊敬的心情来哀悼这个不幸的女人。因为她有一颗美丽而强悍的心。困兽犹斗的女人要比阉割以后的鸡一样半死不活的男人好得多。因为她有生命力。
提起蘩漪,总想起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女人,脸色苍白,身材修长,穿一袭黑衣在已成为教堂医院的周家旧宅楼上狂笑,怪叫……她的一生,再也没能离开这个窒息她的地狱。她被命运终生困在这里了。
蘩漪一出场便是一个“有病”的女人。十几年的周公馆生活,让她磨成了石头样的死人。她应该是周朴园的第三个女人,因为当时侍萍三十年前被迫离开是因为一个有钱有门第的**(这个女人的命运或许更为悲惨,她没有在周家留下一点的痕迹。我们甚至不知道她是离开了还是死了,又是因为什么而死?而结合蘩漪的遭遇,我想这位太太的命运也好不了哪里去),而蘩漪是十几年前嫁过来的(蘩漪三十五岁,其所生的儿子周冲17岁)。
蘩漪和周朴园结合的原因,文中没有具体说明,除了第二幕蘩漪在与周萍的对话中说“他用同样手段把我骗到你们家来,我生了冲儿,我逃不开。”一个“骗”,一个“逃”,便让我们对周朴园和蘩漪的感情有了基本的定调。况且周朴园本身便比蘩漪年长20岁,这也决定了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避免的代沟和看问题想问题的分歧。周朴园掌控着蘩漪,掌控着整个周家,让一切都服务于他所认为的“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
周朴园一生中唯一的爱情和思念都给了侍萍。而蘩漪就是活在侍萍的阴影下,却对周朴园的命令和安排不敢违背。
作为一个受过教育、接受过新思想的年轻女性来说,蘩漪的内心是极度痛苦的。她就是这样一天天在周公馆熬油似地度过。一切都因为周萍的出现发生了改变。这个仅比自己小几岁的继子从家乡出来,走进了蘩漪的生活。正如蘩漪所说:“我已预备好棺材,安安静静地等死,一个人偏把我救活了……”
2007年新版话剧《雷雨》的导演王延松所说:“真正的**是动物性的,不带有情感,完全是原始的,本能的。而周萍和蘩漪不是。两人是彼此相爱的。”
两个年龄相近,同样受过教育陶冶的年轻人,在同样压抑的环境里惺惺相惜。蘩漪在周萍眼里是“最聪明,最能了解人的女人”。蘩漪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周萍,用她自己的话说:“只有他才要了我整个的人。”周萍也曾因为年轻和一时的热情对蘩漪发誓:“就是犯了灭伦的罪也干。”于是就有了周公馆的“闹鬼”事件,有了后来蘩漪当作慰藉,周萍视之为耻辱的过去。
而周萍,一个在蘩漪看来“没有用的东西,胆小怕事”,最终屈服于父亲的权威和伦理的约束。我一直觉得不能用单纯的负心汉来形容周萍之于蘩漪。这样的事情放在今天亦是惊世骇俗,何况上世纪三十年代半殖民半封建的中国上层社会家庭?周萍身上有他懦弱的一面,说他不负责任也好,不够决绝也罢,或者是不够男人。都无法否认他自己也是周朴园父权专制和社会秩序的受害者。
周萍,从小失去了母亲,又被父亲长期寄养在乡下,等于是在没有双亲陪伴的孤独中成长的。他有贵族公子纨绔的一面,又有长期在乡下淳朴粗野的一面。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谈,与继母曾经的“不伦”是他心里难以忘怀的耻辱。他自觉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冲弟弟。如果他真的放荡不羁,他完全就可以对此释然。而正是他的良知和内心的善良导致了他的迷失和蘩漪的不断纠缠,从而走向更大的不幸。
他对四凤与其说是爱,不如把她看做是自己的救赎。年轻淳朴的四凤使他暂时逃离了过去**的泥潭,他在与四凤的关系中重建自己的秩序。如果真是这样,该多好。
而蘩漪的伤口却是无法弥补的,她无法忍受一个把自己救活了的人又不理自己,撇得她枯死,慢慢地渴死。她直言:“是你,是你把我引到一条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路上去。是你引诱我的!”
引诱了夏娃的撒旦永远难逃其咎。“引诱”或许是周萍最不愿意听到和面对的字眼。而她就是这样揭开着伤疤,血淋淋的伤疤。而周萍却不愿意再继续陪着她,在这样的家庭,每天想着过去的罪恶,活活地闷死。周萍并非对蘩漪毫无愧疚,但是他更厌恶地是这种不自然的关系。
“一个女子,不能受两代的欺侮。”在与周萍沟通无效、目睹着四凤“横刀夺爱”和周萍要撇下自己离开的情形下,蘩漪渐渐地疯狂起来,也把自己一点点地逼到极致。辞退四凤打响了蘩漪反抗的第一枪,她只有一个信念:让周萍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当得知周萍要去见四凤,并暴烈说:“你不配说她下等,你不配,她不像你”时,绝望的蘩漪说道:“你不要把一个失望的女人逼得太狠了,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此时窗外已是风雷声大作,蘩漪迎着外面的闪电,慢慢走向楼上去。
跟踪周萍到鲁家,并锁上窗户让周萍暴露在鲁家人面前,蘩漪一步步地走向疯狂。当她求着周萍带她离开周公馆时,她几乎是恳求的。“甚至于你要把四凤接来,一块儿住,我都可以,只要,只要(热烈地)只要你不离开我。”此时的蘩漪在周萍面前放低了自己所有的身段,甚至她宁愿与四凤共享周萍。此时的她像是空中炸裂的烟花,燃烧自己所有的力气,勇气,只为留住那个她视为“救命稻草”的人。她的疯狂引来了周萍的惊惧和厌恶:“我恨我为什么要活着。”“你给我滚开!”
而当得知了蘩漪跟踪自己和关窗户的行径时,周萍恨极,恶毒地说:“你是我想不到的一个怪物!”此时蘩漪的无表情不知是对周萍的挑衅还是一种内心的绝望:“你要怎么样?”周萍也只是狠恶地说道:“我要你死!再见吧!”
蘩漪和周萍一定是上辈子互相亏欠,才能在这辈子爱之深恨之切。他们太了解对方了,所以在彼此伤害时都能击中要害。
蘩漪喊周朴园下来,是为自己爱情保卫战做最后的一搏。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的一喊却如花园里那根电线,将一切趋于毁灭。她也在这场爱情的捍卫中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失去了自己的周萍。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样对蘩漪和周萍会不会是一种解脱呢?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时人的相见是为了相守,而有时人的相见却注定剪不断理还乱。不禁想起两句很能表达此意味的话,一是《红楼梦》中: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另一句是《红颜劫》中的歌词: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很喜欢2007年新版话剧《雷雨》尾声中导演给蘩漪加的一句台词:“萍,他开枪打死了自己,他没开枪打死我---”
较之最后成了疯子,也许死亡才是蘩漪最后的解脱吧。她在昔日家里的楼上狂笑,怪叫,打碎玻璃。楼下传来痴呆的鲁侍萍喃喃自语:“人心靠不住,人性太软弱,太容易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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