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龚铭
在香港,明天从坑口搬到日出康城要40天。无论是每天凌晨一点赶地铁,下班后在楼下超市购物,还是周末在商场餐厅随便吃顿饭,都不再陌生。我觉得我终于融入了新的家庭环境。
在适应外界环境的同时,我们也逐渐适应了自己的客厅。
康城的新房很小,面积29平米。和国内很多“大同房”开放式公寓相比,要小很多。如果你想在这个空间里过上舒适听话的生活,你真的需要习惯。这个房间只有我们过去住的地方的一半大。毫不夸张的说,以前在里屋叫外屋的人,经常需要喊。沿着走廊,你甚至可以勉强打出一套不那么舒展的24式太极拳。现在橱柜挨着餐桌,沙发挨着电视。坐在床上,你可以轻松够到衣柜的最深处。打开和关闭电视。不用遥控器,在沙发上伸脚趾就能够到。邻居经常在门外脱鞋,不用猜,更别说玄关了,门边也没地方装鞋柜。正因为如此,站在楼道里等电梯的时候,经常会有“(臭)气冒出来”。
我记得一个加拿大哥们曾经给我们讲过“气”。这哥们儿年纪不大,但头上没剩几根头发。他有一个理论,认为“气场”是由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决定的。他认为,在香港,人口高度集中,使得整体人气极其旺。但是,在这个局促的城市里,人与人之间靠得太近,导致有些人不那么大气。另一方面,在他的家乡,因为人口密度太低,虽然人们的个体气场大,豁达开朗,但国家整体知名度太低,缺乏活力。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谬论印象深刻。
香港人很聪明,从来不会轻易用“迷你”这个词。放在沙田第一城200尺空房,可以得到两室一厅。近年来,香港市场上100多尺的小房子越来越多,被称为“纳米屋”。这样的尺寸,不可能隔几个房间,只能做成开放式。有朋友肯定会问,为什么香港的房子越来越小了?答案很简单。在高房价时代,只有面积小了,总价才能相对低,人们才能买得起。房间面积更小,同一栋楼可以容纳更多的单元。以前一栋楼最多10户两梯。后来三梯12户,四梯20户。现在据说有24户六梯。
如果你住在小地方,你的气场很容易紊乱。住的近,难免会互相影响。上周二,第二次打疫苗的晚上,我因为胳膊疼失眠了,躺在床上数羊。隐约听到有节奏的家具移动声,但分不清是来自楼上还是楼下。我使劲数羊,声音渐渐把它们摇走了。呼吸,再数数,但刚开始,家具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继续数着,突然传来一声节奏完全不同的暴响,把我刚刚圈起来的羊又弄乱了。后来,第三次和第四次震颤接踵而至,像绵羊一样,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我...
昨天从地铁站回家的路上,我密切关注着它。八分钟内我见了73个孩子。想想戛纳这些新建的建筑,可能有很多小生命正奔向世界。我暗自高兴。房子虽然不大,但我并不担心。
摄影/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