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联酋提出免税,给予专业人士十年黄金签证;
加拿大将大学毕业生“枫叶卡”的获取时间从1.5年缩减至10个月; 德国2020年开始实施的新《专业人才移民法》甚至降低了人才的门槛。经过正规的职业技术培训就可以来德国了...形势非常严峻。中国要想在未来30年的科技发展中占据主动,就必须打赢这场人才争夺战。
汇聚人才的能力,或者说一个经济体对全球人才的吸引力,跟很多因素有关。经合组织对各国“人才吸引力”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指标上:职业机会、收入和税收、未来前景、家庭环境、技能水平、社会包容度、生活质量。
来源:经合组织。 其中,收入和税收的水平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中国提高人才吸引力必须面对的一道坎。 随着中国高工资群体的不断壮大,问题变得更加突出: 根据2018年修订的最新个人所得税表,年收入超过96万人民币的部分,征收最高45%的个人所得税。 相比之下,美国个人所得税最高税率为37%,其征收依据高达52万美元(约合328万人民币);扣除所有费用后,实际税率通常为25%。国际比较表明,我国个税最高边际税率高于许多发达国家,如芬兰、新加坡、瑞典的最高边际税率分别为31.25%、22%、20%。
虽然中国对世界各国的科学家和优秀留学生有很大的发展机会,企业也能开出高薪,但仍有可能让他们被更高的税收“望而却步”。 正因为如此,降低高技能高收入人群边际税率的观点和声音逐渐成为主流: 财政部原部长楼继伟曾建议,个税最高边际税率可从45%降至33%;原重庆市市长黄建议将最高边际税率降至25%。 全国人大代表、法学博士朱列玉支持将最高税率降至25%以下。他认为,企业所得税从50%左右降到了25%,但最高边际税率仍为45%,总体偏高。“我看到一些海外高科技人才回国发展。回国前税率没那么高。回国后税负增加。” 全国政协参政议政人才库特聘专家、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原所长康佳认为,降低最高边际税率,扩大综合所得范围,应该是改革的重点方向。 事实上,深圳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已经打响了为全球人才减税减负的第一枪。 在2019年“深圳未来论坛科技峰会”上,时任深圳市副市长王立新宣布,在海外人才引进政策方面,来粤港澳大湾区工作的紧缺人才将享受15%的个人所得税减免。 目前,深圳通过一系列减税减负措施,基本实现了高端人才25%的税率上限。 深圳前海这个“特区中的特区”也实行了“前海海外人才15%税收”的优惠政策。在区内工作的海外高端和稀缺人才缴纳的工资所得税超过应纳税所得额15%的部分,由深圳市政府以财政补贴的形式予以返还。 相应的,珠海横琴也出台了类似的政策:为吸引港澳高端人才来横琴发展,实行“港税港人,澳税澳人”的政策。至于与内地税率的税差,当地会给予补贴。降低高端人才的个税至少有两个好处:
一方面可以在聚集人才、激励创新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避免贫富进一步分化,保持财政平衡。 在许多国家,减税是一个众说纷纭的问题,总是引起一些人的强烈赞同和另一些人的强烈反对。“为富人减税”尤其具有争议性,人们担心它会显著加剧贫富分化。 但我们要区分贫富差距的主要来源:收入不平等和财富不平等都可能扩大贫富差距,但其力量相差甚远。 法国经济学家皮凯蒂在《21世纪的资本》中指出,从长期来看,资本回报率(尤其是顶层资本回报率)明显超过经济增长率,两者之差导致初始资本的持续差距,并可能导致资本的高度集中。 换句话说,贫富分化越来越与极少数非常富有的人的资本收益有关,而不是与工薪阶层的工资收入有关。降低个人所得税不会扩大贫富差距。 高级人才的收入主要是工资和奖金,是缴纳高税率的主要群体。通过减税,可以鼓励高端人才专注于通过劳动致富,而不是热衷于资本运作赚钱,实现人才价值最大化。 全国人大代表朱列玉也指出,对“卡脖子”行业高收入者减税是“放水养鱼”,既能增强居民消费能力、扩大内需,又能引导行业加快发展、提高税基,最终“反哺”国家财政。 另一方面,高级人才税收降低后,也相当于间接为企业减少了支出。企业可以加大对生产和科研的再投入,增强企业竞争力,为技术突破和产业进步创造有利条件。 在3月4日的智谷趋势圆桌会议上,暨南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冯海波指出,中国的个税税率相对较小,同样的工资,比如月薪8万,很容易达到中国最高的45%的边际税率;但如果同样的收入放在美国(约13000美元),则远远低于最高税率的起征点。 这样看来,美国的适用税率其实比中国低很多。而全球的高端人才都会把这种差异作为选择职场的重要考虑因素。 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原所长康佳也对《财经》杂志表示,高税收对高科技企业来说有点吃不消。在要素流动下,专家型、创新型人才可以用脚投票。如果他们对工资待遇不满意,他们可以去其他地方(例如,他们可能会搬到香港和新加坡等“税收洼地”),这使得中国高科技企业的发展无形中面临更多的阻力和障碍。当前,不少专家学者呼吁,深圳为高级人才减税降负,成为全国一线城市的典范,是赢得新时代人才竞争、为中国科技发展锁定发展新动能的有效方案。
今年1月29日,经济学家管清友发了一条微博:“政府发了一个“25%税收上限的退税红包”。改革开放的先行区真香!减税是吸引世界顶尖人才的好办法。中国首个创新型城市深圳,迈出了关键一步。学习。”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国家会计学院院长秦也表示,他高度认可深圳在这方面的尝试。虽然类似措施还没有在全国推广,但对于北上广等高端人才聚集的城市来说,还是值得借鉴的。
但是,即使想在北方跟进,可行吗,怎么跟进?在智慧谷趋势圆桌会上,专家学者提出了非常有力的观点: 冯海波强调了深圳的特殊性:深圳采取这样的措施是一个很重要的前提。一是财政能力允许,甚至可能比其他城市富裕;第二,深圳作为“经济特区的城市”,有很多其他城市不具备的政策条件。 中山大学岭南学院江林教授进一步指出,深圳的危机感比其他城市更强:北临东莞,西濒大海,南临香港,东临惠州。 香港中文大学刘作德全球经济与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庄泰良教授指出,这种危机感在香港也存在:“香港什么都没有,我们没有天然资源,全靠人才。我们用低税率吸引了很多人才。”他介绍,在香港实际征收中,税率通常不高于15%。 这意味着深圳不是所有城市都可以复制经验,但有条件的城市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模仿。 另外,增强城市的吸引力,税率是一方面,每个城市还是可以选择最合适的路线来吸引全球人才。 例如,江林指出,在知识瞬息万变的时代,人才聚集的前提是信息的共享和交流,这就需要一个开放的氛围和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可以与同龄人密切合作,密切交流,密切交谈,不断提高,他可以发挥自己80%、90%甚至100%的才能”。在一个活跃的交流空室激活“学习、分享、匹配”的效果,一个城市就可以形成高端人才的聚集。 那么,北上广最终会对深圳的减税降负做出怎样的回应呢?专家认为,因地制宜需要时间。 江林指出“地方税是公平的,而增值税这种商品税是有效率的。”的确,中国的城市竞争是一盘大棋。要在效率和公平之间取得平衡,不仅要考虑阶层差距,还要照顾地区差异。任何改变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从财务角度看,是否有可能在北方跟进,答案是肯定的。 2021年,深圳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比上年增长10.4%,总额4358亿元;北京比上年增长8.1%,累计5932亿元;上海比上年增长10.3%,总额7772亿元。 北上海城市已经有相当的资金实力考虑如何设计一个更轻的方式来调整聚集人才的个税。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里,财力雄厚的北京和上海一直在寻找在全球范围内争夺高端人才的方法。 2014年以来,北京积极推进全国科技创新中心建设,引进了一大批高新技术企业和新兴产业。 上海正在打造半导体产业链,提出2025年冲刺4000亿元产业规模,成为中国半导体高地。近年来,吸引了一大批国内外顶尖企业入驻。 北上是为了“抢人”,但想长期留在北方的人才却要面临特大城市住房、子女教育等一系列成本。所有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专家型和创新型人才的就业去向。 因此,为高端人才减轻税负,有效提高他们的实际收入,是一线城市不可回避的任务。 圆桌会议最后,冯海波谈到了2000年以来的农业税改革: “一开始农业税还是提高了‘正税清费’。后来随着了解的深入,大家觉得有些税是不能取消的。其实时间只隔了五六年。”全国都取消了农业税。 个税的减免可能也是如此。 “有必要到需要手术的地步。边际税率下调真的让大家达成了共识,知道这件事真的对我们建立创新型国家,对我们的高科技企业和高科技公司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它成为社会的焦点之后,在专家学者的呼吁下,这件事变成了现实。” 参考文献: 人才吸引力——研究与方法论. oecd皮凯蒂。(2014).21世纪的资本。中信出版社。
从“深圳样本”看人才竞争策略:减税是中美人才竞争突破的关键。金融期刊。2022年1月30日。
康佳:有人建议,对专家和创新人才的征税上限应该是25%。深圳模式可以借鉴。钱江晚报。2022年2月23日。
全国人大代表朱列玉:降低核心技术产业税收吸引全球人才。金融期刊。2022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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