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德性的养成一直是儒家思想的中心，梁启超认为儒家哲学的中心思想“可以收入《论语》”。这也是《中庸》提出的“自强不息”的含义。所谓的自我成就，就是成就自己的德行。在儒家思想中，个人德性的达成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在认识自我的过程中实现的。
知识和智慧
“知”在儒家思想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据清代刘宝南《论语正义》统计，《论语》共有118个字。在《论语》中，“知”字多被定义为“知”和“知”，如“不知其命，不以为君子。”在此基础上，引申出“赏识与任用”的含义，如“如果你活着，你会说，‘如果你不知道！’如果知道，为什么？“知”也有“知”的意思，如“子曰:吾有智乎？无知。”另外，“最佳净识”是“智慧”的意思，有“智”和“智”的意思，如“知者乐水，仁者乐山”。孔子非常重视把“知”作为解决“智”的方法，与仁、勇并列为“三德”。
荀子对“知”和“智”作了明确的区分:“故知在人，谓之知，知对应于智。”这种观点认为，“知”是认知能力，“智”是认知的结果。除了荀子，其他儒家学者也对“知”的概念进行了研究和阐释。如北宋张载将“知”分为“视听之知”和“德性之知”，认为“德性之知”高于“视听之知”。可见，有“智”的“知”，既是认知范畴，也是道德范畴。
到了近代，随着西方知识论的传入，人们开始用西方的知识来回望儒家的“知”的概念，认为“耳闻目睹之知”对应的是知识，而德性之知更接近于智慧、德性、道德。所以很多学者用“知”来表示“知”和“知而明”，用“智”来表示“智”，把知识作为一种美德。这种知识与德性、智慧、闻知与德性的区分，为我们研究《论语》中知识与智慧的关系提供了一个可行的视角。“在儒家看来，智慧是在人格成就的不同层面上实现的对人性及其周围世界的意识。所以人格的成就首先是‘知识’。”为知识而求知是知识的第二次，为美德而求知是知识的基础。从“知”到“智”的过程，就是从“耳闻目睹之知”到“德性之知”的转化过程。
聪明人不糊涂
在《论语》中，孔子直接讲“知”(智慧)的地方大概有14处，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用来表示某人聪明，有智慧，如“如果臧武忠知道了，他就不要了”。第二，单论“知识”(智慧)，最典型的是樊迟两次问“知识”(智慧)。再次，“知者”以“知”论，与“仁”相比较，如“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善者静。知福者，仁者长寿。“由于孔子经常把“知”(智)和“仁”结合在一起，所以大多数学者认为在《论语》或整个儒家学说中，“知”的概念不仅仅是认识论或认识论的范畴，也是人学或道德观念的范畴。
樊迟两次问“知”(智慧)，孔子第一次回答“为民服务，与鬼神保持距离，可谓知”。朱对此评论说:“应当致力于适合于人类的东西，而不被鬼神的不可知的东西，和知者的东西所迷惑”。也就是说，智者能够区分可知与不可知，应该知道的与不应该知道的，并致力于人性中应该知道的。樊迟第二次问“知”(智慧)。孔子答“知人”，樊迟不懂。孔子进一步解释说:“如果你纠正错误，你可以让做错事的人改正。”朱在《朱手记》中指出:“爱人，与人为善。知人，知事。”他还引用了“曾的一句话:‘晚了，因为你爱了几个星期，你知道你有选择，所以我怀疑两者的矛盾。’谁是谁非，自己心里有数。如果做坏事的人是正直的，他就会仁慈。这样，两者不仅不一致，而且使用起来相反。“与仁者爱人相比，智者知道人是有选择的，能够明辨是非。从孔子对“知”(智慧)的两个回答可以看出，“辨”是“知”(智慧)的重要内涵，也就是说，智慧本身就包含着辨别力的认知判断能力。在《论语》中，孔子两次说“知者不为网惑”，黄侃的《逸书》引用孙绰的话说，“智辨，意不为惑。”同样，孟子也曾明确地把“智慧”定义为一个人辨别是非的能力。他说:“明辨是非之心，即智慧。”他还说，“是非之心，是智慧之端。"
从智者知人的角度来说，“明辨”不仅仅是明辨是非，更重要的是“明辨自己”。《荀子》说，“若在道上，子曰，‘知者乎？什么是仁？鲁兑说，‘知人交友，仁者爱人。’孔子说:“你是一个学者。”子贡如，子曰:‘若施，谁知乎？什么是仁？子贡对他说:‘知者知人，仁者爱人。’子曰:‘可以形容为君子。’颜渊进去了，孔子说:‘回去知道了怎么办？什么是仁？颜元说，‘知者自知，仁者爱人。’子曰:‘可以形容为君子。’在这里，孔子实际上指出了“智慧”的三个递进层次，即使人互相认识，认识别人，认识自己。虽然孔子在樊迟问“知”(智慧)时回答的是“知人”，但其实知己知彼才是知人的最高境界，也是“智慧”的重要内涵。
这两种意义上的“智”之所以成为儒家思想中的重要美德，与“仁”有关。如前所述，《论语》中关于“智”的论述，大多是“仁智兼备”。正所谓“仁者仁心，知者仁心。”在仁与智慧的关系中，“智慧主要是作为达到仁的手段而存在的。也就是说，在中国，知识或智慧具有更为鲜明的德性意义，其重点不在于其认知能力，尤其是对自然的认知能力。”所以，我们可以从“辨”和“知己”两个角度，把“知之为知，不知为不知”看做“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就意味着你有了“智”之德，同时认识了自己，就成就了自己的德，也就是成为了自己的朋友。
诚实是了解你自己的关键
自信的过程是从认知的“知识”到道德的“智慧”。“自我认知既是理性的分析判断，也是实践的自我成就”。从“智慧”的两层含义，即认知和道德实践，可以理解儒家的“知行合一”。“因为假定对自我的真正理解必须通过自我改造的行动来实现，所以这个意义上的知识不仅仅是反思和理解，而是塑造和创新。认识自己，同时也是提升自己。”
虽然一个人可以在自知的过程中成就自己的德行，但“知己”毕竟不等于“自我成就”。那么这个集成过程是如何实现的呢？对于如何实现自我德性，《中庸》给出了答案——“诚”。“诚为自足”，根据中庸之道。“‘诚’作为一个总的概念指南，超越了一切具体的道德品质，或者说为一百种独特的道德品质奠定了基础，使这些具体的道德品质成为可能。只有‘诚实’才能实现人性的‘成功’。”《荀子》也说“君子不可擅诚”。那么，什么是“真诚”？
《中庸》云:“诚者，天道也；诚人，人之道也。”朱在的注解中说:“诚实的人，真实而无辜，是正义的本质。如果你是真诚的，你不可能是真实无辜的，但如果你希望它是真实无辜的，当然是人事。”所以“诚”最基本的意思就是真实和纯真。《论语》里虽然没有“诚”字，但不代表孔子不重视。在自我面前，“知其所知，不知其所不知”就是“真诚”，“知其所真知，不知其所真不知”。不知道却说不知道，以“诚”为知己“智”，就能成就自己的德行。
除了真实和纯真之外，“真诚”的第二层含义是“真正的拥有”。类似于儒家思想中有两层含义的“诚”，特里林在《诚与真》中区分了“诚”与“真”。真诚是公开表达的感受与实际感受的一致性，即社会中的“我”与内在的“自我”一致。真诚的人是忠于自己的人。但是什么是我们忠实的自我呢？这就提出了真实性的问题。认识自己的时候说自己知道的，说自己不知道的，才是真诚的态度。但进一步来说，这个“已知”和“完成”的“自我”需要是一个真正的“自我”。所以要以“诚”修身。
德性的知识是道德主体自我意志的呈现，所以它必须是真实的。但是，“德性的知识虽然是道德主体与生俱来的自知和自觉，但如果我们不修行修身，道德主体所拥有的德性知识也不过是第一把火和第一个喷泉，最终会消失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论语》中说“我日在三省”，“我见贤思齐，但见恶人自省”等等，都是指这种自省的方式来成就自己的德行。简而言之，“智慧”不仅意味着真诚地认识自己，还意味着认识真实的自己。通过这种人格，你可以在认识自己的同时，认识到自己的德性。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哲学学院)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科学期刊作者:乔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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