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年轻人

这届年轻人,第1张

这届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

“核心提示”审美疲劳,厌倦旅行,年轻人对热门景点越来越不感兴趣,“找个地方躺几天”成为年轻人新的旅游诉求。反向度假,真的很热吗?

作者|叶丹璇

编辑|李欣

“有没有朋友推荐一个可以躺几天的岛屿或者城市?不用有什么景点,舒服地躺着就行。”互联网从业人员刘谦在完成为期三周的项目上线流程后,发出了这样一条朋友圈。

刘谦想在夏天结束前度过她的年假。与以往游客冲出去打卡的风格不同,这次她不想选择知名的旅游城市,也不打算看什么景点。“主要任务是舒服地躺着,有精力再四处转转。活动半径不超过酒店周围500米。”

在一圈严肃的评论中,“河钢”这个可笑的回答反而让刘谦充满了兴趣。在小红书里搜索“鹤岗旅游”,只有几条相关的注释。这个曾经以5万套的低房价在网上出名的城市,成为了刘谦的下一个目的地。

像刘谦这样逆向旅行的年轻人不在少数。他们厌倦了在热门景点打卡,也不再把每天的旅游当成旅游的目标。当“找个地方躺几天”成为年轻人新的旅游诉求,鹤岗会成为下一个热门打卡地吗?

1.反向休假,要火?

小红博主“天天吃的张图图”发布的鹤岗宾馆分享笔记,获得了上千个赞和收藏。评论区有很多游客和当地人分享对鹤岗的印象。

鹤岗作为东北典型的资源型城市,百年来一直与煤炭有着密切的联系。位于三江平原和小兴安岭的过渡地带,这个靠近中俄边境的东北小城,是黑龙江四大“煤城”之一。它因丰富的煤炭资源而兴盛,却因资源的逐渐枯竭和产业调整而突然沉寂。

鹤岗因为房子的“白菜价”再次在网络上广为人知。低房价已经取代煤矿成为鹤岗的新标签。有人真的花了几个月的工资在这里买下一套房,也有人认为这只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小县城。

在白领陈漫(音译)看来,鹤岗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旅游目的地。北京到佳木斯的机票只要600元以内,落地后19元就可以坐半小时的班车从佳木斯到鹤岗。

陈漫鹤岗之旅始于300元一晚的低价五星级酒店。虽然很早就知道她住的是当地顶级酒店九州国际酒店,但她还是被酒店的舒适和高性价比震惊了。气派的外观,豪华的大堂,穿着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制服的酒店门卫会及时上前运送行李。尽管住的是标间,但房间还是配有浴缸和高档床垫,电源开关都是触摸屏。

陈漫正躺在房间里休息。服务铃会在门外响起,服务员会送上当天的水果。最让她觉得值得的是,300块钱一晚的房费,不仅包含了丰富的双人自助早餐,还附送免费汗蒸。南方姑娘陈漫,在鹤岗第一次体验了东北著名的洗浴文化,洗浴、蒸制一条龙。这次意外的经历使陈漫对鹤岗之旅的直接评价达到了最高水平。

陈漫在汗蒸房里舒服地眯起眼睛,对朋友们说:“以后旅游就按这个规格来,别人看不起你。”

刘琴也是“反向旅游”概念的践行者之一。他散漫的旅行节奏,冷门的目的地选择,让他饱受父母的诟病,但他依然我行我素。

刘琴开启他的“反向休假”也源于一次意外。2020年春节假期,他和女朋友回家见父母,住在银川凯宾斯基酒店,600多元一晚。疫情爆发,各地防控措施升级,原定的探亲行程无法成行。刘琴和他的女朋友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度过了整个春节假期。

刘琴回忆,整个春节假期,他和女朋友虽然呆在家里,但每天都睡得很自然,下楼去健身房锻炼一会儿,或者游一会儿泳,然后回房间看电影和话剧。晚上喝了点酒,洗了个澡缓解了疲劳,睡眠质量也提高了不少。

在此之前,刘琴的春节假期总是很忙。他每天早起去拜访亲戚和朋友。除了当年货物的搬运工,他还得在亲戚朋友的宴请后做兼职司机。反而在银川的酒店里,他度过了一个真正的春节假期休息,“神清气爽,热血沸腾。”

回到上海后,刘琴算了一笔账:在华600元的旅游城市,只能住质量一般的连锁酒店。在北京和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凯宾斯基酒店的每日价格甚至是银川的4倍。与其旺季在三亚花高价,不如去一些冷门的非旅游城市,去性价比高的五星级酒店度假。

这一届工人,不愿意在亚特兰蒂斯生活,开始在小城市的高档酒店里搜刮钱财。

2.患“城市病”的年轻人爱上逆向旅游。

去年年底,刘谦互联网行业频频传出裁员消息。刚刚入职的刘谦面临着试用期和裁员的双重压力。他的心一直绷得紧紧的,只能全身心投入工作,不敢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压力很大。我每天晚上都要到将近零点才能到家。回到家,我就想哭。早上起床上班要花很长时间。”

刘谦最好的朋友第一次看到她的异常,并邀请她去长沙,这是他们长期以来的目的地。和网络名人里的每一个城市一样,清明假期长沙的机票和酒店涨价都很夸张。刘谦的酒店价格甚至高达800元一晚,“但它只是一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房间”。

本来假期想和闺蜜一起去每一个景点,化着漂亮的妆,但刘谦在旅途中被汹涌的人潮一次次劝阻——橘子洲的观光列车售票处前排起了一两百米的长队,到处都是两个多小时等饭的队伍。在拥挤的长沙,刘谦的眼里全是相同的面孔,她对这次旅行的记忆模糊不清。她只记得自己经常被人踩脚后跟,不知道向前排的人道了多少次歉。她觉得无聊,最后“干脆在回民宿了两天。”

刘谦开始对网络名人的旅游目的地不领情。一个城市受欢迎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但刘谦自问,“外来务工人员利用宝贵的假期和别人打架,挤出一个参观的机会,真的能让人开心吗?”

对于这个问题,刘琴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平时就够了,假期旅行不能像行军打仗一样。”

2021年夏天,刘琴手里的一个项目刚做完。无论怎么调,他都无法从日夜颠倒的加班状态中走回来。“感觉很累,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过来,什么都起不来。”

刘琴去了黑龙江伊春,一个风景秀丽、夏季凉爽的边境小城,与俄罗斯隔江相望。伊春素有“森林之都”的美誉,森林覆盖率极高。夏季空气体中负氧离子含量高达。

3.6万块/立方厘米,从朝九晚十的局促办公室落地宜春的刘琴,“差点醉了”。

这个度假胜地非常宽敞。从欧式实木落地窗望出去,是一片隐约的草地,偶尔有松鼠跑过。刘琴在人烟稀少的温泉度假酒店住了八天,下午在花园里溜达,到处喂梅花鹿,看黑天鹅在眼前游弋。有时候,他整个假期都半躺在屋里的摇椅上喝茶,打个盹,看着外面绿绿的眼睛。

刘琴身边的人大多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去一个闻所未闻的城市旅游,但刘琴觉得,度假的定义应该由自己掌握。对于刘琴来说,快节奏的氛围弥漫在上海的每一个空气体分子中,没完没了的车水马龙总是在耳边萦绕,让他很难得到真正的休息。“但对我来说,休息是这个假期最大的回报。”

城市生活的边界不断扩大,直到生活在这里的年轻人的个人空被挤压到真实空。陈漫开始思考自己是否患上了“城市病”。城市病是近年来比较流行的一个名词。是指在长期压力下的一种情绪和躯体反应,属于亚健康症状。

陈漫承认他在大学时也喜欢旅行。那时候他精力充沛,作息从早到晚,乐此不疲。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意气风发,用脚丈量土地。然而工作之后,假期变得奢侈,精力大不如前。陈漫对旅行的期望变成了“给我充电就好”。在这种情况下,热门旅游城市的吸引力无限下降,“卧游”成为陈漫的首选。

疫情爆发三年来,旅游也成为一种“开盲箱”行为:目的地越热门,人流量越大,疫情风险越高。是孤立还是劝人回归,全靠运气。

对于农民工来说,假期来之不易。与其去旅游城市拥挤人群,冒着被孤立的风险,不如找个冷门的地方“躺几天”。

3.是风口吗?还是昙花一现?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放弃观光旅游,开始“睡懒觉”:不做计划,不赶景点,睡到自然醒,休息为主,游玩为辅。

年轻人中火热的“卧游”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过去,这种以享受和休息为基础的游览通常在船上进行,它被称为“游轮之旅”。

早在欧洲19世纪上半叶,旅游业巨头托马斯·库克就组织了一个350人的旅行团,并包租了一艘商船前往苏格兰。游轮以旅游为目的正式进入人们的视野。

邮轮旅游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发展成为“卧游”的鼻祖。为了解决乘客自身食物的短缺和长达数周甚至数月的长途旅行的孤独,一些邮轮业主开始在邮轮上增加生活设施,提供娱乐活动。邮轮逐渐从连接交通工具演变为旅游度假的场所,目的地不再是邮轮旅游的首要卖点。

陈漫还计划把她的下一次旅行安排在船上。她看中了一条长江游轮线路,这条线路除了经过南京、武汉等旅游城市外,还会经过池州、九江、奉节等小城市。“大多数在线攻略者都会以类似的方式规划他们的旅程。去年他们约好去西双版纳,今年约好去新疆。”陈漫对此感到厌倦。

在长江环绕下长大的陈漫宜昌,早就想去长江沿岸的城市看看了。这些城市通常不在热门战略之列,但陈漫坚信它们有自己独特的魅力,等着她去感受。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多丽丝·莱辛(Doris Lessing)曾在小说《去19号房间》(Go to Room)中写道,一个名叫苏珊(Susan)的家庭主妇租下了福德酒店(Fude Hotel)的19号房间,只为摆脱自己的真实身份,获得几个小时宝贵的独处时间。只有在这个19号房间里,她才能感到放松和平静。

对于选择逆向旅行的年轻人来说,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在旅途中寻找的“19号房间”。一张去冷门目的地的机票,几天的休闲之旅,看看窗外的山,草地或者大海,甚至只是安静的一天空,为年轻人搭建一个空的休息空间。

年轻人的旅途是去鹤岗,其实是去自由。

(应采访对象要求,刘谦、陈漫、刘琴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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