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留学生之父容闳：中国近代卓越先驱，曾被推举为大总统候选人

中国留学生之父容闳：中国近代卓越先驱，曾被推举为大总统候选人

洪榕(1828.11.17-1912.4.21)有着辉煌的一生和传奇的经历。他原本是一个贫苦家庭的幼童，却只是靠着一个偶然的机会，最早得以在美国接受教育，从而成为第一个赴美留学的中国人。

留学期间，他发展了民主思想，认识到满清的腐败。

回国后，他先是寄希望于太平天国，后加入洋务运动和戊戌变法，最后支持孙中山的民主革命。

他是中国现代化的杰出先驱，伟大的爱国者。洪榕在中国近代西学、戊戌变法和辛亥革命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

过去，我们只知道洪榕是“中国留学第一人”，但对他的丰功伟绩、思想发展和历史功绩却知之甚少。

在全面了解洪榕的生平事迹后，我们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与读者朋友们分享。

(一)出身贫寒，漂洋过海，渐开胸襟，回国求强国开辟言论之路。

1828年，洪榕出生在广东象山县南屏村(今珠海市南屏镇)的一个贫苦家庭。在他家以东约六公里处，有一条几百米宽的海峡，海峡的另一边是葡萄牙租借的澳门。

1835年，容闳跟随父母来到澳门谋生。六岁时，容容就读于英国教会开办的马礼逊纪念学校，该学校为贫困家庭的学生提供生活、住宿和教育等所有费用。

鸦片战争失败后，香港被迫割让给英国。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马礼逊纪念学校从澳门迁至香港，洪榕随学校迁至香港继续求学。

对于可怜的洪榕来说，他的生活因为一次意外而有了很大的转机。

道光二十六年(1847年1月)年底，该校校长塞缪尔·罗宾斯·布朗(Samuel Robbins Brown)因病准备返回美国。在征得学生和家长的同意后，校长带着洪榕、黄宽(1857年从爱丁堡大学毕业后回到广州行医)和黄生(后来因病回国担任《中国邮报》的编辑)。

经过从黄埔港到美国的长途航行，他们终于在4月12日抵达美国，他们的三个孩子住在布朗总统母亲的家里。在布朗的帮助下，他们进入了马萨诸塞州的蒙森学院。

道光三十年(1850年)，21岁的洪榕从预备学校毕业，考入耶鲁学院，成为第一个在耶鲁学院学习的中国人。

在大学里，洪榕是学生文学俱乐部、合唱团、足球队和划船俱乐部的成员。他刻苦学习，系统学习了西方现代文明的经典著作，展示了自己出众的才华和学习能力，两次获得英语作文最高奖。对于母语不是英语的中国人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

咸丰四年(1854年)，25岁的洪榕以优异的成绩从耶鲁大学毕业，获得学士学位。后来，在1876年，在耶鲁大学成立60周年的庆典上，洪榕被授予荣誉法学博士学位。

在美国留学期间，洪榕广泛涉猎西方著作，现代民主科学思想也对他后来的人生经历产生了很大影响。不仅如此，他还参观了美国的各个地方，从而大大扩展了自己的视野。他吸收了西方文明的进步因素，思想开放，认清了世界发展的趋势和满清王朝的腐败落后，决心改变中国的落后。他“向中国灌输西学，使中国日益文明富强”，谋求中国的复兴和富强。

从耶鲁大学毕业回到中国后，洪榕在广州担任美国特使的秘书，然后在香港高等法院担任实习律师，在上海海关工作，最后在上海宝顺洋行工作，该公司经营茶叶和丝绸。

与此同时，他一直在探索言论方式，寻找能够支持自己政治观点的社会力量，幻想成为一名智库“吹捧者”。

(2)组织洋务，带领幼童漂洋过海，历经千辛万苦的救国志向破灭。

容闳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首先把中国现代化的希望寄托在太平天国运动上。

咸丰十年(1860年)，他冒着战火到天京(今南京)，向洪秀全的弟弟、太平天国军事家洪仁玕提出七点建议，包括军队要有良好的组织制度和严密的组织，设立武备学堂和海军学堂，建立有效的政府，颁布教育制度等。他还说，如果被收养，他愿意为太平天国效力。

洪仁玕同意了他的提议，但太平天国忙于争斗和内讧，没有实施。经过一个月的调查，洪榕渐渐对太平天国失去了好感，认为“不敢信就一定能成功”，对太平天国不再抱有留恋和希望。因此，他拒绝接受洪秀全授予的四等爵位的官印。

此后，洪榕将希望寄托在清廷的洋务派身上。

在清末洋务运动中，他与曾国藩、李鸿章合作，推动完成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参与创办了中国近代第一家整机厂——上海江南制造局，第二是组织第一批幼童以官费留美。

同治二年(1863年)九月，洪榕应邀去拜访曾国藩。他向曾国藩介绍西方世界的情况，建议先建立“造机”的工厂，作为一切工厂的基础。曾国藩接受了容闳的建议，任命容闳到美国购买机器。那年12月，洪榕去美国购买优秀的机器。

同治四年九月二十日，李鸿章在上海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洋务企业——著名的江南制造局，这是清政府洋务派兴办的最大的近代军工企业。洪榕购买了100多种机器，这些机器后来成为江南制造局的主要设备。

此后，中国的洋务运动蓬勃发展。

同年，曾国藩采纳洪榕的建议，在江南制造署创办军械学校，培养机械工程技术人员。不久，曾国藩提拔洪榕为江苏巡抚丁日昌的翻译，头衔为“五品候补同知”。在此期间，洪榕先后翻译了《地理学》、《帕森斯论契约》等书。

1868年，容闳向丁日昌和总理衙门军务部长文祥提出“四项建议”，包括派遣幼童出国留学和培养人才、开发矿藏、修建铁路、开船和招商局等实业救国的主张和措施，以及建立完全由中国人控制的企业和维护中国司法独立的民族主义主张。

在容闳的再三劝说下，同治九年(1870年)，曾国藩与李鸿章商议，并上报清廷，要求学生缴纳官费赴美留学，最终获得朝廷批准。

同治十年(1871年8月)，清廷正式成立“幼童留学局”，任命陈兰彬、洪榕负责，加上一名翻译和两名教师，组成“幼童留美教育团”。同时，它决定为整个项目提供150万美元。

1872年8月，洪榕率领第一批30名幼童从上海启航前往美国留学。从此拉开了中国留学史的大幕。两年后，清廷又斥资5万美元，在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柯林斯街352号兴建了美国华人学前教育总部。作为一个指导和管理国际学生的机构，教育总部设有官员办公室、住宿以及学龄前儿童的学习和寄宿场所。

从同治十年开始，清廷每年派30名幼童赴美留学。同治十三年四年间，洪榕先后在沪、粤、港三地挑选了120名12至14岁的贫苦家庭子弟赴美留学。最初的计划是每个学生学习十五年，然后回国。这些留学的孩子，很多后来都去了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等美国著名的高等学府。

从1875年(光绪元年)到1881年，洪榕还担任了驻美国、秘鲁和古巴的副大使。

不幸的是，清朝的保守派对学生思想的西化感到担忧和害怕，而该计划的重要支持者曾国藩也去世了，于是清廷决定废除留学计划。光绪七年(1881年)年底，清廷正式发布“尽速解散海外留学处”的命令，撤走所有留学生。

这些1872年至1881年在美国留学的学生，很多后来成为清末民初社会的中坚力量。他们遍布政界、军界、外交界、教育界、工程技术界，其中不少人成为国家栋梁和社会精英，如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清华大学首任校长、北洋大学(今天津大学)校长唐(1903-1903)等，其中唐还在1912年担任中华民国首任总理，而梁如浩在1912年担任洋务总长，因拒绝与中国签订条约而辞职

总之，这112人中，除了一人英年早逝，七人因各种原因出国外，大部分人回国后都在不同的岗位上为中国的现代化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正因为容闳发起、策划、促成并带领了第一代中国公派子弟赴美留学，称他们为“中国留学生之父”是绝对当之无愧的。

由于对腐败的满清王朝的失望，洪榕从第八年到第二十年(1882 -1894)的十三年间一直住在美国。

光绪二十年(1894年)，甲午战争中国战败的消息深深刺痛了洪榕的心。为祖国命运担忧，他通过翻译和前驻美使馆秘书给湖广总督张之洞写了两封信，表示愿意回国工作。

容闳回国后，在1896年至1898年间，利用与政府的旧关系，向清政府提出各种兴国建议，其中最重要的是建立国家银行和修建国家铁路，但最终因官员腐败和内斗而被朝廷否决。于是容闳与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讨论变法方案，他们的许多重要奏折和文章都是在容闳家里讨论的。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六月中旬，光绪皇帝正式颁布“丁明石国”上谕，变法运动正式启动。然而，9月21日，“百日维新”失败，洪榕被清廷重赏通缉(当时价值7万美元)，于是冒险出京，投靠上海租界。

在租界里，容闳不仅要求美国公使营救康有为，还写信给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请他设法营救梁启超。

1900年3月底，洪榕赴新加波和康有为策划在广东和长江中游地区建立保皇党。3月31日、4月2日、3日，他在香港与另一批革命家谢友泰、杨会面，商谈建立“基督徒领导的政治同盟”起义事宜。

(3)亲自制定红龙计划，决心暴力推翻满清。

在对清政府彻底失望之后，洪榕开始同情、支持和筹划革命。

戊戌变法失败后，容闳参加了维新派领袖唐组织的维护光绪皇帝的自立活动。自立社不仅有反满倾向，而且主张保王，追随者十余人。唐是一个从激进的改革派到资产阶级革命派的转型人物。在独立社的政治势力中，他能协调派系内的各种政见，因此被公认为组织者。

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7月1日)六月初五，自立会在上海张远召开会议，史称“中国国民大会”，总部设在上海。和严复被提升为总裁和副总裁，唐是总干事。容闳和严复用中英文起草了《中国国民议会宣言》，明确提出了先进行政治改革，再推进社会、经济、金融、法律、文化、教育等方面改革的切实可行的路线图。这是容闳从自强改良到反清革命转变的起点。

由于自卫军起义的计划被泄露，唐被捕牺牲，也被张之洞通缉。1900年9月1日，洪榕不得不从上海经日本到港澳避难。容闳于9月3日抵达长崎后，多次与唐的弟弟唐才智、负责独立军务的弟弟容凯(星桥)及孙中山谈话，商讨反清革命事宜。这是容闳支持反清革命和与孙中山合作的开始。

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九月二十六日，谢钻太等一批革命派在港策划广州起义，决定推举洪榕为政府大总统。但是，洪榕说，孙中山比自己更有威望，比自己小38岁，应该选他当总统。

1902年抵达美国后，洪榕一方面与国内革命派和旅居新加坡的孙中山保持联系，另一方面寻求美国朋友和同情者的合作与支持。他联系了美国军事专家荷马李和重要的金融人物查尔斯·比奇·博特，计划筹集资金，训练军队，支持中国革命。

1908年11月中旬，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相继去世，消息在美国侨界引起轰动。为了整合反清势力，筹集资金组成财团，成立组织，进行国民革命，1908年12月初，洪榕起草了一份邀请函，邀请革命党、保皇派、哥老会、自留派的领导人来洛谈判，组成反清革命统一战线。

洪榕意识到在孙中山、袁世凯、康有为三人中，孙中山是最可靠的反清合作者，于是制定了宏大的“红龙中国”计划，并专门邀请孙中山到美国会谈，共商革命大业。

1909年12月，孙中山抵达美国会见洪榕，后者介绍了“红龙中国”的起义计划:筹集500万美元、1亿发子弹、10万支枪，支持孙中山发动武装起义，推翻清政府。1910年2月，洪榕上书孙中山，商谈“红龙中国”计划的具体实施，并安排霍默·李和布斯与孙中山会谈，筹划军费。后来，在荷马·李和布斯的建议下，孙中山对起义做了更全面的计划。

1911年10月10日，宣彤三年，辛亥革命爆发，武昌起义成功。同年12月19日至29日，容闳连续三次给革命家谢祖泰写信，热情赞扬推翻帝制的伟大胜利，并详细阐述了自己对革命发展的看法。他告诫谢友泰和革命党各派，必须加强团结，谨防野心家袁世凯篡夺革命成果，防止外国列强干涉中国内政，同时警惕党争将中国引向内战深渊。

民国元年(1912年)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容闳打电话祝贺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第二天，孙中山亲自给洪榕写信，邀请他回国担任一个重要职务，并寄去一张他本人的近照。

不幸的是，当他收到孙中山的信和照片时，他已经重病在床，不能动弹。容闳临终前告诉他的两个儿子容金同和容怀瑾回国，为国家贡献他们的知识(后两人都在中国工作，其中容怀瑾被授予少将军衔)。

4月21日上午，洪榕因病情恶化，经医生全力抢救，终于在美国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市沙井街住所去世，享年84岁。

为祖国献身的容闳最后被安葬在哈特福德的雪松山公墓。

(4)一代英雄已逝，千人敬仰中西文化交流源远流长。

忧国忧民的洪榕从留学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走在探索如何强国救国的道路上——从太平天国到洋务运动，再从维新变法到辛亥革命。洪榕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实现他的救国理想。

他以一己之力推动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可以说是近代中国的杰出先驱。

现在，洪榕在这里已经110年了，中国的面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然而，世界并没有忘记这位中国现代化的探路者，并以各种方式纪念这位先驱。

为了纪念洪榕，在他的家乡广东珠海，一所精英学校以洪榕命名，另一所国际幼儿园以洪榕命名。

现在珠海的“洪榕纪念馆”建于1871年洪榕创办的先轸学会旧址，现被珠海列为文物保护单位。

中国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制作的四集电视纪录片于2015年8月在中央电视台9套播出，使洪榕的光辉事迹家喻户晓。

38岁的传记电影《中国留学生之父洪榕》也在2014年后在中国多家电视台播出。

在大洋彼岸的耶鲁大学校园里，容闳的画像与该校著名校友布什、克林顿等五位美国著名总统及其他名人的画像并排悬挂，受到学生们的敬仰。

1954年6月13日，是洪榕从耶鲁大学毕业100周年纪念日。英国学者苏尔在纪念会上说:“能产生这样的人物的国家，才能成就伟大的事业。这个国家的未来不会卑微。”

纽约曼哈顿唐人街有一座“孔子公馆”。20世纪70年代，一所公立小学在大厦下建立，并以洪榕的名字命名。

1998年，是洪榕诞辰170周年，美国康涅狄格州宣布将每年的9月22日定为“中国留美幼童洪榕纪念日”，因为这是当年耶鲁大学招收第一批中国幼童的日子。

耶鲁大学2017年新建的一所学院也以洪榕的名字命名。

在洪榕从耶鲁大学毕业150周年之际，2004年冬，由洪榕家乡珠海市政府捐赠的第一位留美华人学者洪榕铜像，静静地矗立在耶鲁大学这座优雅美丽的校园里。在洪榕铜像揭幕仪式上，珠海市文化交流协会会长黄晓东、耶鲁大学副校长罗琳达女士、耶鲁大学历史系教授白彬菊先后致辞。每个人都称赞洪榕在中美文化交流史上的伟大成就。

【注】本文史料主要来源于洪榕1909年的回忆录《我在中美的生活》(中译本为《西学东渐》，新世纪出版社2011年8月出版)。

【作者】罗王蒙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