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邢俊
文/尚震
东晋历史学家、文学家甘宝的《搜姬神》被称为中国志怪小说在文学史上的鼻祖，代表了东晋以前志怪小说的最高水平。
甘宝写《搜姬神》的时候，他还是朝廷的官员，官阶比仓廪还高。他是东晋的右长史司徒，相当于丞相府的主任。他每天要收发、起草、转发各种文件，还要打招呼、送文件。他是一个充满杂务的职位。然而，它毕竟处于权威的中心。如果甘宝有继续升职的欲望，大概也不会很难。
但东晋的政治生态很脏，甘宝可能觉得继续做官良心会受到拷问，于是去做了警察，敷衍了事，回到家就专心写鬼神故事，在虚幻中隐喻现实，导致了探听神灵。
从西晋到东晋，政治生态是整个中国历史上最糟糕的。贾南风，中国历史上最恶毒的皇后之一，出现在西晋，“家后执政”的恶果是“八王之乱”。西晋的骨肉之争，其血腥和惨烈的影响，恐怕是中国历史上无与伦比的。
内乱之后，“五朵野花”和“十六国”互相争斗。这一时期是秦统一中国以来，中原地区最混乱的时期。西晋灭亡后，东晋建立，但不再是统一的王朝，只是比南宋管辖的土地面积大一点点，太平一点点。北方的前秦一直有灭东晋的野心。分裂的“十六国”现在已经发展到二十国之多。
虽然司马氏家族结束了三国鼎立的局面，实现了南北统一，但是，司马氏家族并不擅长治国安邦，而是专心于玩弄权术。
西晋于公元316年灭亡。37年，琅琊王司马睿在建康(今南靖)称帝，即晋元帝，得到南下渡江的中原宗族和江南宗族的支持。国名仍为晋，因西晋后在江南，故称“东晋”。
这是干保的工作环境，也是整个东晋的政治环境。甘保就算有报国之心，也没有报国之力。学者，尤其是小学者，处在这样的政治生态中，大多是先自保。如果你架不住权贵的粗腿，架不住好人，你就是一个好学者。在恶劣的环境下，有的人会随波逐流，有的人会激起藏在心里的阴险邪恶，有的人会躲在深山老林里。只有真正有文化的人才会冷眼旁观，把身边发生的事情记在心里，记录在案。
但是，这种有文化的人并不是时代的智者。那么，在乱世，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变得聪明呢？答案是:乱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聪明。也就是说，乱世，不会有真正的聪明人。英雄不会被称为智者，奸夫也不会被称为智者。
甘保一边应付朝廷司徒府的种种变故，一边写下《探神》，躲进鬼神世界。也许，甘宝是那个时期最聪明的人。
(本文选自尚真《借为用》，由杜鹏文化中国友谊出版公司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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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它一会儿
尚真
杜鹏文化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2022年4月
《借叟为用》的作者尚真以当代人的视角和立场解读了被誉为中国历史上“志怪小说”鼻祖的叟。他说:“从鬼神被创造的那一天起，人类就开始相信鬼神，并不断赋予它们各种力量。我一直相信，所有精灵和鬼魂的出现，都是人的出现和命运发展的伏笔或媒介。”
他将历史、地理、政治、经济、民间传说与儒、道、神学、玄学、经典、文学等领域的知识交织在一起，妙趣横生，锋芒毕露。
朱令·汤珍，他是个半仙。他知道天上一半的事，也知道地上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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