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历史观认为,世界历史的发展经历了五个社会阶段,即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马克思主义历史观一度在苏联、中国等国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被写进中学、小学、大学的历史教科书。上个世纪,中国的几部通史和断代史系列,都是严格按照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编写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越来越意识到这种阶级史观的错误,人们开始重视文明史观、唯物史观和全球史观。国内很多学者也开始转变,认为马克思的这一套理论不适用于中国,甚至不适用于世界。按照文明史的概念,人类应该分为蒙昧时代、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而文明时代又可以分为传统文明和工业文明,这是目前普遍接受的观点。
我在上一篇文章中已经提到,封建社会这个概念不适用于中国,是中国学者机械照搬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结果。马克思所谓的封建社会是中世纪欧洲的封建制度(简称封建),不是社会形态,而是政治制度。任何一个民族进入文明初级阶段都会出现这种制度。比如夏商周时期封建主义盛行。欧洲中世纪出现封建主义,不是历史的进步,而是历史的倒退。
本文提到的奴隶社会也是如此。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在国家出现的初期,上层贵族会利用国家机器把其他下层公民变成奴隶,以此来剥削他们。因此,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奴隶制被视为一种社会形式。然而,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首先,奴隶制的现象从人类进入阶级社会一直到近代都是存在的。例如,南北战争前,奴隶制在北美盛行。美国当时是不是还停留在奴隶社会?
斗兽场罗马的死亡竞技场
马克思把欧洲所谓的希腊罗马定义为奴隶社会,是因为他看到古希腊罗马有大量的奴隶。但是,我们也要知道奴隶的来源。大多数奴隶是在国外战争中被敌人俘虏的,或者是在国外被买走的。公民很少被奴役,如果被奴役,也是债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奴隶。梭伦改革后,债奴现象消失。所以奴隶并没有剥削下层平民,而是利用敌人和外国人作为工具。古希腊城邦之间战争频繁,大量人口沦为奴隶。
但在中国,奴隶的数量远不如希腊和罗马。由于中国文献中没有明确记载奴隶制,郭沫若认为古代的“人葬”是奴隶制的表现形式,进而郭沫若认定夏商周是奴隶社会。当时学术界有一个争议。范文澜认为夏商代是奴隶社会,西周是封建社会。最后郭沫若赢了,这成了今天教科书上的普遍看法。但如果我们再严谨一点,就会发现中国的人葬不仅出现在夏商周时期,秦汉隋唐时期也有。唐朝也是奴隶社会吗?
当然,夏商周的奴隶也是存在的。一般来说,一个王朝打赢对外战争,都会用俘虏当奴隶。比如商朝很多奴隶都是羌人。在当时,如果奴隶主被用来祭祀,那也叫祭祀。然而,这些奴隶并不是社会的主流。在夏商周时期,是村民承担了大部分生产。
殉难
所谓村社,即从氏族时代的公社发展而来,是由氏族血缘关系形成的相对独立的村落。分封制就是把这些村落分给各级贵族,作为贵族的食邑和税源。然后村里居民会上交九分之一左右的产品,这就是“井田制”模式。西周时,这些村落的居民被称为“野人”,贵族则被称为“同乡”。三代野人管理很弱,只要按时进贡。野人没有当兵的义务,也没有受教育和参政的权利。
井系统模型
所以可以说夏商周时期的主要生产方式是村落共同体,比较原始。过去,为了证明夏商周是奴隶社会,人们把西周的“中国起义”称为奴隶起义,这是一场伟大的阶级斗争。但通过文献可以证明,中国人的暴动是首都贵族对中国人的驱逐,是贵族内部的政变。
如果认为夏商周是奴隶社会,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中国的奴隶数量在汉代达到顶峰。汉代土地兼并严重,很多农民失去土地,沦为奴隶。秦汉史料中对奴隶的称呼很多,有奴才、奴婢、童子、奴隶、仓头、妾、臣、仆、客等。一般来说,他们被称为奴婢。西汉有多少奴隶?秦汉历史估计在100万年左右。这些奴婢用于农耕、织布、建筑、守卫边境等活动。
奴隶女孩
奴婢问题是西汉末年的一大社会问题。王莽曾经实行过限制奴婢的政策,但遭到官僚贵族和豪强地主的反对,无法执行。刘秀建立东汉后,曾七次下令释放奴婢。同时,刘秀还下令提高奴婢的地位,并给予奴婢司法保护。例如,公元35年,刘秀颁布了一项法令,禁止杀害,伤害和虐待奴婢三次。从此,奴婢的生命安全开始有了保障。刘秀的诏令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古代奴隶的地位和性质。以前奴隶和牲畜没什么区别,被主人随意宰割。现在,奴隶的地位已经提高到成为社会的一员,他们只是依附于大家族。从东汉到魏晋南北朝,中国的奴婢数量非常庞大。直到北魏实行均田制,这种现象才得以改变。
所以,综上所述,中国不存在奴隶社会。奴隶只是一种社会现象或社会制度,不能视为一种社会形态。在中国古代,奴隶的数量并不占主要群体,高峰时也就100多万,仅仅是社会总人口的十分之几。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奴隶数量是公民数量的数倍。中国奴隶数量少也说明中国古代的民族压迫现象没有西方那么严重。比如斯巴达征服夏伊洛人后,他们都成了奴隶。中国从未出现过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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